第22章 一回屋,她就把易皓廷往浴室推

貝平靜開口。

“說吧,”她看着裴非道,“我現在該叫你什麽呢?爸,裴哥,還是裴……叔?”

------題外話------

裴非真不是寶貝的老爸,大家的感覺是對的,嘿~

☆、047

燈光下,裴非褐色視線凝視着阮寶貝,透明沁涼,若有似無間,流淌出一種淡淡的憂傷。

“對不起,”他勾動唇角,一向寡淡的神情,扯出的弧度顯出幾分苦澀,“是我的錯,讓你吃了那麽多苦……”

類似的話他剛才已經說過,阮寶貝更好奇了,她急急地問:“我媽和你到底什麽關系?那個結婚證是怎麽回事?”

如果裴非和她媽媽關系匪淺,為什麽阮心雅從來沒在她面前提起過他。

倘若是泛泛之交,裴非又為何幫她如此。

一瞬間,她想通了很多事。

吳娜說,裴非特意為她改劇本。

小美說,那個角色是為她量身定做,非她莫屬。

開鏡式上不着痕跡的維護……

平時一些不經意的小事,此刻想起來都大有深意,她甚至都不知道裴非幫了她多少。

“這份文件到底是誰給我的?”她拿過桌上的轉讓協議看着易皓廷問,“你嗎?”

Advertisement

易皓廷攤攤手表示否認。

阮寶貝轉向裴非,直接了當的問,“你真是我爸?”

裴非看着她,似乎在考慮怎麽措辭,眼神迷離深邃,又仿佛透過她看到某個遙遠的地方。

“C國真是一個美麗浪漫的國度,你媽很喜歡那裏的氛圍,我曾經答應過她,有朝一日會帶着她去那兒,為她舉辦一個終生難忘的的婚禮……”

婚禮?

阮寶貝錯愕的張開嘴,明顯又被驚到了。

“你們……真結過婚?”

裴非輕嘆一聲。

“你長的真的很像你媽媽。”他苦笑,緩緩道,“我認識她時,她也像你這般年紀,又清純又漂亮,我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

聽到這,坐在一旁的某男不動聲色的把女孩的小手包到自己大掌中。

看仔細了,這個可是名花有主的。

阮寶貝沒心思理會他,裴非講述的很含糊,加上她自己的理解,大致理出一個頭緒。

二十多年前,裴非對阮心雅一見鐘情,然後展開熱烈追求,兩人很快便陷入熱戀,因為兩人都是出道不久的藝人,職業關系,沒法像普通戀人那樣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所以更珍惜相處的每一分鐘。

兩人偷偷交往了一段時間,這時兩人事業都有很大起色,特別是阮心雅,憑着青春靓麗的外表和不俗的演技、動聽的歌喉迅速竄紅,已經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反觀裴非則遜色多了。

這時兩人相處的時間更少了,檔期都排的滿滿的,全國各地的跑,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面是常事。

然後有一天,阮心雅突然向裴非提出分手,理由是聚少離多,兩人的感情已經變淡,裴非自然不同意,某晚他特意飛去阮心雅拍戲的劇組,準備努力挽回兩人的感情,這樣就很狗血的,在她房間發現了程翔。

程翔是富家子弟,當年不過三十來歲,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娛樂公司,整天美女堆裏打轉,雖然迫于家庭壓力很早就結了婚,卻花名在外,很多當紅明星都和他有一腿。

裴非和阮心雅當時都是程翔旗下藝人,見被裴非撞破,阮心雅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她提出分手是因為移情別戀,讓裴非好聚好散,不要再糾纏。

裴非當時也只二十歲,年輕氣盛的他痛罵了阮心雅一頓,憤然離開。

此後,他專心于事業,不久便拿下他演藝生涯的第一個影帝,然後星途一直坦蕩,越來越紅。

與此相反,阮心雅卻漸漸淡出大衆視線,半年後,在她事業巅峰期毅然選擇去國外進修,然後漸漸消聲匿跡。

裴非特意沒去留意她的消息,但是偶爾的,還是從一些人口中聽到她的八卦,聽說她後來嫁了人,還有了一個女兒,也只是淡淡一笑,裝作沒聽見。

就這樣,曾經相愛的兩個人越走越遠,最後形同陌路。

“那麽你現在又為什麽幫我?”聽到這阮寶貝奇怪的問,“她都這樣對你,還不清不楚生下了我,你不是應該恨她嗎?”

“我們都誤會她了,”裴非蹙緊眉峰,“我最近才知道,當初心雅并沒有對不起我,反而是她為了我犧牲了她自己的事業和前途……都是因為程翔,他……”

說到這裴非停住了,一向冷峻的臉上臉上浮出深刻的恨意,他垂下頭,伸手重重的抹了把臉,重新擡起臉時,又恢複都平時的寡淡。

“總之,是我對不起心雅,我當時就應該懷疑,她不是這樣的人……”他痛苦的說,“程翔玷污了她,并用雪藏我來威脅她,為了我的前途,她被迫和他在一起……總之,我現在的事業地位,都是你母親犧牲自己換來的,這些年來,我還一直誤會她,甚至連她死前都沒去見她一面……”

阮寶貝驚訝地張大嘴,她沒想到,這麽狗血的劇情會在她身上上演。

“我……那個人的公司破産,也是你做的?”

本來對程翔的一點血緣親情,在聽到這些內幕後,阮寶貝實在叫不出爸爸兩個字了。

裴非默認了。

“這都是他欠你們母女的,他的家産、事業、家庭、名聲,所有的所有,我會讓他一件件、一點點失去,你們母女曾經受過的痛苦,我也會讓他們親身感受到,他們虧欠的,我會讓他們全部補償回來。”

------題外話------

很狗血,我承認……

☆、大結局上

一個月後,國內一檔很受歡迎的綜藝節目錄制現場,裴非攜《宗師》劇組主要演員都參加了。

阮寶貝的腿已經恢複了很多,可以簡單行走了,貼心的節目組為了照顧她,替每人配了張椅子。

主持人幽默風趣的開場白後,挨個給劇組人員做了介紹,輪到阮寶貝時主持人問,“阮暖,你最近可算是網絡名人了,大家都在傳,你是因為有裴哥這個老爸才紅的這麽快,對此你有何回應呢?”

阮寶貝莞爾一笑,很是大方的自嘲:“他們沒說錯啊,我能上這部戲,得到比旁人更多的機會,靠的的确是裙帶關系。”

坦誠的态度令人反而無話可說。

主持人又笑着問,“聽說你在劇中的角色是裴導的初戀,從父女變成情人,你們演繹起來有沒有感覺到壓力呢?”

“當然有啦,”阮寶貝微笑着扭過臉,瞅着旁邊位置的彭譽:“和我對戲的可是個男神喔。”

主持人跟着笑起來,打趣道,“阮暖,說起男神,易少可以說是所有女性同胞心目中的男神,年少有為,有錢有權又有顏,做他的老婆,你會不會有危機感?”

阮寶貝佯裝發了個抖,拍着胸口說,“哎呀,剛剛還有人在我微博上留言,說他這一坨牛糞栽錯了花,我覺得嫁給他的女人必須要時刻警惕着,因為随時就變成全民公敵,你說我有沒有危機感?”

哈哈……

所有人都被她逗的笑起來,主持人笑過後問問:“阮暖,觀衆們都很好奇你和易少的戀愛經歷,能說說你們是怎麽相識相戀的嗎?”

老實說,這個問題還真考住阮寶貝了,因為她至今也不清楚易皓廷看上她哪點,兩人的第一次相見她還是毫無印象,就這麽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今天不是宗師的發布會嗎,怎麽聊到我身上了?”她打着太極,不厚道的又推出彭譽,“你看彭譽坐了這麽久的冷板凳,都等的不耐煩了。”

“沒有,其實我也很想聽聽。”彭譽趕緊表明立場。

阮寶貝瞪他一眼,沒義氣。

主持人哈哈一笑說,“其實我們今天也替大家準備了很多好玩有趣又刺激的小游戲,不如就從阮暖開始吧。”

說是游戲,其實都是些為了提高收視率的整蠱環節,主持人收走阮寶貝的手機,打開免提,當衆撥通易皓廷的電話,阮寶貝必須按照節目組給的臺本和他通話。

手機嘟了兩聲,就很快被接通了,男人特有的清淺聲音回蕩在錄影廳。

“寶貝,節目錄完了?”

“哇!”

立刻有觀衆低低叫出聲來,寶貝兩個字隔着電波遠遠傳過來,都染着一股說不出的寵溺,柔軟的腔調,令人有種纏綿悱恻的感覺。

主持人擡起右手,擠眉弄眼的朝着觀衆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示意阮寶貝讀臺本。

阮寶貝為難的瞅着面前的幾個大字。

【我有了】

“寶貝,怎麽了?”許久沒聽她說話,易皓廷又問,“你在嗎?”

“老公……”阮寶貝無奈的舔舔唇,期期艾艾的說:“我……有了……”

“……”

對方出現片刻的沉默,阮寶貝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尾音微微向上,動聽的單音節。

主持人趕緊翻頁,又是三個字。

【心上人】

“我有了……心上人。”阮寶貝無奈的照說,然後牙關一咬,厚着臉皮叫,“那就是你!”

嘩……

無聊主持誇張的張大嘴,打手勢讓觀衆保持安靜,然後聽到手機對面問,“然後呢?”

“我正在錄節目,這些都是他們讓我說的!”唯恐下面出現更難堪的情況,阮寶貝匆匆補充。

集體喝倒彩,對她這種極不敬業的行為表示鄙視。

主持人拿過手機,“易少,跟你開個小玩笑,你不會介意吧?”

“沒關系,其實我一早就猜到了。”

“不會吧?”主持人故意問,“難道私底下阮暖從來不跟你說這些甜言蜜語嗎?”

“她不必說,因為我都明白。”

這就是盡在不言中嘛。

觀衆又開始起哄,主持人趁機問:“易少,剛才我們讓阮暖講述你們的戀愛經歷,她說不上來,你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老公,你可以挂了。”阮寶貝在一旁叫,但是被集體無視了。

主持人拿着手機走開幾步,用麥克風對着聽筒,男人極具穿透力的清淺嗓音緩緩在錄播室流淌。

“我們的經歷真的沒什麽好說的,我第一眼就對她有好感,認識幾天便向她求婚,然後她就嫁給了我,一切就這麽簡單。”

明明是你自作主張騙婚的好不好,想起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阮寶貝垂眸,唇邊勾起甜蜜的弧度。

“就是說你們是一見鐘情,然後馬上閃婚了?”主持人打趣,“易少,你知不知道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所有的女人心都碎了一地,她們都想知道,阮暖是哪些方面吸引到你呢?”

這個問題不僅人人關心,阮寶貝自己也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現代版的灰姑娘,以易皓廷的家世,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比她年輕漂亮的也比比皆是,她應該是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才會嫁給他吧。

只聽易皓廷氣定神閑的吐出幾個字:“因為她是她……”

全場默,然後有人帶頭鼓掌叫好,接着,在一片掌聲應和中易皓廷繼續說:“愛是沒有理由的,我只能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并不是她幸運的嫁給了我,而是我很慶幸能娶到她。”

所有人都大聲叫好,阮寶貝捂住嘴,感覺鼻頭酸酸的。

“易少,剛才我們雖然是開玩笑,不過觀衆們都很關心,你們什麽時候有造人計劃呢?”

在氣氛最熱烈時,主持人突然冒出一句。

阮寶貝剛醞釀的一點情緒被這句話驚呆了,這個節目的下線在哪啊,還沒開口阻止,聽到某男淡定的聲音:“随時……”

“欸,夠了吧。”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過去搶手機,奈何腿腳不靈活,主持人笑着瞥她一眼又說,“易少,阮暖害羞了,那我們就提前祝福你們,等待你們的好消息咯,對了,有了寶寶後你會不會反對她出來演戲呢?”

“我會尊重她的意見。”

可以說,易皓廷的每句話都給足阮寶貝面子,在各種豔羨的目光中,主持人終于收線了。

節目結束後,一行人陸續往外走,在後臺走廊上,阮寶貝意外的遇到了孫薇。

自從退出比賽後,她就很少見到孫薇,她的腿受傷,後者也只是托人給她捎了幾句問候,并沒有親自去醫院。

“來錄節目?”狹路相逢,孫薇主動打了個招呼,視線若有似無的在她身後的裴非臉上蕩了蕩,又落到阮寶貝身上,打量幾眼她的腿問,“你的腿怎麽樣了?”

“好多了。”阮寶貝作勢動動腳,令她不爽的是,現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很是影響形象。

孫薇安慰了她幾句,阮寶貝想起來說,“對了,孫老師,我還欠你一句謝謝,上次比賽現場,謝謝你能幫我,沒有站到程貝萱那邊。”

“我有選擇嗎?”孫薇自嘲的瞅着她:“你很聰明,也比你媽媽有福氣,你的新聞我也聽說了不少,既然你嫁的那麽好,不如安心隐退做你的豪門少奶奶好了,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圈子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說的算的。”一旁的裴非突然插嘴。

孫薇撇撇嘴,目光轉向他說,“這也是心雅的心願,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媽媽?

阮寶貝想問點什麽,孫薇冷豔一笑,昂頭挺胸從他們身邊掠過去了。

“孫老師,關我媽媽什麽事?”

阮寶貝轉身叫,她也沒回頭,輕飄飄扔了一句,問你“親爸”吧,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旁邊還其他人劇組人員,阮寶貝看着裴非,也不好多問什麽,後者神色淡淡的說,“沒什麽,當年孫薇和你媽一起出道,私交還不錯,可能是兩人私底下聊了些關于教育孩子的話題,多半是些玩笑話,你也不必當真。”

“她和我媽不是關系不好嗎?”阮寶貝心想,從孫薇對她的種種跡象來看,也瞧不出丁點呵護故人子女的意思啊。

“所以說你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她的性格,連孫薇這種脾氣的人都把她當朋友……”裴非的神色又迷離起來。

阮寶貝咬着唇,默默地想,剛才孫薇看裴非的眼神不對啊,他們之間的氣流不妥啊,不會又有什麽狗血故事吧……靠,這個圈子果然好複雜。

走出電視臺,阮寶貝眼前一亮,停在門側的一輛黑色轎車裏,走出一個穿着深色大衣的絕美男子。

“老公?”她欣喜的颠着腳,才跑了幾句,男人疾步走過來,大掌熟練的撈住她的纖腰,略帶責怪的語氣響起來。

“都這樣了還想跑?”

阮寶貝嘿嘿一笑,順勢賴進他懷裏撒嬌,“你怎麽來了?”

這裏離A城雖然不遠,也要坐一小時飛機,她正準備趕飛機回去呢。

“接你。”

易皓廷簡短吐出兩個字,扭頭看着裴非,“我乘私人飛機來的,要捎你一腳嗎?”

明顯的客氣句,裴非果斷拒絕了。

“我C城還有個活動,不順路。”

最後,還是小倆口在一片注目禮中,親親熱熱的走了。

兩人在後座坐好,宋濤目不斜視的啓動引擎,阮寶貝不顧他還在前排,兩手勾住易皓廷的脖子,後者配合的俯下臉,就在這狹窄的車廂裏展開了一個熱情綿長的吻。

從後視鏡裏瞥到這一幕,宋濤面不改色的按了一個鈕,放下車中間的擋板。

後座的兩人更肆無忌憚了,随着轎車的颠簸,兩人過了好久才氣喘籲籲的分開,男人的手還撫着女孩的粉頰,抵着她額頭笑,“今天怎麽這麽乖?”

“獎勵你的……”阮寶貝往後縮了縮,輕笑着問:“剛才打電話時,你就準備來了?”

“嗯,我已經下了飛機。”

“怎麽早上沒聽你說?”

“要不怎麽算驚喜?”易皓廷又在她臉上蹭了幾下說,“其實我是想帶你去個地方。”

------題外話------

啊……想不到小包子還沒出來,先傳一半,滾去碼下部—_—||

☆、大結局下

飛機抵達A城機場,兩人随即驅車去了一家婚紗店,易皓廷埋怨,阮寶貝最近的人氣是一日千裏,每天不知有多忙,他只好這樣把她拎過來了。

阮寶貝倒是覺得,現在誰不知道她是易家少奶奶,其實婚禮辦不辦也沒什麽,可是就算易皓廷肯聽她的,易家也不會這麽草率。

自易皓廷當衆宣布兩人的關系後,兩人的婚期就提上議事日程,老爺子挑了好幾個黃道吉日,最近的一個竟然就在一周後,實在是令人無語。

看見幾人進來,婚紗店經理滿面春風的迎過來,并吩咐店員把店門關了,暫時不接待其他顧客。

“易少,這裏都是剛從F國運來的限量版,全是國際知名設計師的最新作品,您慢慢選,如果沒有合适的,還可以把您的需求告訴我們的設計師,他們會當場給您設計訂做。”

“這裏每件婚紗都好漂亮,我都看花眼了。”阮寶貝真心稱贊。

以易皓廷的性子其實更想訂做,但這是一家國際連鎖的名牌婚紗店,所有的禮服都是國外純手工制作,訂制一套婚紗要耗上幾個月的時間,他實在是等不了。

阮寶貝去更衣室換婚紗的時候,一個店員匆匆跑過來,瞄了端坐在沙發上翻看雜志的易皓廷一眼,附到經理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經理眉頭一皺,也下意識往他的方向看了看,扭頭小聲吩咐了一句。

店員離開不久,又神色匆匆跑回來,經理不等她過來就向易皓廷說了聲抱歉,準備往外走。

“什麽情況?”易皓廷合上雜志問,“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我們已經謝絕待客了,可是有個顧客一定要進來,和我們店員發生一點小磨擦,我這就去處理。”

仿佛回應他的話,門邊傳來女人尖銳的嗓門:“同樣打開門做生意,憑什麽他易家可以來,我們許家就來不得?”

易皓廷瞬間明白了狀況,然後看到許夫人趾高氣揚的走進來,許悅神情複雜的跟在後面。

“廷哥哥。”

見到他,許悅如平常一樣打了個招呼,易皓廷嗯了一聲,趙媛一臉高傲的将女兒往身旁一扯,瞅着易皓廷說,“原來是皓廷啊,你一個人?”

易皓廷從沙發上站起身,長身玉立,矜長的身姿立刻把眼前幾個女人壓下一大截。

“我陪老婆來試婚紗。”

“呵,那可正巧,我們家悅悅也要結婚了呢!”

趙媛得意的哼了一聲,推了把許悅的胳膊說,“悅悅,你自己去看看,我和皓廷說會話。”

許悅哦了一聲,欲語還休的瞅了易皓廷一眼,跟着店員走了。

“皓廷,你們的婚期定下來了?”只剩兩人時趙媛問。

“定了。”

易皓廷随口說了個日期,趙媛眉梢一揚,拍了下巴掌說:“怎麽又這麽巧,我們悅悅也是那天結婚呢。”

“那我先在這裏向她道喜了,那天恐怕沒空去參加她的婚禮。”

趙媛揮揮手說,“不妨事,A市能有多大,沒準那天又正好遇到了呢,你和我們家悅悅也算是有緣,從小就玩在一起,現在又同一天結婚,我和你媽媽也是掏心窩的老朋友,這點小事我們是不會介意的,對了,你還不知道悅悅的老公是誰吧?你也認識的……”

說到底,就是在易皓廷面前嘚瑟,吹噓她女兒有多搶手,嘲諷易皓廷有眼無珠,和許家聯姻的也是A城很有權勢的一個豪門,雖然比不上易家,許悅嫁過去還是很風光的,易皓廷已經當衆承認已婚,他們許家當然也要立刻把女兒嫁了扳回點面子。

兩人在這裏聊着,另一邊,許悅被店員帶到櫥窗前,許悅剛準備挑選,不遠處的一扇門開了,身着白紗的阮寶貝牽着裙擺走出來。

仿佛周身彌漫着淡淡的霧氣,她款款走來,都說穿婚禮的女人是最美的,她更是美得脫俗,每一個不經意的神态都令人屏息。

許悅嫉妒的眯起眼,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她就不必被人嘲笑,也不用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外面那個男人本應該是她的……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這個狐貍精!

阮寶貝擡起臉,就看到神色陰郁杵在她面前的許悅,一怔之後問,“許小姐,怎麽是你?”

“怎麽,這兒就你能來麽?”許悅口氣不善的說,随手點了點阮寶貝身上的婚紗,“把這件拿給我試試。”

“不好意思,許小姐,”店員抱歉的說,“我們店的禮服都是純手工訂制,每款只有一件,要不你看看其他樣式?”

“她要喜歡就給她吧。”阮寶貝在鏡子前照了照說,“我覺得這件不太适合我,悅姐,我馬上脫下來給你。”

許悅一聽就來氣了,不要的東西拿給她,這是把她當什麽了?

店員又取了一件婚紗,跟着阮寶貝往試衣間走,許悅偷偷向旁挪了兩步,一把踩住阮寶貝長長的裙擺。

阮寶貝本來走路就有點蹒跚,冷不防往前踉跄了幾下,啊了一聲,筆直就往地上栽。

緊跟其後的店員眼疾手快扯了她一把,不過事出突然,只是稍微攔了一下而已,阮寶貝還是噗通一下摔到在地。

“哎呀,易少夫人你沒事吧?”

店員連手中的婚紗都慌的扔一邊去了,趕緊撲過去攙起阮寶貝。

好在房間裏鋪着地板,摔的并不疼,就是有些難看,許悅早就偷偷松開腳,也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走上前問,“阮小姐,你還好吧?”

阮寶貝哼哧哼哧的爬起來,沒辦法,婚紗太長了,腿腳也不太方便,略顯狼狽的站直身子,也許是折騰了一陣,突然感覺胸口翻江倒海的難受。

哇……

聞聲而來的趙媛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兒驚叫着,而阮寶貝一手勾着她的寶貝女兒,半彎下腰,正往她身上狂吐。

“小賤人,你幹什麽?”她怒吼着沖過去,然而易皓廷比她更快,幾步就走到阮寶貝身邊,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後背問,“寶貝,哪裏不舒服?”

“廷哥哥,你看她把我弄成這樣!”

許悅瞅着身上的穢物,氣急敗壞,已經無法形容她的臉色了。

易皓廷顧着自己老婆,完全沒功夫搭理她,還好趙媛及時趕過來,見狀二話不說,直接沖上前,朝着阮寶貝擡高了巴掌。

“你這沒有教養的賤人……”

一句話沒罵完,易皓廷劈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冷峻着神情,狠狠往外一甩。

咔嚓。

離得近的幾人,都聽到她骨關節發出的一聲脆響。

“哎呦……”

趙媛發出殺豬似的一聲慘叫,托着手腕說,“皓廷,你好樣的,為了這個狐貍精竟然這樣對我!”

“媽,我帶你去看醫生。”

對上易皓廷冰冷的黑眸,許悅心虛的扶住她媽說。

“我今天還就不去了!”趙媛忍着痛,從身上掏出手機說,“我立刻打電話叫你父母來,我到要看看,你為這個女人要混帳成什麽樣!”

“對不起了,許夫人……”

阮寶貝軟軟倚在易皓廷懷裏,想息事寧人的陪幾句不是,易皓廷打斷她,冷冷一哂,“阿姨,面子是人給的,裏子可都是自己丢的,你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我們這群後輩瞧不起嗎?”

趙媛神情一僵,然後又發飙了,“我怎麽了,姓易的你是被這狐貍精迷暈了頭吧?她對我們家悅悅這樣你還維護她?上回她燙傷我們家悅悅,你還沒跟你們算帳,今天她又蹬鼻子上臉……哎呦,悅悅,扶我去易家,今兒我一定要去找他們老爺子評個理!”

許悅弱弱的瞅了易皓廷一眼,見他正無比溫柔地摸着阮寶貝的頭發,心裏的醋壇子立刻就翻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點點頭,扶着老媽就往外走。

“老公,你快攔住她們,”阮寶貝撫着胸口說,“這次是我不對,讓許夫人打幾下又沒什麽,大過年的,別鬧的大家難看。”

易皓廷沒動,有店員拿了一瓶水遞給阮寶貝說,“易少,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剛才易夫人不小心被裙擺絆了一跤,也許摔到哪兒,起來後就開始吐了。”

易皓廷一聽就着急了,勾住阮寶貝的腰就準備把她抱起來。

“我們去醫院。”

“喂,我沒事的……诶,婚紗還沒脫呢……”

一個小時後,兩人回到易家大院時,許家母女還沒走,在院子外,就隐隐聽見許夫人高八度的女花音。

易皓廷皺了皺眉,看見阮寶貝從車裏鑽出來,趕緊過去,不由分說托住她的腰。

“我自己會……”

阮寶貝沒來得及反對就被他抱起來,她只得趕緊勾住他的脖子。

一見他們進來,趙媛的槍口立刻轉移過來,拖長音調說:“哎呦,白郁,你可娶了個矜貴媳婦,回到家連路都不帶走的,恐怕以後還得專門請個人侍候她吃喝拉撒吧?”

白郁本來就是焦頭爛額,自己兒子弄傷趙媛的手,寶貝又吐了許悅一身,這事上的确是他們理虧,所以雖然心裏有氣,卻忍着沒有撕破臉,見狀白了自己兒子一眼說:“皓廷,這到底怎麽回事?”

易皓廷沒說話,抱着阮寶貝走到客廳一側的沙發上,小心翼翼把她放上去,自己随之在她旁邊坐下來。

衆目睽睽,這的确有些招搖了,阮寶貝垂着眼睑沒吭聲,盡量降低存在感。

坐在另一條沙發上的許悅恨恨地咬着唇,心裏妒忌死了。

“皓廷,許夫人說你故意弄傷她,有沒有這回事?”老爺子也出聲詢問,許易兩家怎麽說也是世交,被趙媛鬧了半天,他也實在有些乏了,心裏想着如果真是自家孫子惹的禍,讓他好好向許家賠個禮。

只聽易皓廷爽快地承認了。

“皓廷,你也不不像話了!”老爺子嚴肅地說:“你忘了我以往都是怎麽教你的,還不趕緊像許夫人道個歉!”

“哎呦,讓易大少給我賠禮,我哪敢當啊!”趙媛的手腕已經腫成一個大包子,好在皮厚,并沒那麽疼,她故意作出很難受的樣子,瞅着阮寶貝說:“阮小姐,你故意吐我女兒一身又怎麽說?”

“對不起了許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阮寶貝擡頭看着許悅,息事寧人的說。

“哼,一聲故意就算了?”趙媛不依不撓地撇嘴:“白郁,你這媳婦可真威風啊,這以後啊,只怕全A城的名門都得看她的臉色。”

白郁沉着臉,只聽易皓廷說:“我們剛去了醫院,醫生說寶貝懷孕了。”

懷了……

全體都被他的話驚呆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老爺子的視線一下就落到阮寶貝的肚子上,神情還是很嚴肅,可那眉眼立刻舒展多了。

“多少天了?”白郁也問,旋即起身,朝着廚房方向揚聲叫:“何姐……”

“什麽事,夫人?”躲着聽牆角的傭人閃出來問。

“趕緊準備一些開胃的食材,少奶奶懷孕了,以後飲食方面一定要注意。”白郁一疊聲的吩咐,“除了要有營養,寒涼的、孕婦禁忌的東西都不準有,今天的晚餐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

“我去看看。”

眼看白郁準備走,趙媛趕緊起身攔住她,把腫成包子的手擋到她面前,冷着臉問:“白郁,那我們這事怎麽解決?”

“阿媛,你也懷過孕,孕婦吐起來真的忍不了,寶貝肯定不是故意的。”白郁扭頭說:“小悅,要不你們留下來吃晚飯吧,我去叫廚房多準備幾個菜,給阿姨一個面子,我現在讓人帶你去換衣服。”

許悅就是再不樂意,也不好當面甩白郁臉子,再說現在阮寶貝母憑子貴,全家人都得把她供着,她再怎麽鬧也是自找沒趣,只得起身扶起趙媛說:“媽,我帶你去醫院,你的手得趕緊治治。”

趙媛也明白這事鬧不下去了,狠狠瞪了阮寶貝一眼,悻悻地走了。

“小賤人,懷個孕有什麽了不起,哼,還指不定這孩子生不生得出來呢,看你能得瑟幾天!”趙媛邊走邊詛咒,許悅心不在焉地聽着,心想阮寶貝不過認識易皓廷幾個月,不僅輕易就嫁給她,還這麽快就有了孩子,她怎麽就這麽好命呢?

真是越想越不服氣……

另一邊,易家也鬧騰開來,易老爺子一個電話撥給甘思行,讓她立刻替阮寶貝聯系婦科權威醫生,替阮寶貝全程監護整個孕期的健康,還讓她立刻趕來替阮寶貝做個檢查,甘思行那張大嘴一宣傳,整個易家都轟動了。

好容易平靜下來已經是晚上,阮寶貝摸着毫無感覺的肚子,感覺有些惆悵。

“唉,你說這個孩子我們要嗎?”

易皓廷挑挑眉。

“你不想要?”

“不是……只是覺得太意外了。”阮寶貝嘆氣:“感覺還有好多事沒做呢,一下就要當媽了。”

“你還想做什麽?”男人好笑的擁住她,這是懷孕也不是上刑場,手掌很自然貼上她的肚皮上,“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

“哎,我想做的事可多了,再說了,是我想做的,你幫忙就沒意思了。”阮寶貝扳着手指,邊想邊說:“我還是學生呢,畢業證都沒拿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