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線索!主線任務3┃救救我!

不管是愛情解謎游戲還是搞基解謎游戲, 總歸是要解謎的。

歲聞在時千飲身上摸出了那份絕密情報之後, 又将其塞回時千飲的懷裏, 并且和時千飲往電閘方向走去,準備探查電閘方向的線索。

酒店的電閘在地下一層。

兩人沿着樓梯往下走去,一路向下, 光線一路黯淡,猶如酒店光鮮亮麗的外殼逐漸褪色。

經過了一層燈光飄搖的樓梯間,來到電閘位置時, 左右又明亮了。

歲聞先觀察着這個區域。

電閘是放在走廊盡頭的側邊。

它有一人半高度, 兩個人那麽寬,外頭有鐵皮框保護, 鐵框有門,門上挂着鎖, 鎖頭并沒有真正鎖起,只是松松搭在鐵挂上。大概剛才發生在宴會廳中的事情影響到了修電閘的人員, 那些人緊急修複電閘之後,就匆忙離開了……

歲聞簡單研究了下電閘的門,先不急着把電閘打開, 而是先檢查周圍。

他将這條走道來回走了一圈, 沒有發現什麽遺落物品。

他又看向左右牆壁,突然在樓梯下來,進走廊的轉角位置看見了四痕光亮。

他用手碰了碰這點光亮。

滑滑的。

再嗅了嗅。

沒有味道。

暫時猜不到是什麽東西,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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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布于牆面、長短不一的四道痕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

歲聞伸出了手。

他食指放在最下邊一痕光亮上,食指之後的其餘三指依次放下, 每根手指都準準按在光亮滑膩之處。

時千飲在旁邊看着,此時說了:“手印?”

歲聞唔了一聲:“看起來是的。一個手上有油的人來過了這裏,看起來比較慌張……”

但這不能說明什麽。

無論是先前拉電閘的,還是之後修複電閘的,肯定都很慌張,手上有油的原因,就更多了。

歲聞又往電閘的位置走去。

這一次,他準備拉開電閘的鐵門,看看內部有沒有什麽線索。

可也是這個時候,樓梯處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

狹長的空間裏,聲音重疊聲音,拉出陰森的回響。

有人來了!

歲聞陡然一驚,沒注意身旁時千飲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往前一閃,藏進了電閘和牆壁的角落之中,随即去看時千飲,卻發現周圍空空蕩蕩,時千飲已經藏入陰影之中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來的應該是酒店的巡邏隊,但也有可能是日本兵。

他們下了樓梯,走入走廊,逐步接近歲聞所藏身的地方。

漸漸加快的心跳聲這些人的步伐聲混為一體。

歲聞藏在逼仄的角落,雖然眼睛看不見時千飲的存在,但他能夠感覺到時千飲就站在自己的旁邊。他只是輕輕一動,手臂就挨擦到了時千飲的身體。

這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背被人輕輕按了一下。

是在問我要不要藏入陰影中嗎?

歲聞猜測着。

他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藏入陰影之中……其實他還有點好奇,如果自己兩人站在電閘旁邊被巡邏的酒店人員或者日本兵看見了,會不會觸發什麽即死flag。

如果觸發了戰鬥,再讓時千飲帶着他隐藏入陰影、或者動手,都不遲。

如果沒有觸發戰鬥,那麽就代表他和時千飲可以用更粗暴的方式進行搜索,也不用擔心會改變游戲或者影響游戲了。

歲聞思考得非常周道。

這時候不好出聲,歲聞反手抓住時千飲碰觸自己的手,準備在對方的手臂上寫字。

但是剛把人的手撈入掌心,還沒把一個字寫完整,掌心中的手就猛地掙紮了起來,差點把歲聞胳膊給扯出隐蔽之所。

這是怎麽了?

歲聞納悶着,連忙捏捏時千飲的手掌示意,牢牢縮在電閘與牆壁的空隙裏。

時千飲又掙紮了一下。

不過這時候,他的掙紮沒有第一次的掙紮那樣劇烈了。

于是歲聞再度動手,在對方手心之中寫道:

暫時不要将我隐身,我看看撞見巡邏隊會不會觸發戰鬥……

這句話寫下來,時間有點長。

因為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捏在掌心中的手總是不安分,時不時就想要縮回去,縮得歲聞都沒脾氣了。

他耳聽着外頭的人再過兩步就要到走到走廊的盡頭,自己的位置,也顧不來太多,匆匆在時千飲手底下寫下最後一行字:

不要緊張,見機行動!

走廊之中,兩個日本士兵正相伴着朝盡頭走來。

他們手持刺刀,腰插手槍,一身土黃色的軍服配上皮靴,走在路上“啪啪”地響,和電視劇裏一模一樣。

他們距離時千飲和歲聞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三步了。

但是時千飲連一點眼角的餘光都欠奉給這兩人。

他困擾地盯着兩人相握的手掌,在心中想道:

我的手有點癢。

被歲聞碰觸的地方都有點癢。

這是緊張的緣故嗎?

總覺得……不是很像,歲聞在我手上寫字,我緊張什麽?

時千飲十分不解。

數秒的等待之中,兩個日本兵在距離時千飲一步之遙停下了。

他們沒有繼續,直接轉身,再沿着來時的路回去。

一路逼近的腳步聲又一路走遠,當其遠到歲聞聽不見的那一刻,歲聞從縫隙之中鑽了出來,時千飲也解除隐身,站在歲聞身旁。

歲聞:“千飲……”

正專注研究自己手掌手背的時千飲沒有防備,冷不丁聽見這一叫,突然感覺一只看不見的手掌伸入心口撓了撓,讓手掌上的搔癢,也跟着傳到了心頭。

歲聞的聲音沉下來:“千飲,你看上邊。”

時千飲擡頭看去。

電閘外殼的正面,門面光亮,手柄清潔。

但是電閘的側面和頂端,哪怕最勤勞的清潔工也不會時時顧及。

現在,歲聞盯着的就是被灰塵所覆蓋的電閘側面的一小塊清潔位置。

那塊清潔處在電閘的上方,比歲聞的身高還高個20、30cm這樣。

歲聞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擡手畫了畫上方的高度。

接着,他問時千飲:“這個高度你會聯想到什麽?”

時千飲什麽也沒有聯想到。

歲聞又提示:“你會在自己的腦袋上方放什麽?”

時千飲:“什麽也不會放。”

歲聞:“……”

時千飲勉強想了想:“……帽子?”

歲聞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麽我們先做一個假設,假設蹭掉這一塊灰塵的東西,确實是帽子,那麽有什麽帽子會有20、30cm的高度呢?再加上我們之前在牆壁上發現的四個油指印,兩者相加……”

他說着,又往縫隙之中站定。

抓住了最重要的兩個細節,在這一刻,他完全能夠推導出十幾分鐘之前、在這條長回廊之中發生的事情。甚至只要輕輕一閉眼睛,那些情景,就全數撲面而來。

燈光由亮變暗。

幽暗的燈勾勒出了一道倉促的影子。

倉促的影子從樓梯上一路小跑下來,在将要到達地下一層的時候,也許是慌張,也許是匆忙,他的身體歪了一歪,連忙用手在牆上一撐,穩定身體。

然後,長走廊一晃到了盡頭。

他站在了電閘面前。

他等待着,還沒等到行動的時間,先等到了巡邏隊員的腳步。

他心膽一抽,左右一看,閃身躲進電閘之後的縫隙。

在黑暗的角落,他聽着逐步走近的聲音,感覺心髒正被這些聲音重重碾壓。

但運氣真好。

巡邏隊員沒有走到盡頭。

距離盡頭還有五六步的位置,他們就轉頭回去了。

從緊張到放松,他感覺到了一絲暈眩。

他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從藏身的角落走出來,甚至沒有注意自己是不是在這處藏身的地方留下了什麽痕跡。他看着時間,在約定時間到達的那一刻,他打開了電閘的鐵門,猛地将電閘盡數拉下!

電閘跳電,燈光熄滅,黑暗籠罩此處,而他的身影卻一下從黑暗中脫穎而出!

他是——

時千飲這回猜中了:“廚師!”

歲聞滿意地甩了個響指。

手上沾油的高帽廚師,就是你了!

确定了嫌疑人,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辦了。

不花多少功夫,歲聞就在酒店的廚房之中找到了頭頂帽子上有一點髒污的廚師。

那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廚師。

不過是個廚師九個胖,胖不是特點,不胖才是特點。

所以歲聞又看了廚師的樣貌一眼。

大概二十來歲,五官平凡,沒有什麽特別讓人印象深刻之處。

這位廚師正在案板前機械地切着空心菜,把空心菜切了一段又一段,每一段都指肚大小。

歲聞不知道民國時期空心菜的做法是否和現代社會的做法不同,反正他在現代社會生活了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把空心菜切成這種大小的做法。

他沉吟了下,伸手拍拍廚師的肩膀。

廚師十分鎮定,不言不動,繼續切菜。

無法觸發?

歲聞正自疑惑,想要再來一下的時候,廚師突然開口。

案板前的廚師自言自語,細看,切菜的手還正微微顫抖。

“這不對。”

“不可能。”

“為什麽在完事了之後,還會有暗號。”

“按照之前說好的,完事之後各自找機會離開,絕不停留,絕不碰頭……”

歲聞和時千飲互相看了一眼。

歲聞:“看他的意思……”

時千飲:“這個酒店還有第四個參加刺殺的人;現在,這個參加刺殺的人用暗號集合衆人。”

歲聞認可時千飲的說法。他又拍了廚師兩下,但這一次,廚師除了重複之前的自言自語以外,再也沒有說別的內容了。

看來廚師的線索全在這裏了。

歲聞思考着:“酒店這麽大,用暗號聯絡衆人說起來容易,其實不容易,畢竟現在的人沒有手機,他們不可能通過手機群發消息單線聯系,那麽……這個暗號,肯定會被放在所有人都能夠看見的地方。”

說到這裏,歲聞突然說:“你還記得剛才CG中的一幕嗎?酒店上下的所有人都被趕到了宴會廳中呆了一會。這就是——”

“所有人都能夠看見的地方!”

線索繞了一圈,又繞回宴會廳中。

兩人并不遲疑,從廚房出來之後就直接往宴會廳去。

到了宴會廳,陳蔓正沙發上坐着發呆。

屍體還停留在原來的位置,血腥氣息依舊,但是坐在沙發上的陳蔓好像習慣了,正拿着碟小蛋糕,面不改色地一口口吃着。

兩人進來,陳蔓擡頭,她關心道:“你們找到洗刷我嫌疑的線索了嗎?”

歲聞:“……”

糟了,主線任務做得太High,一下子就忘記支線任務了。

他停在原地,正思索着要怎麽回答陳蔓的時候。

現場一變,詭異的力量再度降臨于他的身體,将他困在原地。

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在木村的帶領下,一隊日本士兵走進了宴會廳中。

宴會廳的衆人頓時騷動起來,紛紛向牆壁兩側躲閃,一幅十分害怕的樣子。

木村進來以後,看也不看這些人,他一路走到大廳中央,随即停步,接着轉向陳蔓坐着的方向,将手一揮。

只聽“嘩啦”一聲,兩個日本士兵将槍上膛,對準陳蔓。

另外兩個日本士兵則一路向前,走到沙發之前,将坐在沙發上的陳蔓抓了起來。

陳蔓從上膛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張口結舌。

她愣愣地看着這一切,直至被人捏着雙臂提了起來,才驀地驚醒過來。

驚醒的剎那,尖叫沖喉而出。

“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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