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岩文讓格老板和他住一起,把格老板帶到房間後,讓格老板去洗個澡,這裏環境不好,勉強一下。
格老板說還講什麽勉強,能出來就不錯了。
岩文說老青,柳軍,還有之前的正職與鄧醫生他都見過了。外面那個鄰國軍服的可不可信,是什麽人。
格老板說痕肖,聽說過嗎?
岩文想了想,說做軍火的是嗎?
格老板說是。
那岩文知道了。還是基于私人武裝的寬容,鄰國的權力鬥争多體現在軍火的占有上。冷爺和這個痕肖分數兩個黨派,可不可信任不知道,但至少痕肖不是冷爺的人。
“可痕肖也就是個軍火商販,我不知道他的官職,手上的兵不會太多,很多事情得聽上面的。你知道這種情況,很難說他會不會接到一個命令就調轉槍口對我們。”
格老板明白,這個事情他也會和魏哲說的。他不會阻撓魏哲和這個人在一起,但痕肖不可以留在他們的安全屋。
不過這一點不僅是岩文和格老板,痕肖也看得到。所以他好不容易掙脫了魏哲的懷抱,就對他說——“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魏哲還沉湎在見到痕肖的喜悅中,根本沒想明白事情。他說去哪裏,你不留下嗎?
痕肖笑了,他說我留下什麽,這是你們國家的安全屋啊。我就是來接你的,怎麽,難不成留在這裏還比跟我走要好。
痕肖覺得魏哲肯定會跟他走,甚至應該跳起來吧唧吧唧在臉上親幾口表示喜悅。
然而魏哲卻怔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他臉上的腫總算消散下去,只是掉了的幾顆大牙還沒機會鑲上。他還是沒聽明白痕肖的話,于是再問——“可是……可我能去哪裏?這裏是安全的。”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安全的,你這是随軍了,只是随我們的軍而已。”
說着痕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戴在魏哲的頭上。魏哲瑟縮一下,他實在是有點怕這身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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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把帽子拿開,糾結片刻後又問——“那……那他們呢?”
這話問得痕肖哭笑不得。痕肖抓住魏哲的手,在指節上親了親,看着對方。他說我是來帶走你的,這話有什麽聽不明白的嗎?我喜歡你,你不也喜歡我嗎?你去我的營地住着,比在這裏要安全太多了。
這下魏哲明白了。痕肖只是帶走他而已,或者說能惦記着還有魏哲這小子,已是痕肖對他動感情并且為之付出的證明,那其他的人——關痕肖屁事。
魏哲把頭低下去了,這有點為難他。他當然想走,但這裏的人是頂着巨大的危險把他送出去的。他不說別人,格老板和浩淩是直接插手把他推向外界。而痕肖,痕肖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出過一分力。
這個要求無非是讓他抛下所有把他撈出來的人,一走了之。追随一個把他的同伴殺了,甚至拔掉他的牙齒,在他身上留下傷痕的軍服們——魏哲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他站起來,低聲說——“我……我要問格老板。”
痕肖看着魏哲從他的雙手中掙開,表情再次冷了下來。他說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去想一個從你身上榨幹油水的老鸨如何安置,你是傻啊,還是習慣了賣屁股的生活啊。
痕肖不是不知道,“賣屁股的”是魏哲最讨厭的稱呼。和大部分國家培養妓和伎分開不同,在這裏,能直接變成伎的人不算多,而大部分是從男妓做起,慢慢地才有權力選擇自己是否拒絕賣身。
魏哲則是這群人中極少的男伎,他也很努力地在保護着這樣的名聲。他讨厭賣屁股,更從不承認自己賣屁股。對他來說,只有那些他動了感情的,他才會往樓上帶,否則他甚至不願意從舞臺上下來。
所以他很生氣地轉過身,瞪着痕肖,“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你知道我不是那樣。”
痕肖沒有反駁。他只是冷冷地看向了魏哲,然後站起來,走到對方面前。
他摘掉了魏哲的帽子,拍了怕對方的臉。收攏了那副冰冷的表情,擠出一個笑容。
“去吧,你想問就問吧。”痕肖說,“只是如果他拒絕你離開,你也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麽貨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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