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格老板沒有拒絕這要求。
他聽完魏哲斷斷續續的轉述,期間還抹了一下眼淚。他憋着不敢哭,等格老板讓岩文先出去後,魏哲的眼淚才掉下來。
他說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對,可是我又喜歡他。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們都有岩司令和柳副官的保護是不是……
格老板說哎喲不哭了不哭了,你這哭得好像我要把你送到監獄裏似的。
格老板抱了抱魏哲,魏哲更是埋在他懷裏鼻涕眼淚一個勁地擦。
把魏哲帶走,那之後無論痕肖接到上面什麽命令,哪怕是不情願地聯合冷鹫對安全屋的人們下手,也方便得多。但也同樣是把魏哲帶走了,至少魏哲算是安全的。
但退伍一萬步來說,無論魏哲走不走,痕肖若是真接到了指令,他們始終都會動手。
只是這些話,格老板不會對魏哲說。
魏哲這小子一輩子都在追逐愛情,現在夠到愛情的邊角了,至少有個人願意保他了,那如果格老板拒絕,也就太不人性了。盡管這時候,人性已經不剩多少了。
格老板讓魏哲什麽都別帶了,只穿着便服。如果是去到他們國境線那邊,多找機會問痕肖要點錢。倘若痕肖對他不好,那魏哲跑了也有機會活下去。
“有錢好辦事,何況你知道說他們的話。”
格老板擦幹了魏哲的眼淚,再把魏哲帶到痕肖面前,痕肖點了點頭。
格老板說他跟着你好好照顧一下,他膽子小,往後放。
痕肖說那是,我帶走了就是我的人,我和冷鹫軍不一樣。
格老板不做評論,一不一樣,不是痕肖一個人說了算。
臨走前痕肖對格老板說,“既然從雨霧會所出來,那你也應該想辦法走,這地方還得亂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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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老板說,我已經走了很遠。
看着魏哲鑽進痕肖的車,再看着車輛啓動後駛離,岩文走到格老板旁邊,他說痕肖是對的,這地方還得亂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冷鹫軍什麽時候會清掃到我們這裏,也不确定中直如何給我們回複。如果中直決定要造成傷亡才好反擊,那你很難保住所有的人。”岩文道。
格老板說我都沒有保住所有人,但能保一個算一個。如果當時他直接和岩文走,那不用說,他不需要遭受任何的威脅與亵玩。而整個雨霧會所也會瞬間淪陷,裏面所有人都走不脫。
所以此刻魏哲,修禮,浩淩,丁森,還有手下将近十個男妓都安然無恙,已經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這幾個他培養了幾年的人,對環境的适應力還挺強。尤其是修禮,按照岩文的說法,他果然是很擅長在安全環境下溝通的。
來了這才兩天,鄧醫生帶來的人也好,柳軍和正職也好,他都混得可熟。房間都是他琢磨着分配的,糧食供給也輪上了班,派不同的小男妓出去采購。
岩文把士兵的名單給他,他也立即給安排上了輪番站崗。
他表示總是士兵站崗肯定不行的,人手穿插着做。眼睛誰都有,教我們用槍,我們不一定會開槍殺人,但拿個槍站着,看起來差得了多遠。這樣能最大限度地讓人們得到休息,之後的安排也會做得更好。
丁森則每天跟着鄧醫生去跑幾個醫院,他也穿上了白大褂。打着的都是找藥品的名,但實際上不過是看看這類自由武裝還有多少留在邊界,能聯系上的,盡可能都互通有無。
浩淩便和司機老青一起,往返于中直軍區和安全屋。
浩淩會開車,有時候能替換老青。而且他對邊界這城市大街小巷都很懂,老青不方便傳遞的消息,浩淩能指路,也能替老青做。
不過浩淩似乎永遠都和修禮不對付,只要事态稍微緩和下來,他們就開始鬧矛盾。
格老板才來到安全屋的當天晚上,大家吃飯時還沒寒暄兩句,浩淩又和修禮吵了起來,在餐桌上都要動手了。
修禮說自己本來是跟車的,這屋子裏的事處理得好,他也能跟着老青跑,何況他對這裏就不熟悉了嗎?說得好像就浩淩一個人在這長大似的,就不信這邊界還有誰沒盯着他修禮看過。
浩淩說你得了吧個臭婊/子,你當着格老板說這話好像什麽都是為了大夥,你咋不說你就是看上老青了,你來這裏第一天你幹啥了,你說你幹啥了。你跟老青出去,我看你們是啥事都不用辦了。格老板你不信啊,你不信你問老青,你問老青。
修禮一拍桌子,他說咋地了,我原來就是跟着老青跑,把你們一個一個開車送安全屋。我辦什麽事了,你說我辦什麽事了啊。
浩淩也站起來指着修禮,他說對啊,房子沒分配好就在松将軍那房間幹上了,你好棒哦,你他媽下面是大壩決堤啊,堵都堵不上。不見你殺冷鹫烏鴉時候那麽幹脆呢,沒脫褲子你不熟練是吧。
修禮說你沒脫呀,你偷偷脫又不是一兩次了,老青幹你了嗎?他幹了嗎?呵呵。人家是看不上你,看不上,知道為啥不?你那麽大個水管,你還好意思了。
浩淩氣得桌子都要掀了,說我是排水管啊?晚上那聲音呼呼的,我以為是你那回音呢。
說着還不解氣,盤子都摔到修禮身上,直接踩了椅子就往修禮身上撲,搞得幾個小男妓趕緊拉住了他。
兩個人吵得是天崩地裂稀裏嘩啦,老青也在桌子旁那是一臉的尴尬。格老板扶額,他真的是搞不定這兩個人,只能說行行行少說幾句吧,我澡都沒洗呢,修禮收拾餐桌去,去廚房,去。
趕走了一個,另一個才算是嘟嘟囔囔消了氣。
岩文覺着好笑,給格老板分了一根煙,道了句——你在雨霧會所那麽多年,真他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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