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見林墨庭後面的那個小身影慢吞吞的露出身子來。
在場的男子都不自覺的倒抽了口氣,露出些癡迷的神色來,而女子們都帶着些嫉妒看向餘念。
本以為是一個沒見過世面,長相也十分稀松平常的女娃,卻沒想到餘念進來後,不僅沒有她們所想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東張西望,反而十分沉着冷靜,獨有幾分出塵的氣質。
和卿沉待的久了,他身上那股子矜貴氣也是學了幾分,卿沉正兒八經是從皇族出來的,在大梁的生母可是皇上的發妻仁閑皇後,禮數周全且嚴謹,學上個幾分,對付這些照貓畫虎非要充當高門顯貴的小家族是綽綽有餘了。
相比起因為要迎接卿沉到來而争奇鬥豔的各個小姐們,餘念穿的實在是過于簡單保守了,牛仔褲帆布鞋,上身一件淺色風衣,脖子上還帶了一個小絲巾,可謂是将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精致非常的小臉來。
卿沉看着小姑娘這副別別扭扭的樣子,眸子暗了暗,勾起一抹笑來,張開的手沒有放下,等着小姑娘坐入他的懷裏。
林墨庭指了指沙發那處,溫聲道:“念念快過去坐。”
小姑娘怎麽看都覺得卿沉這笑不懷好意,她似嗔似羞的瞪了卿沉一眼,大眼睛睜的圓圓的,又羞又惱。
笑什麽笑!她現在這副春日裏都要帶圍巾的樣子是拜誰所賜!
要不是他将她啃的渾身上下渣渣都不剩一點兒,脖子上的紅痕一日都沒有褪去,她用的着在這春日宴宴裏還戴一個絲巾嘛!
小姑娘的相貌實在是長的好,水霧霧的一雙眼,幹淨澄澈的猶如那翠池中的一汪水,眸色黑白分明,一點兒都沒有豔羨之色,膚色白的像是要發光,因着前一日剛被卿沉拐上了床,本身的幹淨純稚染上了些許的媚,眼波流轉間,潋滟生姿。
就連見過不少大家閨秀的老太太也不禁側目。
她這便宜得來的孫女真真是一副好顏色啊。
而這卿家二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像是與她這個孫女是舊識,還是相好?
卿沉張開的手沒有放下,一直迎着小姑娘,但小姑娘似是還在氣惱他,小姑娘初承雲雨,但卿沉又是個剛開葷的,雖纏着小姑娘一個白日,但還是沒有餍足,晚上雖沒有再碰她,但還是動作間一點兒都沒有客氣。
将那麽幾年日日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吃的憋屈通通發洩了個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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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惹得小姑娘羞的漲紅了臉,偏偏被困在他身下沒處躲,只能紅着眼睛,抽抽噎噎的任他為所欲為。
小姑娘看着卿沉伸出的那只手臂,移開了目光,沒理他,反而瞪了他一眼,徑直坐到了卿沉的對面,将卿沉那只擡起來的手給忽略了個徹底。
卿沉也不尴尬,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動作說不出的矜貴優雅。
眼睛在小姑娘的身上轉了一個一個圈,眼中的暗色絲絲縷縷的溢出,透着危險,還撚着壞,灼到了坐在他對面的小姑娘。
仿佛在說,今夜你等着。
小姑娘感受到了卿沉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和意圖,不着痕跡的抖了抖小身子。
餘念一進來就吸引了衆多男子的目光,就連她的心上人卿沉也不例外,林婷婷咬碎了一口銀牙,心裏不舒服的很,嫉妒的快要發狂。
她細細的打量着餘念,似是要把人盯出來一個洞似的。
林墨庭也落了座,沖林老太太道:“媽,我将念念給您領回來了。”
林老太太對餘念也是有些刮目相看的,這個孫女自進門以來十分有規矩,倒是讓她高看幾分,況且還長着這麽一副好顏色……她面容也和善了幾分,問餘念道:“多大了?”
餘念垂下眼,朝林老太太那邊側了側身子,低低應着:“二十。”
林老太太還未再說話,便有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傳來,只聽林婷婷掐着嬌滴滴的嗓子,意有所指的問道:“老祖宗,您這個孫女可是已經嫁人了?”
林老太太看了看餘念這白嫩嫩的面貌,才二十,剛剛夠法定結婚年齡,應是沒有嫁人的。
林老太太轉頭問向林墨庭,道:“才二十,應是還沒有說親吧?”
她的餘光看向卿沉,她剛剛就瞧見了,卿家二少對她這個孫女真是另眼相待的緊,若是能攀上卿家這顆大樹,那可真是祖上積德。
這句話看樣子是問,其實裝模作樣的想給卿沉一個答複。
林墨庭還未說話,林婷婷就搶先道:“才二十啊?那還真是不檢點,瞧瞧這脖子上的紅印子,昨夜定當是快活的緊吧?”
林老太太最是傳統的一個人,整日裏規矩多的很,若是知道了餘念還未定下親事便已經做過那檔子事兒,定然更加讨厭她。
而且卿沉肯定也不會要一個已經“名花有主”的女人。
林婷婷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餘念身上,看到了她脖子那裏露出的點點紅痕。
盡管過了這麽幾年,餘念還是不适應那麽多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
垂下了眼睫。
突然,眼前壓過來一道暗影,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
身邊的沙發立刻便陷下去,身子也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卿沉摟着小姑娘,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淺淺的遮住了小姑娘的眼睛,眸子漆黑暗沉,透出了一股子戾氣,他的實現晃晃悠悠的轉了一圈衆人,涼涼道,聲音不乏有些不爽:“我不喜歡有人盯着我老婆看。”
小姑娘懵懵的靠在卿沉的懷裏,眼前被卿沉虛虛的遮着,她抿了抿唇,乖乖巧巧的沒有說話。
林家老太太再也端不住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随着林婷婷的一聲大喊,也驚詫道:“老婆?”
“你們……”
卿沉沒有再說話,黑漆漆的眸子懶懶的劃過衆人,無聲的透出那壓迫人的氣勢來。
直逼着衆人硬生生的收回那緊緊釘在他們身上的視線。
卿沉這才将放在餘念眼睛上的手放下,不過沒有移開,而是往下挪了挪,親昵的捏了捏餘念白玉似的小耳朵。
他的語氣像是在讨論三天後的天氣如何,漫不經心道:“婚禮定在三日後,一切都由卿家準備。”
林家老太太還有林家衆人聽到了卿沉的話,都不敢置信的倒抽了口涼氣,好一陣子都沒回過神來,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姑娘,竟然這麽有本事,直接将卿家二少給拐回了家?
卿家在京都那可是真正能呼風喚雨,随便跺跺腳都能将京都震三震的名門望族,各大家族都争相巴結的香饽饽,林家雖也是個富庶家族,但配卿家還真是不夠看的,以前就是連見上一面,也許都要費費功夫。
說句不好聽的,兩家相比起來,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現在,一個剛剛回歸本家,一直在外漂泊的小姑娘,竟然一聲不響的就把卿家二少給搞定了?
林家老太太被這個大餡餅給砸的暈暈乎乎的,都有些結巴:“這……這……”
小姑娘被他捏耳垂捏的煩了,側了側腦袋,将自己的耳朵從他的手中解救出來,耳垂上泛着粉,她偏頭瞪了一眼卿沉,拍掉了他那只作怪的手。
“啪”的一聲,在一衆震驚的說不出來的林家人面前,這一聲在諾大的林家宅子中,顯得十分突兀。
衆人的心一顫。
感覺她拍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個可以下錢的活閻王。
卿沉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不過手仍然固執的牽着她的柔荑不肯放。
他的手把玩着她的指尖,漫不經心的開口,嗓音帶着涼薄:“城東的那塊兒地皮是我卿家的聘禮。”
城東???那可是京都最為繁華的地方,一塊兒地皮啊,那可是能日進千萬鬥金的可以一直下蛋的金公雞,居然就被這卿二少輕飄飄的一句話給了出去。
林家的衆人都紅了眼,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好好巴結卿沉這個財神爺。
林墨庭也是愣了愣:“這禮未免太貴重了些……”
卿沉嗓音低沉,幽幽道:“這倒也不是白給。”
低低沉沉的帶着磁性,再配上他這副得天獨厚的好相貌,眼角的淚痣将他渾身的狠戾消減了些許,透着幾分妖冶,雖說是男子,偏偏可以用禍國殃民來形容。
直接讓在場的姑娘們看着餘念都嫉妒的快要瘋魔。
聽卿沉話中之意,林老太太立馬道:“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卿沉開口道:“這兩日念念就先住在林家,三日後我來接她。”
這算是警告,若是她在林家受了欺負,那塊兒地皮……他随口一說便能取回來。
将小姑娘綁在那塊兒城東的地皮上,算是給了小姑娘足夠的底氣,讓她在林家可以橫着走,誰跟她說話都得掂量着來。
那塊兒地皮,比林家這上上下下的産業加起來可還要值錢。
林老太太臉都笑開了花,但本着對卿家的畏懼,話中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尊稱,她道:“這個您放心,念念在林家待着一定舒舒服服的。”
卿沉起身,神色疏離,雖然他現在是林家的女婿,可骨子裏還是那個矜貴冷然的大梁定王,他涼聲道,語氣裏帶着些許的警告:“她被我慣壞了,你們林家多擔待些。”
随後将手臂撐在沙發上,低頭吻了餘念的額頭,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啞聲道:“乖乖在林家等三日,三日後本王來娶你。”
小姑娘拽了拽卿沉的衣服,沒有說話,很是不舍。
卿沉眼中劃過一絲暗色,他低聲笑道,話中盡是不懷好意:“養好身子,三日後好好收拾你。”
語氣裏滿滿都是逗弄。
小姑娘連忙放開了揪着他衣襟的手,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