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賜婚
“主子!”
“夫人!”
這一戰,很快便以黑風寨全軍覆沒,寨主始終不知所蹤收尾。
而暗衛在一片廢墟的地牢前,一點一點搬起石頭,尋找着容珏和姜琳琅的身影。
“咳咳——”
“三哥,這裏有個活人!”暗五搬開石板,發現了僥幸被兩塊疊在一起留了空隙的石板壓在下頭的前任盟主。
老人咳嗽着,呼吸薄弱。
暗三看了眼随即失望,但還是道,“既然是夫人要救的人,将他送到那些江湖人手裏吧。”
“好。”暗五背起老人,便飛快朝前面點算黑風寨活捉到的人數的江湖人那。
不遠處——
“那是容珏的手下,他們在找什麽?”一道像是磨砂一樣,粗嘎蒼老的聲音低低響起。
“好像是找人……”
“人?不好,她出事了。快派人!”
“是!”
……
疼,骨頭都碎掉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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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琅睜開眼醒來時,感覺到的便是從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
她看了眼頭頂,一片黑。
“容珏!”
随即腦海中憶起昏迷前的事情來,第一時間便是尋找容珏,待感受到身上的沉重,一瞬驚亂地伸手,摸到溫涼的溫度和黏膩幹涸的血。
她慌亂地摸到了他的眉,手指順着鼻梁摸到鼻下,探了探,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時,提起的心才将将落下。
這才慢慢扶起他,看了眼四周,炸藥點燃,她記得好像是他抱着她護着她,被碎石擊中,随後順着一旁的槽渠,滾落到山坡下。
周圍黑漆漆的,此時是夜裏。偶有幾聲陰森的烏鴉的叫聲,聽在耳中有幾分恐怖。
姜琳琅卻顧不得恐懼,蹙着眉伸手,摸了容珏的脈象,這一探,登時面色寡青——
中毒了!
脈象很亂,但是最大的傷不是他護着她被亂石砸中,跌下山坡造成的,這脈象,分明是中毒所致的昏迷不醒。
她慌忙從懷裏翻了翻,找到火折子,借着光亮看到容珏的臉色時,手都抖了抖。
那臉色青白得很,唇泛紫,瞧着便是中毒的跡象,且不淺。
“容珏,容珏,你可別死了啊……”她伸手,拍着對方涼涼的臉頰,這時候無比期望着他能睜開眼,哪怕是冷冰冰地望着她,哪怕張嘴就是惡毒陰冷的字句。
将火折子插在一旁的矮木中。
姜琳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怎麽會中毒?這山坡落下來,除了石頭也就幾株光禿禿的矮樹,不像是有毒物存活的樣子……
等等!
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便浮現白日裏,黑蛇那條綠油油的瞧着便分外瘆人的小蛇。
她記得,黑蛇将那蛇扔出來,容珏是……一手揮開的!
手!
眼中光芒一閃,姜琳琅便撸起對方的袖子,寬大長長的袖子撸起來,露出白皙的手臂,只是,白皙卻并非無暇,她看到那些斑駁的,瞧着經年累月都不曾淡化的痕跡。眼神微微閃爍,心裏發酸。
擡起左手,除了抱着她被石頭磨破的傷口,沒有發現蛇的牙印。
她将袖子輕輕放下,又擡起他的右手,對着暗黃的光,果然,在虎口靠近手背處,看到兩個小小的黑點,傷口周圍泛黑發青。
蛇毒……
她抿了下唇,手裏是他涼到快要僵硬的手。驀地,她伏地身子,彎下頭,唇貼上那兩個牙印,以口将他手上的毒血吸出。
舌尖抵着牙,她側過身,将毒血吐到一旁,然後再俯身。
如此反複,不知過了多久,姜琳琅只覺得舌苔發麻,頭腦發脹,渾身開始無力,意識在一點一點被侵蝕。
想起自己還有一只耳環裏,裝着救命的藥。
師姐給她的寶貝靈藥很多,出門的時候小橋特意給她拿了幾對可以暗藏毒藥解藥的耳環首飾之類的。
擡手她頗有些吃力地将耳環取下,轉了轉銜接處,裏面有一顆可解百毒的藥丸,她想也沒想便将藥丸往容珏口中塞。
只是這人大抵是連昏迷中都固執得很,論她如何使力,都不能撬開嘴将藥喂進去。
末了。本就昏昏沉沉的她,這下,更是出了一身虛汗,臉色微微發青。
不行!
她咬牙,勉強一手撐着地面,另一只手扶着容珏的臉,睜着眼便将唇貼上去。
冰涼涼的,淡淡的茶香。
她用舌尖抵開對方緊阖的牙,待一抵開,便伸手板着他的嘴巴,趁機将藥丸丢了進去,手一松,扶着下巴往後一仰。
不管咽下去沒,做完這些便一身疲軟無力的姜琳琅昏倒在他懷中,身子往下滑,落在容珏膝上時,很跳戲地想到一句廣告詞——
絲滑入口……
姜琳琅為自己這會兒還能走神搞笑的能力,深深抽了抽唇角,表示佩服。
容珏啊容珏,你看看,自從嫁了你,每次都要歷經生死險境。
每次你護着我,是不是就是為了等我醒來伺候你的!
閉上眼,四肢百骸的冷和疼痛漸漸感覺不到。她就這麽,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眼前徹底黑了。
黑森森的山坡下,一對男女,衣裳染血,男子靠坐在矮樹旁,女子昏倒在他懷裏,頭枕着他的膝,長長的青絲鋪開,交纏着男子的手。
仿佛也交纏着彼此的命運。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踩着枝葉走來。
“人在這!”
“找到了!”
黑風寨旁的無崖村,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女子躺在鋪了厚厚兩層褥子的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
“吱呀——”
有人輕輕走了進來。
驚醒了靠在床前的一名黑衣冷面女子。
“主公。”
女子恭敬地起身,退居一側,垂首候着。
一襲黑色的錦袍,身形瘦弱像個少年一樣的男子,戴着面具和披風的連帽,只露出兩只眼睛,聲音粗嘎。
“怎麽還沒醒。”
語氣裏帶了幾分陰郁的冰涼。
女子聞言拱手答,“本是受了傷傷口沒及時處理,流血過多。但,她為那狗賊以口吸出毒血,中了蛇毒。那蛇毒頗為霸道,不過現下已然無礙,只是還需要好生調理幾日。”
擡手,男子那手蒼白如紙,但修長好看,一點都不像是聲音那般蒼老粗嘎。
“出去吧。”
“是。”
深深望着床上昏迷的姜琳琅,男子擡手動作有些強硬地将她臉頰上沾到的發絲剝開,一對幽深的眸子裏滿是看不懂的複雜執拗。
給讀者的話:
沒存稿,出去玩回來又病了,上了半天課睡了一下午。
明天起來存稿,更新不會比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