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去意,心虛

醉酒醒來的後果就是——

頭劇痛!

“啧,活該。不會喝酒偏要學什麽江湖女俠喝那烈酒,疼活該!”小橋伺候着姜琳琅喝了醒酒湯,一旁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陰測測吐槽的木悠然嗤了聲,道。

顯然對于昨日沒能吃成火鍋還無緣享用姜琳琅下廚做的一桌美味,感到分外不滿怨怼。

姜琳琅擰着眉,索性捏着鼻子一口将難喝的醒酒湯給灌下去。

大大吐出一口氣,她揩去眼角的生理眼淚,“師姐,這一大早上的,你怨氣這麽重?”

“呵呵,比起某個甘願為他人洗手作湯羹,借醉酒機會觊觎美男的人,我只是怨氣重了點,要好太多了。”木悠然快速地嗑着瓜子,那嘴皮子也快,巴拉巴拉地數落着姜琳琅。

姜琳琅:……

望天,“師姐,我昨天怎麽回來的?”

突然想起這茬來,姜琳琅猛地坐直身子,看着小橋。

木悠然翻了個美麗的白眼,吐出瓜子殼,“我扶回來的!不然你以為?容大人給你抱回來的不成?”

“……”

師姐,你這張臉說這樣的話,真的很暴殄天物啊!

“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小橋快幫我梳妝,一會吃了早飯便要去獵場了!”一掀被子,又恢複生機的姜琳琅,動作迅速地洗漱,穿戴。

見她這麽積極,木悠然将手裏的瓜子扔一旁的碟子中,忽然斂了神色。

拍了拍手,她低聲道,“琳琅,我和師兄打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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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洗臉的姜琳琅背脊一僵,頓住,回頭看向一臉正色的木悠然,對方黑漆漆的雙眼中有幾分深沉複雜。

“你知道的,我的意思。”

木悠然一邊用帕子拭着手心,一邊淡淡地開口,面上毫無開玩笑的神色。

自然是帶她一起走。

“我知道。”姜琳琅看了眼外頭,壓低聲音,也正色道,“秋獵的時候,容珏要應付皇帝,估計沒什麽時間管我……屆時,我會趁機……“

不知為何,說着說着,姜琳琅聲音越來越弱,甚至是感到一陣心虛。

實實在在的心虛。

其實她沒有說過,她雖然酒量不好,但是昨晚的事,還是隐約記得一些的。

比如——

“你想走嗎?”

那句話,她其實還記得。

只是多可笑,容珏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想走嗎?

自然是想的。

但為什麽,她卻會感到心虛?

姜琳琅籲出一口氣,安慰自己,也許是因為當初交易的時候,答應替他做皇後那邊的眼線……而如今他給了她解藥,她卻想撂擔子走人,叫她覺得良心難安吧。

微思忖後,姜琳琅眼神堅定起來。

行,這次圍獵她一定提醒他注意皇後的小動作,就當還他的恩情了。

“你在想什麽?”木悠然湊近,見她這一副魂不守舍發呆的模樣,不禁凝眉,“師妹,他非善人,解藥一事蹊跷得很,還是趁着現在還未深陷這些陰謀中時,及早脫身得好。我與二師兄會安排好一切,屆時等你的信號通知,我們便回鐘秀山。”

說完,木悠然便轉身往外走——

“臨安是個吃人的地方,你莫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末了,隐晦地提醒了姜琳琅一句,揚長而去。

是啊,臨安是個吃人的地方……

姜琳琅嘆了口氣,閉上雙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将繁雜的思緒從腦海中揮去。

……

“夫人,去獵場來回也要十天半個月的,辛苦夫人照顧大人了。”丞相府門前,管家檢查完馬車行禮後,語重心長地對姜琳琅說道。

姜琳琅穿着湖藍色的羅裙,外面披了一件月白的狐裘披風,妝容清新淡雅,聞言笑着點頭寬慰,“管家放心吧,我們都會好生小心的。”

“恩,老奴在府中等候大人和夫人回來。”管家似是對容珏出門感到極度地關切擔憂,但見姜琳琅笑得一臉輕松愉悅,便也心裏微安,點頭道。

姜琳琅聽着老人這話,不由得一怔,只怕那時,她不會回來了。

想着這便是最後一次見面,她深深望着管家蒼老的面容,道,“管家,你年紀大了,少操勞多休息,一定要注意自個的身子,要長命百歲……”

管家聞言一愣,夫人好端端地說這些做什麽?但轉瞬便被感動取代,眼中微濕,點着頭。

“走了。”

馬車簾子被一只瑩白的手掀開,容珏陰柔清冷的嗓音淡淡響起,帶着幾分催促的意味。

姜琳琅于是告別管家,轉身飛快拭了拭眼角,重新換上笑容,提着裙擺,彎身進了馬車。

獵場距離臨安只有一天的路程,不算遠。

不過,整個過程,若都是跟容珏坐在一輛馬車內,就有些……

尴尬了。

姜琳琅是個坐不住的主,瞟了好幾眼,發現容珏閉目養神壓根沒有要睜開眼說話的意思,于是便輕輕挪到榻子一側,坐上去。

手指捏着車簾一角,微微掀開,往前後望去。

他們前面便是帝後的馬車,後面有不少護衛,再然後是顧家的馬車。

顧家……

這次顧明珠應該也來了。

到時候必不可少地要與她正面對上,要知道之前因為顧府賞花一事,她與顧明珠的關系便徹底是水火不容了。

那丫頭最近沉寂這麽久,她不認為是學乖了或是變好了。

她更傾向于,是蟄伏打算給她挖一個更大的坑。

“很無聊?”

容珏睜開眼,便見姜琳琅神色肅穆地望着窗外,眉梢都是煩憂之色。

被清淩淩的聲音喚回神思,姜琳琅落了簾子,搖搖頭,“就是突然心裏不踏實。”

大概是昨夜“推心置腹”過,姜琳琅對着容珏,懼色更少,說話也耿直不少。

容珏若有所思地曲起手指,摩挲着扳指,半晌才淡淡地看向她,黑玉般的眸子裏一望不見底。

“帝後也好,顧家也罷,都不敢明目張膽。無事。”

恩?

姜琳琅一愣,不禁古怪地打量起說完這話就重新閉上眼的某人。

心裏嘀咕着,剛剛,他該不會是在安撫她吧?

想想就覺得——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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