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險

一連幾天美意都沒有見到況循,小馬說他和女朋友出去度假了。

“那他身體好點沒?”美意心裏還是過意不去。

“本來就沒大問題,不過正房娘娘好像知道畫室裏多了個女同事,有些不高興,這陣子恐怕都見不到況循了。”

“啊?她占有欲真強……”

況循不在美意沒有心思工作了,幾筆賬都核對錯了,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幹脆提前走了。

她駕車時間不長,高中的時候學了駕照,之後一直沒怎麽開過,幸好張蘭波的車子是自動擋,倒車影像、導航……什麽都有,就是一輛傻瓜車。

路過畫廊在車上就看見裏面站了好幾個黑衣男人,張蘭波也看見她了,美意停下車子走過去。

門一推開就被人鉗住了胳膊。

“哎,她是我客人,來取畫的,她什麽都不知道!”張蘭波給美意使眼色。

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捏住了美意的下巴從上到下像探照燈一樣看了個遍:“叫什麽名字,取什麽畫?”

美意掃了一眼,他們有七個人,其中有五個是外國人,她心裏飛快地過了一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賴在她家裏的男人。

“我叫馬衛,來給我老板取畫。”

黑衣男叽裏咕嚕的翻譯給身後的外國人聽,美意聽出來的,他們說的是意大利語。

“你老板是誰!”

她面上鎮定:“況循。”

黑衣人顯然是知道況循的,手伸過來要拿美意的包:“把證件給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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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能給:“你們幹什麽!我要報警了啊!”

黑衣男看她慌亂起來,猜她是在撒謊,從懷裏掏出一把黑亮發光的手槍抵在美意頸間:“報警?你試試看。”

張蘭波已經被吓的語無倫次了:“你們放了她,要多少錢我都給,這裏的畫随便拿,快放了她!”

黑衣男顯然對這些并不感興趣:“我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SalomoneFeng!”

“我不認識啊!真不認識!”張蘭波急的要哭。

幾個鬼佬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随後做了個手勢,黑衣男把槍又對準了張蘭波,裝上*:“那就對不住了。”

美意的心都要跳出來:“我認識!我認識他!”

“你胡說八道什麽,快閉嘴!”張蘭波呵斥她。

黑衣男面露笑意,挑着眉走到美意身邊,手指掬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端輕嗅:“美麗的小姐能告訴我他在哪兒麽?”

他從頭發摸到後背,漸漸往下,美意渾身緊繃,呼吸都亂了:“在,在郊區,一個度假村。”

黑衣男顯然并不信任她,但又不敢确定:“你帶路,敢耍花樣我就在你這張小臉上打幾個窟窿!”

美意朝後退了幾步,想把門打開,被另一個黑衣男擒住,她不敢再動,那槍可真沒長眼。

“你先放了張老板,我的畫都在這兒呢,我帶你們去。”

“程小姐,勸你別動歪心思,你從進門開始就沒一句真話,想保你媽媽沒事就乖乖配合!”

美意就知道這夥人已經調查清楚了,但是既然都調查了怎麽會不知道人在哪兒,這個Salomone會不會就是馮延川,她一肚子的疑問。

畫廊裏留了兩個人看着張蘭波,其他的人押着美意上了一輛商務車。

車子才發動就熄火了,車頂上哐哐哐地被砸了好多重物,黑衣人拔出槍,示意同夥看好美意,他自己下車去察看。

他們并沒有綁住美意,也沒蒙眼睛,還算客氣。

幾分鐘之後黑衣人還沒上來,車裏的同夥有些擔心,又下去一個探風。

一直到車裏只剩下美意和一個外國男人,他手裏拿着槍,美意知道他的槍已經上膛了,她的後背已經寒濕了,車子裏悶熱無比,大概有四十度了,鬼佬顯然也很熱,呼吸都變重了。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車外的人不敢輕舉妄動,車裏的人也不願意先出招,雙方僵持着。

畫廊門口這條路很窄,是老式的街道,兩邊停兩輛車之後就不能再進車了,但是畫廊前面就是個拐彎路口,拐出去就是市中心的主幹道。

美意稍微動了一下後面的槍就貼了上來:“別亂動!”說的是英語。

她不敢再動,放柔了聲音:“你把車開去那個轉彎的路口,進入市區我們就安全了。”

鬼佬哪裏敢相信她:“你有多少同夥?”

美意哪裏有什麽同夥,她都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怎麽下去了一波人都沒再回來。

“先生,現在是你們綁架我,我的性命在你手上,你覺得我敢亂說話嗎?”

美意的口語十分蹩腳,時态都不分,鬼佬居然也聽懂了。

“你去開,把車開出去!”他死死地用槍抵住美意的後腦勺,推搡她坐到駕駛位子上。

“好好好,我來開,你把槍拿遠一點。”

她發動車子,眼睛瞄着後視鏡,但是什麽都看不見,她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去。

美意故意提前轉彎,在拐角處擦上了防護欄,車子晃動了幾下又熄火了,鬼佬憤憤地罵了一句,大概這車被人動過手腳了。

“別急別急,現在我們是主動,外面的人是被動,你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上來。”她一臉真誠地說。

鬼佬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好轉過去掀開後擋風玻璃的窗簾,美意一骨碌彎腰下去伸手開了車門,三兩下跳下車。

鬼佬反應也快,緊跟着就跳下車追她。

槍眼始終牢牢地對準了美意的頭。

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地上哪有坑她都知道,只要再跑二十米就能鑽進一個窄縫裏,小時候她經常和夥伴捉迷藏躲在裏面。

美意告訴自己別怕,再堅持二十米。

但是後面的槍顯然不給她這個機會,她聽到槍響的同時被人撲倒在地上。

“蠢貨,跑什麽!”馮延川一把抱住她,眼底有隐隐地擔心。

美意臉色發白,頭發都汗濕了,整個人驚吓不已:“他真的開槍了……”

馮延川輕笑:“好了好了,沒事了,沒打中你,打中我了。”

她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他的胳膊上紅成一片。

“我,我去打120!”她想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腿軟的都不能動了。

馮延川知道她被吓壞了,固執地抱着她輕拍:“沒事沒事,這種傷我自己就能*,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好不好?把眼淚擦一擦。”他捏着袖子替她擦掉了眼淚。

美意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一直縮在他懷裏。

張蘭波店裏已經沒有人了,她也安然無恙,看到美意和馮延川進來她一顆心才落回肚子。

“小意!沒事吧?”她把女兒翻來覆去地檢查。

美意抱着媽媽的胳膊,剛剛差一點就見不到她了:“沒事……媽媽,我怕死了……”

張蘭波也怕死了:“幸好延川來了,帶了好多人,不然後果真是不敢想。”

被點贊的男人謙虛地站在一旁,胳膊上的血還在流,美意驚呼:“把你給忘了,去醫院吧!”

馮延川拉住她:“不用,小傷而已,我不喜歡醫院。”

他就在美意的房間裏用水果刀把那顆子彈取出來了,美意都看呆了。

“別愣着,給我澆點雙氧水。”他把瓶子遞給她。

美意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些,槍傷這種事她只在港劇裏見過,手裏的玻璃瓶好像有千斤重,怎麽都倒不下去。

“快點,要消毒的。”馮延川催她。

“你自己來不行嘛,我怕……”她一開口就帶了哭腔,那模樣真的是驚怕的樣子。

馮延川眉心打了個結,似乎很累,沒受傷的胳膊伸過來攬住她坐在自己腿上:“美意,我救了你,今天。”

程美意最怕欠人情,而且這個男人又小氣又刻薄,說不定以後就從別的地方讨回來呢!

她一咬牙把一整瓶雙氧水倒在傷口上,看着那個血肉模糊的窟窿上冒着白泡,感覺自己胳膊都在疼。

馮延川只是皺了幾下眉頭,拿出來一卷紗布:“替我包上,別太緊也別太松。”

包紮這種事美意更不在行了,她給客人包個畫通常客人都要再回來,因為根本打不開。

“我不會,我包的很難看……”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緊,陷入一卷紗布中的女孩絲毫沒有發覺。

“不要緊,不讓傷口露出來就行,以後每天都要給我換紗布。”

美意硬着頭皮給他包紮,一圈一圈地裹紗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嚴肅地看着馮延川:“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吧!”

男人裝傻:“嗯?”

“就是今天那幫人,他們找SalomoneFeng,是你吧?”

馮延川面色如常:“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美意哪裏是輕易就能打發的:“你怎麽會帶了那麽多人來?明明是一個人來這兒的……”

“就不能有交際圈子?蠢貨。”

美意怒了:“既然你交際圈子這麽廣,那肯定有地方收留你,你快走吧,別賴在這裏!”

“程美意,我今天救了你。”馮延川像個大爺一樣歪在她床上,美意又氣又好笑。

于是接下來幾天這句話就像緊箍咒一樣牢牢控制住了程美意。

“我想吃牛排。”

“我有一堆事沒做呢,周末再吃不行嗎!”

“程美意,我救了你!”

“好好好,我去做……”

“我的襯衣要熨,每一件都要熨,和你們的分開洗,手洗。”

“很麻煩好不好,夏天的衣服又不髒,頂多流了點汗,窮講究!”

“程美意,我救了你!”

“你行,我手洗,我怕你了……”

作者有話說:咳咳,SalomoneFeng,你好,我是真·少女·兆兆,我讓你養了這麽久的太爺,你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把你的飛機借我開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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