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君滿身傷

邝露勾唇輕笑。

“你知道的,我做事從來不後悔。”

西王母品了一口茶,淡淡的開口。

“應龍的眼睛是被寒刃所傷,因此需要這世間至炎之人的心頭血。你是旱神,修的火系法術。你的心頭血便是醫治他眼疾的藥引。”

邝露喝了一口茶,輕笑道。

“無妨,我常年的舞槍弄刀上戰殺敵,也沒少受傷流血。小小的心頭血,不礙事。”

西王母看着一臉輕松的邝露,皺了皺眉。

“這治療應龍眼疾的藥材,需要炎靈草。”

“我去取。”

西王母睨了邝露一眼,嘆了口氣。

“邝露,你可知這炎靈草在何處麽,你就要取?”

邝露輕笑:“你告知我,我不就知道了。”

“這炎靈草,生長在西荒深處重炎山中。炎靈草,千年一遇。自我上次采摘已過了九百年。”

邝露皺眉打斷她。

“你的意思是,我取這炎靈草,還要等上一百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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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不就一百年嘛,等的起。”

西王母品了一口茶,看着邝露道。

“邝露,這炎靈草不是那麽好取的。”

“為何?”

“重炎山中住着四兇之一的窮奇,這炎靈草乃是天地靈氣所化,那窮奇整日的守着炎靈草。我九百年前去取炎靈草時,與那兇獸打鬥。已被那兇獸傷的仙基大損。邝露,雖然你武藝超群法力不弱,你與那窮奇交手,能有幾分勝算?”

邝露蹙眉,她沒想到這炎靈草居然有窮奇那兇獸看守。

“無妨。我常年行軍打仗,善于用計謀,憑我這聰明,我可以智取嘛。”

西王母蹙眉,嘆了一口氣。

“你呀!就是太過執拗,早晚你得吃虧在你這執拗的性子上。”

邝露但笑不語。

西王母:“不過,邝露,你要記得,這炎靈草極具有靈性,你一旦摘取,千萬不能讓它見到日光和空氣,否則它便會化為烏有。”

邝露蹙眉問:“那我該如何保存它?”

“用仙法設置屏障,含在口中。”

“什麽?!”

西王母嘆了一口氣。

“邝露,你一直不是在問我的嗓音為何受損,那便是取炎靈草時,被它的灼熱所傷。”

她頓了一下,看着邝露。

“邝露啊,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取了這炎靈草。你的嗓音定是受損,以後再也不能如黃鹂一般歌唱了。”

邝露嗓音極好,歌聲優美。以後若是不能唱歌,确實有些難過,不過一想能讓潤玉重新看見,也是值得的。

邝露輕笑。

“不能唱歌就不唱,反正我唱了數萬年,也唱夠了。”

西王母看着她,心想,邝露你真癡傻!

時光如指尖的沙,你抓不住,也留不住,眨眼之間,已經過了一百年。

一日,碧落雲海深處。

邝露依舊落座在離潤玉三尺之遠的地方,看着潤玉,笑道。

“潤玉,我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

“我一百年前不是跟你提了我的好友是個醫仙,醫術了得。”

“對。怎麽了?”

“她說你的眼疾之症可以醫治。”

潤玉一驚。

“什麽?!青衣,你可不要欺騙我,這個可不好笑。”

“我何時欺騙過你。是真的,潤玉,你的眼疾可以醫好,可以重新看見萬千世界。”

潤玉歡喜笑着。

“青衣,我原以為上蒼待我不公,其實,上蒼待我也不薄。”

邝露看着潤玉歡喜,她心中也高興。

“潤玉,過幾日,我要出趟遠門,去采醫治你的藥。所以,就不能來碧落雲海陪你了。”

聽到這話,潤玉墨眉一皺。

“青衣,你去采藥,可有危險?”

邝露一愣,然後輕笑着。

“沒有,哪有什麽危險。”

此時,陣陣清風吹來,将碧落雲海間的雲朵,吹的雲卷雲舒。

“潤玉,閑來無事,我給你唱歌聽吧?”

“好。”

邝露看着潤玉,心想,潤玉,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唱歌了。以後,我嗓子毀了,再也不能給你唱歌聽了.......

聽着她那宛轉悠揚的歌聲,感受着陣陣清風的吹拂。潤玉發現,這五百年的時光,有青衣的陪伴,自己才過的如此快樂。

青衣給他帶來溫暖,帶來快樂,潤玉發現自己有些離不開青衣了,他想有青衣的陪伴一直這樣下去,這漫長的神仙日子,才算有光彩.......

潤玉笑着。

“青衣?”

“嗯?”

“我能冒昧的問你一句麽?”

“什麽事?你問呗?”

潤玉心中有些慌亂的問。

“青衣,我想你這般有趣又善良的仙子,定是早早的許了婚配吧?”

邝露不解。

“沒有。怎麽啦?”

潤玉心中一喜。

“青衣,你可嫌棄我潤玉是個瞎子,又是罪臣。”

“不嫌棄。”

潤玉唇角含笑更深了。

“青衣,再過些日子,潤玉便從神樹上釋放了。潤玉知道說這話有些唐突,但青衣,你可願意......嫁與我為妻?”

邝露一愣,随即心中滿是歡喜道。

“我願意。”

潤玉唇角含着笑,伸手摸索這青衣的位置。

邝露臉頰通紅的,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潤玉的手中。

潤玉握着她的手,心中像掉進蜜罐裏,滿滿的甜蜜。

“青衣,你将手放入我手中。也算是執子之手,你既答應嫁與我為妻,可不許反悔。”

邝露坐在潤玉身邊,白衣青衣相連。她滿臉的甜蜜,笑道。

“不會,絕不反悔。”

邝露一身青衣染滿鮮血,她強忍着口中炎靈草灼熱疼痛,駕雲騰飛,朝昆侖山飛去。

迎面吹來呼呼的風,讓她的意識有些清醒。

這傳聞的四兇獸之一的窮奇,果然名不虛傳,幸虧是自己有這常年習武的結實身子,和自己法力不凡,否則,今日自己真會葬送在那窮奇之口!

半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昆侖仙山。

昆侖的仙侍,一見邝露滿身的鮮血,皆是一驚,趕緊上前扶着邝露。

“女帝,你這是去哪打戰了,竟惹上這一身的傷?”

邝露搖了搖頭。

大殿內,邝露虛弱的扶着桌案坐着,看着西王母将炎靈草收入琉璃瓶中。她忍着被灼傷的嗓子,啞着問。

“何時取心頭血制藥?”

西王母蹙眉,拿了一粒丹藥遞給邝露,斥責道。

“把這丹藥服下,先護着你自己的仙元,再說取心頭血!”

邝露接過丹藥,服下,啞然一笑。

這西王母果然是醫藥聖手,這丹藥才服下片刻,邝露便感到自己身子不是那麽疼了。

西王母見邝露臉色有些血色,走到她面前,叮囑道。

“邝露,我現在取你心頭血,會有噬心如刀剜之痛,忍着些。”

邝露點頭。

西王母伸指,念動法決,只見一道白光射向邝露的心口。

突然,邝露感到心髒萬般的疼痛,真如刀剜一般。她額前青筋暴起,手骨泛白的緊緊的抓着桌案,滿身虛汗琳琳。

只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好似過了萬年漫長。

西王母将取的心頭血,放入青玉藥瓶中,一臉關切的問。

“邝露,你可還好?”

邝露搖了搖頭,扯了一絲笑容。原來這取心頭血,是這般噬心之痛。

“無事。”

說完這二字,邝露便眼前一黑,昏迷了。

西王母看着昏迷的邝露,不由得搖頭。

“真是執拗!”

邝露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只感覺陽光有些耀眼,便擡手遮了遮陽光。

一想到潤玉,她便趕緊下床,去尋西王母。

“治愈潤玉眼疾的藥,可治好了。”

西王母瞪了邝露一眼。

“你只關心那應龍,自己身子都不關心了!”

邝露‘嘿嘿’一笑。

“有你在,我身子這不是好了麽,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

西王母又瞪了邝露一眼。

“醫治好你身上的傷,我可費了好多丹藥。”

“嘿嘿,我知道你對我。”

西王母無奈,将琉璃瓶,遞給邝露。

“喏,你一心念念的藥,制好了。”

邝露歡喜的接過藥瓶,轉身就要離開,被西王母攔着。

“邝露,你這要去哪啊?”

“我去碧落雲海找潤玉。”

西王母嘆了一口氣。

“去吧。記住,在落霞出來之時,讓應龍服下丹藥,他的眼疾便就好了。否則,錯過了時辰,這藥就沒用了。”

“知道了。”

離開昆侖山,邝露拿着丹藥,飛奔去天界。

踏雲騰飛的邝露,剛出了昆侖山的地界。便在去天界的路上卻碰到重明。

“女帝!”

邝露看着一臉急切的重明,問。

“重明?你怎麽來了。”

“魔尊蚩尤,待百萬魔軍來襲。帝君讓我尋女帝回去迎戰。”

邝露心中一驚,這該死的魔族蚩尤早不打戰晚不打戰,非要這個時候打戰。

她看着手中的丹藥,蹙着眉,心想若是這時不去給潤玉送藥,一旦錯過時間,潤玉的眼疾是真的治不好了。若是去給潤玉送藥,這魔族蚩尤來犯,又不知死傷多少無辜生靈?

正在邝露陷在兩難之時,這一時,一身青色仙紗衣裙的貌美仙子飛來。

“邝露!”

“錦覓?”

錦覓笑着問。

“邝露,你幹嘛那?”

邝露眼眸一轉,計上心來,她對錦覓笑道。

“我......錦覓,我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錦覓笑着答應。

“你說,讓我辦什麽事吧?”

“錦覓,幫我把這個丹藥送去天界碧落雲海深處神樹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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