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撒嬌的天帝
贏魚将傘塞到潤玉的手中,道。
“女帝讓我說‘不知道’。”
潤玉撐起傘,唇角一勾笑道。
“贏魚,告訴你家女帝,潤玉會在這此等,等到她随我回家為止。”
“哦。”
女帝寝殿內。
贏魚将潤玉的話,帶給邝露。
邝露擡手在贏魚頭上打了一下,呵斥道。
“贏魚啊贏魚,你真蠢!”
贏魚捂着頭,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邝露,委屈的說道。
“女帝,打我幹嘛。天帝的話,我一字不差的都給你帶到了。”
邝露瞪了贏魚一眼,沒有說話。
贏魚心想,都是那個天帝害的自己挨打!沒事讓自己給他帶什麽話!
于是,他憤憤的說。
“女帝,你既不願見他,贏魚直接趕他走!”
邝露看着窗外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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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願意站着,就随他吧。”
時光飛轉,潤玉站在外面等的日子,已過了半月。
一日,大殿內,邝露正在與重明下棋。
贏魚跑過來。
“女帝,天帝他走了。”
邝露執棋的手一頓,心中有些失落,暗想:哼!只不過等了半月,就等不下去!
“.......走了......就走了吧。”
重明看了一眼邝露,問贏魚。
“贏魚,天帝為何走了?”
“破軍星君來找天帝,說鬼族侵犯冥界,冥王請奏讓天帝帶兵去鎮壓。”
“哦,原來是要打戰了。”
重明看了邝露一眼。
“女帝,這天帝要帶兵去打戰了。聽聞那鬼王的幽冥鬼火着實厲害,專焚生靈之魂,已經練到就五重了。女帝,你就不擔心天帝麽?”
邝露已無心下棋,将手中的棋子放于琉璃盒中,看着重明道。
“他潤玉是天帝,天界一幫子仙家擔心他。再說了,他已飛升上神,又有我渡給他的五萬年的靈力護身,用不着我擔心他。”
說完,她起身拂袖,回自己的寝殿。
坐在桌案前,手撐着頭,邝露透過木窗看着外面的天空。
其實,她自己心中還是有着潤玉的。畢竟自己心心念念傾盡所有愛了兩世的人。她口口聲聲說放下,可是心裏卻是誠實的不願放下。她回系昆山不願意見他,其實就是自己在跟他怄氣,生他軟禁自己的氣!自己心中這口氣還沒有消散,自己是不願意見他的。
此時,青檸送來午膳。
“女帝,用膳吧?”
邝露起身,落座在木桌旁,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魚香茄子,吃了一口。
突然,一股子惡心浮上湧上嗓子,她皺着眉,發現筷子,擺了擺手,道。
“本座沒胃口,把菜撤下吧。”
青檸也沒敢多言語,便将菜肴撤下。
時光轉眼即逝,潤玉不在帝宮外等的日子,一眨眼,已經過了半月。
一日,丹朱和彥佑,來到系昆山。
系昆山,帝宮中,大殿上。
邝露端坐在首位上,看着彥佑和丹朱,輕笑的問。
“怎麽你倆有閑空來我這系昆山做客了?”
彥佑與丹朱對視一眼,蹙眉,嚴肅的說道。
“邝露,你知道嗎。這次天界與鬼族交戰,潤玉他受傷了。”
邝露拿茶杯的手一頓,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但,她臉上卻平靜無波。
“是麽?”
彥佑見邝露沒有緊張之色,給丹朱遞了眼神。
丹朱心領神會,馬上哭喪着臉,道。
“哎呀!可憐我那大侄子龍娃啊,你說說你的命怎麽那麽苦啊!邝露你是不在跟前,沒有親眼看到啊。潤玉,他身受那麽重的傷,一直都昏迷不醒,他還也不肯吃藥啊。只是,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阿露,阿露,阿露......’。在這樣下去,潤玉他定是要命不久矣啊!邝露,你說說,這可咋整啊!蒼天啊,大地啊,你這是要老夫白發人送黑發人嗎?!嗚嗚嗚~”
彥佑接着附和道。
“是啊,邝露,你說說,潤玉怎麽就這麽苦的命啊!他自小在天界就不受廢天天後荼姚的待見,整日的步步為營。後來,他好不容認了親娘。結果,親娘被荼姚給打死了。再後來,他不好容易娶了媳婦。本以為以後他能幸福快樂的過日子,誰知他現在又命懸一線啊!我那可憐的潤玉兄弟啊!嘤嘤嘤~”
邝露看着彥佑和丹朱那浮誇的表演,很是懷疑,這潤玉受傷命懸一線的事情,是不是潤玉新玩出來的套路!
自那次被潤玉軟禁後,邝露深深體驗到了天帝潤玉的強大腹黑套路!
邝露心想:呵,潤玉,你在系昆山等我半月,我未理會你。你現在玩起了‘三十六計’中的苦肉計是吧!我邝露再傻,也不可能上你的當!
邝露拿起桌案上的白玉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彥佑、丹朱,你倆若是來我這系昆山做客。我定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二位。若是,你倆做潤玉的說客,說勸我跟你們回天界,那就恕我失禮了。”
說完,她對一旁的仙侍青檸說。
“青檸,送兩位貴客慢走。”
“是,女帝。”
青檸走上前,伸手做了一個‘請’字。
“兩位仙上,請回吧。”
彥佑和丹朱對視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離開。
走去帝宮,丹朱對彥佑說。
“哎,彥佑,你說這邝露是真吃了秤砣鐵了心,真打算狠心不見龍娃了?”
彥佑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
丹朱皺眉道。
“這可咋整啊!龍娃傷的那麽重,一個勁的喚邝露的名字,還執拗使性子,不肯吃藥!”
彥佑無奈嘆口氣。
“我也不知道。”
他眼眸一轉,笑道。
“要不,我變成邝露的樣子,先哄着潤玉把藥吃了。”
丹朱看着彥佑一眼,一想他變成邝露的樣子,哄着潤玉喝藥的場景,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彥佑,你就不怕龍娃好了。發現你變成邝露的樣子,他會怎樣對付你?”
“他一定會扒了我的蛇皮,挖了我的蛇膽泡酒喝。”
想到那副場景,彥佑‘咦’了一聲,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帝宮中,大殿上。
重明落座一旁,拿起白玉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邝露,問。
“女帝,真的不去天界看看潤玉?”
“不去。”
重明輕笑。
“女帝,我知你心中放不下潤玉,你為何要違背心意那?”
“誰說的我放不下他!”
重明搖了搖頭。
“你心中挂念他,這些時日,無心思用膳,都瘦了。”
“誰說的!我那是沒有胃口!”
重明品了一口茶,輕笑道。
“是是是,女帝,是沒有胃口。”
他擡眸看着邝露,道。
“女帝,你真的不相信彥佑和丹朱說的話?”
“他倆說的話,誇大其詞,有何可信。”
重明勾唇輕笑。
“女帝,你可聽過一句話?”
“何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邝露拿着茶杯的手一頓,擡眸看着重明。
“.......”
重明輕笑。
“女帝,萬一潤玉真的像彥佑所說那樣身受重傷命懸一線那?你......”
還沒等重明的話說完,邝露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朝殿外大步走去。
“贏魚!”
贏魚莫名其妙,看着一臉嚴肅的邝露,問。
“女帝,怎麽啦?”
“随我去九重天。”
“哦。”
邝露乘着化身為魚的贏魚,朝天界飛去。
半盞茶的功夫,贏魚馱着邝露來到南天門。
南天門的守門天将,向邝露行禮。
“天後!”
邝露只是微微颔首,便飛身來到彌羅宮。
彌羅宮,雲夢殿。
邝露看到彥佑和丹朱,正一臉憂愁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潤玉。
她心中一咯噔,走進大殿。
彥佑和丹朱見邝露來了,心中一喜。
“邝露,你總算來了。這下可好了,潤玉就肯乖乖的喝藥了!”
邝露走上前,坐在床邊,看着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的潤玉。
此時,昏迷不醒的潤玉,蒼白的唇畔微開不停的喚着。
“阿露,阿露,阿露.......”
看到潤玉的樣子,邝露心中一疼,她握上潤玉的手。
“阿露。”
“我在。”
“阿露。”
“我在。”
“阿露。”
“我在。”
潤玉睜開自己迷離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子,他蒼白的唇角扯出一絲笑容。
“阿露,你回來了......”
邝露忍着眼眶中的淚水,微微笑着。
“是,我回來了。”
“阿露,你瘦了。”
邝露摸了摸自己的臉。
“哦,是麽?”
“嗯。”
潤玉的眼眸清明了幾分。
“阿露,真的是你麽?你真的回來了?”
邝露點點頭。
“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潤玉無力的手,緊緊的抓着邝露的手道。
“阿露,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邝露點點頭。
“好,我不走了,不離開你。”
潤玉的眼眸含着幾分懷疑。
“阿露,你可不要再诓騙我?”
邝露輕笑。
“我不騙你了,我不走了,不離開你了。”
潤玉抓着邝露的手,緊了幾分。
“真的?”
“嗯,真的。”
得到邝露的肯定回答,潤玉唇角扯了一絲笑容。
邝露一抹潤玉額頭很燙,看着他那雪白睡袍,已被虛汗染濕,便為他換睡袍。卻發現,他手臂上的傷痕。
邝露看着他手臂上的傷痕,心中一驚,那哪是劍傷,分明是剜肉的傷痕!
突然,她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喝的湯藥為何會有血腥味。
“你......你為了穩固我神魂,剜肉取血了?”
潤玉蒼白的唇畔淺笑,淡淡說道。
“阿露,不要擔心。這傷已經好了。”
邝露眼眸含着淚水,擡手輕柔的撫摸他手臂上的坑坑窪窪的傷痕。
“定是很疼吧?”
潤玉輕笑。
“不疼。阿露,這剜肉取血是小傷,不及你取心血疼。”
“你為什麽要這樣?”
“阿露,我說過,以後,我不許你受傷。”
潤玉強撐着,擡手輕柔将邝露眼淚擦幹。淺笑道。
“阿露,哭什麽。我不喜你哭,我喜歡看你笑。阿露,以後,有我在,我定是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傷着。”
邝露擡手擦幹淚水。
“好。”
邝露将潤玉扶起來,讓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她端起床頭旁木幾上的藥碗,一摸,藥還溫的。
“受了傷,為何不喝藥?”
天帝陛下竟然一副孩子氣說道。
“阿露,藥太苦,我不想喝。”
邝露見到如此孩子氣的潤玉,輕笑道。
“沒想到天帝陛下,還有着般的任性的孩子氣。”
潤玉的頭朝邝露勁窩又靠近了幾分,緋唇一勾淺淺一笑,撒嬌的說道。
“阿露,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喜甜,厭苦。”
邝露繼續溫柔的哄着。
“良藥苦口,喝了藥,你的傷才能好。”
或許,是人在生病的時候,才會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天帝陛下,依舊孩子氣的撒嬌說道。
“不,我不吃。我吃的苦太多了,我不要再吃苦藥,我要吃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