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宍戶亮,這幾個人只要善加培養,我們一定能問鼎全國大賽的冠軍。”

跡部說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榊靜默不語,心裏有了思量,站起身:“所以你的做法?”

“一樣選拔,不論年級,只看實力,不合格直接退出正選。”

“網球部以後訓練、安排由你全權負責,我只負責監督。”

榊的這句話一出口,跡部就明白網球部這才算是真正地到自己的手裏了。

冰帝的網球社沒有副部,作為正部的權利雖然很足,但是真正的大權都落在了監督的手裏。監督想要裁掉部長只需要告訴部長一聲,甚至連學校都不用知會。

而現在,榊監督的一句話代表他放權了,所有的權利都掌握在了部長手裏。至于榊監督為什麽這麽輕易放權跡部明白,他能放也能收,而自己,只需要做到最好給他看就對了。

“跡部君,我要你給我看最好的結果。”

“不會讓監督您失望。”

沒有委婉,直接了當。

榊一直冷凝着的臉終于稍稍松動了些許,這個孩子是個聰明的。

在監督單獨叫去部長,兩個人在辦公室裏一談就是一個小時,網球部的成員們已經隐隐有了感覺,或許這一次,真的會不一樣了。

再看到監督和新部長一起出現在球場的時候,大家已經确定了,網球部這下真的要大改了。

“以後冰帝正選選拔不分年級,只看能力,優勝劣汰,強者為王!”

有什麽抓撓着他們的心肺。

“想要在這裏存活下去,就努力吧!”

有什麽在心底破土而出。

面前的少年笑得肆意又張揚,高高揚起的手,在空中格外顯眼。

所有人不自覺地雙眼瞪大,看着少年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交錯。

“啪——”

“跟着本大爺踏上冠軍的獎臺!”

血液裏燃燒着的、沸騰着的是對新事物的挑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屮艸芔茻……

我才不要承認寫這一章的時候我被大爺帥哭了!大爺嫁我!!!!!!

☆、季璃②

正選選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一年生自主報名可參加正選選拔賽的制度在第二天正式投入施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跡部昨天的那番話,不論是一年生還是二、三年生在選拔賽中都卯足了勁。

榊太郎坐在休息椅上,雙手抱胸,看着球場內激烈的選拔賽眉眼冷然。這場選拔賽的結果超出他的預料,比他想象中的實在是好上太多。

一年生好不容易有了問鼎全國的機會當然是下了狠功夫,而高年生不想落個連一年生都比不上的名聲,自然地全力以赴,不敢松懈。

你來我往,雙方的實力提升明顯。

作為部長的跡部一路領先,每場比賽強力碾壓,全部6—0的比賽成績給成員們心口壓上重重的一塊石頭。

會如此強勢的原因是因為跡部知道,單單的震懾是沒用,只有更強硬的手段、更大的壓力才能讓他們從心底臣服于自己。更主要的是給監督看到自己,讓他全然的相信自己。

不出意外的,跡部口中提過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宍戶亮三人在一年生裏脫穎而出。雖然在對上三年生時依然有落敗,但也不能掩蓋他們成為正選的事實。

一切都在按照最開始預料的進行着。

“你叫部長來下辦公室。”榊太郎拍拍褲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嘴叫了旁邊站着的一個球員,自己先起身進了辦公室。

“好的,監督!”

榊剛剛在辦公桌後坐下來,辦公室的門被來人推開。

“監督,您找我?”身上還帶着汗水的跡部推門而入,微微帶紅的臉沾染上青春的活力,比平時深沉的樣子倒更像是十二歲的少年。

“這是關東地區各大學校的調查報告,你拿回去仔細看。”榊彎腰從旁邊的抽屜裏抽出一大疊的資料交給了跡部,“訓練菜單由你負責。”

“好。”

“這是我們地區預選第一場的對手,今天正選人員就能定下,我要你明天給我一份出賽人員名單。”

“好。”

“訓練去吧。”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合上。阻擋了陽光。

訓練場上

“比賽結束!正選名單明天會貼在公告板,自己去看。以上,解散!”

“部長辛苦了!”

解散成員後,跡部快速回到辦公室,開始慢慢核對比賽的成績,卻有些詫異地看到了一個名字:芥川慈郎。

稍稍挑高眉峰,眼前這張成績表讓他有些詫異,也有些好笑。一共五場比賽,四勝一負,負的那一場還是因為這人沒來。

細細搜刮了下他腦海裏的人,某個一比賽完就癱在一邊睡覺的印象填滿了腦海。如果他成為冰帝的正選,睡覺的性格強制扭過來就好了。

統計完所有比賽結果後,跡部挑眉,這一屆的一年生還是很強的嘛。

九名正選,一年生占了五名,這樣的成績算是長臉了。

夜晚

夏日的星空很美,點點繁星綴滿了墨藍色的幕布,仰頭看去,似乎将你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無垠浩瀚,無盡神秘。

跡部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把毛巾扔到床上的一瞬間,眸光跟着轉了過去,卻瞬間僵在了原地。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般。

床上那小小的、不真實的、在光線下半透明的是屬于女孩子的身軀。

跡部整個人僵硬在那,連發梢都是僵硬的。沒有被僵住的水滴從發尖滑落,滴在了脖頸後邊,冰涼的感覺瞬間傳遞至大腦,跡部猛然回過神。

他不清楚女孩子這一次的出現為什麽會在自己床上,但是他清楚女孩子有時候出現的時間長的時候會長達一個小時之久。意思就是:如果短時間內她不消失,今晚自己別想上床睡覺了。

跡部在床的這一頭坐下來,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煩悶,雖然他知道對方看不見她,而且對方也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要他就這麽安穩地躺下去根本做不到。

那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啊。

胡思亂想間,眸光落在床上女孩子的身上。卻突然發覺對方并沒有穿病服,而是一身在家時的常服。是在家裏?

看得出是鵝黃色的T恤衫裹着少女纖細的身子,一條熱褲,筆直修長的大腿交疊着,女孩子趴在床上,面前一本攤開的書,眼睛低垂,黒若鴉羽的睫毛又長又密,很漂亮。

季璃微微動了動,懷裏抱着的手辦露了頭,在季璃無意識的低頭之間,手辦的頭部抵上了她柔軟的、沒有血色的唇。

幾乎同時的,跡部的耳根紅了個透徹,在頂燈光線的映照下,像極了紅色透明的瑪瑙。

雖然那只是個手辦,但是那手辦的樣子是他啊!

“唔,怎麽到這裏就沒有了呢!”

輕微的呢喃聲落入耳中,跡部扭頭看過去。女孩子嘴唇高高地翹起,面上露出極不高興的神情,一手撐着側頰,棕色的發在瘦弱的背上鋪開,越發顯得女孩子身形單薄。

跡部将視線凝在女孩子手裏的書上,條條框框的,看上去是本漫畫書。嘁,真是不華麗。雖然這麽想着,卻不由自主地下了床,走到季璃的旁邊,蹲下。

海藍色的眼細細地、認真的看着女孩子的臉。

這是跡部第一次認真打量女孩子的容貌,女孩子五官單看很精致,但是湊在一起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驚豔,只能說是耐看。屬于那種安靜的,淡淡的美。

“哥哥太讨厭了,不全部給我在這裏吊着,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季璃來回翻着最後的那兩頁,畫面靜止在跡部和手冢上場的時候,少年高高舉起的手指,空中落下的隊服,張揚到極致的笑容。

季璃的心裏就像裝了兩只小鹿一樣,不停地撞擊着她的心髒。

哥哥那個大壞蛋!說什麽為她好!這樣怎麽是為她好了嘛!心裏癢得很啊!

跡部蹲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抱着自己模樣的人偶在床上連着滾了好幾圈,最後臉蛋在手辦上狠狠地蹭了幾下,才消停了下來。

只不過因為滾動而上卷的衣衫露出了女孩子纖細的腰部,白的過分的皮膚,和青的滲人的血管一目了然。

跡部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床上那本漫畫書上,漫畫書裏的人物是他,另外一個人他不認識。書裏的他比現在要大許多,不論是身形還是輪廓。

“嘛,反正你一定會贏的。”說話的人伸手戳了戳懷裏的人偶臉蛋,唇角帶笑。

目光重新落回趴在床上的人臉上,緊握了拳頭。

你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QAQ卡文神煩神煩神煩……

大概這篇文時間軸過渡挺大的……所以……

球大家一定要耐心讀啊耐心讀!

☆、季璃③

陽光順着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長長的光條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床上人的臉上,給那張病白的小臉染上幾分紅色。

被陽光晃在眼皮上,季璃縮縮脖子,習慣性的蹭蹭腦袋下柔軟的枕頭。眼睫顫了幾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叩叩叩——”

“小璃起床吃早飯,再不起來就沒有吃的了。”季杭和煦的嗓音隔着門板傳來,有些模糊。

季璃撐着床坐了起來,神情有些迷茫。

哦,想起來了。

昨天爸爸來看她,就纏着爸爸帶她回家來住幾天。老是呆在醫院那個環境裏,她遲早會得抑郁症的。伸了個懶腰,季璃看着自己的房間,微微一笑,果然還是自己家裏住起來舒服多了。

“小璃!”

隐隐的催促聲傳來,季璃連忙翻身下床,梳洗完“蹬蹬蹬”到了樓下。

餐桌上屬于她的位置擺着的是一碗清淡的粥。季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爸爸媽媽早上好。”

和父母打過招呼,季璃看向坐在自己對面抹吐司的季杭:“哥哥,你今天陪我去買點食材和畫畫的工具好不好?”

“好。”季杭放下銀色的刀,眸光溫軟,“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去買這些東西了?”

“嗯,女孩子會一點烹饪沒錯的啊。再說了,醫院很無聊,我以前學過那麽一小段時間的畫畫,現在撿回來用來調節心情也不錯的。”季璃喝了一勺粥,鼓鼓臉頰,“不是哥哥你給我說的要讓我有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麽?我現在就是在培養自己的藝術細胞為發現美打基礎。先培養,後發現?”

“你啊。”季杭伸手揉亂季璃的發,滿臉的無可奈何。

季璃咬着勺子躲開季杭的手,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滿。

“真乖。”季杭不但不惱,反而伸手擰了擰小姑娘的臉蛋。

……哥哥的惡趣味沒救了。

于是,兩人把所要用的食材和畫具買回家的時候,季杭才發現自己妹妹這真不是鬧着玩的。單說畫具裏什麽水粉顏料、鉛筆彩繪……就差沒把整個文具店搬回家了。

“約克夏布丁?”季杭怔愣地看着面前一臉認真地看着手機菜譜的妹妹,隐隐記得那個約克夏布丁是她喜歡的那個漫畫人物喜歡吃的東西。自己妹妹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小璃啊……”

“我知道要你要說什麽啦。”季璃伸手将季杭按在沙發裏坐下,“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試試,畢竟也說挺好吃的嘛。”

“真的?”

“當然。我不會分不清現實與想象的。”

拍拍自家哥哥的肩,季璃抱起食材,哼着小調進了廚房。

食物什麽的,調劑身心而已。

畫畫才是她最在意的。

用自己的雙手把自己最喜歡的少年的樣子一點點的印在了紙上,那種感覺比做出食物有成就多了。

周末難得放一天假期,跡部自己将額外增加的訓練菜單結束後,從書房拿了本德文原文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進冰帝以來,他整個人像陀螺一樣連軸轉。正選選拔剛結束,他根本喘不得氣地開始根據每個正選的數據資料安排出最合理的訓練菜單,還要負責冰帝現在一百來號人的基礎訓練菜單。

不僅如此,通過學生會秘書部慢慢蠶食整個學生會的計劃也在一點一滴地慢慢展開,快了不好,慢了不行。

這段時間總的來說,他整個人是心力交瘁。

打開門,卻看到自己房間裏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畫架。

眉心一擰,在看到畫架所在的那塊地面上沒有影子的時候松了眉頭。那邊的人又出現了。

把手裏端着的杯子随手擱在了自己的書桌上,跡部在床尾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盯着那邊慢慢出現的人。手裏捏着手機,在畫架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臉上難得的帶着那麽明顯的笑意。

很開心?

少年低了低頭,耳畔的發絲擦過臉頰,帶起微微涼意。海藍色的眼眸凝在了女孩子所在的那塊地面上,那裏有着很淺很淺的灰色的斑塊。

再擡眼,畫架前的人已經拿起筆開始在紙上畫畫。

跡部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女孩子的身後,看向了她手裏的手機。

屏幕上的那個人他再熟悉不過——是他,跡部景吾。

而且是他現在的模樣,不是他以往看到的比自己大許多的樣子,而是自己——現在的樣子。

跡部驚異地擡眼,看向正對比着圖裏一筆一畫認真地畫着的女孩子,嘴角的線條不斷地繃緊。

她到底了解自己多少?知道自己多少?掌握自己多少?

“很久沒畫素描都不會了。”季璃轉轉自己手裏的筆,她只不過是因為病重擱筆有一年,現在拿起筆卻有一種格外久遠的感覺,久遠到她畫第一條線就歪了軌道。

跡部把目光落在了被畫架架住的畫板上,發型的線條死板僵硬,難看死了。

“要是畫不好,我就該……”季璃歪了歪頭,好像也沒什麽可以懲罰自己的,“好像畫不好我也沒什麽損失。”

……本大爺損失大了,從來沒有那麽醜過,你個笨蛋!

跡部繃着一張小臉,看着畫得格外開心的季璃,扭過頭轉回沙發去安靜地看自己的德文原文書去了。再呆在那看自己被毀,他又不找虐。

快速收心的跡部很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裏的書中,至于那個畫畫的人……還是不要想她的好。

于是……

“好累。”近在耳邊的聲音讓跡部從書裏抽回了思緒,轉眼看過去,畫完畫女孩子坐在沙發上懶懶的伸個懶腰,小小的吐口氣,一副再惬意不過的樣子。

“畫的還不錯。”

女孩子伸手捂着嘴,秀氣的打個呵欠,腦袋向着他的方向斜了一點,然後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眼皮一搭一搭的,似乎随時都可以睡得着。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公分,季璃這麽一動,看上去就像是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穩坐着的跡部僵住身子,驟然縮短的距離,雖然沒有真實的碰到,但還是覺得不自在。

跡部僵硬着,靠着沙發稍稍往下挪了挪,即使知道碰不到對方也是慢慢地避開了對方的頭,然後再站起身。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跡部對這樣的情況煩躁又無可奈何。

畢竟對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觸碰不到自己。知道這一切的也只有他而已。

挪動腳步,站到了畫架前。

一副完成的畫,畫得是他。

“線條僵硬、死板,陰影不均勻,還把本大爺畫成了大小眼。哼,醜死了!”

批評歸批評,少年把目光落在了畫紙的右下角,那裏有個小小的名字。

“Kiri……”低聲呢喃,長而濃密的眼睫遮住了跡部眼中的神色。

原來,她叫季璃。

作者有話要說: ╮( ̄▽ ̄")╭隔着次元相處發展不了JQ我也是微醺……再想想那遙遠的時間軸【給跪

感覺我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還順便坑了好多人【Orz

☆、隊員①

“按照你們各自的訓練菜單,這段時間提高你們的弱處,加強長處的訓練,明白?”

最前方發話的少年在200人的方隊前矮了幾分,可身上的氣勢一點不差,穩穩地壓過面前比他還高的一衆人。

“是!”

“訓練!”

跡部擡腿轉身,卻被上前的影子阻住了腳步,眉峰冷凝:“宍戶你不訓練?”

紮着馬尾,比女生還要柔順亮麗的頭發,五官清秀的男孩子眉眼間帶着明顯地傲氣。注視着他現在的部長,傲然挑起下巴:“我不服。”

跡部眼皮一擡,目光更加冷凝了幾分。

和跡部面對面的宍戶頓時感到肩上多了說不清的重量,狠狠地一咬牙:“我不服!”

精致的唇掀動,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說!”

“憑什麽你不訓練?”

只是因為他不訓練所以不服?

跡部眉毛一動,嘴角咧開的弧度透着嘲諷:“你有本事把本大爺打趴下你也可以不用訓練。”

“你!”那雙海藍色的眼裏透出來的濃濃的不屑感讓宍戶恨不得把手裏的網球拍直接摔到他臉上,但對方是自己的部長。

“沒本事就滾回去訓練!”跡部手裏的網球拍一擡,頂在宍戶的肩頭向後輕輕一推,直接繞過他往部活室走過去。

“跡部景吾你別太狂妄!”宍戶亮着實被氣得不輕,少年有傲氣很正常,但是傲過頭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就實在是過分了。

“那是本大爺有狂妄的資本。”跡部景吾頭也不回。

“阿亮,好了。”和宍戶亮交好的向日岳人從身後拽住想要沖上去的朋友,火紅的發洋溢着熱情,說出的話卻沒有外表跳脫,“跡部身為部長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阿亮你也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宍戶亮伸手拍下肩頭好友的手,眸子裏亮着憤怒,“但身為部長不以身作則,怎麽能讓新來的部員認可?”說罷,甩開向日岳人的手,轉身去了訓練場。

“阿亮!”向日岳人一拍腦門,明知道阿亮是個倔脾氣自己還用這麽強硬地口氣,這下他心裏肯定難受自己這個好朋友不幫他了。

啊……有個倔脾氣的朋友真的是傷腦筋啊。

向日岳人揉亂了一頭碎發,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

肩頭被人拍了拍,柔軟的關西腔意外地安撫了他的煩躁:“向日君,很煩惱?”

“啊。”扭頭看着戴着眼鏡的藏藍發少年,向日岳人撐着膝蓋站起身,手掌在褲縫處蹭了蹭,看着球場裏拿着球拍發洩的人,眼裏有些擔心,“阿亮他……”

“宍戶君意外的直率呢,這種性格我可是很羨慕的啊。”忍足侑士雙手交叉扣在腦後,微彎的嘴角揚起的弧度很溫柔。

“阿亮就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麽說什麽。”向日岳人轉頭看了看緊閉的部活室,轉回目光看着旁邊的忍足,“部長他真的不訓練?”

“嗯。誰知道呢。”忍足放下手臂,從向日岳人身邊走過。

“忍足你最近和部長走得不是很近麽?說說?”向日岳人終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和不認可,拉着忍足問道。

“走得近并不代表我知道他在做什麽。”忍足淡淡地抽手,“有時間問這個,我覺得還是聽部長說的先訓練才是。”

向日岳人怔住,火紅色的眸閃爍不定。他性子跳脫不代表他不會冷靜,有些人适合做領導者,他一味的約束你,有的人是天生的領導者,而他約束的是自己。

跡部明顯是後者,既然他是領導者,他說過會帶領大家站上冠軍的獎臺,那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自己和阿亮不過是瞎操心。忍足不發言,是因為他早就看透了這些。或許是他在和跡部比賽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這些。

或許還有幾分不甘……不甘明明都是一年生他卻是部長,而自己依舊是部員。

伸手狠狠地掐了掐臉頰,向日岳人一邊擴展肩膀一邊朝球場走過去。虧他認為自己還挺天才的,這麽淺顯的問題都看不透,天才個鬼哦。

就是不知道阿亮什麽時候能想清楚這些問題哦。

練習揮拍的忍足空閑間将向日岳人的表情完全納入眼底,藏藍色的眼裏浮起幾絲笑意,看起來還不算太笨。扭頭再看看那邊發洩了許多,但依然懷有怒意的宍戶嘆口氣,這個一根筋也是,直腸子又別扭,有這些操心的時間多練習一會不是什麽都上去了?

和自己學學不是挺好,多出來的時間都可以看多少部純愛電影了?

何苦呢?

*.

不過忍足的心聲某人顯然沒聽到,也不可能聽得到。

第二天忍足在看到那馬尾一甩一甩地甩進了部活室後,忍不住扶額,拽過一邊的向日岳人:“我說向日君你都沒有勸勸你們朋友做人不要那麽死腦筋,雖然勇氣可嘉,但是最後折磨的是自己啊。”

“我和阿亮說了,他不聽啊。”向日岳人嘴一撇,沒有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某人最後還怪我膽小,然後我就惱了。反正他負責最後的收場就行了。

“阿拉阿拉,我算明白了,某些人不撞南牆不回頭啊。”忍足把胳膊肘往向日岳人的肩上一搭,意外地覺得這個身高差很合适啊,放手正好。

“嘛,大概。”向日岳人擡頭望着天空,含糊不清地開口。

“出來了。”忍足盯着從部活室出來的兩個人,手指蹭蹭下巴,“向日君你來預測一下結果?”

向日岳人扭頭:“只要不是6—0就好。”

“向日君你果然是個好人。”

“……忍足侑士你不要随便給我發好人卡!”

“嘛嘛~開個玩笑而已。”

向日岳人額邊爆青筋,伸手推得忍足一個趔趄,轉向臺下卻是一陣錯愕:“……怎麽才一會兒就已經1—0了?”

忍足向後邊的欄杆一靠,咂嘴道:“下手真狠啊,玉不琢不成器麽?”

“吶吶~跡部和宍戶在比賽嗎?我也想要和跡部比賽啊!”一顆軟綿綿的腦袋從兩個人之間的縫隙冒出來,吓得忍足和向日齊齊一顫。

“芥川你怎麽冒出來的?”

“我就在那睡覺啊。話說我也要和跡部比賽!”芥川慈郎把住欄杆,手上使力,翻下了觀衆席,就要往球場沖,被向日岳人及時抱住腰。

“等跡部和阿亮比賽完了再說好吧?”

“真的?”

“……不确定。”

“那一會兒忍足和你比賽,他也是很不錯的。”向日岳人一見面前的人頂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看自己,就雞皮疙瘩止不住的往外冒,手上一推,把芥川慈郎推給了忍足。

“喂!向日君你也太……”

芥川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忍足,不難想起跡部單挑網球部那天的時候他和跡部之間的對決,眼睛一亮,握住忍足的手:“忍足君,請你和我比賽吧!”

……誰來告訴他如何拒絕男孩子Σ(っ °Д °;)っ !

作者有話要說: o(*////▽////*)q民那桑情人節快樂~

(??????)??在這種萌萌噠日子裏我們要有仇的報仇沒仇的抱怨!

一起舉起火把為了聖戰而奮鬥【喂

好吧我其實就是開個玩笑。

(*/ω\*)不過大家還是情人節快樂~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麽麽噠~(づ ̄ 3 ̄)づ

☆、隊員②

“呼——呼——呼——”

從頰邊留下來的汗水滴落到地面,在灰色的地板上暈成黑色的花狀。宍戶雙手撐着地面,胸口起伏的幅度大的似乎随時都能将胸腔撐爆一樣。

“KUSO——!!!”緊握成拳的雙手狠狠地砸向地面,手上未被老繭包裹的細嫩皮膚在粗糙的地面摩擦而過泛起血絲。

半個小時的時間,6—0的結果,他輸的一敗塗地。

輸的……真夠難看的。

跡部握着球拍站在宍戶對面,以勝者的姿态凝望他,從上到下的,完全俯視的角度。

“真難看。”把手裏的球拍随手甩給旁邊站着的桦地崇弘,跡部任由桦地将隊服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大跨步地從宍戶亮身邊走過。

“你站住!”宍戶亮一骨碌從地上翻起來,染上灰塵的稚嫩臉頰有着明顯的不服氣,“你打敗我不算什麽,我一樣對你不服!”

“哦。”跡部嘴角淡淡一扯,腳步不停,明顯敷衍的語氣讓宍戶亮攥緊拳頭,咬緊牙根,卻又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差距。

“你……”

“阿亮,好了。”向日岳人從背後伸手扣住宍戶的肩,火紅色的眸裏難得的帶上嚴肅,“你已經知道和跡部的差距了,還是多練習吧。”

“……”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反複幾次後宍戶亮掉頭走掉。

“阿亮!”向日岳人在愣了一秒後,拔腿去追自己的小夥伴。

“阿亮,輸了不要緊,但一定不能想不開……”

“向日岳人你遜斃了!我哪有那麽弱!”

海藍色的眼收回,跡部拍拍因為靠在牆壁上而沾上的灰塵,轉身看到靠在欄杆上沖自己笑的人,沒有意外:“你很閑?”

“跡部君,別人向你表示善意也不行?”忍足攤手,眼前人的不耿直讓人頭疼啊。

“逃訓,訓練量翻倍。”橫了一眼無聊到極點的人,跡部冷哼一聲,直接繞過他。

“你真的不準備讓他們知道?”忍足嘴一撇,背脊挺直的瞬間收斂了一身的恣意懶散的氣息。

“本大爺做事不需要人肯定才做得下去。”跡部盯着眼前的人扯出一抹笑,帶着冰涼的,諷刺的味道。

“忍足。”

“你記住,冰帝不是游樂場,也不是給你游玩的地方。在這裏生存的都是強者,你如果再不好好收收你的心,本大爺很期待看到你像喪家犬一樣的狼狽被驅逐下位。”

“別太驕傲,心站得高,但能力不到,你摔下來一樣死得難看。”

這是忍足和跡部相處将近兩個月以來,他見他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也是他語氣最冷的一次。

“跡部君。”

“訓練。”

少年的衣角在空中飛揚,劃過落下的陽光,割裂成一地的斑駁。

忍足有些微怔,自己的懶散表現得那麽明顯?

好吧,他承認,在和跡部比賽之後他和跡部幾乎持平的比賽結果讓他心裏滿意,和學長比賽完勝學長的成績讓他驕傲,遠超于同齡人的優秀讓他忘了自己也是從那一步走過來的。即使他将跡部對宍戶的做法看得再通透,但是從心智上他依舊幼稚無比。

而跡部能帶領他們,是因為他早已沒把這些放在眼裏。

伸手揉揉自己的頭發,忍足苦笑,被人這麽一巴掌狠狠打醒的味道還真的不怎麽好受呢。

是夜

五月的夜風帶着濕熱,拂過身上裹上一層的黏膩,悶悶的感覺很不舒服。

跡部穿着睡袍坐在書桌前翻着一本書,享受着夜風的吹拂。雖然中央空調能夠釋放适中的冷氣,但是跡部卻并不是那麽的喜歡冷氣這個東西,那種人造冷氣時能讓人快速冷下來,也僅僅是外表而已,還會慢慢地依賴上冷氣的冷卻,而忘記自身也能慢慢的散去那份熱,即使速度會比人造的慢很多。

指尖翻過一頁書,邊上的桌上輕微一動,一個人偶模型被人擱在了上邊。

跡部擡頭看着出現在身邊,坐在虛無椅面上的不存在的某人。月光下的臉頰因為透明而泛着光,脖子處的青筋、女孩子眼下的青黑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臉色比前幾天看到的時候要差了許多……是心髒病又犯了?

季璃手裏捏着的手機,屏幕上播放着的是他的許多的圖像。眸光一動,第一次伸手拽了拽板凳靠近了旁邊的人,看着她指尖輕輕點動之間,一張張圖片被編輯,然後她的面上出現不滿意的神情,那一張張圖片又被她删掉。

圖片上的字大多是King、様的字樣,就看着她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沒有停止的動作。

“呼,做好了。”大概小半個小時後,跡部看着季璃放下了手機,大大地伸個懶腰,靠在椅背上長出口氣。

目光落在屏幕最後暫停的畫面上:跡部様、好きだ。

喜歡?她喜歡自己?

“跡部景吾……”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跡部從手機屏幕上挪開了視線。

“你說如果一個人做事得不到別人的支持怎麽辦?”季璃握着桌上的手辦,用額頭抵着。這段時間她因為追番有些過度險些讓本就脆弱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被父母給制止以後不許再追番。

……沒番的日子她真的覺得度日如年啊。

發絲低垂遮住了側頰,在少年精致的臉上蓋上一層陰影,唇角挂上的笑帶着諷刺:“做事一定需要人肯定的人是懦夫。”

“自己做事只要自己明白就好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有人支持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白的透明的指尖輕輕點點手辦的鼻尖,季璃嘆口氣,似有若無,“只是去堅持一件別人看起來不可能的事,真的讓人接受不能嗎?”

“只要你做的都值得。就不管別人接受與否,你都該堅持下去。”

有沒有人肯定不重要,有沒有人懂自己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就好了。

“你的話一定做得很好吧?”季璃眯了眯眼,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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