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極特殊情況
一連搞了兩次, 江清遠才算是暫且罷休, 而這之後他也沒有馬上把唐曜昀的手铐打開,而是從屋子外搬回來了一個小板凳, 一臉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盯着唐曜昀看,活像是上幼兒園的孩子蹲在動物園的籠子外看大熊貓一樣。
這時候他倒是想謝謝江清遠還記得在他暈倒之後替他把隐形眼鏡摘掉,讓他可以把模糊的視野當成馬賽克。
唐曜昀忍了十分鐘, 最後還是沒忍住黑着臉開口:“滾去拿紙擦掉,把褲子穿上。”
這個人做完之後衣服也不穿,尚且一篇濕滑的身下也沒清理, 就直接這樣開啓圍觀模式,唐曜昀都不敢去想他站起來之後那個凳子上會是什麽樣。
他自己這邊倒是已經清理幹淨了——江清遠用嘴清理的。
總算是把人趕去收拾自己,唐曜昀自己繼續躺在床上, 這才有了一點塵埃落定的感覺, 也終于有時間總結一下自己這次陰溝裏翻船有多徹底。
他并不喜歡答應熟人的做.愛邀請, 更不會跟病人上.床, 前者是因為做過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會變得很微妙,後者是因為牽扯得多了治療結束後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現在江清遠算是兩個都占齊了。
這已經不能說是翻船了, 根本是整個沉了。
總結過後,唐曜昀開始考慮要怎麽才能讓江清遠把自己手腳上的鎖給打開,不然光是想想之後每天都要重複今天的路數,他就覺得腎的部位隐隐發出抗議。緊接着他又想起了辦完事之後江清遠那一副滿滿的圍觀架勢, 頓時感覺腎好多了, 轉變成氣得頭疼。
最重要的是他臨走之前給家裏的一貓一狗只準備了今天一天的糧食, 不回去的話兩個小家夥要挨餓了。
在唐曜昀理清思路之前,江清遠就穿好衣服回來了,單看表面好像他們兩個又回到了唐曜昀剛睜開眼的時候,雖然實際上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或許是僅剩的一點良心起了作用,江清遠這次給唐曜昀蓋了一條薄被,至少讓他不用再赤條條的、像個待宰的魚一樣躺在那。而他自己倒也沒再坐那個小板凳,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手臂交疊着放在床邊。
江清遠的下巴枕在手臂上面,盯着他看的眼神像是能發出光來,笑容更是止也止不住,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格外甜蜜。
“真好,小公主終于是我的了,再也不能跟我撇清關系了。”
“你可能還沒得到消息吧,你的那個舅舅啊,已經死了。別看我嘛,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他是自殺的。”
“你的母親似乎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真可惜她去世得早,否則我一定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即使唐曜昀不去搭話,江清遠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能說上很久,似乎他只是想随便說點什麽,又或者這些事情他想說出來很久了。
“小時候被困在火場裏那次,跟我同一個房間的小孩裏有一對雙胞胎,被關在靠門口最近的籠子裏。”江清遠說起這些殘酷灰暗的事情時也沒有絲毫動容,像是僅僅在敘述一個普通的背景故事,“我是看着他們兩個被燒死的,兩個小孩抱在一起,被火一燒屍體也像是黏在一起了一樣,那氣味可真難聞。”
“所以我不喜歡跟人抱在一起插來插去的,兩個人連在一起感覺就像那對雙胞胎一樣。”撐着下巴說完這句話,他又向着唐曜昀眨了眨眼,“不過我喜歡跟我的小公主這樣做。”
并不想深入追究後一句話是否有什麽內在含義,唐曜昀挑了一個自己比較好奇也不那麽尖銳的問題:“所以你在會所和群.交派對上?”
“圍觀呀。”江清遠理直氣壯地說道,“雖然不喜歡親身上場,不過我還是覺得各種人沉迷那檔子事時的表現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磕了藥之後。我也經常叫幾個小鴨子去開房讓他們表演。”
這天真難聊。
“啧,”這種愛好他實在是不想給出任何評論,“你最好換個話題。”
“那就說說你吧。”江清遠從善如流,眼中所包含的像是純粹的好奇,“你到現在還是打算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嗎?”
稍微考慮了一下,唐曜昀回答他:“沒有極特殊情況,我不會退回已經接下的工作。”
“被抓走關起來也不算是極特殊情況嗎?”
一般來說應該是算的,但唐曜昀肯定不會這樣回答他:“至少我還沒有生命危險。另外,如果你非要玩這個囚禁游戲不可,那就每天回去給sweet和尼古拉斯添糧食。”至于秋後算賬,那得等到秋後再說。
其他人的話很難說,倒是唐曜昀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能不動就不動的人,被關在屋子裏也并不覺得有多難以接受,況且關他的人是這個戲精,他覺得自己在兩天之內就能讓江清遠乖乖地把手铐打開。
“我本來以為你會對我發脾氣的。”
唐曜昀:“不好意思,我是經過專業學習,有心理系畢業證書的人。”
如果對精神不穩定的人發脾氣就管用的話,那他早就失業了。而且在他看來這個狀況也沒多嚴峻,江清遠要說難搞的話是真的非常難搞,但要說容易解決也的确沒什麽難度——作為對方目前非常喜歡且重視的對象。
之前江清遠幾乎每天都跟他膩在一起,纏人得甩都甩不開,饒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發覺江清遠在背地裏安排過那麽多東西,無論是關于章桓的死還是這次生日宴背後的推波助瀾,亦或還有其他更多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段時間對江清遠過于松懈了,習慣了對方表現出來的戀愛腦狀态,竟然忘了這是個非常聰明的精神病。
唐曜昀心裏十分清楚,如果僅僅是面對面坐在一起分別測試智力數值,或者是在商界甚至政界玩弄詭計翻雲覆雨,那無論哪一個自己都不太可能贏得過江清遠,更甚者在自己認識的所有人中也未必能有誰能做到這一點。也許這是所謂的天才與瘋子之間只差一線的具體表現,否則以江清遠之前的做派也不可能嚣張到現在。
他的底氣與自信來源于對江清遠弱點的洞察。這個人在感情方面并沒有那麽防守嚴密,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更加容易被攻克,而恰好這方面他還算擅長。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仔細考慮一下。”他慢吞吞地說着,像是故意要吊人胃口一樣,“你把我關在這當然可以,但你就不擔心我會越來越讨厭你嗎?”
這句話可以說是直接戳中死穴,江清遠的臉色再一次陰沉下來,倒是沒有說什麽,似乎是在努力按捺着。
反應這麽迅速。
唐曜昀在心裏嘆了口氣,确認了這一次還是更适合懷柔政策,正打算再說兩句把這個瘋子給哄回來。
手機鈴聲突然從房間外面傳來,聽鈴聲是唐曜昀的手機,但這個打電話的時機選得實在有點差。他也不知道江清遠通過手機鈴聲聯想到了什麽東西,只能看着對方臉色更加難看地從地上站起來,快步走出房間去拿了手機。
如果說僅僅是電話響并不能讓他得知這是來自誰的通話,那麽江清遠拿着手機回到房間時的表情和眼神就足夠他在一秒之內确認:肯定是溫涼的電話。
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腦子裏有種強烈的預感:要出事了。
今天大概又是一個諸事不宜的日子,繼沉船之後眼看就要翻車了。
江清遠扯出一個并不友善的笑臉,擡手接了電話,輕松的語氣與像是要擇人而噬的眼神形成強烈的反差:“晚上好啊,找我的小公主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呀,只不過他睡着了而已,剛才做得有點久累到了。”
那邊兩人夾槍帶棍地說了幾句話之後,唐曜昀就聽出了溫涼還不知道自己在宴會上被弄暈帶走這回事,緊接着就聽見江清遠一句一句地把那些破事套了出來。
“”真是個傻逼,吵架都不能帶點腦子。
挂斷電話之後,江清遠随手把手機扔在了地上,那重重的一聲響讓唐曜昀知道自己又得換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