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

葉博是那種感情控制身體的人。他甚至能在完全沒有自己解決的情況下,長達數月不發xie。

許望舒此刻正坐在他身旁,低沉的氣息傳到他的耳邊,竟讓他整個身體都有些發燙。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對許望舒各方面的不可抗力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形成的,男人就整個壓了上來。

“你說話啊。”許望舒看着他,斜挂着的眼鏡很礙眼。

葉博伸手扔掉眼鏡,“說什麽?”

“我說試一下的。”許望舒抿着嘴,少有的嚴肅。

葉博頭腦一片空白,眼睛盯着許望舒上下滾動的喉結,一時沒辦法思考。

許望舒忽地低頭,說話的嘴唇近得就差貼到他額頭了,“我想你了。”

葉博一個激靈,往後退了些,可男人長長的胳膊圈住他,哪容他躲避?

許望舒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葉博就覺得頭皮發麻了,男人又順勢而下,點過他的眼角、鼻尖,然後壓上他的唇。他不争氣地□□一聲,自己聽着都暧昧得過分。

葉博又哆嗦了一下。正含着他的喉結,像小狗一樣舔來舔去的許望舒一頓,大手托住他的臉,“怎麽了?冷嗎?”

他喘着粗氣,搖了搖頭。

許望舒笑着解開他的襯衫扣子,有條不紊得讓人急躁。胸口完全敞開的時候,葉博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他按住許望舒的肩膀,氣息不穩的制止,“別……”

許望舒輕輕拉過他的手,桎梏在沙發上,柔聲道:“會讓你舒服的。”

說着,男人就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那靈活的舌頭在敏感處的肆意妄為簡直要了葉博的命。壓抑的□□在包間裏回蕩,胸口不可抑制地上下起伏,不經意地配合着對方。

許望舒受到鼓舞,大膽地伸手去脫他的褲子,葉博整個人都遲鈍了起來,也就由着他了。

男人靈活的唇舌一路從胸口向下,舔了舔敏感的小腹,葉博身體猛地一躬,又癢又難耐。還沒來得及排解腹部癢癢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涼氣,發現許望舒的頭已經埋在了他的雙leg之間,吮吸着他的腿根。

“我艹,你要幹什麽!”他慌了似的把人往外推,許望舒不退反進,一口含住小博博。

平時那個一本正經的大學老師,那個附庸風雅的文弱書生,那個彈着古琴、讀着莎士比亞的文藝青年,就這樣毫無廉恥地跪在他的面前,含着他。

太刺激了,葉博情不自禁罵道:“混蛋……”

男人吸得更用力了些,葉博憋不住往喉嚨深處頂了頂,腦子裏一道白光閃過,電流般強烈的滿足像龍卷風一樣席卷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喘息聲和抽泣聲有多大,就這樣崩潰着交了貨。

葉博四肢大張着癱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金碧輝煌的牆壁,既是舒服後的恍惚,又是對于這麽“神速”的戚戚然。

許望舒拿紙巾幫他擦拭幹淨,穿好褲子,湊到他耳邊,“喜歡嗎?”

葉博擡手按了按男人紅腫的嘴角,不知道是剛才于小裴打得那一耳光所致,還是“伺候”自己的時候太盡心盡力。

“疼嗎?”他問。

許望舒拉過他的手包在掌心,“沒你上次打得疼。”

葉博笑道:“敢背着我跟別人亂來,我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

許望舒挑眉,“剛才是誰讓我和姜寧在一起的?”

“……”

男人突然含住他的耳垂,操着他那慣有的、要人命的磁性聲音說:“剛才那姑娘是怎麽回事?”

“我女人。”葉博晃蕩着腿,悠然道。

“我不信。”

“要真是的呢?”

“那我就一輩子不原諒你。”許望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特嚴肅。

葉博看着他,“夠狠的。”

許望舒又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抱着他側躺下來,嘆息道:“我什麽時候才能保護你啊。”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可是我想要保護你。”

葉博往男人的胸膛靠了靠,“嗯,在你懷裏是挺安心的。”

葉博說兩個人不在一起反而安全,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等他處理完手頭的麻煩再說。許望舒沒有硬來,這些事情他不懂,只能聽葉博的。

表姐打電話過來說奶奶生病了。媽媽瞞着他,根本沒跟他說。許望舒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媽媽是護士經常上夜班,他連睡覺都是奶奶帶着。

許望舒一聽就急了,連夜買了機票回家。

爸爸是奶奶的獨子,上面還有個姐姐。老爸是個妻管嚴,老媽說什麽是什麽,說奶奶歲數大了,保守治療得了,做手術幾十萬,做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許爸只是唉聲嘆氣不說話。姑姑在一旁不吭聲,她家裏也不富裕,表姐又剛剛生了二胎,哪兒都要用錢。

許望舒知道老媽肯定不讓他摻和這事兒,他也沒多嘴,只在病床邊陪着奶奶說笑後,買了機票回來,立刻找中介賣房子。

他孤身一人,葉博也不需要他養着,那房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自己租房子一樣過一輩子,可是奶奶如果不做手術,就是等死。

一周後,他拿着買家的首付款,去醫院交了錢。媽媽對于他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氣個半死,無可奈何之後,罵了他幾句也就算了。

奶奶的手術很成功,術後十多個小時也就醒了。可開膛破肚畢竟傷元氣,她老人家眼見着越來越瘦,許望舒又請假,陪着奶奶在醫院照顧了一個多月。

等回去時,銀行的貸款下來,他也不得不交房了。

許望舒給自己留了幾萬,把信用卡的欠款還清,剩下的錢直接打給媽媽,就打包住到了姜陳家。

姜陳怎麽說也是個球館小老板,雖沒大富大貴,也算是貨真價實的中産階級,房子不小,三室兩廳。他占了好哥們的便宜,每個月只交個一千的租金,蹭吃蹭住。

姜陳經營球館離不開身,許望舒畢竟清閑點兒,就負責起家裏打掃衛生、做飯的活兒。他幹得特別勤快,至少心理上讓自己過意得去。

下班回來,遠遠地看到小區門口停着那輛熟悉的捷豹,許望舒一激動,提着電腦包飛奔過去,“啪啪啪”地敲着車窗。

葉博能來找他,一定是麻煩解決了。

車窗緩緩拉下來,許望舒高興得快飛起來了,迎面看到的卻是來人一張臭得不能再臭的臉。

“上車。”青年冷冷道。

許望舒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招他了,耷拉着耳朵坐到副駕駛上,不敢多話。

“誰讓你賣房子的?沒錢不會找我嗎?你他媽的誰讓你跟姜陳同居的!”葉博劈頭蓋臉一番質問,那眼神能噴火了。

許望舒忙辯解:“沒有同居!別胡說。”

“那你沒跟他住一起?啊?”葉博氣急敗壞地問。

“這……這不是同居啊,只是合租罷了。”許望舒被咄咄逼人的架勢逼得一直往後退,後腦勺“啪”地一下撞在車窗上。

他抱着頭“哎呦”一聲,葉博一把拉過他,厲聲道:“你小心點!”

“我真沒跟姜陳同居啊,你會跟程遠同居嗎?這不是扯淡嗎?”許望舒心虛地解釋。其實他還是有點要面子加大男子主義的,怎麽能跟喜歡的人伸手要錢呢?他寧願住露宿街頭也張不了這口。

青年還是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看着他直冒冷汗。

葉博冷笑一聲,“那也用不着天天給他當保姆買菜做飯吧?”

“這話說的,朋友之前互相幫襯着怎麽被你說得這麽難聽呢?我本來閑着也是閑着啊。”許望舒微撅着嘴,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又覺着不對勁兒,他疑惑地反問:“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葉博眉峰一抖,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別避重就輕!”

到底是誰避重就輕?許望舒特別小聲地問:“你是不是跟蹤我啊,這樣不太好吧?這不是侵犯我隐私嗎?”

葉博抿了抿嘴,松了手,語氣終于緩和,“我只是怕你有危險。”

許望舒拉住青年的手,笑道:“你跟蹤我,我背着你賣了房子,這下扯平了吧?”

葉博這才彎起眉眼,“算是吧。”

“哎呀,你這個人,老吃這飛醋有意思嗎?姜陳好得很嘞,我回去做魚湯給你喝,寶貝兒?嗯?”

“寶……寶貝兒?”葉博露出嫌棄的樣子,“別肉麻了行不?”

許望舒一看他已經不怎麽不生氣了,更是下了車,死皮賴臉地拉着人的胳膊往外拖,嘴上抹了蜜似的,“乖啊,聽話撒,乖博兒,好博兒……乖乖乖……”

葉博顯然震驚了,瞪大了眼睛,漲得滿臉通紅,招架不住地吼道:“你丫閉嘴!我現在去停車行了吧!”

“好嘞!”

葉博被許望舒一拐二騙地去了姜陳家。姜陳不在,許望舒住的書房,只有一張小床。那人一米八多的大個兒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是怎麽湊合的,心裏又不舒服起來。

許望舒倒是無所謂,系個圍裙,就在廚房忙碌,一派女主人的姿态,葉博更加不爽。

葉博走到廚房,“今天就搬到我那裏去。”

許望舒無所謂地笑道:“這邊離學校近啊,周末我去你那裏,好不好?”

丫還真當他在商量!葉博厲聲道:“不行。”

許望舒那粗粗的眉毛突然糾結起來,怯怯的眼睛躲在厚厚的鏡片後面,好像還挺委屈,可憐巴巴地耷拉着,卻還是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葉博沒由來地心一軟,嘆氣道:“那……周末就周末吧。”

男人剛剛還委屈得不行的眼角立刻發光發亮,“我們家博兒最通情達理了。”

“一邊去。”

許望舒堅決要等姜陳回來吃晚飯這件事情就夠葉博氣上個三天三夜了。

那人八點多姍姍來遲,居然還帶着樊文傑和林未。

真熱鬧,嘿!

葉博許久沒見樊文傑,那小子又抽條了,大小夥樣子了。他心頭一熱,不禁多看了兩眼。再看一眼林未,他就知道許望舒那個時候拉下臉來是幫誰打聽消息的了,那三天三夜的氣又延時為一周。

也不知道林未和姜陳是什麽鬼,葉博只是替程遠默默捏了把汗。

“博哥!”林未見到他更意外,“陳哥跟我是老相識,想不到你們也認識!”

“也就認識而已。”葉博沒好氣地說。

許望舒笑眯眯跟大夥兒打招呼,還暗中拉了他的衣袖。葉博咬着牙翻了個白眼,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

許望舒又多做了幾樣菜,九點多總算吃到了嘴。

吃差不多的時候,許望舒把襯衫挽到手肘,收拾碗筷就要去洗碗。這一系列動作太自然了,太特麽順理成章了。葉博再掃一眼其餘三人,嗯,很好,聊得很開心嘛,敢情買菜、做飯、洗碗都是他男人分內的事咯?他咳嗽一聲,“林未,你去洗碗。”

林未騰地起身,二話不說,就去接許望舒手裏的碗筷,“許老師,我來吧。”

“別啊,手髒了多麻煩。”

“你丫手不會髒啊!”葉博呵斥道。

許望舒撇撇嘴,把碗放到廚房。姜陳和樊文傑對視了一眼,麻利地收拾起桌子。

許望舒笑眯眯地摟住葉博,“本來氣氛好好的,你幹嘛呢這……”

葉博不爽地說:“以後不許再做這些瑣事了。”

“這有啥啊,我喜歡。”

葉博揪着許望舒的耳朵,“當自己是田螺姑娘呢?”

“這不好嗎?勞動最光榮了。”

葉博目不轉睛地看着許望舒,而後“啧”了一聲,含笑說:“你怎麽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啊?”

許望舒揉了揉他的頭發,“對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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