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公堂
這會兒,柳安寧已經蹲坐在牢裏了,髒臭的,潮濕陰暗的,她覺得這個地方竟然莫名的熟悉,回想了一會兒後,她終于知道原來這個地方的環境同自己剛剛成為柳璇時的環境像似的緊,甚至好像比那裏還能強一點點……
呵,還有什麽不習慣的呢?
即便如此,柳安寧面上一派冷靜,她倒是不着急,只是局面現在倒是有意思的緊,那個要和自己成親的男人,和他有糾葛的兩個女人雙雙下了獄,莫不是命裏克妻?
想到這裏,柳安寧但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牢獄裏暗無天日,不知歲月,她必須想着東西讓自己不那麽無聊,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熬下去這漫長時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除了每次扔一個饅頭進來卻從不開口的獄卒終于語氣不好道:“柳璇是嗎?出來!”
柳安寧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剛準備往前走,卻看到隔壁牢房有人噼裏啪啦地湧上來,這排牢房裏的都是犯了大錯的人,像柳璇這種謀害太後的罪名,這次出去怕是要被砍頭了,可只要能出去,就還有機會,不是麽?想到已經傳遞出去的消息,柳安寧終究勾起唇角,現在只希望安南已經将所有證據都收拾穩妥了。
這次出去究竟是刑場還是公堂,端看他了,畢竟她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告訴了他,也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他,只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
“大膽柳璇,膽敢謀害太後娘娘,還意圖栽贓給婉兒姑娘?此事可是屬實?”柳璇直直地跪在地上,擡頭看到公堂上的人,老熟人,大理寺卿陸正,一個很正派的人,當初三審柳家,多次為父親尋找機會,後來終究抵不過楚離,因而一切也沒有什麽改變。
“陸大人,太後娘娘确實被人所害,只是,方才的話你若是能倒過來說一下,大概就是我的供詞了。”柳安寧淡然到,看着旁聽席上的安南國師,兩人神色碰了一下,又很快移開,看來這個安南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啊,竟然能争取到這樣大的案子的資格。
“一派胡言!”另一個紫袍官員真的怒了,“你的意思是,婉兒姑娘謀害了太後娘娘,還栽贓嫁禍給你?”
“柳璇,你憑什麽?”那人毫不客氣,“你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掌事,人家婉兒姑娘靓麗美貌,身份也不低,可你……無冤無仇的,她那裏來的功夫精力舍下身段來對付你?”
“這位大人分析的很對。”柳安寧神色淡淡:“婉兒小姐,何苦要這樣舍下身段來對付我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呢?”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奴才,婉兒姑娘早知道自己的一片孝心卻招來一匹狼,還連累自己遭受無妄之災,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哪位紫袍官員疾斥道,整個人因為急切被氣的一狠一狠的。
“大人,您可是審官,說話行事可要對得起您的身份。”柳安寧也索性把話說開了,整個人依舊保持一個直直的跪姿,絲毫不見軟化,“您含血噴人,口口聲聲污蔑我這麽久,證據何在?”
“這皇宮大內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哼,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紫袍官員哼道:“來人,把婉兒姑娘證據和證人都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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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個小丸子是在太後娘娘的床榻上發現的,因為過于微小,不太引人注意。所以奴才差點忽略。”上來的人面色鄭重,“而且奴才當時都盤問過慈坤宮的人,證實了藥材都是這位姑娘要的,她們也都是按照這姑娘的要求去準備的,途中并未經人之手。”
“還有,當時除了看着她的人,同她在內室,其他人都沒有進內室,更何況,看着她的幾個人也完全沒有近太後的床榻。”
“好了你退下吧。”大理寺卿忽然開口,聲音威嚴:“柳璇,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奴才無話可說。”柳安寧道,“只是就憑這些淺薄的,所謂證據,大人就要如此輕易的治我死罪,,恐難服衆吧?”
“你——”那紫袍官員又怒了,可片刻後他又嘲諷一笑,“自然不是,來人!”
“将證人小蠻帶上來!”
柳安寧眉心一跳,還沒來得及疑惑為何要帶小蠻,腦袋已經不自覺的快速回轉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想通之後,柳安寧這才嘲諷一笑,原來如此,看來這個人為了扳倒自己,還真是挖空心思了!
“奴才小蠻見過大人。”
“小蠻,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陸正聲音威嚴,端的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
“前幾日,掌……掌事大人吩咐奴婢去找一些犀角,還讓奴婢偷偷地帶回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不知道掌事要這個做什麽,但她的吩咐我不敢不聽,就費盡心思地弄了一些過來,掌事拿到後威脅我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否則……”
“否則什麽?”陸正道。
“否則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我!”小蠻說着,終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奴婢不知道掌事是用這個來害人,奴才人微言輕,奴才知錯了!”
“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柳璇!”陸正道:“她說的,可曾屬實?”
“大人,她說的,我一件都沒做過!”柳安寧口齒清晰,“我從來沒有讓她幫我尋過什麽犀角,這是污蔑。”
“哦?”陸正看着這個少女從始至終都沒有體現出一絲驚慌,心裏的好奇也被激了起來,“那你的證據何在?”
“奴才的證據和證人,都是國師大人。”柳安寧道,“怎麽,還要坐着嗎?”
“我的國師大人。”
安南國師一直沒什麽表情的面色終于回暖了些,看着柳安寧胸有成竹地看着他,安南國師道:“真的是……”
“好了,剩下的就由我來說吧。”
“柳璇姑娘平日裏膽小慎微,前段時間我因為一些麻煩碰到了她,她心地善良幫助了我,因此我們自那時起就有了點交情,這個不光是春晖院,所有人都應該知道我和她算是有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