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刑罰
“放!”她看着柳安寧的頭再次沒入水裏,笑了起來:“不肯張嘴嗎?來人,我記得剛才看到那有個帶刺的鞭子,給我拿過來。”
柳安寧覺得她已經要堅持不住了,忽然一陣劇痛襲來,她忍不住疼的呼了一聲,就這一聲,四面八方的水都湧了過來,窒息的感覺令她恐懼的都快要忘了剛才那一鞭子。
她以為這次那個宮女應該要把她提上去了吧,可是沒有,接下來有的只是又一鞭子。
柳安寧有了點準備,總算是沒有張大嘴,可水已經喝了,她已經沒有力氣閉緊嘴唇,更沒有力氣去屏息了。
不過兩鞭子下去,柳安寧之前一直緊握的手就垂了下來。
她這才被完全提離水面,可水已經從耳朵,鼻子和嘴巴裏流進了她的身體,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柳安寧一直咳的停不下來,鼻子嗆的她難過的很。
那個宮女挑眉:“柳掌事,”說完有呸了一聲:“什麽柳掌事,不過是攀着男人管了春晖院那個一個小雜役的院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玩祥瑞?告訴你還嫩着呢。”
說完,又示意人把柳安寧放下來,而她也繼續鞭打。
帶着刺的鞭子攜着風打到柳安寧身上,尖銳的疼和許多深深淺淺的傷口遍布了她全身。
傷口不是很大,血是滲出來的,可是傷口太多,衣服還是被浸成了血色。
紅豔的刺目,柳安寧在被拉出來的間歇,一邊忍住喉嚨的火熱痛感貪婪的吸着空氣,一邊在一片紅裏聽着她的謾罵侮辱。
那個宮女看柳安寧對鞭子似乎麻木了,有些惱怒,又換了烙鐵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柳安寧被頭朝下吊着,又失了那麽多的血,身體早就麻木的沒有了一點知覺。
唯一記得的,就是水包圍她的恐懼,窒息的、無處可逃的恐懼。
柳安寧不知道那酷刑是什麽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已經結束多久了,明明她根本就沒有暈過去。
不是她不想暈,而是不能。
柳安寧直直的看着牢房的頂子,現在她連閉眼這個動作都不想做了。
腦子裏一片漿糊,她為什麽在這,剛才發生了什麽,她都不想去回想。
四肢不協調的癱倒在地上,原來的衣服是什麽顏色已經完全分不清了,只能看到滿眼的紅色,眼睛睜的大大的,卻茫然的沒有一點神色。
楚南瑾趁着夜色,偷偷溜到牢裏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樣子。
如果不是她還記得窒息的恐懼,努力的呼吸着空氣,或許楚南瑾連她胸口的那一點輕微的起伏的都看不到。
不知道什麽猛然間撞了楚南瑾心尖一下,那種疼很快就彌漫了全身。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在一起喝酒,他還記得那個吻的觸感,還有少女柔軟溫暖的身子。
可是現在,這算什麽?
楚南瑾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在往前半步,唯恐驚醒了她,唯恐亂了她的呼吸……
直到跟着楚南瑾一起過來的人提醒楚南瑾要趕緊給柳安寧上藥止血,他才猛然回神。
柳安寧眼珠轉了轉,是他,他這是來救她了!
柳安寧想笑,可使盡了力氣,都沒能成功的扯出笑來。
楚南瑾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蹲下來安慰道:“你不要說話,也不要笑,我都知道了。”
說完,沉默了一下才顫抖着手碰了碰渾身是血的人。
“大人,藥。”侍從看楚南瑾情緒不對,忙提醒他。
楚南瑾忍不住鼻酸,輕輕對柳安寧說:“阿璇乖,我現在給你上藥,上了藥就不流血了,也不疼了。”
他輕手輕腳的把柳安寧的衣服扯了,有些血已經幹了,連帶的衣服也被沾到傷口上。
楚南瑾就用毛巾沾着水,一點一點把衣服扯下來。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看到楚南瑾心驚。
不過是幫柳安寧把衣服扯下來,楚南瑾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柳安寧的身子好像還沒有從無知覺中蘇醒過來,仍是一動不動的任由楚南瑾擺弄。
楚南瑾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那些藥,才選了那種藥效最烈的,見效快。可同樣的,上的時候也疼的厲害。
“阿璇,你忍忍啊。”說完,楚南瑾就唯恐他自己會改變主意,趕緊開始給柳安寧上藥。
真的好疼,似乎連全身的神經都被刺激的痙攣了起來,柳安寧想喊,可是根本喊不出聲。
楚南瑾輕柔細致的上着藥,還不忘關注着柳安寧的反應,看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怕她急:“不要害怕,我已經看過了,沒事的,只是喉嚨受了點傷,養養就好了。”
語氣再輕柔不過了,可是身上的衣服卻很快就被汗浸透了。
上到最後,柳安寧實在忍不住了,可又發不出聲音,只能讓眼淚無聲又快速的流着。
楚南瑾手足無措的,只能坐到地上,把柳安寧輕柔的摟到懷裏,一邊安慰一邊繼續上藥,像是在哄小孩子:“乖,不要怕,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了,再委屈一下下。”
好在藥效确實很快,血止住了,上藥時的痛感過去之後也好多了。
可實在是太過疲憊,渾身都是酸痛的,柳安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楚南瑾這才放下了心,還好雖然很嚴重,但是都沒有傷及肺腑。
楚南瑾看了看柳安寧睡着了也不安的樣子,心裏鈍鈍的疼。
他把藥品和适合柳安寧吃的喝的東西留下,才離開了柳安寧在的牢房。
外面,有人在等着他:“主子,人已經全部換成咱們的人手了。”
楚南瑾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柳安寧一眼:“她已經睡着了,等她醒了就告訴她這些都是我的人,讓她放心。”
楚南瑾邁步離開,說着又頓了一下補充道:“那些藥不光有身上外傷的,還有她的喉嚨和補身子的,別忘了。”
柳安寧被關進去的時候,小灰就被西太後的人帶走了。
“這個畜牲就是那個瑞物?”西太後看着滿身灰色羽毛的小灰,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那次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