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單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頭昏昏沉沉的,全身像被拆得散了架一樣,酸痛的不行。尤其是下身,一動就疼。

下身……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地浮現在自己腦海裏,他貌似被一個男人上了?他瞬間被吓得清醒了一大半,扯開被子往裏一看,就見到自己身體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吻痕,他不敢置信地把手伸下去一探,只輕輕一碰後面就疼得不行,而且雖然看不到後面的樣子,但憑借着觸感,估摸着後面肯定腫了。

他一下怒急攻心,拼命回想着那個男人的長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後來接自己的明明是顧鈞。顧鈞不可能是辦事這麽不牢靠的人啊?

腦海中斷斷續續出現的片段跟畫面,男人的臉慢慢與顧鈞的開始重疊。明明天氣還熱得能穿短袖,他卻冒出了一背的冷汗。

在自己昏睡過去前,耳邊傳來的一遍又一遍熟悉的聲音。

哥……哥……單晖……我愛你……

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想一般,房門啪嗒一聲被打開了。顧鈞拿了托盤,上面放了個幾個碗,手上還拎着一個藥店的塑料袋。他見單晖醒了,波瀾不驚地回手關上了門,向單晖走來。

單晖看着他的樣子,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顧鈞把托盤放到床頭櫃,拿起一小碗粥,柔聲道:“哥,先墊點東西。”

單晖一把揮開他的手,那碗粥立馬翻倒在了酒店的羊毛地毯上。他咬着牙低吼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哥!顧鈞你是不是瘋了!!!”

顧鈞看着他一臉怒氣的模樣,眼眶一下就紅了,立刻也變得委屈起來:“我本來是想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裏一輩子都不開口的!可是你昨天那副樣子出現在我面前,你讓我怎麽忍得了!!!”

單晖被他說得一楞,種種不堪的畫面頓時浮現在自己腦海裏,包括隐約記得有一幕是自己把顧鈞壓在身下湊上去……但他現在已經無暇深究那藥到底是梁一凡下的還是那酒保看着老板對自己殷勤,自作主張動的手,反正橫豎跟梁一凡逃不了幹系。這件事深究下去誰也讨不了好,反而會讓兩家人鬧僵,他也只好默認吃了這個啞巴虧,不過梁一凡這個人,是斷不會跟他有任何接觸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被自己跟親弟弟上了床這個事實所占據。如果只是被一個陌生男人上了,他最多只會感到羞憤屈辱,然後可以動手把人揍得半死不活。可是那人是自己的親弟弟!!!而且親弟弟還借着這當着面承認了肖想自己了好久,這讓他震驚的同時又感到陣陣焦慮跟心痛,現在連捅死那姓梁的心都有了!

他越想越頭痛,偏偏顧鈞這小子還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哥?要不再吃點其他東西吧…吃過東西才能吃消炎藥……”

消炎藥……這三個字讓他一下子尴尬在了原地。他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塑料袋,裏面放着三四盒的藥片,其中還有一只藥膏。都是成年人,他又怎會不知道那些事幹什麽用的!他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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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低吼:“你先給我滾出去!”

顧鈞被他吼得眼眶一下就濕了,臨走前還委屈巴巴地說道:“哥,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能不理我。”

單晖本來正怒上心頭,想着等自己好了一定得找着時間好好教育這小子一頓,聽到這句話,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軟了一瞬。

顧鈞輕輕給他帶上門,剛才還水汽氤氲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明。他用手輕輕揩掉了眼尾處還挂着的一點液體,眼睛半眯着,後背輕輕地靠在房門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單晖在他走後,在床上又睡了一會,醒來後便吃了點托盤上放着的面包跟水。他本想先洗個澡,但卻發現身上沒有一絲黏膩,反而清爽的很,想來是顧鈞事後給自己清理過了。他簡直又氣又尴尬,勾過塑料袋,比對着說明書吃了藥片。拿出那管藥膏,一想到要塗那種隐私的地方,他就渾身尴尬得不行,于是又扔了回去。吃完藥感覺頭還有點痛,便又躺了回去。睡着之前,他暗自慶幸,得虧當初在公司附近買了套公寓,現在出了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那個家繼續待下去了……

那個地方家具衣服什麽都是齊全的,當初也是因為有時候加班遲了,來回不方便,便把那裏買了下來,偶爾自己也在住。幸虧自己常年都在堅持健身,在酒店睡了一晚後,身上的不适感基本上已經消失了七七八八,只是下面還有些異樣,他也沒空管。第二天他洗完澡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自己的秘書去那幢公寓裏收拾收拾,看有什麽要添要買的。

那裏面東西本就齊全,不到半天就拾掇好了。單晖琢磨着給單秋陽打了個電話,糊弄他最近公司比較忙,這段時間就一直住這邊了。

單秋陽覺得兒子也快30了,這麽跟他們一塊住着也不像樣,也得有點自己的私生活,便讓他有空多回來看看,還叮囑他再忙也要一日三餐定點定時吃飯。

單晖被他這麽好言好語的輕聲叮囑着,心下愈發感到愧疚,說了幾句便逃也似的挂了電話。

梁一凡這小子倒是裝模作樣地打了好幾個電話,單晖後來幹脆直接拉黑了他。後來他也不知借了誰的號碼給自己發了個短信:哥,我對天發誓真不是我幹的!是那個酒保自作主張……

單晖看了一半就删了。

梁一凡氣急敗壞地把手機用力擲到牆上,發出砰地一聲脆響,不耐煩地嚷道:“媽的讓你們找個人都找不到!你們這群廢物!!!”手下無不噤若寒蟬地站在一側讓他辱罵。

“還他媽站在這裏幹嘛?!快去找啊!!!”

梁一凡罵人罵得口幹舌燥,拿過玻璃杯一口氣灌了一肚子的水,想想又覺得氣惱,喝完又把杯子用力摔碎。他昨天還沒反應過來,今天等下面的人跟自己說了,酒吧的一個酒保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的時候,再聯系昨天單晖的異常,都是愛玩的,他這才反應了過來。酒保在被子裏下點東西在夜場裏本就很常見,無論是為了讨好他還是自己心懷不軌,左右發生在他的場子裏,都跟他脫不了幹系,單晖不理他也是情有可原。他腦子裏又浮現出單晖喝完酒的那副樣子,濕潤的眼圈,微微泛着紅的皮膚,哪兒還有半分平日裏冷靜自持的精英模樣?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想着自己也真是無可救藥了,還好顧鈞那小子那時候恰到好處地來接他哥了,否則他還指不定做出什麽瘋狂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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