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争寵

我不想給你摘天上的星星，不是因為我不夠愛你，只是因為我沒有買到那麽長的梯子。ORZ——By蔣小舟。

這天吳爸和吳維斯出去釣魚，留蔣小舟陪吳媽在家裏做理療。

小舟在廚房整理好飯菜，準備幫吳媽按摩。

吳媽打心眼裏不希望小舟進門，所以總帶着一種抗拒的心情。（并沒有）最主要不希望自己萬一被蔣小舟感動，她就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沒事，你去忙自己的吧。阿姨自己來就行。”

小舟聽出吳媽的冷淡，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拿來理療儀和藥酒坐到吳媽身邊，關切地說：“阿姨，身體要緊，腰背部的按摩，自己容易用不上力氣。”

說着就湊到了吳媽身邊。

吳媽再拗不過，也确實腰疼得厲害，便順從的躺下了。

小舟一邊給吳媽按摩，一邊說：“阿姨，我其實從小就沒有媽媽了。能給您按摩，我挺幸福的。”

吳媽一愣，正不知道說什麽，卻聽蔣小舟又說：“上大學時，我和吳維斯走在路上，在旁邊聽他和您講電話，有時候他會發些小脾氣，我雖然嘴上說他，但我心裏是很羨慕的。我經常央他給我講您和他的故事。他有次跟我講您帶他去游樂場玩，他自己貪玩走丢，害您在游樂場裏找了他一整天，哭得眼睛都腫了。最後終于在‘鯊魚城’裏找到他，他說您當時又急又氣，一邊哭一邊狠狠地打了他。他說他還以為您會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沒想到是一頓臭扁。我當時覺得他真幸福。我想，這大概就是媽媽吧，因為只有媽媽才會一邊責怪孩子，一邊卻還在為孩子的安全掉眼淚。我，我當時在想，我要是有一個媽媽就好了。可惜我自己沒有，我真希望以後能把您就當成我自己的媽媽。”

小舟說着，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吳媽沒想到小舟的人生經歷如此坎坷。維斯并沒有向她說過小舟是個單親家庭的女孩，想來是不希望自己在家庭方面為難她。不過，小舟的心态很好，還很勤勞。是個難得的小姑娘。

吳媽幫小舟抹去眼淚：“那你的爸爸呢？”

小舟輕聲回：“爸爸八年前因為腦溢血去世了。”

吳媽是醫生，見慣了被疾病折磨的病人，也見慣了各種生離死別。可她從心底來講還是一個女人。正因為她見慣，所以更了解。她現在非常心疼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當一個女人的母性被召喚出來時，她就離全線崩潰不遠了。

她長嘆口氣：“你自己一個人生活到現在？”

蔣小舟點頭：“是的。所以我特別渴望能有家人，這份渴望也讓我特別珍惜。因為我愛維斯，所以我會更愛他的家人。我真的特別想叫您一聲媽媽，我真的特別特別想體會一下叫人媽媽是什麽樣的感覺。”

蔣小舟越說越難過，最後竟泣不成聲。

吳媽再也忍不住。

她坐了起來，摟着蔣小舟說：“孩子，并不是你不好，其實阿姨挺喜歡你的。也怪阿姨老古板了。這兩天你都做得很好，把維斯交給你，阿姨放心了。”

“那我能叫您一聲媽媽嗎？”蔣小舟撒嬌地問。

“當然可以。”吳媽笑點點頭。

這兩個字對蔣小舟來說還有點陌生。她試探着張了張嘴：“媽媽。”簡單的兩個字從蔣小舟的喉嚨裏似乎是解脫一樣的擠了出來。她覺得這種叫人媽媽的感覺特別幸福，于是又大聲的叫出來“媽媽”。

吳媽一聲聲地應着，也感到非常幸福。吳維斯在外人面前很是乖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養大了這個孩子操了多少心。砸人窗戶、偷人石榴，每次她上門跟人賠禮道歉時，都想再要一個女兒，奈何當年計劃生育非常嚴格，她因此只有一個兒子。

當然，這是在她不知道蔣小舟小時候偷人西瓜、吃人紅薯的前提下。

吳媽笑着擦去了小舟臉上的眼淚，說：“你要不要看看維斯小時候的照片？”

蔣小舟又哭又笑着說：“好啊。”

吳媽拿來相冊，攤到沙發上。

吳維斯的照片很多，從出生帶着臍帶的，一直到上大學之前。

小舟問吳媽：“為什麽維斯上大學之後的照片就沒有了呢？”

吳媽的語氣有些埋怨：“上了大學之後人離家遠了，哪還有心思把照片拿回來。畢業之後，我問過他畢業照在哪裏，他居然說都丢掉了。真是個熊孩子。”

小舟笑起來：“我的電腦裏正好存的有他的畢業照和大學時候的照片，您要是想看我下次都給您帶過來。”

吳媽點頭：“把你小時候的照片也一并帶過來吧，咱們做一個影集，算是個完整的全家福。”

蔣小舟感激地說：“謝謝媽媽。”

晚上爺倆釣魚回來，小舟正和吳媽一起剝蠶豆。兩個人有說有笑，好不親熱。

維斯因而和吳爸面面相觑，才一天功夫，一只老貓和一只小老鼠就變成了好朋友。不過随即開懷大笑，家庭的和睦不比什麽重要！尤其是女人之間的戰争最容易誤傷旁人。

可惜吳維斯同志帥不過三秒。

或許男生天生沒有和父母交心的天賦，蔣小舟自從得到了吳媽的認可，就在家裏肆無忌憚地争起寵來。

每天早上，她都和吳爸一起出門打會太極，然後買菜回家，和吳媽一起做早飯。

下午午休完，她便帶着吳媽一起逛商場，幫她挑好多端莊賢惠又漂亮的衣服。因為她們之間的親密表現的毫不做作，好多營業員甚至脫口而出：“看，您的女兒也覺得好看。”往往這種時候，蔣小舟就和吳媽相視一笑，也不去分辨。

到了晚上，小舟就和吳媽一起看八點檔中央一套的電視劇。這段時間正在放《父母愛情》，電視裏江德福和安傑的愛情如那個年代所有的父母一樣，綿遠溫馨。吳媽看到動情的地方，也會和小舟講一些她和吳爸當年的故事。

偶爾的，吳爸嫌棄吳維斯的棋藝爛臭，就喊蔣小舟來救場。象棋軍旗圍棋，蔣小舟樣樣精通。反倒吳維斯成了吳爸吳媽争相嫌棄的對象。

到離別的那天，蔣小舟俨然成了吳爸吳媽的另一個孩子，還是親生的，吳維斯感嘆，自己才是那是充話費送的。

吳爸開車把兩人送到機場，蔣小舟抱着吳媽，聲音柔軟地說：“媽媽，我到了家給您打電話。不過您什麽時候去W市呢？我想和您一起住。”

吳媽笑着揪揪小舟的鼻子：“等你們結了婚，懷上寶寶的時候吧。”

小舟聽了羞紅了臉，吳維斯卻忙表示：媽，您真是我的親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