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孰是孰非

紅燭有些失望的看着蘭蘭：“你真狠得下心嗎？”

蘭蘭淚如雨下：“我不知道！”

清陽先生朗聲說：“事關勝境存亡，闌珊仙子明白孰輕孰重。落山若無意促成，怎會将潇湘釵還回”

“潇湘釵配上晶球就可以将汾陽記憶傳給一心，但是你們為什麽非要啓動挪移陣法？”紅燭質問。

“汾陽記憶救不了勝境，陣法可以洗掉他從前的記憶，讓他變成汾陽師兄，繼續完成他的未完的使命！”清陽先生義正言辭的辯駁。

“這是要殺死一心，你真的狠得下心？”紅燭依舊質問蘭蘭。不過蘭蘭只是搖頭。

“這不是殺人，而是救勝境萬千生靈！”清陽先生依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紅燭看看衆人，蕭雨和呂清低下頭，傾雲扶着闌珊，未做表态。“也罷，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這個。”說罷離開。

潇湘釵早已放入法陣，紅燭無法收回，不過她在外面看着這裏的布局，總覺着有些詭異，于是一直在外圍研究。蘭蘭取出晶球，默默的放入法陣，淚如雨下。這時一心在法陣中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沖擊，迷茫中真開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他最最思念的蘭蘭。他伸出手，用盡力氣說：“寶貝別怕，我會救你的！”

泣不成聲的蘭蘭收回了雙手。大聲喊道：“對不起！我要把師父的記憶傳給你，只有師父才能救勝境，如果過後救不回你，我會陪你而去！”然後狠心的将晶球推入陣中。

陣中的一心突然驚醒，是被蘭蘭的話驚醒，可轉眼又被巨大的磁場沖擊着大腦。他來不及想蘭蘭的話，也來不及做任何的抵抗，因為大腦已經開始要裂開了。“這是夢嗎？四方勝境是夢還是湖東大學是夢？不對，我好想還沒有複習好，不對我的習題集還沒有做完，不對，我在哪個考場考試？”

一心的記憶突然回到了高考前，三年高強度的折磨讓這段記憶清晰而真實。一段他幾乎不願意提起的折磨竟然讓他再度找回了自己，不錯，主成分分析，複雜的磁場要降維。心珮竟然開始跟随一心的大腦磁場震動。其實心珮跟随了一心這麽久，怎麽會還是汾陽的心珮，它也是一心自己練就的法器了，雖然他是用了一種勝境從未用過的練就法器的方式。一心在巨大的外界磁場中開啓了一個并不相抵禦的小磁場，并迅速的感受到了新月珮。他突然明白了一些紫竹鈴的原理，或者說明白了紫竹鈴是如何讓他來到這裏的。确切的說不是傳送了他，而是移動了空間。空間和地球一樣，是無時無刻不在動的。新月珮給了一個位置，一心用心珮的磁場隔離開運動的空間，當新月珮的位置走到他暫時獨立的空間時，他解除了隔離。自己竟然真的出現在了新月珮旁邊，看着紅燭吃驚的表情，一心祈求道：“不要将我送回去！”，說罷便暈倒。

紅燭莞爾一笑：“你竟然能逃離挪移陣，太不可思議了。他們還要複活汾陽幹什麽，你似乎比他還厲害，哈哈！”

不過她還沒有來的及細問，整個道館開始崩塌。巨石滾滾下沉引起了塵土飛揚，仿佛一片末日景象。遠處似乎已經能看到明山之谷的影子。黑暗中四道閃光飛入夜空，兩個身影飛出道觀。紅燭似乎看到了什麽，微微一笑，天空中兩道閃光便消失而去。另兩道閃光随兩個身影離開。大殿還是坍塌，紅燭慌亂中引來青鳥救走了一心，再回大殿只看到被困住的傾雲，随手救出，看着大殿消失在巨大的黑洞裏。

一心從噩夢中醒來，他又夢到了考試在找考場，驚出一身冷汗。起身看窗外，竟然是蔚藍的大海，海鷗點綴着藍天的顏色同樣也在和着海浪的聲音。遠遠望去是潔白的沙灘，陽光把淺海的顏色塗抹的格外美麗，仿佛是畫中的加勒比海。“我是被海盜劫走了嗎？”一心暗暗嘲笑自己的胡思亂想，盡管他不想去想，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離開四方勝境。蘭蘭最後的話也讓他的內心充滿着傷感。他默默的看着大海，直到一個聲音将他叫醒。

“你終于醒了，睡了一天了”是紅燭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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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一心只是随口一問。

“當然是落山，我的家”紅燭格格一笑：“你現在在我手掌心裏，不要得罪我哦”

“我還有利用價值吧！”一心微微一笑

“當然了，不然誰會救你啊！至少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出來的？”紅燭依舊調侃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也不知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一心還是不禁問道

“喂，書呆子，你一點也不會談判，這樣誰告訴你啊！不過我也無聊，就告訴你把，你要是沒用了也可以當我的後宮佳麗。”紅燭看似百無聊賴的說道。

“我才不信你能看上我呢，連……”一心沉默了下來。

“那天他們的确想用挪移陣和水晶球，還有我的潇湘釵把你變成汾陽先生，挪移陣是上古陣法，可以把晶球裏的記憶，性格，甚至想問題的方式植入你的記憶。不過這并不是我們去那裏的原因”紅燭認真解釋道。

“但是你是知道的，因為你把潇湘釵故意給了他們，我本以為汾陽詭計多端，騙走了你的潇湘釵，想不到你們只是演了一場戲”一心冷冷的說。

“我沒有那麽厲害，”紅燭默默的解釋：“一開始我只是為了逃走。後來蘭，她想留着我大概猜到是她們想讓你知道汾陽記憶。可是沒想到他們想讓你變成汾陽，我可不想殺人。”紅燭有些委屈。

“她當時在場嗎？”一心有些緊張。

“她很痛苦的！”紅燭沒有否認。

一句話就夠了，一心眼淚又一次不争氣的落下來，面如死灰，他多麽希望一切猜測都是錯的。紅燭輕輕安慰一下：“你幫我們找到了紫水晶，有恩與我們，我們會幫你的。”

一心默默的說：“我想靜一下，你先出去吧。”紅燭便默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