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生如夢

落山不像太封，群山環繞，這裏雖然也有高山，但是背靠着蔚藍的大海，白浪沙灘總是能讓人的心情變得平靜，然而一心的內心卻是在種種不安的猜測中度過，他擔心一切都是蘭蘭的計謀，擔心蘭蘭只是在利用自己，根本沒有愛，可是他又相信自己的判斷蘭蘭是愛他的。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最壞的打算，那麽自己失去的不只是愛情，還有自信。如果蘭蘭只是被別人蒙蔽，那麽又怎麽解釋她最後說的話，怎麽解釋紅燭的話。一心的內心似乎比眼前的大海還要擁有更多的翻騰，他看到了巨浪拍打沙灘，也看到了巨浪拍的岩石。浪花終究要拍到岸邊，逃避只是讓自己更沒有準備，一心決定調查清楚一切。此時他只能依靠紅燭的力量，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麽，至少現在看來，她還沒有欺騙過自己。于是他默默的走出了房門。

紅燭坐在高出的一塊巨石上，這裏迎着早晨溫暖和煦的陽光，同樣可以聆聽大海深邃的聲音，不過此刻她只是靜靜的坐着，平靜地讓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多餘。他不忍打擾紅燭，靜靜的看着她，那雙大眼睛雖然閉上，卻依然掩蓋不了陽光的面容。她沒有傾雲美的那麽不食人間煙火，也沒有蘭蘭美的那麽樸實自然，卻美的熱情似火。她從來沒有認真欣賞過紅燭的美麗，可能是她的精靈和随性早已是她更重要的标簽了。

突然紅燭打破了他的思緒：“是不是覺得我也不是很難看？”一心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回道：“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像個男人？”

紅燭哈哈大笑：“無情未必真豪傑，男人是應該灑脫，不過總有傷心之時，不必介懷。”她似乎在學淑女說話，也的确将一心逗的輕松一些。一心微笑着說：“謝謝你！”

紅燭沒有再調侃他，而是問道：“你是決定忘記呢，還是要死個明白？”

“都不是，我想活個明白！”一心堅定的說到。

“好吧！”紅燭轉身帶他往海邊走去，一條青石小路穿梭在山崖上，如果不是石柱壘成的欄杆，一心恐怕都不敢走過，不過此時他們可以輕松的邊走邊聊。

“我們尋找密園的目的從來都是去找汾陽先生當年打造的四塊紫晶，這四塊紫晶是當年汾陽先生用自己多年積攢的晶石結合四家紫晶的特點精心打造的。因為不知道為什麽紫晶的壽命銳減，先生将四塊汾陽紫晶秘藏保護，好等到救命的時候拿出來，當然他也希望四家能合作。所以設了那些怪怪的機關。”紅燭盡量想用傾雲或者闌珊說話的方式，不過慢慢就學不下去了。

一心笑着說：“仙子說話挺麻煩的哈，不過我來了和你合作了，先生的心機白費了。”

紅燭哈哈一笑：“你要是不來我也拿不着新月珮，所以你幫了大忙了。我們都該謝謝你！”

“他們不需要汾陽記憶就可以拿到紫晶吧，為什麽還要給我植入記憶？”一心疑惑的問道。

“雖然紫晶是你弄出來的，其實可以用新月珮弄出來。”紅燭淡淡的說：“可惜汾陽紫晶只能用來應急，撐不了幾十年，如果不找到紫晶衰減的原因，怕是更短。”

“所以他們想讓我變成汾陽，期待他來拯救這裏。”一心若有所悟。

紅燭稍稍吸了口氣，輕輕的說：“我知道你想要聽什麽，當時我趕到的時候是闌珊仙子親手用潇湘釵啓動的挪移陣，也是她親手取出汾陽先生的記憶晶球，含着淚準備啓動法陣的。我質問她是否狠得下心，她說如果不能将你救回，便随你而去。我不懂她的意思，不過她心意已決，我負氣離開，其實是為了想辦法找到紫晶，剛找到新月珮的線索，你就出來了，還順便幫我釋放了紫晶。”紅燭故意岔開話題，不過一心表情依舊凝重。他鄭重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同意我變成汾陽？”

“說我舍不得你你信嗎？”紅燭挑逗的說道。

“當然不信。”一心難得的舒展了面容：“是你不願意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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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一個原因。”紅燭點頭道：“我們落山人從不願殺戮，如果只是讓你有汾陽的記憶還好，直接用挪移陣把你變成汾陽和殺人差不多了，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汾陽過去救不了這裏，現在更不一定行，最好的選擇是能讓你有汾陽的記憶。”

“是啊，可為什麽她不這麽想？為什麽要瞞着我？”一心失落的說，甚至有些怨，不過忍住怒火說：“蘭蘭遇到我，我偏偏和汾陽長得一樣，這真是巧合嗎？”

“我不知道，不過你來這裏不會只是巧合。”紅燭如實說道。一心心中早已萬念俱灰，其實他早已明白，蘭蘭碰巧遇到自己，自己碰巧來到這裏的概率幾乎是可以忽略的。于是轉身朝向大海，任眼淚拼命的流出，甚至不再抑制自己哭泣的聲音。這時紅燭淡淡的說：“我們這裏有一個諺語，說‘最美的結局往往從錯誤開始。’，你覺得是不是未來更重要？”

一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他心中對蘭蘭的怨已經慢慢淤積，不過這其中不該有誤會，于是他慢慢聆聽了很多這裏的故事。不過紅燭也不知道挪移陣的來歷，只是從古書中聽說過。紅燭推測蘭蘭不願直接給一心汾陽記憶怕是無法面對一個有着汾陽記憶的一心或者一心記憶的汾陽。她甚至認為蘭蘭早已偷偷采集了一心的記憶。不過一心依舊無法釋懷，看着一心時而漏出壓不住的憤恨，紅燭突然有了個壞主意。

她狡黠的說：“想不想欺負人發洩一下啊？”

“想啊，唉，可是我連欺負人的勇氣都沒有”一心想到不可能欺負無辜的人，無奈的回道。

“我救了傾雲，不過也拿了清水的紫晶，你用紫晶去找傾雲交換，她會把她知道的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這樣既能知道些闌珊的事情，又可以欺負欺負這個傲氣的仙子。這麽好的事兒，便宜你了。”紅燭調侃的說道。

“她應該知道你不會留她的紫晶吧，她不會信的。”一心依舊沒有自信無精打采。

“你不是說她騙你去得挪移陣嗎？你去用紫晶威脅她，要睡了她她都會主動脫衣服的！”紅燭沒好氣的說道。

一心雖然覺得紅燭有些失言，不過能套點兒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