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雲煙小城

一心被以沫珠罩住，卻早已本能的保護了身體，只是汾陽記憶再次湧入，讓他脆弱不堪，還好寧心珠讓他沒有亂了心智，他在拼命的驅趕記憶，卻似乎還是将很多不連貫的記憶灌入了腦中。他開始有些不穩定，這也是蘭蘭擔心的原因，不過很快他就像想起了怎樣騎自行車一樣，伸手抓住了這個以沫球。随即，他看了一下這個藍色水晶球，淡淡的說：“怎麽看都像是玻璃的。”說罷，順手甩給了傾雲。

傾雲笑着接過，抱歉的對一心說：“傾雲對賢伉俪招待不周，萬勿見怪。清水弟子今日得罪之處，還望看傾雲薄面，化幹戈為玉帛。”

蘭蘭大聲說道：“我二人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傾雲妹妹何時有時間一敘？”衆人一聽，連忙告辭，剛才那個嚣張的中年人連晶球都沒敢再提。

衆人走後，蘭蘭哈哈大笑，經歷了明山之谷和落山兩件事，蘭蘭放松了好多，慢慢的變回了一心認識的蘭蘭的樣子，甚至更為活潑。

傾雲起身致謝：“多謝你們化解危機，清水要想長治久安，怕是還要等父親歸來。”

蘭蘭忙說：“我們這次來是真的有些事情，剛才給耽誤了，我們發現雲煙小鎮可能有些問題，說不定和你父親的失蹤有關。”

傾雲嘆息道：“我一直到處打探，卻全無父親線索，你們真是雪中送炭。”傾雲盡量改變自己古板的說話方式，可是總是有些矜持。

雲煙小鎮地處清水與黑山交接，這裏黑山綿延無際，縱使功力高深的清水高手也只能探尋很淺的部分，正如人類探索海洋，有着無數的未解之謎。然而就是這個經常被煙雨籠罩的小城，卻有着獨特的白日焰火。

四人來到這裏，正是杏花煙雨之時，傾雲換成簡單的白衣打扮，而蘭蘭則換成了運動裝扮。呂清一路上少言少語，一心卻在不停的尋找剛才記憶裏翻過的一些片段，似乎是一個湖泊，似乎在晨曦下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突然呂清說：“前面是長亭，你們稍事休息，我先去探路，去去就回！”傾雲依允，不過蘭蘭好奇的說：“他怎麽沉默寡言了許多？”

傾雲淡淡的說：“一番說辭尚不能取信清水長老，怎會瞞得過他！”

蘭蘭沉默片刻，輕聲說道：“我知道此事難以啓齒，不過你若有意，不如當面說清。感情的事，相互回避就意味着放棄。”

傾雲看着蘭蘭，誠懇的說：“我很佩服姐姐的勇氣，不過我做不到，更何況我并不确定放下身段帶來的是被憐憫還是被嫌棄。一個跌下神壇的仙子，也許還不如落魄的鳳凰。”

一心安慰道：“在我們那裏真心勝過任何形式的東西，當你還不知道對方想法的時候，只是說明時候未到，不用擔心。”

呂清很快回來，打聽到了一座湖泊，當地的居民稱作鏡湖，所有的白日焰火都有一種特殊的材料，來自鏡湖特産的一種沙子。

一心想到零碎的湖泊記憶，趕忙說：“我們快點去吧，也許就是那裏了！”寧心珠讓一心心智平和，但也讓讀取記憶變得破碎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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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宛如一心腦中的碎片，清晨的煙霧撲朔迷離，然而散落在煙霧之外的水面卻如鏡面一樣倒映着不願處的山峰，平靜而祥和。偶爾會有水鳥劃過鏡面，白鷺點水，微波粼粼，瞬間又恢複了光滑與寧靜。一心問道：“傾雲可以将水面分開，我們走進湖底嗎？”

蘭蘭哈哈大笑：“你這是想重複聖經裏的故事啊，可惜沒有人的功力可以大到可以掀開一座湖！”

一心自我解嘲的說：“我是想到她可以化解龍卷風！”

傾雲微微一笑：“動的東西可以改變它的方向，靜的湖泊确是讓人頭疼，不過我可以避水，只是二位公子不能下去了！”然後補充道：“傾雲最多可以帶一人下水，彼時難免肌膚相親，還是闌珊姐姐随我去一探究竟吧！”

只見傾雲牽着闌珊，如雙人跳水般躍入鏡面，而鏡子竟然分開了一個口子，二人迅速消失在鏡面之下，輕輕微波迅速遠去而消失，仿佛沒有帶走一滴鏡湖之水。

一心看着她們曼妙的入水和這怡人的風景，淡淡的問呂清：“你那兩天為了傾雲和我拼命，怎麽現在一個謠言就把你弄得這麽失落！”

呂清沒料到一心這麽直接，不過他畢竟有愧一心，對一心的話他從來不願回避，他認真的說：“傾雲若是被人欺負，我願為她拼命，可此刻的危機，是她自己的沉淪，讓我如何自處？”

“你深信謠言為真？”一心試探的詢問。

“我那日深信傾雲被你所辱，正是從女醫處得知傾雲失貞。落山被擒，得知錯怪了你，如今謠言豈不是太過巧合？”呂清顯然心情沉重。

“你們心中的結只能自己解，不過還是希望你能遵循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外界的什麽清規戒律。”一心安撫道。想來自己女神跌落在眼前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轟轟烈烈的一劍揮下或許很痛快，最難得還是之後的平靜生活。“蘭蘭竟然理解的這麽透徹！”一心默默的自言自語。

突然遠方傳來巨響，一心迅速感到了巨大的磁場屏蔽出現在黑山之中，又隐約的感到了一些異樣，不過很快平靜的鏡湖泛起大浪，而傾雲和蘭蘭被彈出了水面，沒有了輕盈，反而更像是墜落。一心迅速起身抱住了蘭蘭，呂清一愣，也起身抱住了傾雲。一心看着渾身濕透的蘭蘭趕忙脫下外套蓋上，輕輕吻着她的額頭，蘭蘭慢慢的睜開眼睛，抱住了一心。

呂清抱住傾雲，傾雲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濕透之後顯露無疑，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傾雲淩亂的秀發，趕忙脫下衣服擦拭，并不停的喊着傾雲的名字。傾雲呼吸平緩，想來無事，沒過多久她就緩緩坐下，謝過呂清，轉眼身上的衣服就幹了，再看蘭蘭，衣服也是迅速變幹，只剩下秀發在風中散亂的飛舞。蘭蘭笑道：“傾雲對水汽的控制還真是有用！”

傾雲謙虛的回道：“雕蟲小技，如果不是剛才冒昧攻擊河床，也不至于讓姐姐如此狼狽，傾雲深感歉意！”

一心忙問：“你們是攻擊河床受到的巨大反沖嗎？”

蘭蘭回道：“确切的說是一個石洞，我們發現裏面有太多的彩砂，卻沒想到有如此強大的禁制，看來此路不通了！”

“也不見得，”一心賣官司的回道：“這茫茫黑山，讓你們這一打，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我找到了意外之喜！”一心故意模仿傾雲的說話方式，惹的蘭蘭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