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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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收斂表情,正色走到土禦門烈的面前,再次問道:“土禦門先生,你還要收服這個式神嗎?”
下一秒,土禦門烈眼神一變,竟然直接拿出符咒向醉月甩了過去。
燭光照亮的石壁上,醉月的身後隐約浮現出蝴蝶翅膀的影子,蝶翅翩然,土禦門烈根本沒碰到醉月的衣角,他就已經到了封印陣的外面,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折扇。
“這張符咒,能不能把他強制變成我的式神?”想要收服醉月的小動作沒有得逞,後悔着為什麽一個人守在結界內的土禦門烈拿起符咒,問醉月。
“可以。”醉月點了點頭,“土禦門先生知道為什麽嗎?”
“……”
“因為你用來繪制這些垃圾符咒的靈血,就來自于我們一直在尋找着的那個半吊子陰陽師。”醉月爽快地說出答案,“沒有想到我找了整整八年的人,就躲在土禦門一族。”
“你似乎很擅長說謊。”土禦門烈突然反應過來,冷笑着說,“我土禦門一族的天才,怎麽可能是什麽半吊子陰陽師的轉世!”
“誰都阻止不了我!”土禦門烈說着,就直接将符咒貼在了旁邊的封印妖怪身上,一道紅光在石室中瞬間散開,又一瞬間消失不見。
醉月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有的時候說謊說多了,偶爾說一下真話确實很難讓人相信。
但在場卻依舊有“人”相信醉月的話。
“喂,如果那個除妖人用那張符咒強制收服對方,會發生什麽?”斑走到醉月腳邊,問了一句。
“那張符咒上有半吊子的血,被封印的妖怪已經失去理智,所以一瞬間就會将土禦門先生認錯成自己追随的主人。”醉月輕搖頭,“喪失理智的妖怪心裏只有對主人的痛恨,所以……”
醉月并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看向被貼了符咒的被封印妖怪。
那個妖怪依舊盤腿坐在那裏一動都不動,好像剛才的符咒根本沒有起效果一樣。
一直到土禦門烈踢翻了封印陣法旁邊點着的蠟燭,坐在那裏的妖怪瞬間如同蜘蛛一樣張開枯瘦的四肢,睜開變得猩紅的眼睛,向土禦門烈撲了過去。
“晴明!!!!安倍晴明!!!!!”
那個妖怪沙啞的聲音在石室裏大聲回蕩着。
“晴明!!我終于找到你了!去死吧!!!”
喪失理智後被仇恨扭曲了的妖怪瞬間就撲到了土禦門烈的身上,一張嘴就用野獸一般的牙齒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鮮血直流。
“晴明……安倍晴明?”斑看都沒有看一眼那邊被咬着的土禦門烈,而是詫異地看着醉月,“你口中那個半吊子陰陽師……是傳說中那個安倍晴明?”
“有趣。”醉月明明沒有喝酒,卻覺得自己有了些醉意,“如果土禦門一族知道那個被他們放棄的天才是安倍晴明,不知道會露出怎麽樣的表情。”
被妖怪咬着的土禦門烈一邊慘叫,一邊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因為震驚。
“你是安倍晴明的式神?”的場靜司的表情看起來也很奇怪。
“怎麽可能?”這個時候的醉月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猶如春暖花開一般,“我剛才不是說過,我這麽優秀的妖怪,自然很久以前就已經和那個半吊子解除契約了。”
“現在的人類小孩都知道,說謊的話鼻子會變長的。”斑淡淡說道。
“咳,我們可以離開了。”醉月摸了一下鼻尖,沒有去看被妖怪抓住的土禦門烈,手中黑色的折扇展開,露出繡着紅色蝴蝶的扇面,然後兩枚紅蝶出現的場靜司和夏目貴志的身邊。
那兩枚紅蝶就像是能夠帶走符咒上的靈血一樣,等靈蝶飛過的時候,原本纏着他們的符咒竟然變成了空白的紙,如同失去了所有的靈力一樣從他們身上直接飄了下來。
的場靜司和夏目貴志也瞬間恢複了自由。
“那個家夥會怎麽樣?”斑倒是有些擔心……正在咬着土禦門烈肩膀的那個妖怪,“他應該算是你的夥伴吧?”
“正因為認識,所以我才知道怎麽樣對他是最好的。”醉月卻并沒有回頭去看,“他現在會變成這幅樣子,就是因為身上一直有安倍晴明的契約。”
“因為安倍晴明已經去世,所以就算他的轉世還在,他的轉世也無法解除式神身上的契約,只能由式神自己來解除。”
“但這位過去的夥伴已經失去理智,契約無法解除,他又反複承受痛苦,一切都在惡性循環。”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醉月手中的折扇輕敲,“不管土禦門烈用什麽方法制作了那張強制收服的符咒,那張符咒的力量很強,甚至可以覆蓋掉小夥伴身上原本的契約。”
“現在,小夥伴的主人成了那邊的土禦門先生,所以如果土禦門先生願意主動解除契約,放走艱難到手的式神,那麽得到自由的式神就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醉月将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大聲,顯然是說給土禦門烈聽的。
“我要解除契約!我要解除契約!!!!”
聽着身後傳來的土禦門烈的慘叫聲,醉月勾唇一笑,繼續說:“說起來那張符咒還真是奇妙,明明因為靈血的關系而擁有了可以覆蓋原本契約的能力,卻又因為制作拙劣而無法控制過于強大的妖怪,這一點還真的要感謝能力平平的土禦門烈先生。”
“又或者……這一切都在某個人的預料之中。”醉月腦海中浮現的,是某個總能想到壞點子的半吊子陰陽師。
“快看!”
夏目貴志突然指向後方,醉月下意識轉身去看,就看見被咬掉了大半條命的土禦門烈已經痛得癱在了石室的地上,而之前還喪失理智的那個被封印妖怪,此刻卻停止了動作,就這麽背對着醉月一動不動地站着。
“土禦門烈在沒命之前解除了契約。”的場靜司發現了這一點。
“嗚——”重獲自由的妖怪發出了如同嗚咽一般的聲音,然後竟然轉身看向醉月他們的方向,原本就已經青面獠牙的臉這會兒竟然變得更加猙獰。
“好像有點不對勁。”斑看了看狹小的密室,總覺得在這裏變回原形的話,可能反而會因為太擠而影響情況。
“吼——”
青面獠牙的妖怪掃視了一眼站在前方的“人”,很快就找準了自己的目标,下一秒就向人群中最顯眼的醉月撲了過去。
醉月手中紙扇輕動,原本堅硬的石室中瞬間竄出黑紅色的荊棘,只是這些荊棘并沒有露出晶石一般的色澤,顯然并沒有攜帶毒素。
但就在這些荊棘将妖怪雙手雙腳全部束縛住的下一秒,怒吼着的妖怪,竟然就用盡力氣将醉月控制的荊棘掙紮開,然後一邊大喘着氣,一邊雙眼猩紅地繼續向醉月撲了過來。
“不愧是安倍晴明的式神!”正因為和醉月正面對戰過,所以斑很清楚那些看似普通的荊棘有着怎樣的力量,額間幽藍的妖紋閃現,斑在妖怪撲過來的時候直接撞了過去,将精神看起來依舊不正常的妖怪直接撞到了石室的牆壁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妖怪卻再次用極快踹了一腳身後的牆壁,借力再次向醉月襲去。
被那妖怪輕輕踹了一腳的石室牆壁,卻往裏面陷了一個大窟窿,可見力量之強。
“還是讓我來吧。”看着面目全非而且完全喪失理智的昔日夥伴,醉月再次揮動折扇召喚出黑紅色的荊棘,只不過這一次的荊棘中帶上了晶石一般的色澤。
而且荊棘并沒有竄向對面的妖怪,反而纏住了醉月自己的左手。
妖怪撲過來,準備用尖利的爪子掐住醉月的脖子,卻在得手之前就被醉月看似纖細的手按住手腕,明明醉月瘦得像是沒什麽力氣,卻在按住那個暴動的妖怪之後,讓對方拼命掙紮都無法擺脫。
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窟窿,旁觀者中對妖怪認識依舊不夠深入的夏目貴志古怪地看着眼前這位祖輩纖弱的身體。
“你已經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醉月雖然這麽說,卻知道對方不可能聽懂。
對方曾經是夥伴,曾經是很優秀的式神,但現在卻真正成了失去意識的野獸。醉月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式神,但他們從契約中解脫後都漸漸恢複了意識。
這是醉月第一次遇到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前夥伴。
醉月伸出纏着黑紅色荊棘的左手,就向昔日夥伴的臉頰撫去,但如同野獸一般的妖怪已經出奇敏銳地閃過,雖然一只手被醉月抓着無法掙脫,但另一只手卻向站在醉月不遠處的夏目貴志襲去。
“不行。”醉月看着明明沒有使力,只是輕輕一拂,卻使得妖怪直接被甩了過去,“就算是曾經的夥伴,也不能攻擊可愛的孫輩啊。”
趁着妖怪被甩起失重的瞬間,醉月纏着藤枝的左手撫過妖怪的臉頰,下一秒那個瘋狂如野獸一般的妖怪身體一軟,就跌落了下來。
“他中毒了?”的場靜司很清楚醉月那黑紅色晶石般荊棘的毒性。
“毒也有很多種。”醉月總是一副沒有使出全力的輕松樣子,并且托住了中毒後瞬間閉上眼睛倒下來的昔日夥伴,“他只是睡着了。”
猙獰恐怖的妖怪閉眼睡去之後,夏目貴志他們詫異地看見被醉月手臂托住的妖怪漸漸化成光點,等光點散去之後,原本的恐怖妖怪已經在他們面前消失,轉而變成了一只能夠被醉月抱在懷裏的白色小奶狗。
“為什麽安倍晴明要讓自己的式神受這種苦?”夏目貴志看了看睡着的小奶狗,又看了看醉月,眼神中有些擔憂,也有着不理解。
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前天才遇到的扮鬼吓人的妖怪“葵”就是八年未見的岩石妖怪醉月。
醉月是他外婆玲子的結拜姐妹,這麽一算竟然也是他的祖輩!
而且……醉月竟然是傳說中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式神?
舊教學樓下面封印着的式神,竟然是安倍晴明死後失控的式神之一?
夏目貴志還沒想明白醉月是不是和被封印的妖怪一樣,至今都在尋找着安倍晴明的轉世,并且不願意解除契約……醉月就已經讓發瘋了的式神睡了過去,還變成了無害的小白狗?
“這是式神自己的選擇,至于安倍晴明……”醉月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曾經找到過幾次安倍晴明的轉世,他似乎只有命不久矣的時候才會恢複那個半吊子陰陽師的記憶。”
“醉月!”
也就是在醉月有些出神的時候,的場靜司竟然沖過來,直接抓住了醉月的手腕!
醉月先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很大的力道緊緊抓着,然後才發現的場靜司此刻的表情有些奇怪。
平日裏,醉月所認識的的場靜司總是面露笑容,但笑容似乎總是的場靜司習慣性的僞裝,他在醉月面前總是隐藏着自己真實的想法,甚至用避免直視來讓醉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但此時此刻,的場靜司沒有被符咒藏住的眼睛就這樣直視着醉月,臉上沒有露出笑容,反而看起來有些生氣。
“所以,你們一族女性被人類異性碰觸五分鐘就會自然受孕這種事情……也是你随口胡謅出來的謊言?”的場靜司盯着醉月看了一段時間後,不怒反笑。
“怎麽會呢?”身為妖怪,醉月自然不可能因為人類的話而感到心虛,就算有一點點心虛也絕對不會被看出來。
所以醉月的笑容依舊美得如沐春風。
“那我這樣抓着你算不算是身體接觸?”的場靜司也回以笑容,并且直接拽起醉月的手腕,怎麽都不放手。
“……”
“我很好奇五分鐘之後會發生什麽。”的場靜司幾乎一字一頓地說。
“咳咳。”醉月難得沒有甩開“讨厭的人類”,戰略性地咳嗽了兩聲之後,略有些心虛地說,“我确實沒有說謊,不過就算你繼續抓半個小時,也什麽都不會發生。”
“哦?”
“請允許我再次重複一下我所說的話。”醉月眯眼笑着,“我們一族的女性,與人類異性身體接觸五分鐘之後,就會自然孕育靈力強大的後代。”
醉月特地在“女性”和“人類異性”在兩組詞上加重了語氣。
不過的場靜司,甚至目瞪口呆的斑和夏目貴志似乎都對此沒有發現。
随着的場靜司抓着醉月手腕的時間不斷延長,兩位旁觀群衆甚至忍不住開始關注醉月纖細的腰肢。
“所以?”的場靜司挑眉反問。
于是,下一秒的醉月嘴角漾起了迄今為止的場靜司見過的最亮眼最風姿萬千的笑容——
“我是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