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為這一則好消息,整個公司都運轉起來。負責人和員工們一掃之前的低迷,心甘情願加班只想盡快處理完事情。
畢竟這件事鬧得太大了,每耽誤一秒都是對宿氏集團的損失。不止子公司,就連接到通知的總部公關團也在加班運作,配合官方将調查聲明放出,仔細說明全部過程。
宿氏集團官博在評論區表示:“希望大家在網絡中也能擦亮眼睛,做出清醒的認知。”
這話配合着聲明,很容易讓人想起前幾日的熱搜。
網友們舉一反三,很快反應過來:“我就說那天熱搜奇奇怪怪的,明明沒出任何調查結果卻都是罵的,肯定是水軍吧?”
“還有人敢動宿爸爸?商業輿論戰嗎?卧槽好刺激。”
“全程看下來只想說,宿氏集團太倒黴了,二次調查竟然是因為撞了貨源。說真的,賦和沒出事以前好歹是高檔酒店,就算以次充好也需要買些正常食物充充面子,我宿爸爸實名慘。”
“那些一口咬定有問題的人呢?現在都成了縮頭烏龜了吧?”
“現在網絡真的是戾氣太重了……”
在有心引導下,網友們吃完瓜開始感慨現在的網絡環境以及鍵盤噴子,甚至發起話題細數這些年誤傷的人。
這個範圍實在廣闊,有明星也有普通人、有醫生也有教師、網友們你一言我一語,再加上各家流量粉絲彙入,直接将話題頂到熱搜前排,引發各種讨論。
其實這種話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能引起反響也會被迅速遺忘。
宿天煜安排這些是防止敵人連續攻擊,阻止他們繼續帶動言論造成負面影響。
——最起碼在這一段時間裏,網友們被熱度籠罩還能停下鍵盤思考片刻。
這對他們而言是有利的。
難得占據上風,宿天煜渾身暢快,看着這只會祈福的小貓崽兒就更順眼了,帶着他去吃好吃的。
權黎鼻子長,硬是追過來添了雙筷子,笑眯眯的舉起酒杯:“我都聽說了。唐先生果然厲害,要不然我們宿總還得挨罵,這杯酒必須敬你。”
宿天煜從他出現就不太爽,按住唐清的酒杯,溫柔詢問:“你們喝醉了是想讓我開車嗎?确定?”
尾音落下,唐清在燈光中清楚的看到宿總滿身黑霧飄了飄,特別活躍。
唐清:“……”
權黎:“……”
行吧。
兩人老實了,将白酒換成果汁對飲,繼續吃飯。
途中權黎又說了自己的調查結果:“爆料以及購買水軍的人隐藏ip全程匿名,好不容易确定位置追過去,結果發現是網吧,而且監控也沒了,反偵察能力很強。”
還有一點是,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人來人往,不會留下氣息被追蹤。
權黎頓了頓,想起什麽下意識看了眼宿總。
宿天煜知道他的意思:“不是。如果真是那混蛋,他肯定坐在監控裏嗑一包瓜子氣死我。”
權黎:“……”
還真有可能。
“不過對方籌謀已久,跟你有這種深仇大恨的也只有他。說不定是什麽隐藏手下做的,我在找着其他線索。”
宿天煜:“嗯。”
因為線索中斷也聊不出什麽,兩人很快結束話題,飯桌上也恢複安靜,只有唐清一直在認認真真吃飯。
他之前就說了,工作上的事情幫不了忙。至于什麽疑似神秘人物也跟他沒關系,誰還沒個秘密啊。
唐清毫無負擔,目光緊跟着湯碗裏最後一塊白嫩魚肉,等着它轉到自己面前。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只手搶在他前面舀走了那塊魚肉。
唐清:“……”
他沉默的盯着那塊魚肉,看着它被放在別人的碗裏澆上湯汁。又順着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擡眸,看向男人。
宿天煜正垂眸将湯勺放回去,動作從容,神色淡定,唇角挂着慣有的笑意,看起來跟平常無異。
大約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宿天煜轉頭看過來,帶着恰到好處的疑惑:“怎麽了?”
應該是剛聊完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吧……
唐清決定原諒他:“沒事。”
宿天煜便沒有追問,低頭吃魚。
畢竟是自己期待的最後一塊魚,唐清沒有吃到略感遺憾,時不時的瞥一眼身邊人。
宿天煜被看的心情舒暢,點着淺色淚痣的眼尾逐漸上揚,笑的特別好看。
權黎一臉的槽多無口。
他真的低估宿總臉皮了。昨晚上還說別人龌龊,這會連貓崽兒多看一塊魚肉都不行,太不要臉了。
三人心思各異的吃完飯,離開酒店時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失去陽光的黑夜陰沉濃稠,厚厚的烏雲籠罩天空,依舊不見星月。
唐清打開車窗看了會,有些疑惑:“你們這裏霧霾并不嚴重,為什麽總是看不到月亮或者星星?”
宿天煜靠在椅背上,聞言偏了偏腦袋,聲音慢吞而低啞道:“天氣不好。”
狀态不對。唐清敏銳轉頭,借着掠過車窗的光影打量他。
男人半瞌眼眸,唇色淺淡,微仰的俊臉隐隐透出幾分慘白,整個人疲憊而倦怠。
這模樣,仿佛又變回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樣子。
唐清皺眉:“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宿天煜沉默兩秒,低低的嗯了聲:“前些天倒黴,受了點傷。”
唐清看着他,目光在黴運最濃的地方轉了圈:“肩膀?是不是傷的很重?”
宿天煜立刻勾起唇角:“一點都不重。”
看來是心情又不好了。
唐清順着他道:“不重也要處理傷口,要不先去趟醫院?”
宿天煜拒絕:“不去。”
唐清:“你不疼嗎?”
“不……”宿天煜突然擡手擋住小貓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去醫院是因為家裏有藥,回去處理就行了。你要是把傷口給我戳爛了,那可就真的糟了。”
唐清收回手,面色如常的追問:“什麽時候受的傷?有沒有治療過?成效如何?”
如此淡定,惹得權黎都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他,深深覺得小貓崽兒要麽膽子太肥,要麽是真的不會術法不知道這是位爺。
宿天煜也挂着笑意看他,眸色微深:“就前些天受的傷,治療過但是沒用,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會複發疼痛。”
唐清點點頭,突然再次伸手探向他。
宿天煜垂眸,這次沒有阻止。
白日握過小鈴铛的手慢慢放在他的傷口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權黎:“……”
宿天煜:“……”
宿天煜笑容都頓了秒,問他:“這是幹嘛呢?”
唐清認真道:“你的黴運會影響傷口,這樣對你好。”
宿天煜上下審視他,最後笑着重新靠在椅背上:“好啊,那就麻煩唐先生了。”
唐清:“客氣。”
之後一路無話,車子沉默抵達宅院。唐清一路跟着宿天煜進入他的卧室,想看看他的傷口什麽情況。
他在,權黎自然也不會走,幫忙找出繃帶藥水擺在桌上。
宿天煜摘下胸針脫了外套,裏面的白襯衫已經染成紅色,再脫就是同樣染血的繃帶。
權黎動作熟練的清洗傷口換藥。
唐清站在一旁看着,竟然沒辨認出這是什麽利器所傷。
傷口由窄到寬,被狠狠剜去一塊肉,大約十厘米的長度,黑乎乎的黴運一直纏在傷口處,清洗時還在冒血,整體看上去觸目驚心。
也難為宿總為了面子說一點都不重。
唐清眼神感慨,等權黎包紮好後,避開傷口拍了拍宿總的肩膀,即是留下好運,也是鼓勵:“你很堅強。”
宿天煜:“……”
作者有話要說:
宿總:就,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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