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關豪雲透過鏡片看着自己好哥們不停傻笑,在對方重複第十次可能即将要結婚,并且第二十次贊美未來老婆年輕漂亮有氣質後,他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話。
“夠了吧?有必要樂成這樣嗎?”他無奈的放下手中檔不得不認真面對已經一個人自言自語許久的安定國。
安定國對他的不以為然毫不在意,一雙眯眯眼笑得幾乎只剩一條縫,“哈!你不懂,搞不好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有老婆的男人了。”
關豪雲眯了眯眼,忍住想要揍他的欲望,“在剛才的一小時裏,我想我已經聽過好幾十次你即将走進婚姻墳墓裏的這個事實了。”
“那才不是婚姻的墳墓,你知道個屁!”雖然安定國對異性說話通常都不流利,但對同性可沒什麽不适應,說話直接得讓不少熟人都想扁他一頓一當然,前提是假如他們的“武力值”高過他的話。
關豪雲在武力上是打不過好友,但可不代表他的毒舌沒辦法損損這個顯然已經樂瘋頭的男人。
他冷笑了下,“閑容我提醒你,人家小女生說的是你去讓他們家長同意了她才答應,你有聽見人家父母答應把剛上大學的女兒嫁給你了嗎?”
安定國終于從傻樂中回到現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非得耍現在提醒我這件事嗎?
關豪雲雙手環胸,撇唇道:“誰要你太得意忘形,讓我沒辦法共作下去,我自然要幫你找點事情做。”
安定國猛地站起來,臉上開始露出焦慮的神情,“不管怎麽兌,先把花爸花媽搞定就對了,不過問題是我沒經驗啊……喂!你不是向來自認腦子是我們幾個裏面最好的一個,幫我出出主意。關豪雲嘴角抽了下,用一種鄙視的眼神望着他,“你沒經驗我就了?”
他還是個标準的單身黃金漢呢!也只有這個傻子才把結婚當成值得高興的事情。
“喔,對吼……”安定國抓了抓頭發,想半天,最後還是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關豪雲,“不管啦,想想辦法吧,我要是娶不到他,可能就打一輩子光棍了。還有我奶奶說了,我要是不趕快把她的孫媳婦帶回去,她死都不瞑目。你難道忍心看你最好的朋友當一輩子光棍,看一個可憐的老人死不瞑目嗎?”
關豪雲忽然覺得自己很頭痛,咬着牙說道:“放心好了,你把你現在這種胡說八道、胡扯瞎掰的口才拿去對付你未來的岳父岳母,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達成願望。
或許他下次要在秘書守則裏多加一條——安定國非請勿入“關豪雲,你竟然忍心見你的好友、你的哥兒們陷入人生中最大的困境而下伸出援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安定國目露譴責,一副好像多痛心的樣子。
假如這句話是個美女說的,關豪雲還可以當成演戲看,但現在是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眯眯眼兇漢這麽說……他忍了又忍,拳頭放松又握緊,最後還是忍不住大吼“給我滾!”
不論安定國如何忐忑不安,在用電話跟花自芳确定了時間日期後,他仍滿心緊張的進行了第一次的花家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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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抖顫的手按下門鈴,他還在醞釀着等會第一句話要說什麽時,沒想到門鈴才剛響完第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瞬間,他連忙彎下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大聲地說道:“伯父伯母好!”
花自芳一開門就受到如此大禮,好不容易忍住笑才出聲,“我不是伯父也不是伯母,你要不要重新看清楚?”
一聽到這聲音,安定國就知道自己又出糗了,趕緊站直身子,一臉困窘的跟着花自芳走進屋裏,邊走還準備解釋剛才自己太過愚蠢的表現。
只不過屋子本來就不大,他的腳又長,走沒幾步就已經到了客廳,看見花爸花媽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麽友善,态度嚴肅的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花自芳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瞬間繃緊身體的安定國,也收起了看好戲的心情,小臉換上淡淡的平靜神色,以免觸怒心情不算太好的長輩。
花爸看着安定國送上水果籃,然後一臉緊張的坐在他們對面,心中真不知該說是氣還是悔。
前兩天女兒說這個臭小子要拜訪他們,并且想要請他們答應讓小兩口結婚的時候,他頓時如遭雷擊,連忙打電話回老家,質問母親怎麽會介紹一個這種誘拐無知少女的男人來,誰知卻赫然被提醒一個他自己都有點遺忘的回憶。
“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那是芳芳自己小時候拉來的未婚夫,那時你們不是也開玩笑說好嗎?”花奶奶精神十足的回吼,順便好心替兒子喚醒遙遠的記憶。
原來在花自芳剛上幼兒園時,花奶奶的朋友一次偶然來訪,還帶了十來歲的孫子一起,花自芳一見馬上纏着人家不放,最後被花奶奶戲稱要不要幹脆當人家的“小老婆”,她也爽快答應了。
而那個小少年就是現在的安定國。
花爸聽到這段往事,臉都氣紅了,“媽,那根本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芳芳那時連話都說得不清楚,怎麽可以因為這樣就幫她亂決定終身大事?這不是在開玩笑嗎?”重點是,他們這對父母為什麽會到現在才明白當初不是一個玩笑?
“什麽開玩笑?當初我和我好姐妹可是還很慎重的交換信物,而且一開始相親時我也沒說什麽啊,只說要介紹個人給芳芳認識,是他們自己後來有了發展,你不覺得這就是緣分嗎?”花奶奶用少女般的夢幻口吻說。
緣個大頭!花爸很想轍髒話,但電話那頭的人是自己七十歲的媽,這話他還不敢說出口,最後,他只能氣呼呼的挂了電話,然後現在才會沉着臉坐在這裏。
安定國第一次見面時給人的好印象,全都被花爸推翻了。
什麽忠厚老實、不擅言語?那全都是誤會狗屁!要是他忠厚老實,兩人會沒見幾次面就談婚論嫁?
此刻在花爸心中,他根本就是用心險惡,故意松懈他們的警戒,以退為進誘拐少女的惡人。
總之,現在不管安定國做什麽,花爸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就連他那雙眯眯眼都讓花爸覺得看了礙眼。花爸微眯起眼,冷聲說:“年輕人,要來家訪人家的父母精神也好一點,才早上幾點鐘眼睛就睜不開了,這樣象話嗎?”安定國沒想到花爸一開口就那麽狠,看了花自芳一眼後,吶吶的說:“伯父,我的眼睛就這麽大……”邊說他還拼命的瞪大眼睛,但那顯然對他天生的眯眯眼一點作用都沒有。
花媽雖然心中也是不高興,但看着一個大男人緊張地瞪大眼的怪模怪樣,也忍不住嗔瞪了花爸一眼,出聲緩解現場僵凝的氣氛。“好了,話就等一會再說吧,先吃飯。芳芳,去把你弟弟叫下來吃飯。”用餐時閑聊應該會比較輕松一點,最起碼還是有吃飯這件事要忙,多少可以轉移一點注意力。花媽自以為是的想着。
不過她卻沒想到,所謂未來女婿和岳父之間的拉鋸戰,不會半個人開口。
花媽見氣氛如此沈悶,雖然對于這個未來女婿心中也有點不滿,但還是好心的先出聲打破沉默,“安先生……”
“媽,叫我定國就好了。“安定國非常“自來熟”的接下話。
一語既出,所有人都瞬間變臉,花爸哼了聲,花媽則是尴尬将碗拿高了點,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花小弟一臉同情的看着這個未來姐夫,心中不禁感嘆。
真是個披着老實外表的精明人啊,爸媽都還沒答應嫁女兒呢,他那聲“媽”就喊得如此溜了。呃……定國,我們家吃飯前要先禱告,你第一次來,不然今
天就讓你來念禱告詞?”花媽微笑的說。
安定國面容頓時僵住,心中急得發慌。
關吶!他哪知道什麽禱告詞?他向來都是拿香拜拜的,初一十五都拜不齊了,怎麽會知道禱告詞要念什麽?
他求救似的轉向花自芳,花自芳是很想救人,但花爸的眼睛像雷達一樣專注地瞪着他們,讓她有心無力。
最後,安定國在花媽微笑的期盼中硬着頭皮開始禱告,現在他只祈禱那些電視裏的禱告劇情不是唬爛他的,否則他就寫信去電視臺抗議。
“呃……主啊……”應該是這樣開頭的吧?他望瞭望花媽,看她已經閉上眼而且在等待,就大着膽子繼續念,“感謝賜我這麽好吃的食物,由我未來老婆的媽媽特地準備,希望王也會喜歡,大家都會喜歡……阿門……”
安定國留着冷汗,把自己家裏平常拜拜的話改了改說出來,接着在花爸斜瞪他一眼後快速的以電視最常見的話結尾收場。
所幸花媽沒有對剛剛的禱告詞有任何評論,見花自芳和花自揚忍着笑開始吃飯,安定國才稍稍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終于度過難關。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直到吃得差不多、安定國正盛了碗湯準備喝的時候,花媽又突然來一句,“安定國啊,你平常有什麽宗教信仰?”
安定國被這突然的問話嗆了下,咳了好幾聲後,總算能擡頭回答花媽的問題,“也沒有什麽,就四處拜,真的要說的話……媽祖也拜佛祖也拜啦。”事實上,假如沒回奶奶那邊,他根本就沒啥宗教信仰。
花媽點了點頭,然後在他小心翼翼喝了口湯時又開口問道:那有沒有做過什麽最虔誠的舉動?可以說一下詳細的過程
嗎?”一花媽是個胸懷廣闊有着強烈信仰的人,雖然下限定女婿一定要跟她信相同的宗教,但總認為人有堅定的信仰是最好。
安定國看着花媽執着的神情,只能婉轉回答,“我有搶過過年的頭香,那家媽祖廟香火很旺,我踹了兩個人的肚子,又給那個擋在我右手邊的人一拳,才搶到頭香把香插進香爐裏。”
其實真實的過程更暴力,據廟方說,那年是最多搶霄信衆被送進醫院的一次,不過他還沒真傻到把這個事實說出來,只是簡短的形容了下,最後不忘露出一個大咧咧笑容表達自己的無辜。
看見花媽臉上好像有點不悅的表情,他連忙又信誓旦旦的補充,“為了自芳,我可以做得更多,什麽炸邯鄲還是踩刀梯,你說得出來我就能夠做。放心,絕對沒問題,我的誠心一定夠。”
花自揚忍了一頓飯的時間,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下去了,他側過身去,扶着椅子哈哈大笑。
“噢……不行了,我會笑死……哈哈哈……”還踩刀梯!未來姐夫以為他媽是要應征神棍嗎?
花自芳平靜的看了看父母臉上糾結的神情一眼,再看了看還不知所以然的安定國,心中輕輕長嘆一聲。
唉……果然無知識力量人,他剛才那種聽似虔誠卻逼近威脅的描述,把爸媽吓得不輕啊!
一頓飯就在花自揚忍俊不住的笑聲中結束了,而安定國在離開花家前,卻還有點暈乎乎的,不明白怎麽吃飯飯後花爸忽然不挑剔他,花媽也沒任何問題了,直接準許他們可以訂婚,但公開宴客得等花自芳至少把大二的課上完後再說。
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家門口目送他的花目方,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狐。
呵呵,他很快就要成為有老婆的男人啦!
确定了兩人可以先訂婚後,安定國開始頻頻上門約人,每次也都不忘關心一下花嫁人,帶些伴乎禮。如果和花自芳約在學校,他就把東西拿去給她讓她帶回家;如果她在家的話,他就直接送到她家裏去,還人工搬貨進屋。
有時路媽媽在家和花媽聊天還忍不住調侃,說這哪是準備要嫁女兒,根本就像多了一個兒子。
要說花自芳對于安定國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感觸,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至今沒有發表任伺看法:只是旁觀的看着,不讓自己的情緒有半分外露。
或許曾經受過傷害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巨大,她可以說服自己把婚姻交給一個老實的男人,卻不能說服目已因為感動就輕易把自己的心敞開。
即使很清楚他真的很用心在讨好她,甚至讨好她的家人,但她總是帶着一點愧疚的對自己說這樣小夠,還不夠讓他沒有半分陰影的接納他。
随着她逐漸熟悉課業後,除了幫忙籌辦目已的訂婚外,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他一起出游。
不得不說,他對于玩樂這方面算是很有心得,哪一家老店好吃,哪裏有什麽私人景點,只要問他都能說出—個大概來。
而且自從發現她很愛吃海鮮後,他就常常帶着她跑去最近的海港吃現撈海産,就算那往往必須花費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時間。
“以後我們随便在市區找個地方吃就好了,不用再跑這麽遠。”
這天,兩人剛從海港旁的一家海産店吃完飯,并肩定在附近的海堤邊,聽着波濤的聲音在黑夜裏節奏性的回蕩,花自芳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怎麽了?不好吃嗎”安定國原本靜靜的走在她旁邊,沒想到她說出這句話來,讓他緊張了一下。
最近兩人比較像普通情侶一樣常出來約會,雖然她總是不愛說話,甚至也沒像其他女孩子般愛撒嬌或露出任何可愛的表情,他還是對自己能夠這樣陪着她感到很快樂。
越貼近她的生活,他越覺得她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本來個性有點暴躁的他,待在她身邊時也會特別寧靜。
當她澄澈的黑眸靜靜看着他的時候,他更是有種想要緊緊抱着她,将自己所有一切都交給她的沖動。
只不過讓他偶爾也有點喪氣的是,她幾乎都不提出任何要求,令他很難明白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只能自己從她的行為中慢慢觀察了解。
關豪雲那家夥為此說他已經病人膏盲,把女朋友當成小動物在研究,像個沒救的偷窺狂。
或許吧,他或許真的中了一種叫做二化自芳”的病毒,否則不會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難忘,第二次見到面就希望把她帶回家當老婆,第三次見面就直接瘋狂求婚了。
雖然說奶奶的強迫也是一個原因,不過如果不是她,或許他寧可被奶奶痛打也不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決定。
花自芳搖了搖頭,輕聲安撫過度緊張的他,“不是,只是這樣太麻煩了。其實在哪裏吃都可以,你下班已經累了,我們就近吃一吃就好,不用特地跑到這裏來。”
聽出她話裏的關心,安定國在朦胧路燈光影下的臉,笑得有幾分傻氣,“沒關系,你喜歡就好。不過才開一兩個小時的車而已,我不會累。”
花自芳無言的看着他,忽然發現他的形象在她心裏似乎更加深刻,也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他救了她,但他的臉孔樣貌對她而言都只是一片模糊,唯一記得的或許只剩他那困窘的表情。
第二次見面,他眼底無法掩飾的喜悅讓她有點困惑,但他的老實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安全感,使她并不會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想着如果真要和一個男人相守一生,他這種類型的人會是不錯的選擇。
第三次見面,他就大膽的求婚了,她一開始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想了想卻還是答應他。
後來,她也有點好奇自己那時答應他的沖動從何而來,可話說出口後,她倒也沒想過後悔,只是等着他真的上家裏正式拜見父母并提親。
然而一直到現在,她才算是真正認真的開始看他——
他很高,這她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頭發理成小平頭,偶爾手摸上去還會有刺刺的感覺;他也很壯,據說是以前忙打架後來醉心于武術鍛鏈出來的。
那雙眯眯眼算是他的招牌特色,眉毛也有點上揚,不過高挺的鼻梁還有薄唇讓他的臉在下笑時有種下怒自威的氣勢,她甚至發現路上一些學生會避開他站着的地方繞道而行。
“別說你不累,有時我看你來接我的時候,都在拼命打呵欠了。”花自芳說出她看見的事實。
“沒關系,那只是……只是下午想打瞌睡沒睡成,所以……總之,我真的不累。”安定國倒沒想到她會看見他打呵欠的樣子,連忙解釋着。
看着他死要面子的硬拗,不管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花自芳重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怒氣。她冷哼一聲,轉頭就往車子的方向走。
安定國再遲鈍也知道她生氣了,趕緊伸手抓住她,“小花,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花自芳瞪着他,一臉嚴厲的神情,“知道錯了?你哪裏錯了?說啊!”
看見她這種咄咄逼人的模樣,安定國都失神了,莫名覺得她這有別于平常的氣質可愛到不行,令他超想将她緊緊摟在懷裏疼惜。
他本來就是身體行動快于腦子思考的人,在這麽想的時候原本抓住她的手已一緊,另外一手則将她用力拉到自己懷裏,鼻尖頓時充滿了她發間的香氣,而她嬌小柔軟的身軀也緊緊貼在他身上。
花自芳上輩子結婚了幾年,自然不像一般女孩一樣,她知道現在是什麽情形,只是他突然的摟抱還是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惜力氣小得可憐,小聲地低嗔着,“你幹麽啊?
摟得軟玉溫香在懷,安定國滿足的笑着,哪裏管得了她那小小的掙紮。他低頭靠近她耳邊,鼻息掠過她耳際的發梢,輕聲問:“小花,我想吻你了,怎麽辦?”
他話才剛說完,就看到紅暈從她的耳垂蔓延到耳尖,她原本白玉似的臉頰更是紅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花自芳沒遇過他這麽憨直的男人,連想吻她都還要先問,不禁沒好氣的咬牙道:“你連這個都要問我?那結婚的時候你要不要先打份報告,分析一下我們可不可以滾床單?
安定國對于有關自身福利的問題如同紅外線雷達一樣敏感,他嘿嘿笑了聲,薄唇接着落在她的額際,在她還訝異的時候就又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将吻落到她唇上。
他像是怕碰壞了她,每次輕吻都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直到她終于克服困窘睜眼望着他,一手拉住他脖子将自己的唇重重吻上他的後,他才像回過神般,不再滿足于輕吻,轉而瘋狂将唇舌探入她口中,做更親密的探索。
海堤邊、昏黃的路燈下,随着一波波的海浪聲,他們擁着彼此的身軀,沈浸在親吻的美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