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玫瑰并沒有因為在花自芳那裏被挖苦一頓之後就收手,而是幹脆請了假不去打工,直接到安定國的公司裏去。
她就不相信做出這種事情,花自芳還能裝什麽清高。
她的這種想法,倒是和在學校某問咖啡廳裏的邱義仁有異曲同工之妙。
邱義仁一想到花自芳一上完課,看到整問學校裏鋪天蓋地都是他特意設計加上合成照片的宣傳單後會有什麽表情,就不禁大樂。
“哈哈!花自芳,我看你這次還怎麽在學校待下去?”他興奮的說,一邊操控桌上的計算器,很快的那張宣傳單內容就變成一篇篇的帖子,出現在學校學生最常出沒的幾個論壇網站上。
發文之後他還不滿足,仍不斷的轉換各種賬號推文,直到把推文弄成熱門文章,才心滿意足的又換了另外一個賬號,看着自己忙碌許久的陰謀成果。
呵呵,花自芳,你絕對想不到我會遲了這麽久才動手吧?邱義仁自以為聰明的想着沒想到,他在這裏沾沾自喜的同時,花自芳也備了更大的“回禮”準備回敬給他。
這一天,對許多人來說顯得特別漫長,有人高興、有人不平、有人沉默,也有人陷入怒火之中,而不管所有人的心情怎麽樣邱義仁散發的那些傳單的确在學校裏引起軒然大波。
安定國一早就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拉了拉襯衫又調了下空調溫度,發覺似乎沒什麽效果後,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神經質。
就在他想着差不多可以打個電話給老婆,問問她中午要吃什麽的時候,樓下總機說安玫瑰找他,他也沒多想就-讓她直接上來了。
一到他的辦公室,安玫瑰顧不得旁邊還有其他人在,立即激動的拿出後來自己又在校園布告欄上撕下來的傳單,大聲的撻伐着。
“定國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學校發生了什麽事?那個女人,我是說花自芳——
她竟然背着你跟其他男人胡搞!現在被人拍了照片還被貼,在學校裏,全校的人大概都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安定國起初還不清楚她在說什麽,直到看見她手中的傳單,馬上忍不住怒火中燒,尤其傳單上面的文字還不雅到極點,讓他恨不得把做這張傳單的人找出來撕成兩半。
他憤怒地拍桌站了起來,大喊,“可惡!這該死的王八蛋!要讓我抓到他就死定了!”
安玫瑰見他如預期中的大怒,連忙在旁邊點頭,不斷的附和着“就是啊,定國哥,這樣的女人真是太糟糕了,根本就是水性楊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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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愛妻心疼又火大的安定國,現在最聽不得別人說花自芳壞話,直覺轉頭大吼:“你說什麽鬼話?誰水性楊花?”
安玫瑰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一些驚恐,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定國哥……還能有誰?就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啊!我剛剛去找她,她連解釋都不解釋,根本就是默認了嘛。”
安定國冷着臉瞪向她,那自以為是的伸張正義的樣子,讓他控制不住地繼續吼,“你是誰啊?為什麽我老婆要向你解釋?你以為住在我們那裏,就有資格管我們夫妻的閑事了嗎?而且,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班,不上班就只為了把這個拿來給我看,你是存心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吧?”
安玫瑰愣愣地看着他嘴一張一阖的對她怒吼,一時反應不過來,吶吶地說着,“不是……我只是想一讓你知道……”
“知道什麽?,,他嘲諷地看着她,語氣雖然回歸平緩,卻不減毒舌功力,“以為我看了這個就會跟我老婆離婚?以為我看了這個會不相信我老婆的清白,卻相信你胡說八道附和做出這張宣傳單的王八蛋的鬼話?還是,你以為我會不長眼的在這種時候看上你?安玫瑰,我看你年紀小,不想你年紀輕輕走上歪路所以才收留你,還特別讓小花去忍耐你,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麽走,還在想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安玫瑰從小何曾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罵過,甚至連她的那點小心思也被看穿,直白的指出來,加上話是從安定國嘴裏說出來的,更讓她覺得難堪。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頭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以至于撞上了正要進安定國辦公室的花自芳。
哭花臉的安玫瑰看到花自芳依舊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禁停下腳步心理不平衡的大吼,“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什麽臉出現在這裏?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本來懶得理會她的安定國,聽到她好像在怒罵誰後連忙轉過頭去,卻發現自己老婆正被她抓着亂罵一通。
他心頭一火就沖了上去,将老婆從她手裏拉出來,然後用力甩開她的手,任由她腳步踉跄的像個瘋婆子似在走廊上退了好幾步。
“挖操!安玫瑰你瘋了是不是?你罵我老婆?你憑什麽罵她?我對她連她重話都不敢說一句,你這麽有種,當我的面罵她?”他雙眼發紅,臉上帶着她們從來都沒看過的兇狠神情,花自芳趕緊拉着他,不讓他繼續往前。
而安玫瑰則是被他這個樣子給吓到,哭得更加厲害。
“好了好了,不要管她說什麽,她知道錯了。”花自芳示意旁邊幾個看戲的保全人員趁機把安玫瑰拉走,否則安定國搞不好真會上前痛揍安玫瑰一頓也說不定。
她曾聽他說過,在他眼裏打架的對象只有可以打和不能打兩種,可沒有男人女人的差別,因此現在他這種半抓狂的樣子也讓她很擔心。
趁着安玫瑰被人拉下去的時候,她也硬拉着他回到辦公室旁的會客室裏,這裏平常用來接待客人,此刻正好可以讓他們好好談話。
花自芳一進會客室就把門給鎖了,然後到了杯茶給那個還氣呼呼的男人,“好了,你不是說她只是個孩子而已,幹麽跟她計較這麽多?”
一想到剛才安玫瑰怒罵花自芳的那些話,安定國又氣得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差點讓杯子直接碎在桌上。
“年紀還小就能說出那種話嗎?對你我連重話都不敢說,她竟還敢罵得那麽難聽?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麽話可以講,什麽話不能講!”
“好了,我都不生氣了你氣什麽?”花自芳淡淡的說,去一旁拿過抹布擦了擦他剛才灑出來的茶水。
安定國在她擦桌子時看到她左臉頰的紅腫,立刻抓住她的手,然後固定住她的臉,仔細端詳那還隐約帶着紅腫的掌印。
“該死的!哪個王八蛋打的?我要去砍了他!”一看到那掌印,他幾乎瞬間紅了眼,臉上也馬上充滿了殺氣。
他捧在手中的寶貝,竟然被罵又被打,要是讓他逮到那個始作俑者和動手的人,他不先打得他們進醫院躺半個月他就不是人!
“沒事了。”花自芳抓下他的手,平靜地看着他,“先冷靜一下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好嗎?”
安定國深吸口氣,盡量讓表情回複平穩,然而緊繃的肌肉卻說明他現在還是處于怒火之中。
她從包包裏拿出那疊傳單放到他面前,“我猜你可能已經看過了,這些是我在學校裏的同學幫我收回來的。”
他大略翻了翻,目光益發顯得陰沈,“你想要我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她一愣。“我只是想先跟你解釋一下這上面的事。”
“不用解釋了。”看着她錯愕的小臉,他咬牙切齒的說:“我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根本是邱義仁那個王八蛋做的!”
“你怎麽能那麽肯定?”
“看看這些照片,你的樣子特別清楚,男的長相卻特意處理得模模糊糊……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幾乎都把男的給撇清,只留下誣蠛你的言語,難道這還不夠明白嗎?”他冷笑着分析,說完便将那些傳單都收起來,拉着她就要走回他的辦公室。
她拉住他,看他笫一次露出這種冷得、止人害怕的臉色,忍不住問道:“你想要怎麽做?”
“別擔心,我會讓他老實的把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只不過在還沒弄清楚一切之前,你先不要去上課了。”他沒打算将自己的做法說出來,那對她來說太過黑暗,這種事情交給男人來處理就好,她不需要了解那麽多。
“安定國……”她上前抱住他,再一次發覺這個男人真的很可靠。
“這樣就感動了?”。
“嗯。”
被自己心愛女人完全信賴的感覺,讓他終于消了點怒火,得意的笑了,“就像我以前說過的,男人不幫女人把麻煩擔下來,算什麽男人?”
這句話聽起來很耳熟,花自芳好笑的看着他,“這句話你當時是這樣說的嗎?”
安定國其實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只好拍了拍她的頭,潇灑的說:“不要太計較,反正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啦。”
她點了點頭,忍笑沒揭穿他總是愛自創名句的習慣。“可以,不過你要教訓那個人,算上我一份。”
安定國皺了下眉,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你?你能幹什麽?”
花自芳從包包裏掏出一個随身碟,然後在他前面晃了晃,“我能夠做的事可多了。譬如那個人渣不只腳踏N條船,而且還對不少女人騙財騙色,重點是,他在某科技公司實習的時候還曾洩露過一些數據。”這些事說實在都做得很隐密,有些還被邱義仁的父母給壓下來,但重生後的她自然知道這些事,也曉得哪裏可以取得證據。
她本來只是打算證據留存起來有備無患,沒想到邱義仁竟無恥到這種地步,那就別怪她把他曾掩飾得很好的污點全都掀開來。
安定國定定看着她,最後接過她手中的随身碟,并沒有問這些東西她是從哪裏來的。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慢慢說着,“好,我知道了,不過後面的事情你還是看着就好。”
“嗯。”她點了點頭,順從地跟住他身後走出會客室。
能夠這樣當個什麽都不用管的幸福小女人,她當然很願意。她在心中偷偷的想着。
走個幾步後,他突然轉過頭來看着她笑,“怎麽樣?有沒有覺得老公今天特別有男子氣概?剛剛有沒有重新愛上我。”
她一愣,接着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上前輕輕地送上自己的紅唇。
“有,我真的愛上你了,老公!”
這次傻住的人換成安定國,随後他終于慢半拍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第一次對他說愛了。
他興奮的将她抱起來轉圈圈。“哈哈!我老婆說愛我!我老婆說愛我!”
她攬着他的肩膀不停小聲尖叫着,看見他毫不掩飾的爽朗笑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是啊,他愛她,而她也愛他,如此公平,不是嗎?
傳單事件以花自芳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落幕,而安玫瑰也在那天之後就立即搬離他們家,由安媽另外替她找地方借住。
這是因為安定國很快就掌握到邱義仁弄那些合成照片的證據,還有他去哪些店影印傳單的監視畫面。或許是沒想過會被人抓到,所以他竟然是自己出面去影印,省了安定國不少麻煩。
而那個随身碟的內容,安定國分別寄給學校、報社還有新聞臺,由于豪門在臺灣本就容易受到媒體追逐關切,尤其這種醜聞引起的風暴更是比邱義仁自己陷害花自芳更轟動幾百倍。
接下來當邱義仁想跑去避風頭的時候,安定國又帶着人馬在半路将他給攔下來,二話不說就将人從車裏拉出來揍得直接進醫院,住院半個月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花自芳事後知道了這件事,還忍不住疑惑的問他,“你就這樣去揍人?不怕他找來告你?”
安定國笑得很自信,眯眯眼更是只剩下一條縫,“別擔心,你老公我是誰?我當初開始研究“蓋布袋”這項深奧運動的時候,那個人還不知在哪吃奶咧?總之,我蓋得很有技巧,保證讓他在“黑暗中得到快感,從光明裏得到解脫”。要不是我實在不爽當那個救命恩人,搞不好他還會感激我去幫他把布袋拿起來救了他呢。”
聽完他洋洋自得的解釋和回答,她默默走開,然後到安靜的地方哈哈大笑,的确是非常符合他風格的做法。
至于學校裏散發的傳單,還有網絡上那些發文帖,因為全都握有明顯的栽贓證據,花自芳自然也毫不客氣的提出告訴。
不是她愛計較,而是她着不這樣做,人家會以為她心虛,對她的家人指指點點。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能忍受家人為了她而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眼光。
就在她提出告訴後,邱義仁的父母——她上輩子的公婆也找上門來了。
花小姐,這件事雖然是我兒子做不對,不過還請你看在他現在住院、而且我們也有心賠償的份上,撤銷這次的告訴。”這陣子因為兒子惹出的麻煩及其以前做過的事紛紛被媒體挖出來,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邱父一臉疲憊的說着。
花自芳神色有點複雜的看着眼前這兩人,心中真的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上輩子,她在他們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來,他們總愛說家裏沒出過像她這種連大學都沒念的媳婦,甚至說她連老公都管不好,每天在家除了當個人體擺設以外什麽都不會。
但如今,再次見到他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個曾經高高在上、連道目光都不肯施舍給她的中年人,竟在她面前低下頭,希望她放他們兒子一馬。
原來,這世界上也有報應嗎?
“邱先生、邱太太,不是我想提告,而是因為這件事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很大的困擾,今天我要是接受了和解,那麽其他人會怎麽看我?又怎麽看我的家人甚至我的丈夫?”
邱父沒想過這點,卻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有溺愛兒子的邱母在旁忍不住恨恨的說:“想加錢就說,不用說得那麽好聽!老公,看她要多少加給她,叫她不要告我們兒子就好。”
花自芳神色自若地看着她,沒有多說什麽,也沒動怒。
上輩子這婦人就是這種性格了,這個時候會說出這種話,她一點也不意外。
“閉嘴!沒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邱父低斥妻子一句,轉頭看着花自芳。
“花小姐會這麽說,想必已有想要和解的意思,就不知你有什麽打算?”
花自芳笑了笑,暗忖和聰明人說話果然比較不費工夫。
“一個是由法官判定,另外一個就是庭外和解或者是撤訴,但前提是要先在報紙公開刊登對我及我家人的道歉函,那麽……不用這些也可以。”說着她最後把眼神落在桌上的信封袋上。
裏面的東西,不用猜她都知道,大概是一張金額為數不少的支票。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或許真的是窮得只剩下錢了吧,除了這種解決方式,他們也想不到別的。
邱母一聽,馬上就不平的哭鬧起來,“這怎麽可以答應?要是登了道歉函,那義仁以後怎麽繼續在這裏讀書工作?”
“閉嘴!”邱母說的邱父又何嘗沒想到,但他也有他的考慮,登了道歉函,花自芳撤訴的話他們頂多丢點面子,送兒子出國幾年後可能也沒幾個人記得這件事了。可若現在硬要定法律程序,就算到了國外這個紀錄也會跟出去,哪種選擇比較好,早已不言而喻。
邱父意味深長的看了花自芳一眼,“好,請花小姐留意這幾天的報紙,我們回去做準備了。”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邱母不甘心的瞪着她還有桌上的支票,忍不住又繼續抱怨,“為什麽不把錢給收回來……”
兩人越走越遠,直到他們略有争執的聲音消失在電梯裏、離開這個樓層,安定國才一臉不悅的從廚房裏走出來。
他看了看桌上的支票,神情充滿不爽和不解,“幹麽留他們的錢?”
“呵呵……”花自芳将那張支票收好,回頭看着他鬧別扭的表情,上前解釋安撫,“我們是不需要這筆錢,但需要這筆錢的人很多啊,我們可以捐去紅十字會或其他地方,要不然,你上次不是說有很多中學生需要幫助嗎?我們把錢捐出去做善事嘛,主也會感受到我們的誠心的。”
“我以為會感受誠心的只有媽祖。”聽完她的解釋,他撇唇笑了。
“雖然我媽不介意你拿香的信仰,但是她說了,明天回家吃飯時又要讓你念禱告詞。你可以現在開始準備打草稿。”她笑着順他的話轉移話題。
安定國一聽頓時無奈的垮下臉,“不會吧……”
花自芳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還有,我媽說她知道你上次用人家拜拜用的祝詞改成禱告詞來騙她了,這次你要是不認真準備的話……哼哼!下場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喔。”
安定國臉更苦了,拉着她的手晃來晃去,“老婆,明天幫我跟岳母求情吧?”
“少來,要有誠心啊……”
夕陽透過落地窗安靜的灑入屋子裏,一男一女嬉鬧的兩個身影,随着歡快的笑聲慢慢糾纏在一起,讓人毫不懷疑這就是幸福的縮影。
安定國一早起來,身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他沒有絲毫慌張,而是慢慢拖着腳步走到浴室刷牙洗臉,然後再到衣櫃前準備換衣服。
他看見衣櫃上貼着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老公:衣服要穿那件銀灰色襯衫加上紫藍色領帶。後面還加上一個注意的标示和看起來很可愛的笑臉符號。
他笑了笑,将她說的那些衣服拿出來,慢吞吞的換上之後,又是到廚房裏。
廚房的桌上擺了烤好的吐司還有一大杯紅茶,外加一盤煎好的培根和荷包蛋,最邊邊放了一小盤色拉,而色拉底下同樣壓着一張字條——
要記得吃完色拉喔,我回家要檢查。注意!
他皺了皺眉,看着那盤實在讓他倒胃口的色拉,最後還是不敢違背手條上的命令,兩三口就把那盤吃來一點味道都沒有的草塞進嘴巴裏,然後又趕緊喝一大口紅茶外加吞下一大片培根,才開始享受自己的早餐。
等到所有東西幾乎都已整理好準備出門時,他又在門口處發現最後一張小字條答應我的禮物不要忘了!
他微笑的撕下那張字條,然後哼着歌往地下室去開車,途中車子經過了幾個地方,他分別下去拿了東西,最後帶着期待的心情往她學校開去。
今天的學校裏,處處充滿穿着學士服的學子和家長,偶爾三兩成群的拍照留念,或者一群人匆匆合影,大家都急着在這最後一天于學校四處留下美麗的身影。
他将車子停在校門口,馬上吸引所有學生的注目禮,但他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照樣招搖的開了車門下車,等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來到。
很快地,一頭長發高高紮起、穿着學士服和黑色高跟鞋的花自芳,從校園中定了出來,同樣被不遠處騷動的場景給吸引住。
“芳芳,那不是你老公嗎?”花媽一臉驚訝的走在旁邊,看着安定國那風靡衆人的場面,忽然有點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家女婿。
“嗯。”花自芳巧笑倩兮的走向他,在衆目睽睽下毫不猶豫的攬着他頸項,直接就來了個熱吻。
花爸和花媽目瞪口呆,看到女兒女婿這麽開放,在校門口現場上演親熱戲,霎時都有點被吓得不輕。
花自芳看着安定國,滿意的露出笑容,三十出頭的他,不說話抿着唇時感覺有種成熟的魅力,今天的穿搭則屬于運動雅痞風,配上高大壯碩的身材,幾乎可媲美國外雜志的男模。
哇!這也太帥了吧?根本就是黑幫老大配上美女的最佳範本啊——這是附近男性生物心中共同的想法。
而女性們的想法則是——天啊!這也太浪漫了吧?名車、帥哥、還有一整臺車的百合花!這要花多少錢啊?
一吻餍足後,安定國摟着妻子的腰走向岳父岳母,“爸、媽,那我們就先走了。”
花爸花媽忽然發現周遭的人把視線全都集中到這裏,花爸不禁頭痛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趕緊走吧。你們的行李我剛剛讓自揚先幫你們送去機場了。
花媽則是一臉喜悅,看着女兒小鳥依人的靠在女婿身邊,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幸福。她抓着他們的手仔細叮咛,“好了,好好玩,注意安全。”
“嗯,我們會的。”花自芳給了父母一人一個擁抱後,和安定國牽着手準備上車到機場。
只是安定國像還怕他們今天不夠出名一樣,在她的一聲驚呼中,将她攔腰抱起,然後一步步走向車子放進副駕駛座,最後替她将手上的學士帽往後一丢,把副駕駛座底下本來放的一個袋子拿給她。
“你的道具。”
他帥氣的繞回駕駛座準備開車,她也從那個袋子裏拿出了裏面的白色長頭紗,然後将它小心別在頭發上。
“好了?”他轉頭朝她确定的問。
“嗯。”她笑得眉眼彎彎,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雀躍。
他大力踩下油門,敞篷車随着加速帶起了呼嘯的風,也将她頭上的白紗拉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在衆人驚嘆聲中,他們飛快離開現場,安定國微笑看着她,忍不住讨好的問:“怎麽樣?今天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最好的畢業禮物?”
花自芳也笑着回望他,然後傾身在他頰邊快速一吻,“很滿意,老公。”其實她沒想到他會做得這麽誇張,因為這一幕只是她看電影時無心說出的一句豔羨,豈料他真的幫她實現了。“不過,如果你不要那麽早就讓我知道你在準備的話,我可能會表現得更驚訝點。”一想到這裏,她就不禁想笑。
她老公實在很沒有準備驚喜的天分,因為老是不自然的想掩飾,又輕易就被她套出話來,真的不能怪她今天表現得太淡定。
安定國可不管這麽多,照樣開心得不得了,現在老婆終于畢業,接下來他總算可以開始進行他的“做人計劃”
說真的,他已經計劃好久了,就連這次等待已久的蜜月旅行地點也特地挑那種情趣佳、氣氛美,能讓他們徹底享受滾床單樂趣的地方。
花自芳對于他的打算自然心知肚明,不過她可不會告訴他,相較于他現在才考慮讓計劃開始,她可是前兩個月就已着手準備了,現在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們的一號家庭新成員了呢。
她微笑地看着他那陷入美好幻想的傻笑神情,并不想現在就破壞他的美妙期待。
呵呵,畢竟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是充滿陽光又浪漫的蜜月旅行,至于現在這可能會影響他游興的消息,就等他們到了蜜月旅行地點後再告訴他吧。
相信他會原諒她小小的隐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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