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夜

一覺睡到天明,待楊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楚娥睡得正熟,楚娥面色蒼白,整個人抱緊被子蜷縮着身子,突然翻了個身,卻還在睡夢中,小聲呢喃了一聲,楊姍仔細聽了聽,“餓,好餓啊……”

楊姍偷笑着起了床,雖然昨天睡的晚,但是她還是很早醒了,爬起來用剛買的一次性牙刷和新毛巾洗漱,做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保證楚娥醒來食指大動,一切收拾好就出了門。

她還要繼續盯着那幾個乞丐,雖然昨天楚娥那麽說,她并不相信,卻還是發了信息給頭兒,讓他找找那幾個乞丐的老家有沒有失蹤人口或者是丢失兒童對的上號,可是也要他們的DNA才能證明,她還得想辦法。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雖然城市人流變少了,但是商業區人還是不少,一堆人買新衣服啊鞋啊,約會啊,做指甲啊,理發啊等等,四個乞丐并沒有都行動,只有兩個出來了,剩下的兩個在“家”打掃衛生,準備過年,楊姍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留在了留守的兩個人這邊。

兩個人互相做對方的手腳,把建在垃圾堆附近的小家收拾的幹幹淨淨。

要說這附近沒有什麽可以隐蔽的賓館觀察,楊姍掏錢把距離這裏最近的另一個小屋子租下來,扮成慘兮兮的落魄女子住着,勉強可以看到那邊的動靜。

她收到頭兒的回複,有一個人很像他們老家20多年前丢失的小孩,是個男孩,當年父母就報了案,而且孩子也有比較明顯的特征,下巴有一顆很大的痣,而這四人中有一個看上去要50歲的斷臂男子下巴也有一顆痣,老家正是那裏,但這并不能證明什麽,她要有更多的信息才能要頭兒幫忙。而這些關于他們的消息有些是問的,有些是“聽到”的,她安了一個竊聽器在那邊,有一天趁着四個人都不在,趕緊進去裝的,好在他們也不懂,曾經都被一個大媽發現了,卻以為是另外幾個人撿到的什麽東西,就沒管,當時楊姍在另一個屋子裏緊張得直冒冷汗,最後是虛驚一場,之後又再進去重新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安置。

這也不是很久遠的事,監視的第二周就安了竊聽器,過了兩天就差點被發現,那個大媽剛好在找東西,翻箱倒櫃的就發現了,第三周也就是上周又進去了一次。

楊姍有種預感,她覺得這個年三十肯定能有線索冒出來。

她把裝備做成有錄音的備份,可以錄下她沒在的時候的信息。

呆到下午4點,暫時沒有什麽特別的信息,楊姍就先離開了。

等楊姍回到楚娥的家門口,尴尬的發現沒有鑰匙,她沒有開口要,楚娥也沒有給她,只好站在門口給楚娥發信息,看她有沒有在家,楚娥向來秒回,這次也不例外,只是回複裏寫:鑰匙在門口。

楊姍為難的撓了撓下巴,門口沒有花盆,沒有墊子,能把鑰匙藏哪啊,門也不是那種有防盜門的,門上什麽都沒有,沒有福,沒有對聯,光禿禿的。

她蹲下來往地上的門縫看,也沒有。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上面了。

楊姍個子不算高,勉強夠到上面的門框,只摸到一手灰,沒有更多的東西了。小幅度的轉了兩圈,輕嘆了一聲,但是眼睛裏都是神采,找到樂趣的興味,所有的可能性排除掉,那就只剩下天花板,可是天花板是一片的,有一些距離的天花板才開了個口。

楊姍蹬蹬的跑過去,蹦了幾次,在裏面還是什麽都沒有,楊姍在附近找了半天,最後在電氣間裏找到一個杆子,把杆子在上面劃拉了幾下,總算夠到一個東西,又費了将近半個小時才弄下來,果然是鑰匙,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把杆子放回去,又把門鎖上,之前她用了點小手段開門,總算可以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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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待她的是剛剛起床的楚娥,楊姍有些震驚,“你一直睡到剛才嗎?”楚娥走到廚房,端起早已冷掉的皮蛋瘦肉粥一口喝盡,帶着剛起床的懶散點點頭。

楊姍真的沒轍,不想指摘別人的生活作息,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吐槽,“真沒見過這麽懶的人。 ”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拎着那把鑰匙問,“為什麽藏到天花板上啊,你沒有帶鑰匙回家的話就要這麽麻煩的取下來嗎?”

楚娥低頭輕笑了一下,“這個鑰匙不是給我準備的,我要是沒帶鑰匙就自己撬門,這是給一個煩人精的,沒想到還有第二個人會用到它。你是用到電氣間的杆子了嗎?”

楊姍愣愣的點點頭,楚娥問她:“怎麽想到哪裏的啊?”

楊姍回過神來,“你居然會選擇撬自己門!”“別傻了,你不是也撬開電氣間的門了嗎?”“那不一樣,我只是想看一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沒想到真有,但是撬民居就是犯罪了。你這個也不算謎題,只是故意為難人吧。”

楚娥把空碗放到水池裏,邊洗手邊說:“你果然很有趣,我以為你不會打開那個門,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打開,你的道德标準我又重新評估了一次啊,雖然上次說你是混亂善良,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啊。”

楊姍自覺的把空碗洗掉,“随便怎麽說吧,我沒覺得有錯,你這個會撬自己家門的人才沒有資格說這個話。”

又說起乞丐的事,楚娥覺得楊姍的直覺很神奇,“你怎麽知道過年就一定會有相關的線索啊,平時他們不都聊一些賺了多少錢啊,飯菜的價錢啊這些無聊的事,從沒有其他的話題。”

“我只是這麽感覺的,再說他們過年吃點好的,再喝上兩杯酒,開心之餘就可能說漏了嘴啊。”

“你這樣說才有道理,說直覺太飄渺了。”

楊姍把剩下的早餐放到冰箱,又拿出蔬菜,開始洗,狀似不經意提及,“為什麽晚上那麽晚出去啊?白天又睡那麽久,不能有一個正常的作息嗎?”

楚娥沒有猶豫似的緊接着就開口回答:“我不是靠寫東西維生嘛,寫的又是靈異懸疑這些的,晚上那些夜攤還有亂逛的人肯定有一些奇怪的故事告訴我,我是找素材去的,白天他們也不會出現,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哪有空給我講故事啊,所以我也變成夜貓子了,不是我不想早睡早起啊,是條件不允許。”

楊姍扭過頭看了楚娥三秒,又轉回去繼續洗菜,仿佛真的相信了這些話,“原來如此,那我白天給你發的消息你怎麽回那麽快啊。”“我睡眠淺,手機一動就能醒,但是睡得速度也快,給你回完就能睡着,厲害吧。”楚娥帶着炫耀的語氣說着。

“哎!這麽厲害啊!”楊姍瞪大了眼睛。

話題慢慢轉移到別的事上了,好似之前的話題只是随口一提,和八卦一樣說過就忘。

大年三十這天,楊姍照樣早起,楚娥也還是晚上出門,早上就躺在床上睡覺,楊姍也就沒做早飯和午飯,她把昨天剩下的早飯加熱吃掉,看了一眼昨天特意留下來的便條,揉成一團丢到垃圾筐裏。

僞裝好跑到小屋,聽了昨天離開後錄的音頻,沒有異常,但是這種不能焦急,楊姍也沒有一絲慌亂,繼續監聽,今天還是兩個人出門乞讨,剩下兩個人去采購。

他們沒有像別的那些乞丐小團隊那樣精明算計,又加上生活不便,還有一些後遺症需要藥品,他們沒有賺的很多,攢不夠所有人一起去各自老家的車票,所以只好留在這裏過年。

大年三十,乞讨的兩個人回來的也早,楊姍也回去的早。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楊姍還是做了滿滿一桌的菜,葷素都有,楚娥也聽着廚房的各種動靜爬了起來。

“做了什麽好吃的啊?”楚娥的聲音有些虛弱。“待會就知道了,你怎麽了?感冒了嗎?”楊姍先買個神秘,又關心道。

“沒什麽,可能是睡多了頭昏。”楚娥洗了把臉清醒了一點。

楊姍不疑有他,繼續哼着小調做飯,慢慢的都出鍋上桌了,很是豐盛,她的廚藝也很好,只是楚娥明顯胃口不佳,只吃了一點就不吃了。

被楊姍按着找藥,楚娥擺擺手,“屋裏沒藥,我真的沒事,不是嫌我沒吃光你做的飯吧?”

“怎麽會?你身體不好就不要硬撐,沒有藥啊,這日子也不會有什麽藥店開門,只能多喝點熱水了。”楊姍很認真的把楚娥按到床上。

楚娥憋笑,“多喝熱水,哈哈哈,嗯,我會的,噗,咳咳。”

“又不知道在想什麽了,欺負我不愛上網嗎?”楊姍無奈的看着楚娥。“對啊。”楚娥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總是跟不上你的思路,你都睡了一個白天,再睡也不一定會好,要不看看春晚能緩解一下。”“我好多年都沒看了,你要看的話就看電腦吧,或者有家用投影儀,可以放大到書架對面的牆上。”

“你不看嗎?”“我還要出去一趟。”“大年三十還要出去啊?就算是二流子晚上在街上亂轉也要過年啊。”

楚娥卻坐起來,披上厚重的外套,“去看病。”

不等楊姍說等等她,匆忙換上衣服,就發現楚娥已經離開不見蹤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雙十一有沒有剁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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