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幫忙

街道外面燈火通明,春晚節目熱鬧非凡,可是楊姍卻覺得寒冷,抱着枕頭看了一會兒節目,又拿出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等啊等啊,楚娥也沒有回來,往常在父母家裏過年有當客人的感覺,但是沒有現在感覺孤單。所有臺好像都沒有什麽節目了,循環播放着廣告,不知不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待她醒來卻發現自己在床上,驚喜的看了看身邊,楚娥已經沉沉的睡着了,她抿了抿嘴,輕手輕腳的起來,把被子角捏好。

吃好早飯,買好藥,留下小紙條給楚娥,以便萬一她起來。楊姍又一次回到垃圾堆那邊的小屋,照舊打開錄音設備。

倍速聽了1個小時,突然一條信息被楊姍捕捉到。

“終于逃脫了,已經三年了,什麽痕跡都抹盡了吧……”聲音比起其他的說話聲要小的多,楊姍趕緊放大音量。“不要放松警惕,誰知道會怎麽樣?他們手段那麽多,也不敢回家……”“……好想家啊……多少年了……”聲音不清晰了,像是在哭。哭聲和安慰聲傳了一會兒,最有威望的男人呵斥,“哭哭哭,就知道哭,警惕不能少,他們要是再來找我們就慘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好好過日子。”另一個女聲響起,“不要再說了,大過年的,都吃菜,我專門做的肉,快,喝酒……”

他們,逃脫,慘,這些詞在楊姍耳邊環繞,是曾經被控制了嗎?現在逃出來了?那殘疾的事和“他們”有沒有關系?想家,拐賣的可能性非常大,雖然證據不夠多,但也足夠調查了。

楊姍一邊把音頻發給頭兒,一邊繼續聽剩下的,他們很謹慎,沒有再透露相關的信息出來。

頭兒回複說可以派人幫助她,但是線索不夠多,讓她再找找。

楊姍沒有把白板帶過來,她只是掏出了一個本子,圈圈畫畫,嘴裏喃喃有詞。

“他們雖然每個人都有家鄉音,但是其他的省份的口音并沒有,兩種可能,一是故意沒有改變,二是沒有條件改變。口音這種東西不是語言天才基本沒有辦法掩飾,所以二的可能性上升,二有兩種可能造成,沒有條件可能是他們都和同鄉呆着,可能是他們不停的換省份,還不能學會當地方言就改地方,再加上想家就不一定會改變鄉音,堅持用家鄉話說話。還有一種就是這兩種可能一起。四個人都不是同鄉,口音不同,距離也不近,很可能這是一件性質極其惡劣的遍布全國的拐賣事件!”

慢慢的整個脈絡出來了,趕緊告訴頭兒她的推測。

頭兒告訴她,DNA對比不一定靠譜,時間都比較久遠,當年的資料不一定有用,有人會報案,有人不會,報案了也不一定有什麽DNA可以對比,所以這一方面只要她盡力就好,這個嫌疑的組織可能危險極大,不要她随便涉險,而且不要打草驚蛇去找那幾個乞丐,他們并不一定信任警方,畢竟曾被控制,逃出來,不是救出來,雖然令人沮喪但卻是事實,希望她也不要輕舉妄動,他們也會再想辦法的。

楊姍頹然的坐在有些破裂的塑料椅子上,頭兒回複的時間隔了不短的時間,可能調查過了吧,這個案子并不簡單,牽連也很廣,就算是頭兒也不敢托大,正是因為這種謹慎,她才要脫離隊伍啊,瞻前顧後不是她的作風,這幾個乞丐并不會有什麽危險,反倒是背後的人才危險,他們不信任警方,但她不是警方,也許還能敲開口風。

話雖這麽說,她也沒有馬上就跑去敲門詢問,而是繼續等待。

等她回家,楚娥已經起來,看上去臉色好了很多。楊姍還是關心的問道:“好了嗎?下次不要抛下我啊,你一個人太孤單了,明明生病了還硬撐着,現在不是有我嗎?”

楚娥正歪在靠枕上看書,聽到這話懶懶的擡頭看向她,“以後會注意的,我沒事了。到底是誰孤單啊?我回來的時候誰像一個被丢下的小狗一樣,沒有安全感的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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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姍窘迫的別開眼睛,摸了摸鼻子,又放下,坦蕩蕩的說:“是我啦,昨天晚上我超難過,年三十生病也不要我陪着,就把我放到家裏孤零零的,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都依靠一下我,只有我一個人依靠你算什麽啊。”

“你既纖細又直率啊,真是矛盾啊,唉,我多久沒有照顧小朋友了,算了,看在這麽有趣的份上。”楚娥沒有回答那個問句,只是擱下書,對楊姍招招手。

楊姍疑惑地走過來,就被楚娥一把拉到懷裏摟住,手勁有些大的從楊姍的頭頂順到脊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被順毛。楊姍輕輕的回抱住楚娥的腰,不自覺地蹭蹭頭。

時間都好像靜止,天地間只有兩個人存在。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也許只有幾秒,也許有半個小時,也許是地久天荒。

楚娥出聲打破了靜谧,“說說出什麽事了。”

楊姍沒有起身,楚娥也沒有将手拿開,就這樣的姿勢,楊姍悶悶的把案件和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不滿什麽?警察頭子自然有他的顧慮,但你也有你的自由,不管裏面是有龌龊,還是艱難,都不會影響你,你去問肯定會打草驚蛇,就算告訴了你,你也沒本事把案子吃下,必須有人幫忙,不問基本就等于放棄案子,看你怎麽選擇。”楚娥沒有被吓到,很冷靜的,語氣都沒有變。

楊姍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進行邀請,“真的不幫我嗎?你的強大,就不能幫我嗎?”

“之前說的打動我的條件是什麽,沒說就不行。”“這次我沒讓你當我的搭檔,你只是在幫我。”

一個小小的文字漏洞,可是楚娥搖搖頭,“為什麽我要幫你?”楊姍本來想說什麽,卻改口了,“你不是說你要取材嗎?直接到事件中闖一次不是更好的取材方式嗎?這可比夜晚跑出去和街上的人聊天有趣多了?”

楚娥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姍,“就差一點我就當你的搭檔了,誰讓你只要我幫你。”

“哎?!不帶這樣的!”“誰讓你剛才取巧?”“好吧好吧,不過我差不多知道是什麽了,這次結束我再說,你就當我的搭檔吧。”

楚娥起身伸了個懶腰,“看情況吧,不要随便立Flag。”

楊姍本來打算循序漸進,慢慢來,但是楚娥很不耐煩,直接讓楊姍去問話,他們要是不說就強制他們說。楊姍聽到這個作戰計劃,面露不滿,楚娥可不管,這種事情就要直來直往。

楊姍堅決不同意強制對方的方法,磨着楚娥改想法,楊姍慣例的無差別軟磨硬泡一向有用。楚娥只好答應不打他們。

楊姍眼皮一跳,最後還是默認了。

兩個人慢慢換乘,走到垃圾堆小屋附近,楊姍早已經查好了,管事的男人今天和帶痣的男人出去乞讨,剩下兩個女人在。

楚娥示意楊姍敲門,她自己悄沒聲息的走到後門。

楊姍敲門,門開了,因為楊姍以前和他們交流過一兩次,所以都認識,兩個女人雖然驚訝她衣着幹淨,和往常不一樣,但沒有多說,只是眼神一下警惕起來,沒有讓楊姍進門,三個人在門口寒暄了兩句,楊姍也不是能憋住的性子,雖然謀略不差,也細心,但是和直率不沖突。

楊姍問她們倆:“你們怎麽認識的?為什麽都是殘疾?”其實這些問題早就問過類似的,他們也有固定的回答,正要照說什麽碰巧遇見,同病相憐之類的話,就被楊姍一連串的問題砸在臉上,“之前說是碰巧遇見,那是在哪裏,肯定不是本市,你們一起來的本市,那為什麽又選擇這個城市?這個城市是不是可以躲避掉什麽人?”

最後一個問題讓她們驚駭,這兩人一個坐着輪椅,一個沒有雙臂,兩個人的恐懼明眼可見,愣了片刻,想逃,卻被楊姍牢牢抓住,由于只抓住了輪椅,輪椅上的女人雙臂使力落到地上,沒有管同伴,雙手撐在地上速度飛快的沖到後門。

結果被守在後門的楚娥抓住上衣後領。又很快卸下她們的通訊工具和危險物品。這才坐定,打算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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