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聚會
化妝舞會是随口提的,楚娥也沒有想過所謂的聚會能多麽有趣,但是卻心口不一的興致勃勃的穿扮起來。
楊姍憂心地在一邊念叨:“你真的要自己上嗎?明明可以交給警方的人。”楚娥不滿,“不要,好不容易玩一次,你不要打擾我的興致啊。”“好吧,那之前說好的不要忘了,裝好GPS,還有……”楊姍幫忙整理了一下楚娥的假發,話被楚娥打斷,“知道了,那些小東西我看情況吧。”
楚娥頭發是半長的散着,這次戴的假發是短發的,把她的頭發遮住,身上是一件黃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鬥篷,連接處墜着一條銀鏈子,上面的花紋繁瑣複雜,西裝褲襯得雙腿修長,給雙手戴上白手套,最後在楊姍驚異的眼神下掏出一個骨質的面具,遮在臉上。
展開雙手,給楊姍展示,又轉了一圈,讓她看得更清楚。
楊姍一臉沒眼看的表情,“你就這樣?”
楚娥哼哼地低笑,再出聲就不是平時有些沙啞低沉的女聲,而是沉沉的男聲,“當然不止。”
又把手套和面具摘下,用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往臉上鼓搗,起碼楊姍搞不懂,只能以為是胡亂鼓搗,結果,不一會兒,就看見楚娥的臉有一些微調,眼窩深了,眼角還有皺紋,有一些說不清的變化,但看上去就不太像女人了。
熟練的美術生,應該說畫過無數張人體像的人可以感知到,輪廓是從典型的女人變成了男人,當然只是視覺上這樣,楚娥并沒有那麽神奇。
手上和脖子都染上了時光的痕跡。
看見楊姍佩服的眼光,她不由又得瑟起來,“怎麽樣?這下是不是更像了?”
楊姍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推着這個自戀的家夥趕緊離開。
楚娥開着警方提供的私家車,楊姍則跟着警局的車緊随而去。
但是群主還是非常警惕,他提供的地址到了還要換車,不同的參加人員會有不同的聚集地點。
楚娥看着這個陣勢,點點耳機,就把耳機丢在車上,撇下車走了出來。
聚集點在郊外,風很大,吹得讓楚娥有點擔心頭上的頭發會吹跑,一翻手,不知從哪拿出來一頂帽子,把帽子在手上玩了個花,就輕輕地落在頭上。
對着接待的人微微颔首,來人只是把車給她讓了出來,沒有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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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娥不由在心裏暗嗤,搞得倒是怪神秘,雖然也不期待,但是也不要太爛了啊。
腳一跨就進去了,這個地方是只有一條路,從這裏向前很遠才有分岔路,那邊警方的人不能跟上來,那個接待的人還有一個功能就是看誰會被跟蹤。
這就讓警方的人沒有辦法了,而且楚娥相當任性的把通訊器和GPS都丢了,手機早在一開始就不讓帶。
會有的罵聲怎麽會影響楚娥的好心情,這一切都很有意思,假裝的好像多麽危險和重要,其實只是玩而已。
對楚娥來說這根本看不上眼,只是好久沒有玩了,所以格外的有心情,按照約定都做好。
車上有導航,跟着導航開,其實還是在繞路,繞到另一條。
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小院子,其實大家都能找到,隐蔽性是什麽?這個點上又不隐瞞了嗎?
其實好幾次辦聚會都在這裏,群裏的人都來過一次,所以沒有必要隐瞞,只是最近管的嚴,要不是楚娥故意催群主,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進行了。
中間換車也不過是要看看會不會被跟蹤,保險一點。
楚娥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層,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小院子,被她要求化妝舞會的主題。
院子裏到處是劣質的裝飾,一個人迎了上來,“請問是?”對方只帶了一個花花綠綠的面具表示自己有裝扮一下,微微鼓起的肚腩和大步走來的姿勢,身上穿的西服足夠筆挺。
你不能指望40歲左右的男人有什麽新奇的想法。
已經有所預想的楚娥也就沒有打扮的太出奇,但是看看周圍還是覺得自己過了,不過就這樣吧。
“正太賽高。”楚娥沒有一絲羞澀地說着這個羞恥的網名。對方倒是噎了一下,“是,是你啊,我是上善若水。”
楚娥故意地恭維起來,“哎呀,是您啊,我還是第一次來,群主說您這次承辦,看着環境,裝飾的多好啊。”
“也沒有啦,你跟着我先過來登記一下……”上善若水顯然被楚娥誇得有些高興,帶着她往屋裏走。
整個的裝飾讓人想到萬聖節,可能這個男人還去問過自己的孩子化妝舞會該怎麽辦呢,要原諒他們僵化的腦袋。
楚娥跟着進了屋子,一進門有有一張桌子,在上面勾了自己的網名。
一打眼,這些平均年齡40歲的男人們,似乎都很興奮地戴着各異的面具,有的像是吸血鬼露出獠牙,有的滿臉是血,有的全白沒有一個表情,還有人戴着烏鴉面具。
不過這些人身上都還很矜持的沒有穿什麽奇怪的衣服,楚娥已經沒有再觀察,直接走到烏鴉面具跟前。
“您的面具很有趣。”楚娥搭讪着。
“這是中世紀的醫生戴的,這次的活動主題很有意思,就想到了這個。”男人語氣溫和,只是被面具遮得悶悶的。
“您是醫生?”
男人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多問了兩句。”
“沒事,你是新來的那個吧,以前大家是不遮面的,但是不會這麽多人,這次人增加了一些呢,遮着也好。說起來你的面具也很不錯。”
楚娥的面具光靠自身扭曲成一個圖案,帶在臉上像是一個在吶喊的臉。
“謝謝,我的确是新人,今天會有什麽活動?”
“雖然我也想給你介紹,但是你的朋友來找你了。”男人就離開了。
上善若水過來了,“走得真快,咦,你在和醫生聊天?”
“果然是醫生嗎?”
“他每次都喜歡醫生,所以就叫他醫生,甚至不叫他網名了。”
楚娥盯着醫生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樣啊,話說今天都有什麽安排啊?”
上善若水還是神神秘秘的,“等群主來你就知道了,先吃點東西吧。”
楚娥也就沒有再探究,繞着這裏看來看去,和一般的化妝舞會沒有什麽區別,只是大家都不是什麽年輕人。
如果繞來繞去,還掏了錢就只是這樣,那就太沒趣了。
也沒過多久,大概人都齊了,又聊了起來,喝了點酒,整個氛圍熱鬧了不少,群主才翩然來到。
群主也沒有太多花樣,戴了一個小醜的面具,在這個環境下令人發顫,他拍了拍手,讓大家把視線都集中了。
“大家好久沒見,最激動人心的時候就來了!這次不同以往,我們人多了,那麽……也多了,這次想玩什麽都可以,按照之前寫下希望的類型,在這邊按號取鑰匙,去該去的屋子吧。”
上善若水也站在一旁招呼,不等他過來給楚娥解釋,楚娥已經知道了到底是什麽。
不知是巧合還是運氣,楚娥提出化妝舞會,讓他們可以選更多的人參加,為什麽會要選人,還不是饑餓效應,之前還要篩選一下,只能少人卻多次的舉辦。
這次只用遮住臉就可以了,之前不是沒想過,只是最開始群裏人也少,戴着面具,大家不互相信任。
說來也好笑,人少的時候,大家必須看得見別人,這樣才能确認我們都有一樣的秘密,可是人多的時候就想藏起來,好像自己被暴露了。
楚娥之前填了一個10歲以上的男孩的類型,拿了鑰匙就晃晃準備過去瞅瞅,烏鴉醫生叫住了她,“我選的是拍攝,你不是第一次嗎,要不要來看看?”語氣似乎在誘惑人跟着他堕落。
楚娥跟上了烏鴉醫生的步伐,來到了和別人不同的屋子,因為這個屋子裏多了一個攝像機。
屋子裏有一個5歲大的小女孩,女孩哭得稀裏嘩啦,抗拒害怕的靠在床頭。烏鴉醫生卸掉面具,露出一張平和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臉,對楚娥說:“你站在那邊可以不被拍到。”
楚娥從善如流的站在不會被拍到的地方,屋裏有兩個攝像機,不同的機位拍攝,想的很周到。
等着看男人的表演,好吧,楚娥沒有這個愛好,只好冷淡地看看這個即将開始的獸性一言不發。
這是一個什麽地方呢?本來以為是低配版的奢靡宴會,結果低劣程度讓楚娥嘆為觀止,一群供着房貸車貸的中年人們,要不是天生戀童,就是有各種隐疾心理病,靠着小孩子滿足自己內心的空虛,說他們一句醜惡都是誇耀了,比之上一個犯人還要更低,像是垃圾堆裏的污水,泛着惡臭味。
為什麽說戀童癖是一種病不是一種性癖呢,就是因為小孩子無法抵抗,成年人卻可以自己選擇。
僞造出來的一場夢,大家一起做着小孩子随便供他們玩的夢。盡管粗糙,但很管用,沒看群主靠着這些聚會一次就賺了上百萬,暴利啊暴利。
産業鏈?沒錯,一環套一環的,中間缺失的所有都可以串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