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都多久沒換了,都發炎了,醫生沒跟你說隔段時間來換藥啊。”護士蹙眉拆繃帶。

淩樾然坐在那,嘟囔道:“沒說啊。”

木綿瞪了她一眼,“她這個人就這樣,不記事轉頭就忘了。”

“你這個做家人的也太不稱職了吧。”護士連帶着給她翻了個白眼,木綿一愣,“疼嗎?”

淩樾然點頭,輕呼一聲,“有點疼。”

護士睨了她一眼,“忍着。”

木綿本來想說自己不是她家人的,結果被她們倆一打岔,也沒地方插嘴了。

大晚上的終于換好藥了,藥水有點刺痛,淩樾然忍了忍,小心翼翼放下手,跟着木綿出去。

“忙了一晚上,飯都沒吃一口,我怎麽一回來就碰到你呢。”木綿沒好氣看她,多大人了,生活白癡一個,也不知道她每天除了工作還知道什麽。

“回家吃吧。”淩樾然穿起外套,感覺怎麽動都疼。

木綿看着她,忍了忍最後還是什麽沒說,跟她出去攔車。

到家也都快十一二點了,木綿掏出手機在點外賣,淩樾然脫了外套進浴室,木綿連忙說道:“不能進水啊,剛換的藥。”

淩樾然似乎應了聲,浴室傳來水聲。

點好外賣,木綿把行李箱放回房間,躊躇着,看向關門的浴室,上前敲了敲門,“要幫忙嗎?感覺挺疼的,你止痛藥在哪?”

浴室裏又傳來了水聲,木綿擰眉,等了一會,沒聽到淩樾然說話,正打算回去。

“你進來幫我個忙。”她突然開口,木綿奇怪擰着把手,居然沒鎖,她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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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綿進去被裏面的熱浪熏了下,拉開簾子就看到淩樾然坐在浴缸旁邊,綁着繃帶的手放在旁邊,背對着她。

“是這個嗎?”木綿看着她背上的內衣帶子。

“恩,你幫我解開吧。”淩樾然呼吸間,白皙的脖頸緩緩顫動着。

木綿‘哦’了聲,上前輕輕碰了下她皮膚,她瑟縮了下,不自然往前傾,木綿給她解開後,起身摸了摸滾燙的雙臉。

“謝謝。”淩樾然道謝,木綿笑了下,“水都放好了吧,你注意點手,需要幫忙叫我。”

“我知道。”淩樾然無奈,木綿沒走,憋氣偏頭往淩樾然那看。

突然,淩樾然回頭,眼神撞進她眼裏,“你幹嘛?”

木綿吓一跳,差點摔倒,扶着洗臉臺起身,尴尬笑道:“沒事沒事,我看看水放了多少。”

“是嗎?”淩樾然微微眯眼,危險看她。

木綿笑嘻嘻,“是的,我先出去了,我好想外賣到了。”

“是嗎,我沒聽見,幫我個忙。”淩樾然笑了起來,木綿看着她的笑頭皮一緊,“什麽忙啊?”

“我手夠不到背,幫我搓背。”

“搓背?”木綿震驚,“不不不,那是皮糙肉厚的搓,你又不用搓,一會搓破了皮。”

淩樾然盯着她,像是松了口氣,繼續道:“擦背,行嗎?”

木綿抽了下嘴角,“哦……”

她取了毛巾,熱水沾濕,看着淩樾然潔白如玉的背犯愁,躊躇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們雖然都是女的,但是總歸還是要避諱……”

“避諱?”淩樾然好笑重複這兩個字,“當初我們一張床,沒見你避諱啊?”

“那是我不知道你……”木綿閉上嘴,開始給她擦背,擦擦汗就好了。

兩個人安靜呆在小小的空間裏,木綿覺得呼吸都不通暢了。

“你喜歡女孩子是因為許栖嗎?你喜歡她?”淩樾然突然問,木綿手下一頓,想了想,“不是,以前學校有男孩子追我,我和他出去吃飯,他帶我去學校門口的小餐館,和他朋友們說話,他們笑的惡心。”

淩樾然看着一缸水,上面浮着泡沫,掩蓋了水底,最脆弱的保護層。

“我對許栖是那種羨慕吧,特別羨慕,覺得她長得漂亮,有人氣,是我永遠沒辦法到達的人,不是愛情。”木綿頭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這個,淩樾然聽着也沒有說什麽。

“成為自己,別人是別人,自己是自己,她到什麽高度,你永遠都不會,因為那不是你。”

“我發現你不大,還挺會說些大道理的,以後你去做傳教士吧,我跟在你後面為你旗鼓吶喊。”

“那我還要付你工錢啊?”她好笑道。

木綿也笑了,“那你就去收徒養我吧。”

兩個人笑了會,木綿小心翼翼開口問:“你呢,你喜歡女孩子是因為某個人嗎?”

淩樾然聽完,似乎思索了一番,發了會呆,“不知道,小時候喜歡保護女孩子,最讨厭男孩子當我柔弱,後面跟着一大堆小跟班,都是女孩子,跟過家家一樣,等到長大了,去國外偶爾跟朋友們去吃飯,會有不少女孩子過來搭讪,一來二去就發現對男孩子沒什麽感覺了。”

木綿還真的沒有想到是這個回答,不是什麽感情經歷,也不是什麽暧昧情愫,倒像是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的孩子,在短暫的成長中一點點摸索到自己的渴望。

“是嗎?那你和我都不是因為某個人啊,你談了那麽多戀愛,我還以為……”

“誰跟你說我談過很多戀愛?”淩樾然無奈嘆息一聲,回頭看她,木綿一愣,目光飄忽,好像看清了某些東西。

不是A,肯定比A大,不知道比不比B大,應該有C了吧,絕對不是D……

“我就談過一次,還是十六七歲的時候,那個去世的女孩子不是我的……”淩樾然頭疼解釋事情,卻見木綿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喂,跟你說話呢?”

“木綿?”淩樾然推了下她,她立馬大驚回過神,“對,肯定是C。”

“什麽?”聞言,淩樾然奇怪看她,木綿抿了抿唇,“那個我說……”

“你瞎想什麽呢?”淩樾然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可疑紅臉,一把扯過毛巾遮住前面,沒好氣敲了下她腦袋,“你就沒個正經。”

木綿叫了聲,捂住腦門,“我就開了一下下小差。”

“是嗎?你個……”淩樾然指着她不知道說她什麽好,揮揮手,“出去出去,被你氣死了。”

木綿立馬跑了出去,接觸到外面的空氣,感覺瞬間通暢了不少,裏面太悶了,臉都紅了。

淩樾然關上門,氣呼呼放下毛巾,轉念一想,“靠,老子被調戲了?”

門鈴響了,木綿開門拿外賣,外賣小哥看到她一愣,吓一跳,“那個小姐,你鼻子流血了。”

木綿‘啊’了聲,此時大半夜,她鼻孔流血,面色潮紅站在門口,外賣小哥有些怵,立馬放下外賣跑了。

很快反應過來,木綿拿了外賣進來,抽了幾張紙糊在臉上,拿下一看,染紅一大片,立馬哀嚎一聲,靠在沙發上用紙止血。

浴室聲音停了,水放幹淨,淩樾然匆匆刷了牙出來,就看到某人半躺在沙發上,用染紅的紙擦鼻子。

“你怎麽了?”她走過去,看到垃圾桶全是血紙吓一跳,木綿微微擡眼看她,“流鼻血。”

“怎麽了?”淩樾然問,“嚴重嗎,去醫院嗎?”

“不……恩……最近上火。”木綿翻了個白眼,榆木腦袋。

淩樾然看她越擦越多,有些急了,直接上手,抽出紙巾給她堵上,木綿呼吸不暢叫了聲,“幸好我鼻子是純天然的,要是換成是別人,假體都能給你擠出來。”

“那有點惡心了。”淩樾然嫌棄說。

木綿哼了聲,“還能有我鼻血惡心啊?”

“不一樣。”淩樾然繼續抽紙,拍掉她的手,慢慢擦着她鼻子那,都被她自己給擦紅了。“假體都是矽膠,如果取出來那個過程是很惡心的……”

“啊,不要說了,我還要吃飯呢。”木綿立馬要堵她嘴。

淩樾然撇撇嘴沒再說了,低下頭慢慢給她擦鼻血,好像沒有再流了。

拉開抽屜,拿出醫用棉花出來,淩樾然一只手揪了一小團出來,擡着她的小巴,“仰着。”

木綿乖順仰頭,垂着眼看她動作,細長睫毛,筆挺的鼻梁,稀薄紅豔的唇,讓人失神。

淩樾然微微擡眸,對上她的目光,忽的動作一頓,四目交纏。

過了一會,木綿突然肚子叫了聲,胃用慘叫控訴着主人的惡行,木綿立馬回過神,往後挪了挪,取過她手裏的棉簽,自己胡亂塞在鼻子裏,“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吃完就去睡了。”

淩樾然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發絲淩亂靠在臉頰旁,她眼神有些慌亂,“那你吃,我進去睡覺了。”

木綿打開飯盒胡亂吃着,胡亂點頭,淩樾然很快進去了,她頓時松了口氣,手杵在茶幾上,無奈扶額,“木綿啊,美色誤人啊,你真是越來越變态了。”

淩樾然爬上床,翻出鬧鐘,鑽進被子閉上眼睛,很快又睜開,起身,檢查随心包裏的東西,沒有東西少,又檢查了遍鬧鐘,一個沒少調。

可她還是睡不着,腦子裏混亂塞着東西,哪裏都通不了一樣。

最後又爬起來了,止痛藥沒吃,吃完她摸着胸口,摸完覺得自己有病,止痛藥跟心跳有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就想問一句,她們為什麽還沒有在一起,自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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