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道破春心事兒
他向我邁了一步,我覺得有點不懷好意,因為我總是猜不到他下一秒要幹什麽,在我眼裏,他就是個危險人物,所以我很自然地後邁一步,學會與他保持距離是我的必修課,“你要說什麽,快點說,我還忙着哪。”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我是想問你,王羽蘿怎麽和梁家珏認識的?”他說的時候,語氣平緩,呼吸淡淡,眸光卻像是淬了一層冰,散發着逼人的寒意,而墨黑色的瞳仁卻又是籠上了雪,變得燦亮,有期待,有渴盼。
他越是這樣的不動聲色,越是這樣的無所謂的樣子,我越是覺得內心浮生出一種怯意。
原來,原來他是要問我這些啊,我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八婆,更不是包打聽,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問當事人啊,問我幹什麽?”越說越激動,我的呼吸和全身的血液都在迅速的加快流動,語氣的譏诮和尖銳,像是一陣陣的風,更是肆虐,幾乎咆哮,“你也不看看你,王羽蘿不會看上你的,別枉費精力了。你真的讓我很無語,腦袋削尖了,怎麽智商也都跟着下降了。”
高以翔木木的看着我,然後慢慢的蹲下身,沒有回應,皺着的額頭和斂在一起的眉毛,依然也阻擋不了他扭曲的面部,猙獰之時所稍帶出來的挫敗和失望。是的,他真的是個失敗者,自己喜歡的女孩下一秒竟貼身到了自己的鐵哥們身上,而自己還被蒙在了鼓裏,如果不是那晚的KTV的聚會,秘密或許還是秘密。也許不是,因為秘密一旦發生,就注定會有導火索會把它給炸飛,告訴每一個人該知道他的人。
“對不起。”他難受的低着頭,長長的睫毛落了下來,我看不到他眼中的表情,不過,有一行接着一行的淚水滑了出來,挂在他英俊的臉上。
第一次我看到一個男孩流淚,而且是一個還如此帥氣的男人,他的眼淚讓我心生憐憫。想起那晚他英勇救我的樣子,我內心悄悄滋生出一種叫做慚愧和內疚的東西,“其實,我也是真的不知道,當王羽蘿告訴我的時候,他們已經愛的如火如荼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一個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你真的不适合王羽蘿的。”這句話說出口,像是灑了一把鹽巴,覺得欠妥,但是一想到真話就是不中聽,立刻就覺得自己很英明,又補充了句,像是又給一個瀕死的人補了一刀,“她不值得你這樣為他付出的。你們真的不合适。”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謝謝你,我知道了。”
我突覺得如釋重負,“好了,我剛才态度有點激動,你也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關注別人的事情。”
他沖我笑,很無邪的樣子,帶着一絲童真和玩味,驟然,牽起我的手,被他抓在手心,粗糙的質感像是一層羊皮手套,幹燥的清涼又有一絲絲的暖暖。“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想抽開手,但是他抓的太緊了,我想到剛才自己如此的蠻橫的樣子,有愧于他,于是也放棄掙紮,就這樣被他抓住。他牽着我,開始跑,風吹過,他短短的頭發被吹開,吹亂了發型,胡亂的像是恣意而生的青草,自然地東倒西歪着,而我也是短發,倒是白襯衫的領口被吹開,吹動了我的心跳,在風聲中變大,我能清晰的聽到,咚咚咚……激越而澎湃。
終于到了,跑的我嗓子幹啞,幾乎開口說話,都疼,“來這裏幹什麽?”原來,我們到了距離我家小區外不遠處的一片荒地上,毗鄰的則是一條幹涸的小溪,因為今年夏天很少下雨,所以,河床盡顯,我們兩個人站在上面。
腳下是黃色的泥土和各種光禿禿的石頭,縫隙間還長出一些莫名的雜草野花,我知道的就是一種叫做狗尾巴草的,直直漫過我的膝蓋,随風搖曳,和我的肌膚産生輕微的摩擦,竟癢癢的,簌簌軟軟的;眼前則是一片翁翁籠籠的谷子地,長勢喜人,一排排一列列,像是綠色的騎兵;視野所及之處,遍地都是浮空輕掠而過的新鮮空氣和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蟲鳴,而高以翔很顯然經常來這裏,倒顯得輕車熟路,而是我,顯得有些緊張。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隐藏在水泥高樓的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片世外桃源,當然更令我稱奇的是,這裏的天更藍,這裏的雲朵更皎潔白淨,就如我陽臺上以前種的那些花,花開在雲朵上,雲兒似乎更美了。
“你知道嗎?我一個人時候,常來這裏。”高以翔放開我的手,找了一塊大石頭,墊了一張報紙,坐了上面,招呼我,“來吧,還站着傻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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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聽到他喊話,以及不大正經的口吻,帶着一種壞壞的笑意,于是白了他一眼,也坐了上去,“說吧,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難道你不覺得眼前很美嗎?可以修養身心,安靜的想一些事情。”他文藝起來的樣子,倒是和梁家珏有幾分神似,都像個詩人。
“想王羽蘿吧?”我調侃道,也難怪,在這裏想一個人,也是極為美好的,在最美的風光裏想念心中最美的那一個人,誰能否認這不是沒事兒一樁哪。
“也算是吧。”他對我的奚落保持了沉默,并且選擇了默認,只是他看我的樣子變了樣兒,眼中有我琢磨不透,猜不準的一種小陰謀,半晌,他問,“你是不是喜歡梁家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