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訝了他的時光
我是喜歡梁家珏,可是高以翔是怎麽知道的,這種被人戳穿心事兒滋味真不好受,不過我依然嘴硬,不肯承認,于是故作認真的看他的表情,又是一臉的高深,和莫測。
“誰說的,我才不喜歡他哪……”說完,又自言自語加了句,類似于畫蛇添足,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誰都不會喜歡,長這麽大,我還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其實,像梁家珏那麽優秀,被喜歡也很正常。書上說,每一個女孩都會喜歡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和一個玩世不恭抽煙的壞小子,很顯然梁家珏就是前者”他低下頭,微眯着眼,不說話,神态安詳,讓我想起了老态龍鐘的老者。到底是怎樣的過往修煉,能讓他具有超出同齡人的穩定和淡然。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緩緩的說,“我不是本地人,是這個城市遷居者。”
我靜靜的聽着,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時光很涼,也很美,很甜,也很暖。
而他壓低嗓子的聲音,讓我很詫異的聯想到了莎士比亞的第十四行詩裏的第十八首詩,能不能允許我将你比作夏天,你卻比夏天更迷人,更可愛。
一時有些着迷,有些男生運動的時候,是迷人,而有些,安安靜靜時卻有一種撼動心魄的力量。
而青春期的女生超級容易把一些自己不反感的男生,和小說中的男主聯系到一起,其實都是想象的惹的禍。
“我5歲那年,跟着爸爸媽媽來到這個城市,爸爸是個建築工人,在一次事故中被砸折了脊椎,喪失了勞動能力,後來,在一個夜裏,喝百草枯死了,記得當時我才5歲吧。是母親把我一個人撫養長大的……”他眼睛失神的望着遠方,還有星點的淚花閃現,不過即閃即殁,再度倒流回到了眼眶裏。
我的同情摹地心泛濫了,而且成災。
原以為這樣凄涼的故事,只會發生在電視新聞節目裏,現在看來,那都是冰山一角,其實更慘的,被悲烈的就在你身邊。
“從那個時候,我就連續三個月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學校裏的都以為我有病,大家對我趨之若離,沒有人和我坐同桌,在最後一排靠着笤帚、撮箕的地方,就是我的書桌,對了,老師也不提問我,每次從前排轉到後面,路過我跟前時,總會十分悲天闵壞的看我一眼……”他看着我笑,拍拍聽得出神的我,“想什麽呢,你?”
“沒想什麽啊,你接着說。”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我身上,估計我早就一頭撞南牆上了,這是真的。算命的說我,性格孤煞,容易走極端,12歲之前,為各種小事,割腕不下百次,但是每一次都逢兇化吉。長大後,才知道自己割的不是主要血管,要不,早就和人世說再見了。
“我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的,最讓我難過是母親。母親自從父親走了後,當賣了老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開始學着在城裏擺點小攤,學做生意,賣襪子、內褲啥的,後來賣涼皮、米線之類的,母親忙于賺錢,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我,在他眼裏,我就是個累贅,因為她每一次喊我幹活的時候,眼中是十分嫌棄的,而且因為芝麻點小事兒就打我。”高以翔碼起袖子,給我看胳膊肘處的燙疤,沉默了一小會兒,對着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啊……沒,你沒病,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早就學壞了,但他沒有,而且越變越優秀。
“那你說是你病了,對吧?”他開玩笑。
“對,是我病了……”我承認我有病,一個人很難承認自己有病,這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