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不是我說,你們手裏這些東西只能換10枚銀幣!”艾格小鎮的某間鋪子裏,櫃臺後面的老板撚了撚嘴唇上的八字胡,露出嫌棄的表情,“岩石怪并不是什麽稀有的魔獸,随便一個傭兵團就能消滅一只。”

“10枚金幣。”琴酒眉也不擡。

“開什麽玩笑!一枚靈核一枚銀幣這是标準價格!”老板搖搖頭,“年輕人就是愛做夢。”

“10枚金幣。”琴酒語氣依舊不鹹不淡,将口袋裏一塊紅色的石頭抛到櫃臺上:“再加上這個。”

“烈火鷹的魔核?!”那個老板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把那塊石頭攥進手裏,“5枚金幣,最多給你5枚金幣!這個魔核上面有明顯的磨損,已經不算極品了——5枚,不能再多了。”

“10枚金幣,再加上……”琴酒将手再一次放進口袋,老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動作,鉑金色長發的少年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拽住老板的領口,“再加上我的拳頭。”

聽到從鋪子裏傳來的慘叫聲,站在外面放風的高中生偵探輕輕咳了一聲,一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無辜表情擡頭望天。

幾分鐘後琴酒帶着滿意的神色從店裏走出來:“這位老板真是個好心人呢,知道我們要去迷霧森林,還友情贈送了我們5枚金幣——15枚金幣,就算帶上你也能武裝到牙齒了。”

助纣為孽了一把的少年偵探抽搐着嘴角,依舊保持着臉上的無辜表情,跟在罪魁禍首搶劫犯的後面離開了這條街。

與黑衣組織的頭號殺手共同犯罪的歷史性成就get√。

遠在天國的良心啊,我對不起你……

拿着新鮮出爐的金幣找到曾經跟琴酒做過交易的地精,并且從他手裏連哄帶騙威逼利誘再加上琴酒的武力威脅,兩人終于得到了比較符合心意的武器。

工藤新一手中的是一把長劍,劍身上刻滿了精靈的語言,毫無疑問是精靈制造,身後的長弓上是如出一轍的花紋,自然也是精靈出品。同樣來源的還有琴酒腰間的雙刃,以及手腕上那支加了精靈女王祝福的手環。兩人的靴子都有來自大煉金術師的疾行魔法,身上的衣服看似普通,卻能抵擋住頂級魔獸的一擊,甚至連琴酒頭上那個束發用的發環,上面也有來自主城裏的主教的吟唱祝福。

“可惜沒有伯萊塔……”因為技術有限沒辦法得到□□的琴酒此刻無比懷念他的愛槍。

“……有這些就足夠了吧?”工藤新一腦門上挂滿了黑線。

琴酒只好遺憾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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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麽一邊聊着天,一邊施施然離開了。至于那個正在心疼家底啕號大哭的可憐地精……

咦剛剛有誰在說話嗎?

裝備已經準備好,接下來只要帶足幹糧就可以了。實在不行還能憑借琴酒的身手狩獵魔獸吃。

因此兩人決定在鎮上休整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裏就只剩一間房了。”旅館的女主人帶着親切的微笑,說出了讓人沮喪的事實。

“随機觸發的情感發展點啊,”琴酒感慨了一句,“可惜性別不對。”

要是個妹子跟在身邊而不是這個小子的話,簡直喜聞樂見好麽。

這麽想着的琴酒眉梢一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你們這個鎮上,應該也是有類似于歌舞伎町的地方的吧?”

要是能在那種地方住一晚,倒也不虛此行。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着壓低了聲音:“你別亂來!明天我們要幹正事啊喂!!”

琴酒卻格外理直氣壯:“正因為如此,才要更好地放松自己不是嗎?”

這個人真是夠了……

工藤新一眼角狂跳,随手付給女主人幾個銅幣,接過鑰匙後便一路紅着臉拉着琴酒的鬥篷上了樓。

琴酒探究地盯着工藤新一紅紅的耳尖:“你臉紅什麽?”

工藤新一轉身一把把門關上:“你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吧喂?!能不能不要這麽沒節操?!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想去紅燈區,好歹有點危機意識啊我說!!”

“都說了那樣只是為了更好地放松自己啦,”琴酒撇撇嘴,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而且現實中我可是個有需求的成年男人好嗎?事前打一炮啥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啊啊啊真是夠了啊!這個家夥居然還有這麽流氓的一面嗎?!到底有幾個人格啊喂?!!

工藤新一紅着臉狠狠地瞪着這個精分的家夥:“打消你的念頭!今天晚上哪裏也不許去!!我絕對會攔着你的!!!”

“你這是在嫉妒嗎?”少年模樣的琴酒玩味地摸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挂着濃濃的痞意,張口就是一記暴擊:“可憐的童子雞。”

轟——

被嘲諷得要失去理智的工藤新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腦袋上,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連伸出的手指頭都在哆嗦。

見少年偵探一副被打擊得狠了的模樣,琴酒搖搖頭,好心地停止了嘲諷:“算啦,不打擊你了,反正也沒差。”

然而工藤新一依舊是一副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樣子,琴酒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喂喂不是吧,真的眼神死了啊……”

難道童子雞這句話真的有那麽大的打擊?

工藤新一的眼珠子緩緩動了動,突然朝面前這人毫無預兆地一撲,琴酒猝不及防之下後退了幾步,結果身後剛好就是旅館的床,兩人就這麽齊齊地栽到了床上。

琴酒死魚眼地看着壓在他身上的少年——如果忽略性別不提,妥妥的喜聞樂見啊……

可惜是個帶把兒的。

憂傷。

工藤新一在整個人都朝琴酒撲了過去時就回過了神兒,然而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沖擊的力道帶着兩人齊齊向後倒去,哦,他是向前——大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随即隔壁就傳來了不滿的敲擊牆壁的聲音——

“大白天就這麽熱情啊?稍微節制點啊夥計!”

琴酒和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我說……”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奇怪的琴酒忍不住偏了偏頭,避開了少年偵探打在他臉上的呼吸,“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啊抱、抱歉!”工藤新一立刻跳了起來,卻因為身下有個人以及大床太軟等等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并沒有很好地保持住平衡,反而手一滑,整個人又重重地砸了下來。

然後就覺得,自己的下巴似乎磕到了什麽東西。

印證了他的想法的是琴酒的一聲悶哼,以及死死捂住鼻子的舉動。

“對對對對不起!!!”工藤新一連忙手忙腳亂地從琴酒身上下來,想要看看少年傷勢如何卻又不敢上前,在原地站了片刻後急忙跑向盥洗室,匆匆擰了條毛巾就奔了過來。

鼻梁被撞得又酸又疼,琴酒坐起來接過工藤新一遞過來的毛巾,慢騰騰地壓在上面,冰涼的觸感刺激得他緩過神來,随即便是一臉心塞。

“你……還、還好吧?”少年偵探看着琴酒苦兮兮的表情,心中愧疚不已。

“……沒事。”聽到主角小鬼的話,琴酒的眼睛慢吞吞地瞟了過來,又慢吞吞地回給工藤新一兩個字。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此刻微微有些泛紅,往日裏無機質一般冰冷的質感褪去了不少,變得像是春天的湖水一樣深邃而柔軟,仿若凝固的月光一般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肩頭,再配上手中的毛巾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了兩只眼睛的樣子,以及那雙現在看來有些慘兮兮的眼睛……

工藤新一倒退一步,視線飄忽地道:“我……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來……”随即便匆匆離開。

有些無語地看着少年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的身影,琴酒抽了抽嘴——話說,受罪的應該是他吧?……嘶,好疼……

離開屋子的工藤新一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覺得原本狂跳的心髒終于平複了下來,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要死,剛剛那是什麽情況?他難道還有心悸的毛病嗎?

高中生偵探堅決不承認他是被某人剛才的樣子晃了眼睛——怎麽可能因為一個男人而心跳加速嘛哈哈哈……

“所以我還要跟你這個睡相差到讓人難以理解的小鬼睡一起嗎?”

洗漱完畢後的琴酒看着房子裏唯一的一張床,語氣相當嫌棄地斜了工藤新一一眼。

“你也可以選擇睡地上。”高中生偵探毫不示弱,決心誓死捍衛自己睡床的權利。

“防備心至于這麽高麽?又不是妹子你怕什麽?”琴酒嘲笑道。

工藤新一死魚眼:“……明明是你先嫌棄我的好嗎?”

琴酒聳聳肩,幹脆地走到床邊,躺下,再一滾,将自己包成了個壽司卷,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晚安,童子雞先生。”

“……”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暗自咬牙——

這麽個惡劣的家夥,對着他心跳加速什麽的,全都是錯覺!錯覺!!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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