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蜜汁烤肉（四）
如果說, 第一次烹饪烤肉給他帶來的感觸如此大, 約克夏布丁的對比就更為明顯了, 在系統提供肉汁的情況下，十月百般嘗試才做出來了金色低級的約克夏布丁, 在跡部三人赴約前來的時候，更是依靠了系統和黑澤先生的力量，提供了一份特級肉汁, 才能做出金色高級約克夏布丁。
而如今, 秘制牛肉烤制下滴落的金色低級肉汁，卻讓十月做出了金色高級的約克夏布丁！
固然有之前的多番嘗試, 一連十幾天的面包烤制帶來的經驗的原因，全屬性提升，觸感又上升了兩個點後，對于面團發酵溫度的掌控，靜置時間的把握, 烤箱預熱的估量更為精确了些, 這一切也是促成十月烤成金色高級品質面包的原因。
帶着肉汁肉醬風味的面包一出爐，立刻讓正在心滿意足品嘗肉食料理的兩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差了整整兩個等級的蜜汁烤肉, 在之前有多美味，在現在就變得有多麽的索然無味。
看着十月端來的約克夏布丁, 哲普眼眸微瞪，顯然很是驚訝。“竟然，只是一道面包嗎？”
“單純吃肉的話還是對身體負擔太大了, 用面包來過度一下吧，面包也很适合填飽肚子。”十月放下約克夏布丁。從剛剛的銀耳粥來看，是完全不能把這兩個人當做一般的普通人來看了，食療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哲普将信将疑地放下手中的蜜汁烤肉，捏起了還沒有他半個巴掌大的面包，吸收了肉汁的面包透着一股濃郁的肉味。
“這真的只是面包？”不怪哲普如此懷疑，在海賊的世界裏，生活在刀尖上的他們，酒肉所能帶給他們的滿足感更大，廚藝的鑽研上也只會更偏于酒肉食物，對于面包這類并不容易攜帶，其本質還是幹而無味的米粉的餐點，肉更美味且制作的花樣更多。
陡然出現一個能壓制哲普對肉食欲，望的餐品，他怎麽也不相信單純只是一個普通的面包。
“當然是面包了。”十月有些無奈地笑了。
山治捏起一塊約克夏布丁，鼻尖聳動，麥子的香氣傳入鼻中。“好像還有肉的味道。”
“是烤肉剩下的肉汁。”十月看了一下鐘表，已經到午餐時間了，他要去給黑澤先生準備午餐的烤魚了。
山治看十月轉身就準備走，疑惑地叫住了他。“十月先生不問問我們味道怎麽樣嗎？”
無論是在還沒逃出來的家裏，還是在商船的餐廳裏，山治所看到的廚師們都會在一旁詢問主人或者客人味道如何，十月先生竟然什麽都不問嗎？
十月輕笑，對于系統所斷下的鑒定，他是十分相信的，所以味道不需要問。他擺了擺手。“不需要哦，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山治不明所以，看着十月走進流理臺，原本安然盤在吧臺上休憩的黑澤先生躍到了他的肩膀上，十月很是自然地撸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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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先生，今天想吃什麽魚？”
“吃飯時間就不要打擾別人同伴之間的相處了。”哲普蒲扇一般的大手遮住了他的視線，讓他不要再用視線騷擾兩人。
“同伴？”從家裏逃出來并沒有多久的山治對于同伴這個概念很是模糊，在家裏，他的生活一直是比鬥，比鬥，被欺負，被欺負，同伴，那是比親人更可靠的關系嗎？
哲普點頭，一刻不停地吃着手中的面包，反而遺忘了之前他備受推崇的肉。“是啊，同伴，能夠一起冒險，歡樂，痛苦的人。”
哲普的說法顯然打動了山治心裏的那根弦，他甚至沒有去品嘗手中一直捏着的那個面包，興沖沖地問到。“老頭子，如果我留在店裏幫忙的話，十月先生會不會也把我當做同伴呢？”
那種被特殊照顧的感覺，真的是很想也被這麽對待。
哲普吃着面包的動作一頓，意外地看向他。“你想留在這裏？”
“嗯！十月先生的廚藝很厲害！我想學習！”山治用力點頭。
哲普看了一眼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點了點頭。“确實，他是一個厲害的廚師。既然這麽想的話，就去和他說吧。”
“嗯！我吃完飯就去和他說，拜托他讓我留下來！”山治咬了一口面包，立刻被其綿軟的口感，獨特的濃郁味道搶奪了思想，肉汁的味道循序漸進在舌苔爆開，比之在蜜汁烤肉上嘗到的味道更為鮮明，大概是因為有了面包的過渡和對比，才讓它的味道得意獨特綻現。
不知覺中，山治便吃完了手中的面包，想要再去盤子裏拿時，只見盤子裏已經空無一物。
“啊！！面包沒有了！！”
吃着最後一個約克夏面包的哲普掏了桃耳朵，一臉責怪地看着他。“臭小子，亂叫什麽啊，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老頭子你這個混蛋！！！”
……
“哎？想要留在十月館？”清洗完盤子和廚具的十月擦試着雙手，有些意外地看向趴在吧臺上的山治。
山治認真地點頭，挺直了胸膛。“別看我小，我在船上也在廚房工作了一段時間了，我雖然還做不到十月先生那麽美味的餐點，但是我也能夠料理一些簡單的菜式，處理很多的食材。”
像是怕十月不願意留下他，山治賣力做着自我的推銷。
十月是有些意外這麽小的孩子已經接觸做飯了，隐晦地看向哲普那裏，只見他也在暗暗關注着這裏，是在擔心着這個孩子吧。
“你的親人呢？同意嗎？想要跟着我！就沒有什麽其他的牽絆了嗎？”十月半曲折地詢問道。
他是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的，不說年齡問題，他甚至沒有流理臺高，再者，如果對于救了他一命的哲普先生，他可以說出沒有牽絆的話，十月也更不會收留他。他不是聖母，他不喜歡忘恩負義的人。雖然哲普先生和他非親非故，并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麽願意犧牲自己而救他。
就像他和黑澤先生的關系一樣，他并不知道黑澤先生是因為什麽留在他的身邊，又如此照顧他，他經常在畫本中看到，妖怪都是孤獨無聊的，如果黑澤先生是因此才幫助他的，他會一直留在黑澤先生的身邊。如果他哪一天就得這種日子無聊了，想要吃掉自己，十月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一直以來的渾渾噩噩的日子，是黑澤先生給他帶來了色彩和不同。
“親人？”山治遲鈍了一下，堅定地搖頭。“我沒有！牽絆，我當然……”
山治的話語頓住了，他在十月的眼中的倒影裏看到了哲普先生模糊的身影。
“我……”
“你更放不下他吧。”十月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就算你能放下，我也不會留下你的，雖然我不知道外面是怎麽樣的，但是我這裏不收這麽小的孩子，等你什麽時候牽絆了卻，長大了，如果還想來十月館，再說罷。”
山治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最後又咽回了肚子裏，爬下吧臺，慢吞吞走回了哲普那裏。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幾個小時，十月把明早會有商船經過的事告訴了他們，而今晚，十月館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哲普沒有詢問他們要去哪裏，為什麽不帶着他們一起離開，只把那一麻袋的寶石黃金放在了他的面前。
“救命之恩，我知道這點東西沒辦法報答，我聽這孩子說，您還為我損失了一把好刀，回去後，我會去找一把更好的刀來給你，雖然可能會比不上你之前所用的那把。”
山治口中所說，沾人血而自滅的刀，怎麽看都是有靈性的刀。靈性的消失，又能怎麽補償？
十月擺了擺手，讓他不用介意，但是卻不能不收那些東西，無論是約克夏布丁，還是蜜汁烤肉都是金色品質餐點，挂了菜牌，按照系統的規矩來說，是必須收錢的，哲普兩人這個樣子自然不可能有貨幣，不收這些黃金，哲普這種倔強的性格肯定不願意，十月在這麻袋裏仔細看了看，就看到了之前的那把匕首。
匕首的刀柄上沾着些微的血跡，想到哲普之前靠吃自己為生，就想到了某種可能。十月拿起拿把寶石匕首，慢慢拔開，果然，內裏滿是暗紅幹涸的血跡。
哲普一愣，顯然也回憶起了這把匕首。“抱歉，竟然把這個給忘了，老板把這個站了我的血的刀丢下，拿其他的吧。”
“不，我就要這個了。”十月得到肯定的回答，自然不會再去選其他的，有緣人身上多少都帶有能量點，第一個世界洛洛身上沾了血的繃帶都能提取到500點，就算少，也不會少到只有一點吧。
哲普見他堅持，也不再強迫，拎起那一帶一袋子的寶石黃金還有十月贈送的飯團，單腿蹦出了十月館，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步一回頭，出了店門後，最終遠去的山治。
“那麽，這次有多少點呢？”十月用鑒定對着匕首拍下，命運直白的都告訴了他，雖然不至于只有一點，但是也不會多到哪裏去。
【裝飾匕首：40能量點。】
“啊……”還真的是要看運氣啊。
黑澤在一旁笑看着他一臉沮喪的模樣，半晌，想起了什麽，走上前去，拍了拍十月的肩膀。
“好了，不要失落了，一開始就說了，每個人身上的能量點都會有所不同啊。對了，明天和後天就歇業吧。”
“哎？為什麽？”十月聞言也失去了沮喪的心情，要知道他還有460點的能量點債務啊！
黑澤先生搖了搖尾巴。“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新住所還有鄰居嗎？以後每個月在主世界開店，你都是要回去住的啊，樓上只是你暫時的休息室而已，你不會珍的把那個小地方當家了吧。”
“可是，我覺得挺好的啊……”十月點了點嘴唇，小聲說道，在看到黑澤先生微眯的眼睛時，立刻轉了話頭。
“嗯！那就歇業兩天吧。”
作者有話要說：
黑澤：溫泉，溫泉！
十月：其實我覺得淋浴挺好的。
黑澤：……我不喜歡……好吧！想想其實也不錯。
十月：MM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