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下他┃幺弟,你老公真帥

他們一直到都市區才落到地上,穿過一條無人的黑漆漆的街道,沒入了人流當中。那是A城最繁華的一條小吃街,晚上也就這條街人多一些,小吃街是仿古的,挂滿了紅燈籠,有兩裏長,到處都是煙火氣。

白和捂着肚子說:“不行了,我得喘口氣。”

胡綏還沉浸在剛才的景象裏,問說:“你說那個人是誰,怎麽李成蹊那麽怕他?”

“誰啊?”

“就車上下來那個人啊,大高個,看着很有派頭的樣子。”

白和說:“我沒注意。”

他只顧着逃命了。

胡綏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白和說:“別想了,肯定是李成蹊認識的人,要麽就是特部的人。”

“我是在想要不要請你吃碗胡辣湯,怪好聞的。”

“……”

胡綏就跑到隔壁的攤位上對老板娘說:“老板,來兩碗胡辣湯,兩份油餅。”

他說罷就在旁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對白和說:“冬天吃胡辣湯最暖身了,這老板是洛陽來的,胡辣湯做的可正宗了。”

白和說:“你還吃得下去,剛才差點連小命都丢了。”

“所以啊,更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唯愛與美食不可辜負,沒有愛再不吃點美食,死了不是虧大了?”

白和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坐下來跟他一起吃,兩個人都吃的滿頭大汗。胡綏看了一眼白和,擦着嘴問說:“你脖子裏怎麽挂了個紅繩?”

白和摸了摸說:“本命年,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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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也有本命年?胡綏還真沒聽說過。只能說如今天底下的妖精都越來越活的像個人了!

兩個人吃了個飽,拍着肚子回到了胡家。

胡慧娘一看到他們立馬就問:“怎麽樣,找到了麽?”

“找到是找到了,”胡綏說,“可是那個李成蹊好厲害啊,我怕二姐不是她的對手。”

“他那個清光索太厲害了,人也壞,”白和說,“感覺挺不好惹的。”

胡滟容卻關心別的,問說:“那李成蹊長什麽樣,真那麽醜麽?”

她還真有點擔心自己能不能吃得下,畢竟這兩年她口味也挑了,不是優質男她真怕自己吃不下。

白和說:“跟畫上的完全不一樣,本人很是俊美,而且非常年輕!”

胡滟容又看向胡綏。她更相信胡綏的審美。

胡綏點點頭,說:“好看是好看,不過一副妖精樣!”

“眉眼是有些不正經。”白和說。

“不正經更好啊,”胡滟容興奮地說,“就怕他太正經呢。我去會會他。”

“可是他好厲害,”胡綏說,“二姐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再厲害也是個男人,我就不信了,我還拿不下他!”胡滟容說,“他怎麽把我抓起來,我怎麽讓他放了我!我都不用露尾巴,單憑我女人的本事就能擒獲他你信不信?”

“失敗”這倆字就從來沒在她字典裏出現過。何況對方是李成蹊,就算失敗了也值得冒險試一試。

李成蹊,五百年精陽不散,既是他們狐貍家族人人欲殺之而後快的男人,也是他們每個狐貍精妄圖征服的男人……越是危險,越是誘人。

胡滟容問清了地址,立馬就回屋換了一套裝備,豔麗如火地去了:“等我好消息吧,給他來個先哔後殺!”

她打了車直奔朝陽觀,到了大門口就看見了一輛豪車,繞着那車打量了一圈,然後叩響了朝陽觀的大門。

半晌才有個年輕男孩子跑了過來,眉眼憨厚又嚴肅,板着臉問:“你這個妖精,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妖氣,看來不是普通人。胡滟容沖着他嫣然一笑,說:“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就說A城胡滟容,來拜訪李天師。”

那男孩子一怔,像是入了迷一般,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聽話地點頭說:“好。”

胡滟容得意地攏了攏領口。

胡慧娘卻憂心忡忡,拿着佛珠還在盤問胡綏和白和:“你們倆是怎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的?”

“就是這個奇怪,那李成蹊明明都把我們抓起來了,外頭突然來輛車,下來一個人,李成蹊看見那人立馬吓得屁颠屁颠跑過去了,我們就全都跑了。”

胡慧娘皺着眉頭問:“看清那人長相了麽?”

胡綏搖搖頭,說:“大姐,你說如今現存的捉妖師裏,誰能讓李成蹊怕成這樣?”

“沒有人,即便是宗俗民調局的領導見了李成蹊也得叫聲師父……”她忽然睜大了眼睛,“你們說你們見到的李成蹊貌美如花?那不能夠啊,我們家李成蹊的畫像是祖傳的,不可能出錯吧?會不會……”

胡綏問:“我們搞錯了?!”

“難道那個車上下來的才是真的李成蹊?”白和驚問。

“完了完了,”胡綏一拍大腿,“二姐她……她要是看見真的李成蹊是個醜八怪,不得氣死啊,我告訴她是個小帥哥呢!”

胡慧娘:“……”

白和:“你……你是不是擔心錯方向了……”

胡慧娘捏着佛珠默念了兩句,說:“我們都是登記造冊的妖,受法律保護的,李成蹊既然是元老級人物,應該不會随便殺人,咱們再等等看,何況容兒是有些本事在的,現今世上少有人能敵得過她。”

他們狐貍家族,好歹也是妖中上品。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了。胡慧娘去念佛禱告,胡綏便和白和到了卧室裏,胡綏一關上門就瞪着白和說:“你怎麽連我大姐也偷瞄!”

白和一愣,随即俊臉就紅了,說:“這不能怪我,誰叫你們家個賽個的美!”

他說罷趕緊又到窗口去透氣,有些害臊,回頭卻看胡綏踮着腳尖從書架上掏出一本舊書來,便湊過來問:“這是什麽?”

“癸醜雜爼啊,”胡綏說,“我看看上面有沒有說李成蹊的命門在哪裏。”

《癸醜雜爼》雖然記載的都是古往今來的名妖,但名妖都和當時的捉妖道人分不開關系,李成蹊作為古今第一捉妖道人,自然所占篇幅不少,裏頭詳細記載了妖精和他鬥法的過程,有些還有插圖,那插圖上的李成蹊雖然畫的很簡單,但也實在算不上好看。

妖精們都對他恨之入骨,妖精們出的書,自然把他往醜裏畫,面目肢體誇張的很。

他們翻着翻着就翻到了胡卿九那一篇……畢竟胡卿九是和李成蹊牽扯最多的妖精……白和指着其中一段說:“胡卿九乃狐精,性淫,聞李成蹊九陽純精之體,有器大之名,勾引之………”他扭頭看胡綏:“器大……”

“這都是在胡說八道,我們狐貍精古代都是不分男女的,你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麽?!”胡綏義正言辭地說。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公狐貍可男可女,要勾引女人,那沒有點本錢怎麽可能!狐貍天生比人适合啪啪啪,哪裏都适合。前後都是天賦異禀!”

白和頗暧昧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大吊萌狐?”

胡綏晃了晃褲裆說:“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為了什麽器大去勾引,那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可能你大,他更大呢?”

胡綏一口就給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剛要反駁,就聽見外頭傳來胡慧娘的驚呼聲:“容兒,你怎麽了!”

倆人趕緊沖出房門一看,就看見胡滟容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地跑進來,那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興奮呢還是害怕:“哎呀呀,不得了啊,那個李成蹊好厲害!”

胡綏覺得他二姐準确地闡釋了兩個詞: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胡慧娘扶住搖搖欲墜的胡滟容,驚聲問:“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

胡綏看見他二姐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第一個念頭就是:“二姐,你成了?!”

“成個毛線!”胡滟容踉跄着倒在沙發上,說:“這個李成蹊油鹽不進啊,枉我使出渾身解數!”

“你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胡慧娘急着問。

胡滟容就将自己怎麽樣使出渾身解數的過程講了一遍,聽的白和面紅耳赤的,胡綏不愧是狐貍精,早已經見怪不怪,胡慧娘也是一臉嚴肅,看的白和直咂舌。他真不知道該說這胡家人口味都太重呢,還是該說這至淫的狐貍精 ,反倒返璞歸真一派純真了呢。

“照你這麽說,這個李成蹊,看來定力很足,”胡慧娘坐下來說,“不過也難怪,他本來就是當世高人。”

李成蹊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麽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想當年他就是天賦異禀那一派的,如今歷經數百年,都要成精了吧?

不過胡綏看他二姐的神色,驚慌之餘還有一抹春色,恐懼之外還有三分興奮,就覺得此事不簡單!

果不其然,胡滟容眼神迷離地躺在沙發上,仿佛還在回味:“不過那個李成蹊,長的也太帥了吧……”

帥?

帥麽?胡綏想了想李成蹊那張秀美又高傲的臉,覺得好看就算了,哪裏帥,明明是個小白臉嘛。

胡滟容浪裏來浪裏去,什麽場面沒見過,什麽男人沒嘗過,胡慧娘見她一臉花癡樣,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問說:“當真不是醜八怪?”

“一點都不醜!”胡滟容抓住她大姐的手坐起來,興奮地說:“超級帥,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帥的男人,禁欲臉,禁欲臉你們知道麽?禁欲臉才是最高級的性感,看了真讓我熱血沸騰想拿下啊!”

胡綏:“……”

“還有那聲音,也太好聽了吧,一聽腿都要軟了,耳朵都要懷孕了……天哪,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

胡慧娘見她越說越露骨,忍不住抓了抓她的胳膊,說:“好了好了,我看你受驚不小,趕緊回屋休息休息,緩緩神。”

她說着就把胡滟容給扶了起來,但是胡滟容都站起來了,還在一邊走一邊跟胡慧娘說:“你知道他有多高麽,那兩條大長腿,要是不穿褲子赤條條往那一站,天哪……”

胡綏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和,呆若木雞,豔如桃李。

他趕緊說:“我二姐就這樣,說話有點誇張。”

白和問說:“你覺得你二姐說的李成蹊,跟我們看到的李成蹊,是一個人麽?”

胡綏:“……”

對啊,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吧?!

禁欲?帥?大高個?

看來不是他二姐認錯了人,就是他和白和認錯了人。

不過胡滟容都對付不了的人,他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白和又在他們家呆了一會就回去了,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胡綏躺在床上,還在想那個李成蹊。

迷迷糊糊之中又回到了他和白和逃跑的那個時候,他趴在白和身上,往下看,看到的那個青年男子。

感覺那人的相貌倒很像胡滟容的描述,看起來比他和白和看到的那個李成蹊更正經一些,眉目尤其清明逼人。

這樣迷迷糊糊便睡着了,第二天醒來,就看見胡慧娘和胡滟容坐在客廳裏發呆。

“大姐早,二姐早。”

胡滟容一看見他,立馬招手說:“綏綏,快來,我和大姐商量了個事,正好跟你商量商量。”

胡綏揉了揉眼睛,懶懶地往沙發上一躺:“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跟大姐讨論了一下,覺得那個李成蹊,可能是個基佬。”

胡綏一聽立馬坐直了身體,大驚失色:“這話怎麽說?!”

胡滟容惱羞成怒:“我都勾引不了,還會是直男麽?!”

這倒是……胡滟容的美貌放在如今娛樂圈裏都鮮有對手,花容月貌賽貂蟬,玉體一陳勝過馮小憐,那絕對是女人中的極品,何況她還會媚術呢,他也覺得不會有男人不吃這一套。

“……然後呢?”

胡綏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胡綏:姐姐們好像要推我入火坑……

胡家姐妹:是幸福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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