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極品帥哥┃如何做一個我見猶憐的小白兔

那男子一身黑色長大衣,高挺清俊,眉目分明皆是英氣,可不就是他那晚看到的那一個麽!

上次匆匆一面,又是晚上,卻也讓他印象深刻,這次離得近,看得更清楚,更覺得這人英氣逼人。以前經常見書上形容男人長得帥,有句詩叫“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他還覺得文绉绉的,可如今只覺得只有這種文绉绉的話,才能形容頂級的帥哥啊。

這麽帥還這麽周正,的确是極品帥哥。還有那兩條大長腿,那身板那氣質,再聯想《癸醜雜爼》上描述李成蹊的那幾句話……

他終于明白他二姐的話了。

二姐,誠不欺我也!

這麽極品的男人,先哔後殺真的好麽?

胡綏只顧着花癡,忽然感到一陣冷風襲來,他往旁邊一看,就看見剛才下來那個小白臉正惡狠狠地瞪着他。

胡綏趕緊伸出手,讪讪地打了個招呼。

奇怪的是,那人并沒有上前來找他的茬,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在李成蹊身邊。李成蹊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會,最後定在胡綏臉上。

我是清冷美男子,胡綏暗道,忍着內心激動,微微側過頭去,一副天真無邪狀去看廣場上的鐘樓,大家都說他有着完美無缺的側顏!

“都到齊了麽?”

“到齊了。”淩塵宇說。

李成蹊點點頭,直接往前走,胡綏趕忙跟在大部隊後頭,忽然看見梅青呆呆立在原地,雙眼濕潤,明顯花癡狀。

這……這是被帥哭了?

我擦,不至于吧?

他停下來說:“哎,小姐,你不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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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誰小姐?你才小姐!”梅青狠狠瞪了他一眼,趕緊跟上去了,那小碎步邁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好香啊。

走過都是淡淡香氣,好聞的很。

到了檢票口,淩塵宇開始跟他們發票,胡綏接了票之後就想直接蹭到李成蹊身後去,誰知道卻被人拉了一把,是梅青,擋在了他跟前,然後又是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副“這帥哥是老娘的,請你走開”的表情。

遇到勁敵啦!

胡綏也不惱,沖着她笑了笑。梅青沒理他,湊到前面去跟李成蹊講話,一副小鳥依人柔情似水的模樣,聲音小到第三個人都聽不清。胡綏眼看自己沒有機會,轉而去勾搭淩塵宇,這是他大姐告訴他的,要先交幾個朋友,尤其是有些權力的工作人員。

“包好重……”他對淩塵宇說。

淩塵宇笑着說:“給我吧,我幫你拿。”

胡綏沒想到淩塵宇這麽好說話,高興地把包給了他,自己推着行李箱和淩塵宇說話。淩塵宇的手猛地往下一沉:“……你這包……還真能裝東西……”

其實胡綏還真挺喜歡淩塵宇的,他喜歡這種溫和開朗的性格,白和就是這種。他一邊和淩塵宇說話一邊往前走,忽然聽見梅青講了一句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剛才還母夜叉一樣瞪他的梅青,用嗲的不能更嗲的臺灣腔咯咯笑:“人家的胳膊酸死了啦!”

淩塵宇也聽到了,似乎想笑,又很紳士地忍住了。

他們坐的是硬卧,上車之後他跟別人換了個床位,坐到了淩塵宇對面。李成蹊這塊骨頭不好啃,那就先啃下好啃的。

結果火車剛開始動,那小白臉就跑過來找事了,秀美的臉上有些邪氣,眉眼斜着往爬梯上一靠說:“好久不見了,耗子精……怎麽,不認識我了?”

“怎麽會不認識呢,你好你好。”

“小酒,不許欺負新成員。”淩塵宇說。

那叫小酒的往淩塵宇的床鋪上一坐,翹着二郎腿歪在被子上,看着胡綏說:“我哪是來欺負他,我是覺得有緣分,在這又見面了。”

“你們以前見過?”淩塵宇問。

“一面之緣,”那個小酒說着粲然一笑,那叫一個春風拂面花枝亂顫:“不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耗子精,幾天不見,變成兔子精了。”

“他叫胡綏,”淩塵宇說:“別亂叫。”

這是火車廂,過往的除了他們部門的,還有普通人,說話是需要注意的。那叫小酒的笑了笑,說:“胡綏,以後咱們就是朋友咯。”

他說罷雙手插在褲兜裏,晃晃悠悠地走了。胡綏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多看了幾眼,淩塵宇說:“他叫李小酒,是李部的侄子,就這少爺脾氣,你別在意。”

原來他就是常年跟在李成蹊身邊的李小酒,不是胡卿九啊。

胡綏笑了笑,說:“長的真好看。”

“你可別當他面誇他好看,他會跟你急的,”淩塵宇笑着說,“只能說他帥。”

從A城到F城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中午吃的火車上的盒飯,不大好吃,他也沒什麽胃口,扒拉了幾口就去上廁所了,結果剛進洗手間,就有人閃了進來,在他身後把車門猛地關上了。

胡綏吃了一驚,猛地轉過身來,就對上一只手,直接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撞在了牆壁上。是李小酒,一臉陰翳地盯着他,手上的勁卻越來越大,似乎要掐斷他的脖子。胡綏抓着他的手腕用力踢了兩下,卻掙脫不了李小酒的挾制,臉越憋越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擦,不會他剛出馬就死了吧,還是死在廁所裏!

不過打掃衛生間的阿姨應該會吓傻吧,一開門發現裏頭有條死狐貍。

就覺得他快要歸西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淩塵宇,在外頭喊:“李小酒!”

李小酒這才猛地松了手,胡綏落到地上,大口喘息着罵道:“你……你想掐死我啊你!”

“你別以為你能瞞得過我,”李小酒惡狠狠地說,“你是什麽東西,我還不清楚麽?白兔精,我看你是最擅長裝小白兔吧?”

他說罷打開車門就走了出去,淩塵宇闖進來看了一眼,看見胡綏還在喘氣,這才松了一口氣,抓住李小酒說:“你等等!”

結果只聽裏頭“哇”地一聲大哭,就見胡綏淚流滿面地從洗手間裏沖出來了,直奔李成蹊所在的軟卧而去。

“李部,李部,救命啦!”他一邊跑一邊喊。小白兔他的确很會裝!

李成蹊從車廂裏出來,胡綏看見他立馬就狂奔過去,李小酒掙脫淩塵宇的束縛,在後頭指着他喊:“你給我回來!”

胡綏哪裏肯停,抓住李成蹊的胳膊說:“李部,有人要害我!”

他說着回過頭來,李小酒正追到跟前,他立即伸手一指:“就是他,差點掐死我!”

動靜太大,不但引的路人紛紛矚目,就連乘警都過來了。淩塵宇去跟他們說明情況,李成蹊對李小酒說:“你進來。”

李小酒惡狠狠地瞪了胡綏一眼,胡綏抹抹眼淚,不去看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他也沒聽清李成蹊在裏頭說了些什麽,就聽見李小酒死鴨子嘴硬:“他撒謊,我沒有!”

不一會李小酒從裏頭出來了,臉色很難看。胡綏看了他一眼,立馬躲到淩塵宇身後去了。淩塵宇護着他說:“小酒,你太過分了,你要幹什麽?”

李小酒細眉倒立,指着胡綏說:“你等着!”

胡綏見李成蹊從裏頭出來,立馬跑到他跟前說:“李部,我知道他就怕你,我把他得罪了,他後面肯定要逮機會收拾我,你都不知道他下手有多狠。”他說着就仰起脖子,他本生的白皙,脖子上的淤痕就格外明顯。果不其然,李成蹊的臉又冷了幾分,淩塵宇也滿是責備地看向李小酒。

胡綏吸了口氣,說:“李部,我要跟在你身邊,不然我害怕。”

“什麽?”李小酒簡直氣的要發笑:“你別以為我叔叔不知道你是什麽玩意!”

“李小酒,”李成蹊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淩塵宇說:“看着他,再敢胡鬧,回去關禁閉。”

李小酒氣的不行,哼一聲就走了,仿佛委屈的很。

胡綏啜泣不止,聽李成蹊說:“去把你行李搬過來吧。”

胡綏吃驚地擡起頭來。

大姐,二姐,計劃比我想象的要順利诶!

他立馬回去把自己的行李搬了過來,走到半路的時候又碰見了李小酒,怒目圓睜看着他,還好被淩塵宇拉住了,他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到了李成蹊的車廂裏頭。

這還是他頭一回進軟卧車廂呢,裏頭幹淨整潔,人少地方大。他見李成蹊坐在另一邊,自己就拖着行李去了對面床鋪,收拾了一番,坐好,說:“謝謝李部,你人真好。”

“脖子,要緊麽?”李成蹊問。

胡綏正猶豫自己是說要緊還是不要緊,卻見李成蹊已經走到他跟前,說:“仰頭。”

胡綏就仰起頭,給他看自己的脖子,眼皮微微耷拉下來,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成蹊。

近距離看,更是俊挺英氣,眉目逼人,一個老道士,長這麽勾人犯罪的一張臉真的合适麽?!

而且看着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

他正這麽想着,李成蹊已經站了起來,胡綏說:“不要緊。”

小桌子上是一堆資料,好像是他們這些人的檔案,李成蹊回去繼續看,胡綏就老老實實地并腿在床上坐着,時不時偷偷看兩眼,察覺李成蹊擡頭,又趕緊垂下頭去。

如此坐了十幾分鐘,他就有些尿急了。

剛才要上廁所沒上成,這一會憋的很了。于是他就站了起來,誰知道剛站起來,就聽李成蹊問:“去哪?”

“撒尿。”胡綏說完趕緊又改口:“那個,洗手,方便。”

李成蹊頭也沒擡,他趕緊溜了出去,先左右查看了一番,确定李小酒不在,這才進了洗手間,暢快淋漓地方便了一下。

從洗手間出來以後,他就朝硬卧車廂看了一眼,硬卧和軟卧中間那道門卻已經關上了。他籲了一口氣,正往回走,突然聽見一個軟卧車廂傳來李小酒那頗有些張狂的聲音:“我才不怕他!”

原來他也在軟卧。

胡綏左右看了看,就貼上去偷聽,結果就聽見李小酒正在罵他:“他是什麽兔子精,明明就是個狐貍精,還想瞞過我的眼?!”

淩塵宇見李小酒氣成這樣,只好好聲安慰說:“你就是這脾氣,老惹李部生氣。胡綏是李部親自挑的人……你忘了李部看到他照片的時候那個反常的反應了?你沒覺得他長的很像一個人?”

李小酒說:“像誰?像他屋裏挂那幅破畫?”

“沒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像了。”淩塵宇說,“你看李部這麽護着他就知道了,這麽多年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李部和別人共睡一室的,可現在那個胡綏就在他車廂裏坐着呢。”

李小酒聞言更是生氣,眉眼卻猛地扭頭朝門上看去,蹙着眉走到門口,猛地将門拉開。

外頭空空如也,他又往走廊裏看了看,走廊裏也一個人都沒有。

胡綏捂着心跳回到李成蹊那裏,在對面坐下。

剛才聽到的話不多,信息量卻大到吓人。他分析了一下,大概包括以下幾點:

第一,他們都知道他是狐貍精?!

第二,他是李成蹊親自挑選的?!

第三,他……他長的像某個人?聽那形容,倒很像是在說他長了一張李成蹊初戀情人的臉?!所以格外得到青睐。

胡綏感到很震驚,不由得開始思索李成蹊這麽做的理由。

要他做替代品?

這個其實還不錯,正合他意,省得他下功夫了,長了個初戀臉就是占便宜。

不過也有可能李成蹊知道他不懷好意,故意把他招來折磨他?

這就有些可怕了!

這個可以把狐貍按在身下摩擦再摩擦的變态,不知道要怎麽折磨人呢!

胡綏冷汗都出來了,偷偷打量對面的李成蹊,一整天都心驚膽戰。尤其李成蹊又不跟他說話,更顯得這人變态詭異。

胡綏百無聊賴,就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不知道何時蓋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他悄悄掀開窗簾,看見外頭零星的燈火,火車跑的很快。

他朝對面看了看,發現李成蹊似乎已經躺下來了。

他卻再也睡不着了,感覺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未知總是會讓人慌張。

或許,他趁着大家都在睡覺,偷偷下火車?

他這麽想着,趕緊摸黑把自己的包裝好,然後下了床蹲下把床底的行李箱給拉出來,結果剛拉了一半,就聽見李成蹊似乎夢呓一般說了一句話。

那聲音輕微,在隆隆的火車聲中聽不大清楚。他停頓了一下,蹲着趴到李成蹊的床頭,聽見李成蹊叫了一聲誰的名字,他捂住嘴,屏住氣,然後就聽見李成蹊說:“我四處……。”

那聲音輕微,聽不大清楚,但惆悵而似乎帶點委屈的意味,倒聽的胡綏有些傷感,看不出,這個李成蹊,還是個癡情種。

胡綏聽到這裏就有些猶豫起來,他頂着一張跟李成蹊的初戀有些相似的臉,或許大事能成!

他在窗口透過的薄弱光暈裏看着李成蹊那張清冷帥氣的臉,然後看着李成蹊睜開了眼睛。

我擦!

他趕緊要趴下,但李成蹊動作更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撈,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

胡綏心道:“……我……我擦擦!”

“親親?”

胡綏愣了一下,李成蹊這是在……問他要不要親親?

我擦擦擦!!!!

他激動的不行,心想他這初戀臉也太有用了,于是便別別扭扭地“嗯”了一聲。

李成蹊灼熱的呼吸似乎格外蠱惑人,看起來那麽冷峻的人,體溫竟也這麽熱。只是李成蹊卻沒有親他。胡綏想這人還挺會玩欲擒故縱,于是自己便嘟着嘴往上親,突然眼前大亮,車廂裏的燈亮了,李成蹊呆呆地看着他。

胡綏還嘟着紅紅的嘴,也呆呆地看着李成蹊。

李成蹊擺着一張臭臉,起身說:“下去。”

胡綏趕緊爬了下去,李成蹊轉而去看他地上的行李箱和包,胡綏忙把它們推到床底下,說:“我只是收拾收拾行李。”

李成蹊在對面坐着,一身黑,襪子都是黑的,但那臉色卻很白皙,胸膛還有些起伏,臉上似乎還帶着潮紅。

胡綏問:“做夢了?”

李成蹊“嗯”了一聲,直直地看着他。

胡綏盤腿坐到床上,說:“我剛才聽見你在說夢話,就想叫醒你,結果你直接把我拽床上去了。”

“我常被夢魇所困。”李成蹊淡淡地說。

胡綏是有些意外的,李成蹊這樣的得道高人,邪氣不侵,通常不會被夢魇所困,除非自己有心魔。

李成蹊複又靠着被子躺了下來,說:“睡吧。”

胡綏“嗯”了一聲,李成蹊就又關了燈。

胡綏蓋上被子,翻身向裏,腹诽說:“親親?”

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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