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狐貍精的專業素養┃這發展會不會太快了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回事到了火車的過道裏,這大半夜的,過道裏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燈,只有每一節車廂的銜接處有光亮。
他覺得有些詭異,往前走了兩步,大家似乎都在熟睡之中,他想回到李成蹊所在的車廂,卻找不到具體是哪一個了。
而且這明顯不是軟卧的車廂,是硬卧。
他怎麽會來到這裏?他一點都記不起來。
怪異感越來越強烈,他急忙朝光亮處走,但是走到兩節車廂銜接處的時候,卻發現那裏的門是鎖上的,他慌忙折返回來,到了另一頭,發現那邊的門也是鎖上的。
他這是……被鎖這裏了?
他趴在門上往裏看,只看到對面的車廂也是寂靜一片,一個人都沒有。
胡綏只好往回走,來回走了兩遍,卻都沒見有一個人醒過來,他實在有些憋不住了,就拍了拍靠他最近的一個床鋪,那人蓋着被子睡的正熟,被他拍醒的時候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嗓子裏哼哼唧唧的。
“不好意思,問一下,這是第幾車廂啊?”
對方是個中年男人,呆呆地看着他。胡綏忍不住又問:“大哥?”
那人張嘴說:“對啊,這是第幾車廂啊?”
胡綏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我擦,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那男人卻咧開嘴,臉上笑容怪異地很,繼續笑着說:“對啊,這是第幾車廂啊?”
我擦。
吓得胡綏倒退了兩步,他卻看見旁邊另外幾個床鋪上熟睡着的人全都坐了起來,臉上卻都是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像是提線娃娃一般,一起道:“對啊,這是第幾車廂啊?”
胡綏吓懵了,趕緊朝光亮處跑,卻見整個車廂的人都坐了起來,臉上挂着詭異的笑。
Advertisement
“救命啊救命啊!”胡綏大喊。
“胡綏,胡綏。”
他聽見有人叫他,火車開始晃動起來,周圍的人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是個噩夢。
對面是李成蹊的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胡綏想也不想,一把抱住。
李成蹊僵硬了一下,随即就拍了拍他的背。
“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夢。”胡綏摟得緊緊的,臉埋在李成蹊的脖子上。
這個李成蹊,身上怎麽這麽熱。
胡綏很佩服自己的業務能力,哪怕上一秒還吓得屁滾尿流,可是睜開眼看到李成蹊的那一瞬間,立馬就能想到自己的使命,一個機會都不浪費,腦瓜靈敏反應快!
李成蹊讓他抱了一會,準備起身,誰知道胡綏抱的死死的,就不撒手。胡綏出了汗,渾身熱氣裹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熟悉味道,鑽進李成蹊的五髒六腑。
李成蹊問說:“你打算一直這樣抱着?”
胡綏的聲音能掐出水,問:“行麽?”
李成蹊沒說話,卻抱着他轉了個身,便躺在了他的床鋪上。
這一下胡綏就完全趴在了李成蹊身上。李成蹊身高體長,肩膀寬闊,倆人的心跳聲互相鼓動着彼此。他雖然有狐貍精的心,但奈何還是生手,這樣全身貼在一起,李成蹊身上又那麽熱,熏得他有些尴尬。他就撒了手,靠着牆一坐。
李成蹊枕着雙臂躺在他床上,問:“不抱了?”
胡綏看着他,心想這是在勾搭自己麽?
這進展會不會太快,太突然了?
胡綏點點頭,說:“不抱了……”
誰知道李成蹊幽幽看了他一會,長臂一撈,便又将他抱在了懷裏,然後翻個身,便又将他壓在身下了。
“我有個疑問,想此刻就知道答案……行麽?”
胡綏:“……”他可以說不行麽?因為他覺得李成蹊的表情有些不正常,眼睛的精光有點瘋狂,氣喘的也有點兇。
他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感覺李成蹊的手抓住了他的領口,然後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
……我擦,我擦擦擦擦擦擦……
胡綏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這……這會不會太快了……”
他話音剛落,衣服就被李成蹊給扯開了。
胡綏半邊白皙胸口就露了出來。他趕緊伸手擋住了,李成蹊卻抓住了他的手挪開,盯着他的胸口看。
胡綏臊的不行,他好歹還是個處男狐诶,這樣會不會太直接了!
他看向李成蹊,結果在李成蹊的眼睛裏流露出諸如驚喜,火熱,激情,興奮,傷感等諸多複雜感情。
這……這至于麽?不是彼此都有的麽……這麽給面子,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李成蹊的手指頭摸上他的胸膛,炙熱的手指頭,摸的他顫抖了兩下,才發現李成蹊摸的是他胸口的……那道疤。
胡綏都忘了自己左胸口有道難看的疤了。他趕緊推開李成蹊,拉上了衣服。
他們狐貍愛美,對肉體追求完美,除了不希望臉上有傷以外,身體也希望可以完璧無瑕,沒有半點疤痕。可他偏偏從小開始,胸膛上便有一道疤。長輩告訴他,他是還是小狐貍的時候被人所傷,去不掉。
難道是這道疤太難看,吓到他了?還是這個李成蹊,愛好有點變态,好看的東西不看,非要看傷疤。
不管是哪個原因,感覺都不是好事!
“不記事的時候受的傷。”胡綏扣上扣子說。
“唐突了。”李成蹊看着他說,眼睛隐隐有光流動,說完回到對面床上,靠着牆閉眼躺着,胸膛還在起伏,好像有一點點的激動。
胡綏再無睡意,就那麽靠在角落裏直到窗口發白。李成蹊好像也是,就那麽一直在對面坐着,他因為心情複雜,沒敢看李成蹊,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他。
太陽漸漸升起來,他将窗簾拉開,金色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的臉,五官卻很寡淡,仿佛清冷無欲,但眉眼有靈光,清瘦而高的身體蜷曲着,看起來像薄霧裏将開未開的花。
胡綏是在離開家的第二天早晨,和李成蹊獨處一室的時候,第一次感受到對于未來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将來會怎麽樣,想念他第一次離開的姐姐和故鄉。
他如此想着,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李成蹊……
……他覺得他可以吟唱一句“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