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探案┃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不會是我們作法, 結果把白毛都引過來了吧?”鄭松略有些畏懼地說, “這裏的白毛, 到底有幾個?”

那只雞很快就沒有了聲響,李小酒出去之後也沒有回來,胡綏心裏擔心, 說:“貼上血符,你們看好這個。”

他說完就跑了出去,院子裏卻靜悄悄的, 他拿着手電筒照了照, 尋着腳印往外走,走出院子, 卻發現那腳印往西邊的樹林裏去了,地上斑點血跡, 不遠處的雪地上,那只被咬死的雞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

他關了手電筒, 飛快地沿着腳印追上去,一直跑到樹林裏,忽然一只手伸過來, 直接将他拽到樹後:“噓。”

是李小酒。

胡綏低聲說:“我擦, 你吓死我,什麽情況?”

“追到這裏,不見了。”李小酒說。

胡綏覺得倆人靠的太近,就別過頭去,周圍靜悄悄的, 黑樹白雪,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了。他們在樹後面躲了好一會,只覺得身上冷的很,最後胡綏耐不住了,說:“這樣不行。”

他說完就打開手電筒,朝樹林裏照。李小酒見他這樣,也掏出手電筒來,說:“主要看地上。”

他話音剛落,胡綏忽然拽了一下他的手。李小酒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胡綏慢慢地将手電筒的光束移動回來,最後在一處雪地上停下。

是一個白毛,趴在地上,因為通體雪白,在黑夜裏幾乎和積雪融為一體。那白毛似乎察覺了光亮,緩緩地擡起頭來,然後通紅的雙眼猛地一睜,獠牙露出來,發出一聲嘶吼,整個身體便直了起來。

胡綏和李小酒幾乎同時出動,那白毛已經飛奔起來,跑的飛快,眼看着又要被它逃脫,李小酒拔出匕首,直接就甩了出去,那匕首直接刺中了那白毛的大腿。那白毛踉跄了一下,速度卻絲毫不見變慢。

白兇難纏的一點就在于此,搞不死,哪怕給它四肢都砍掉了,照樣死不了,它逃竄的速度又非常快,他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四野又都是白雪,和那白毛顏色相近,遠一點就看不清楚了,反而手電筒照着雪地,在奔跑的過程中晃來晃去,最後晃花了眼,那只白毛突然就看不見了。

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停下來,他們已經跑到了遠離鎮子的一處高坡上,只有北風凜冽,遠遠看下去,整個鎮子幾乎沒多少燈火,寂靜凄冷。李小酒還在循着那白毛留下的黑血尋找,血流的并不多,老遠才會有一滴,胡綏說:“算了,別找了,下次咱們再設個套,不愁它不上鈎。”

李小酒點點頭,說:“要是這裏的白毛不止一個,我們就得向西北分局求助了。”

他們回去以後,又審了一下抓住的那個白毛,将她的身份信息核實了之後,便交給了西北分局的人給帶走了。因為分局陣仗很大,吸引了很多當地人圍觀,胡綏又給那白毛裹了一件床單,押解上了車。

Advertisement

“她還有救麽?”鄭松問。

“我們的巫醫術不夠高,送到分局,或者還有救。”

這個叫周慧倩的白毛,尚有意識,應該不是死了之後變成的白兇,而是被白兇咬傷後發生的變異,算不上活死人。但這也是他們擔憂的事情,據分局彙報上來的情況看,當時被咬死的幾個游客當天就被拉走處理了,可這個周慧倩卻是未被發現的受害者,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受害者,還有沒有,有的話有幾個。

他們打算去王家村看看。

王家村是白楊鎮最靠北的村子,也是整個鳳和縣少有的到現在還沒有通柏油路的地方之一,偏僻不說,道路也難走。他們是步行去的,因為這兩天晴天,雪化了一些,地上泥濘不堪,曾文說:“好在梅青沒來。”

“她還穿高跟鞋麽?”李小酒皺眉。

“沒有,她穿的平底鞋,不過鞋底也是很高。”彭程笑着說。

鄭松在前頭停了下來,朝下面看着說:“終于到了。”

幾個人在他身旁站定,從高坡上往下看,只看見一條蜿蜒小路,螺旋而下,直通下面的一個村莊,不過大家看了這村莊以後,面上都不大好看。

因為這王家村的地貌,是風水中典型的“死牛肚穴”,這樣的風水,極其容易養出兇屍來。

他們沿着小路蜿蜒而下,到了村口,卻發現那村子幾乎是半個荒村了,大半的房屋都坍塌了,只有極少數還有人住,不過那些人家無一例外全都大門緊閉,整個村子裏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只有袅袅的炊煙一直在村子上空盤旋,似乎總也散不去。

“好重的陰氣啊。”曾文說。

“這裏陰氣這麽重,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鄭松說,“我記得當時給我們的資料,有這個王家村的詳細信息,好像是個老村子了吧,這麽多年一向太平無事。”

“你看那個。”李小酒指了指前頭的一座廟。

那座廟已經荒廢了,廟門都沒了,還塌了一角。不過那廟倒是很大,他們走近瞧了瞧,鄭松很吃驚地說:“你們看哪,這廟後頭居然是一片墳地!”

一座建造在墳地前面的廟。

“肯定是這王家村的祖輩也知道這地方兇險,所以才建造的這座廟宇,為的就是鎮邪,”曾文看了看那地形,說,“這墳地本來是極兇之地,但是一邊堆起了土丘,一邊建了神廟,就破了兇險之象,倒成了好地方。”

“難道是因為這廟宇斷了香火,所以吉象破了,才導致出了白毛?”

“案發地就在這村子後頭的桃花谷,距離這裏不到三百米。”曾文說,“我們先去那裏看看,還是先找個村裏人問問情況?”

“你們幹什麽的?”

身後忽然有個人大聲問。

幾個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灰頭土臉的,牽着一條大黑狗,警惕地看着他們。

“小弟弟,”胡綏立馬走上前去,那小男孩身邊的大黑狗卻突然沖着他龇牙咧嘴,狗天生是狐貍的克星,胡綏趕緊後退了兩步,說,“小弟弟,你看好你的狗,我們可不是壞人。”

彭程膽子大,走出來說:“我們是來辦案的,你家裏人在麽?我們想了解點情況。”

那小男孩問:“你們要了解什麽?”

“剛子,你幹嘛呢?”一個老頭端着碗走了過來,說,“讓你別亂出來跑,你怎麽又跑出來了?”

那小男孩立即牽着他的狗跑了過去,低聲對那老頭說了幾句,那老頭看了看他們,說:“你們是公安局的?”

“差不多,差不多。”胡綏說,“老爺子,我們是來這裏辦白毛案的,有一些情況想了解一些,行麽?”

那老頭一聽他這麽說,臉色立即就變了,說:“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

說完就領着那小男孩往家裏走。李小酒皺起了眉頭,說:“你這老頭也是有意思,這兒難道不是你的家鄉麽?白毛作祟,你們大門都不敢出,難道不想早點破了案得個太平?我們來幫你們,你反倒這麽不配合,哪一天白毛闖進你家裏,我看你就消停了。”

“小酒……”曾文讪讪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李小酒抱着胳膊冷哼一聲:“本來就是這麽回事。”

那老頭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朝他們晃了晃下巴。胡綏說:“跟上跟上,老爺子讓我們跟上呢。”

他們幾個緊跟着那爺孫倆進了他們家,老頭子把碗筷給了他孫子,這邊就趕緊插上門,說:“那白毛不知道在哪裏躲着呢,我是怕被它知道我給你們遞信兒,再來找我們家尋仇。”

胡綏畏懼地看了一眼那黑狗,笑嘻嘻地對那老爺子說:“有我們在,來幾個我們逮幾個。”

“就你們這些年輕後生?”

“我們是政府派來專門管這些的,”曾文說,“您放心,這白毛不抓住,我們不會走的。”

“你們要真能為民除害,我們全村人,甚至全鎮子的人都感激你們啊。”

“老爺子,這白毛是突然出現的麽?在它出現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叫人心裏發毛的就是這個,”老爺子說,“就在今年臘月初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都淩晨三四點了吧,全村的狗忽然都亂叫了起來,發瘋了似的,怎麽訓都不管用,別提多瘆人了,一直叫了有十來天,再後來,就有人家的雞鴨牛羊,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給咬死了。我們起先都以為是有豺狼呢,還想說我們這豺狼都絕跡十幾年了,怎麽突然又出現了。再然後就有鬧鬼的傳言傳了出來,因為每到半夜,家家戶戶的牛羊雞鴨似乎都很不安,再然後,就聽說有游客死在桃花谷裏了,說是我們這出了吃人的白毛,很多人還都說親眼看見了呢,吓得我們這晚上沒一個敢出門的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