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毛埋頭地上舔冰,我舉着根光禿禿的冰棒棍子,秦岳朝臉上的碎冰順着臉頰滑到下巴,化成糖水往下滴。
我磕磕巴巴的說:“對…對不起…”
他沉默的轉過頭繼續往前走,看樣子是生氣了,我臉臊得滾燙,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等我後知後覺的拽着金毛追上去,踢他屁股上,氣得要死:“卧糟你傻/逼嗎?耍人也得有個限度吧,白天打我屁股我還沒消氣,現在搞惡作劇直接親嘴了,我牙都撞疼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別以為有錢買棒冰就可以為所欲為。”
秦岳朝抱着紙箱往前走,就是不理我,我踢他他也沒反應,要是開玩笑好歹也笑一笑給我個臺階下啊,這算怎麽回事?
進了單元門,我故意拉着金毛去坐另一臺電梯,它傻乎乎的在我和秦岳朝之間看來看去,秦岳朝的電梯先到了,它想跟着上,可狗繩拽着走不了,它就沖我汪汪,我說:“不要看他手裏有棒冰就叛變好嗎?你是我的狗。”
我和秦岳朝冷戰,他買的棒冰我自然也不能吃,不蒸饅頭争口氣,周盼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洗完澡我橫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拿了棒冰遞給我,我一口回絕:“不吃。”
她搖頭啧啧嘆息:“還在為揍屁股的事生氣啊?別氣了,他都給你買冰棒吃了,就是跟你道歉呢。”
“不是…”我好煩:“诶呀跟你說不清,不是為那事,反正我就是讨厭他,不想吃他的東西。”
周盼娣說:“那你吃飯也是用他的錢買菜,你明天就不吃飯了?”
我:“……”
周盼娣又說:“你的衣服鞋子也是他買的。”
我無能狂怒:“周姨你到底哪邊的啊?你怎麽幫他不幫我,氣死我了。”
周盼娣哈哈大笑,拆了冰棒:“吃吧。”
“不吃!”
“你不吃那我吃了哦?”她嘆了口氣,坐我旁邊吃了大半根,架不住金毛蹭來蹭去,把最後一點給它舔了。朝朝高興得尾巴甩開甩去,吃完意猶未盡的跳上沙發舔我,我推開狗頭,大聲說:“朝朝,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要打你屁股。”說着我就拍了拍它的大屁股,它還挺喜歡,我一停手它就拱我,拍着拍着書房門開了。
秦岳朝去拿冰棒,我心想:噢,你這個狗比終于來道歉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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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娣也趕忙拍我,使眼色。我在要不要立刻原諒他之間快速搖擺,醞釀好了一個中氣十足的“不吃”,要是他态度誠懇再三勸吃,我就大度能容勉強原諒他這次。
他走過來了,他走過去了…
他竟然目不斜視的回了書房,我看着書房門“哐”的合上,整個人都傻了,周盼娣尴尬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不早了,我睡覺了,弟弟你也早點睡。”
整個屋子所有人包括狗都吃了棒冰,只有我沒吃,我躺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苦笑,自作多情,他才不會在意我生氣不生氣,因為他只是個狗比。
我在悲傷、憤怒、心酸中心不在焉的看了會兒綜藝節目,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察覺到書房門又開了,應該是秦岳朝要去主卧睡覺,電視還開着,流轉的彩色光芒印在我眼皮上,他走過來關了電視,我睡懵了,眼睛睜開一條縫,半夢半醒狀态下他靠近我,蹲下。
我隐約意識到他要幹什麽,但我來不及反應,他很輕的親吻我,從頭發親到耳朵,再到臉頰,再往下就該親到嘴了,偏偏遲遲不來。
我鬼使神差的微微擡起下巴,心裏很着急,也很忐忑,就像是埋伏在路邊等着抓小偷的警察,怕小偷又來偷東西,也怕他不來,又是耍我的。
秦岳朝用氣音在我頰邊說:“別裝睡。”
我心下一沉,多半又是耍我,不由得有些委屈,心上那個缺口日複一日的增大,涼飕飕透着寒氣,我擡起手臂擋住臉,不想叫他看見我哭,他太缺德了,偏要看我笑話,掰開我手臂,我急忙用另一個手捂臉,眼睛上濕漉漉的,我快要憋不住哭聲。
“滾!走開——”我企圖用憤怒掩飾,誰知哭得更厲害,真沒出息。
秦岳朝一把抱起我快步進了主卧,黑燈瞎火,他把門踢上,像蠻橫的大獅子一樣壓着我在床上,我推不動他,方寸已亂,也不知道自己叽叽咕咕罵了些什麽,秦岳朝一言不發吻了上來,手抄進我衣服裏,從腰腹揉到背後,我起初還扭來扭去的打他,後來吻得我喘不上氣,我就薅他頭發,“唔唔”的扭頭躲。
秦岳朝力氣很大,一只手墊在我後腰把我托起來往床中間挪,因此嘴唇分開一秒,我深吸一口氣,他又密實的吻上來。
他氣息也亂了,和素日穩如泰山的模樣天差地別,天熱本就穿得單薄,我的大褲衩卷到了腿根,光溜溜的大腿上有個東西頂着,熱乎乎的,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啊,我擡腿蹭了一下。
秦岳朝悶哼一聲,退開。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的眼珠,惡狠狠的不怕死的提醒他:“你硬了。”
秦岳朝喘着粗氣,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着我,我咽了口唾沫,他眼神像是要吃人,我卻在極端的恐懼中生出了一絲有恃無恐,他暴露了,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