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馳垣告訴我,二娘是因為懷孕被送來療養院的,秦世棟不允許她生孩子,她流産後一天天就瘋了。瘋了的二娘把我認作她的孩子,我覺得她很可憐,索性就配合着裝兒子哄她,馳垣嗤之以鼻:“你這麽愛給人當兒子?”二娘當即拔了一把枯草扔他,我哈哈大笑。
我的男護工換了人,比上一個更高更壯,但是人挺溫和的,大塊頭,有點傻,小梅給了我一張療養院的地圖,她自己畫的,我的病房離大門最遠,和其他人的病房不在同一棟,我的病房後面就是院長室,院長室有一條暗道,可以出去。我把消息告訴了馳垣,馳垣和我計劃了下一次出門“活動”逃跑的路線,很簡單,我和他無恥的二打一院長,打暈院長走暗道。
這天天氣很好,夕陽西下,二娘靠在我肩上嘀嘀咕咕的說些胡話,我手插口袋盯着絢麗的餘晖發呆,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着。
巡查的過去了,馳垣朝我使眼色,我點點頭,對二娘說:“媽,我去下廁所。”
二娘卻拽着我的胳膊:“不要去。”
我急着走,馳垣瘋狂向我招手,巡查十分鐘一輪,我強行把她的手掰開:“別鬧,我一會兒就回來。”
二娘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又哭又鬧,好多人圍了過去,我跑到草坪邊回頭看她,猶豫了一秒,還是咬牙跟着馳垣走了。二娘的哭鬧間接幫我們争取了時間,巡查的人忙着維持秩序,一時半會沒發現人少了。
我們直沖院長室,馳垣一邊跑一邊撸袖子,我說:“先讓我跟他談談。”馳垣大約是被關久了,非常暴躁:“談踏馬的,幹就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剛擰開門把手,馳垣氣勢如虹一腳把門踢開,然後他就不動了,我探頭進去,嚯,院長不愧是院長,雖然人不在,但辦公室裏還配備倆保安,我看見馳垣喉結滾了滾,咽了口唾沫。
“上啊。”我大吼一聲,端起電腦顯示屏就砸,馳垣硬着頭皮也上了,一頓混戰後紛紛挂彩,馳垣屁股底下坐着一個已經暈了的保安,上頭壓着一個還能動彈的,整個一夾心餅幹。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四處找了找卻并沒有找到暗道,小梅只是聽說有暗道,不知道确切的開啓辦法,再這麽摸瞎下去遲早要被發現的。
“怎麽辦?”我有點慌了。
馳垣死命拽着壓他上面的保安,那保安靈機一動開始大喊大叫,我抄起一疊文件把他扇倒在地,馳垣嘴裏全是血,話都說不出來了,指了指桌上的座機,我當即抄起話筒撥打110,馳垣吐出一口血水,把電話按掉,罵我:“傻/逼嗎?警察才不會管這兒。”
我:“……”那我還能打給誰?
樓道裏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來抓我們的。
馳垣搶過話筒,撥了一個號碼。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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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瘸腿靠在門上頂着,外面有人敲門喊院長,我把門反鎖了,插銷也插了,外面安靜了一秒就開始踹門,震得我渾身都疼。
就在門被踹開的一瞬間,我被巨大的力道彈到牆上,磕到了腦袋,然後毫無緩沖的摔趴在地上,登時頭暈眼花,只聽見馳垣對着電話大喊:“告訴岳夕,他喜歡的人在療養院!”
我暈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想翻白眼,馳垣明知道岳夕不收他情書,還能如此厚顏無恥,委實是個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