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岳夕絕口不提秦岳朝,馳垣也覺得奇怪,我身份尴尬,只能私下同秦家的傭人打聽,有一個老廚娘偷偷告訴我:岳夕是六月二十五回來的,秦岳朝親自把他從醫院接回家,喊回所有的“兄弟”見證這位真岳夕的歸來。六月二十五,不就是我被送去療養院的第二天?

我接着問:岳夕在哪家醫院?結果好巧不巧,竟然跟我看病是同一家醫院,秦岳朝下了好大一盤棋,難怪之前他在醫院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來消失的時候就是去看顧岳夕了,他把我們倆“真假岳夕”放在同一家醫院,使了個障眼法,馳垣要是知道恐怕會氣死。

他把秦家所有人耍得團團轉,包括我和岳夕,這麽一來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不過我還是沒想明白他幹嘛把我送去療養院,難道他覺得我會死皮賴臉不肯走?切,誰稀罕當秦家的老大啊,要守住如此龐大的家業必然要嘔心瀝血,我只是個平凡人,三餐溫飽,四季常樂就夠了。

雖然心裏恨他欺瞞我,但我仍然希望他能平安,就當是留給我一個當面罵他的機會。

岳夕白天摔了湯勺,晚上來找我聊天,忐忑的說:“對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他看起來無辜極了,像做錯事的漂亮小孩兒,讓人不忍苛責。我讪笑:“嗨,沒什麽,你是有什麽煩心事嗎?可以跟我聊聊。”比如秦岳朝。

岳夕沉默的看着我,忽然笑了笑說:“七七你變了。”

我:?

岳夕:“以前你自卑,不跟人說話的。”

我有些尴尬:“是嗎…”

“嗯,”他轉動輪椅靠近我:“但是你很會打架,所以同學們又讨厭你又不敢惹你。”

我脖子往後退了退,很不自在:“哦。”

“但是我覺得你很好,酷酷的,和他們不一樣,”岳夕伸手勾我的脖子:“你也很喜歡我。”

他越靠越近,因為腿無力支撐身體所以姿勢十分滑稽,他臉上尚且艱難維持着笑意,上半身卻在發抖,他有些着急的提示我:“你特別讨厭別人欺負我,總是幫我打架,你還說只和我做朋友。”

眼看着他就要親到我了,我心亂如麻,下意識側過腦袋躲避,他努力想站起來,誰知下半身從輪椅上滑了出去,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的脖子被他吊着,他跪在我面前嗚嗚的哭,這一幕何其尴尬,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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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夕。”有個嚴肅的聲音在房間門口響起。

我猛然擡起頭,秦岳朝大步流星的走近,将岳夕抱了起來,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他全程沒有給我一絲眼神,把哭泣的岳夕帶走了。

我愣在那兒好長一段時間才發出聲音:“我草?”他是不是覺得我在欺負他弟弟?擺臭臉給我看?

我現在就要去捶死這個狗比,我騰的一下站起來,邁着瘸腿打算去找他算賬,剛走到門口他就進來了,房門撞到了我的鼻子,我“嗷”的一嗓子,鼻血從手指縫裏流了出來。

秦岳朝踢上門,鎖了,架起我就往洗漱間去,我罵罵咧咧,鼻血倒流進口腔,吐出來的都是血水,場面十分血腥。

“我都吐血了,你是人?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啊你要這麽折磨我?我去你大爺的!”五分鐘後我鼻子塞着兩團紙,坐在床邊掐着秦岳朝的脖子,他臉上胡子拉碴,黑眼圈也很重,一副快要過勞死的樣子,沉默的任由我掐着。

吵架沒人回嘴一點也不過瘾,我罵了幾句就不争氣的掉眼淚,我說:“你別以為我在哭,我是因為鼻子太疼刺激了淚腺,懂嗎!”

秦岳朝粗魯的把我拽過去抱住,挨了我兩拳愣是沒回手,他下巴擱在我肩上,把全身的力氣都卸下了,聲音疲憊沙啞:“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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