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朋友們以兩個人為中心，迅速聚攏。
草地上，響起了歡呼聲和喝彩聲，場面熱烈了起來。
久久沒有回應，衆人的熱情，一點點降低，氣氛微妙。
曾恒宇誠懇地再次問道：“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女朋友，這是我最想要收到的生日禮物。”
曾辰的身邊，有了趙子瓊，那樣靓麗大方的女生。她和曾辰既是校友，又是同事，他們在一起，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和喜好，還有關于青蔥歲月的共同回憶。
趙子瓊和曾辰，多麽般配的一對，方舒葉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好呀，我答應你。”方舒葉笑着如是答應道。
此刻，曾辰就在人群中，當他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心裏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失落？
她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從未有過的賭博。她在賭，賭一次情意暗湧，賭他有那麽一點點在乎自己，只是不知為何不願靠近罷了。
曾辰并沒有出現，方舒葉沒有看到他失落的眼神。這分明是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那一刻，方舒葉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正被一把鋒利的長劍，一點點刺了進去，痛感一絲絲加深，痛得那麽清晰。
人群外，響起了一聲酒杯破裂的聲音，隐隐還有曾家傭人的那一句，“大少爺，沒有傷到吧？”
後面的話，完全消失在起哄聲裏。
方舒葉答應的那一刻，現場幾乎可以用沸騰來形容，高漲的歡呼聲，熱烈的鼓掌聲，俏皮的口哨聲……
曾恒宇欣喜若狂，從盒子裏取出項鏈，站起身來，幫她把項鏈戴上。
一枚吻，毫無征兆地落在方舒葉的唇上，方舒葉本能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抱住，笑着對看熱鬧的人群說：“她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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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下洗手間。”方舒葉被曾恒宇帶着認識了幾個人以後，這樣對曾恒宇說。
先前那個奇怪的女人，走到曾恒宇的身邊，看着方舒葉的背影， “你這女朋友，似乎不太情願。”
曾恒宇瞪了她一眼，咬了咬牙，氣勢洶洶地拉着女人往房子裏走去。關上房門，曾恒宇壓低着聲音，恨恨地問她：“劉莎莎，你想幹什麽？”
女人聳聳肩，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想幹什麽？我什麽也沒有幹呀。恒宇，你太緊張了。”說着，劉莎莎上前一步，暧昧地撫上他的臉。
曾恒宇用力地拍開她的手，狠狠地瞪着她，“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點！”
就在曾恒宇拉開房間門的同時，劉莎莎突然從身後抱住曾恒宇的腰，不讓他離開。
曾恒宇趕忙把門掩上，雖然極力控制力道，但還是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撞擊聲。
他試圖松開貼上來的牛皮糖，“你這是幹什麽？你放開！”
劉莎莎自說自話，“恒宇，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話帶哭腔，顯得委屈又可憐。
“放開！”
“不放！”
“我們已經結束了！”曾恒宇掰開她一根根手指，終于将她箍在自己腰間的手松開。
“不，我不要結束。”劉莎莎轉到曾恒宇的面前，雙手挂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嘴。
曾恒宇緊抿雙唇，抵禦着劉莎莎的進攻，劉莎莎不放棄，在他的唇上啃咬起來，希望他能夠接受自己。
曾恒宇眉頭一緊，将劉莎莎推開。
她連連後退幾步，跌坐在身後的地板上。
曾恒宇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但對前任仁慈，就會給自己招惹無盡麻煩，為了斷得徹底，他又把手給收了回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漠道：“何必這樣不潇灑。”
“我不奢望得到你全部的愛，我不介意你和誰在一起，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劉莎莎趴倒在地，臉上淚水交錯，“就算是這樣，你還是要趕我走嗎？”
“恒宇，我愛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劉莎莎從地上爬起來，抱上曾恒宇的腰，窩在他的肩頭。
曾恒宇搖搖頭，“莎莎，你是真的愛我嗎？既然游戲結束了，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姿态呢？”
曾恒宇始終很清楚一點，他從前的那一票女友，之所以一個個表現出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不是因為他是曾恒宇，而是鑒于他是曾家二少，住的是洋房，開的是法拉利。
“那她呢？也是游戲一場嗎？”劉莎莎望着他的眼，等待他的答案。
曾恒宇目光閃躲，沉默半響，終又徐徐開口道：“她跟你們不一樣。”
“所以，你是真的對她動了情？”盡管劉莎莎不願承認，但是，曾恒宇離開房間前，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堅定眼神，她明白，她已經輸了。
曾恒宇一只腳踏出房間，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衣領，緊接着，被一股力量帶着往前走，曾恒宇驚聲叫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麽？”
曾辰二話沒說，用力地把他推進了隔壁房間。然後，一只拳頭狠狠地落在曾恒宇的臉上。
曾恒宇不甘示弱，同樣抓緊了大哥的衣領，“你發什麽瘋？！”
兩個人抓住對方不撒手，曾辰怒視道：“這個女人，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怎麽一回事？”曾恒宇松開手，目光躲閃，理了理自己的着裝，假裝聽不懂大哥的意思。
“我都聽到了。”曾辰情緒激動，指責着曾恒宇，“你說你喜歡方舒葉，我說你會把握機會，會好好珍惜她，這就是你說的珍惜？”
曾恒宇淡淡道：“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好！不需要你多事！”
兩兄弟毫不退讓地怒視着對方，各自心裏都埋有一顆不□□，再多那麽一點點星星之火，就有将它瞬間引爆的危險。
曾辰眉頭擰作一處，“你會處理好？還讓她找上門來，對你興師問罪，糾纏不清？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既然你現在有了方舒葉，你就該收起你從前處處留情的作風。”
曾恒宇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現在是用什麽樣的身份來質問我？”
“曾辰，你現在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質問他？”曾辰在心裏将這句話重複了無數遍，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從前，大哥從來都沒有管過我的感情生活，這一次，大哥是不是管得有些多了？”曾恒宇頓了頓，“我知道，方舒葉和孟小羽有些神似，但是，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性格不同，喜好不同，背景不同，所以，別把對那個女人的情感投射到方舒葉身上。”
她們兩個人的不同，無須曾恒宇來提醒他。可他對孟小羽，從未有過愛慕之情，有的只是老朋友的情誼，又何來情感投射之說？
可是，他不能這樣告訴曾恒宇，否則，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多管閑事？
曾恒宇走出房間前，曾辰叫住了他，“小宇，就在今晚，她答應了你的請求。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時刻記住一點，從今天開始，有且只有方舒葉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
“這一點，不用大哥教我。”
曾辰頓了頓，“至于我，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站在我該站的位置，絕不會有任何的逾越。”
“這樣最好！”曾恒宇憤恨地踏出房門，往客廳走去，沒有注意到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劉莎莎。
在方舒葉答應曾恒宇的請求的時候，曾辰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絕不逾越，但是，只要一聽到有關方舒葉的事，他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一點點委屈。
“小宇，你臉上怎麽回事？”趙子瓊一直在找曾辰，後花園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準備進房子裏找找，結果恰巧碰上從房子裏出來的曾恒宇。
曾恒宇稍稍閃躲，“我沒事” 又轉移話題，“子瓊姐，你有看到方舒葉嗎？”
“剛剛看到她坐在那邊的秋千上。”趙子瓊指了指花園一角。
曾恒宇順着她的方向望去，邁開步子，“謝謝。”
“诶，你有看到你哥嗎？”趙子瓊叫住了他，臉上有些擔憂，“我剛剛聽傭人說他的手受傷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在……”曾恒宇目光流轉，想想，還是算了，趙子瓊是聰明人，讓她發覺兩兄弟為方舒葉大打出手，終歸不是好事，“我沒注意，你再找找看？”
“好吧，你去找你的方小姐吧，我再找找。”兩個人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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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趙子瓊半拖半拽地把曾辰帶到醫院，幫他消毒，擦藥。
曾辰情緒低迷，只是搖搖頭，淡淡道：“沒有。”
趙子瓊一邊幫他擦藥，一邊調侃道：“沒有？我看你是喝了點酒，不記得了吧？平日裏，你是滴酒不沾，說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進手術室治病救人。現在看來，你是對的，一喝酒，就打人。曾醫生，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嚯。”
其實，曾辰明明是先打人，心情煩躁，才喝了一點酒。
“好了。”幫他處理好傷口，趙子瓊利落地收拾起工具藥品。
“謝謝。”曾辰語氣平淡，情緒不高。
趙子瓊把醫用工具和藥品放回原處後，重又在他的對面坐下，認真地看着他，“曾醫生，作為一名腦外科醫生，你要時刻記住，你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任何的傷害，都可能影響你在手術臺上的發揮，而一旦傷及筋骨，後果多嚴重，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曾辰擡起雙手，看了看兩只被紗布纏繞的手，“下次會注意。”
趙子瓊最終是在房間裏找到曾辰的。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桌上一瓶喝了近半的紅酒，右手手指夾着一只高腳杯，指縫間滲着鮮紅的血液，低落在棕色皮質沙發上，左手随意搭在沙發扶手上。迷蒙的眼神，望着杯中輕輕晃蕩的酒紅色液體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