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
這年頭房子真是不好找啊。
這是轉悠了差不多一天胡朋得下來的結論。
要麽就是地段太偏,要麽就是房子太差勁,要麽就是房東獅子大開口,要麽就是合租的人奇葩。
胡朋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合适的地方,反倒是肚子先看餓了,但是,相比于餓,更渴一點。
正好看到巷子口有家小超市,便鑽了進去準備買兩瓶水喝喝。
開超市的是對中年夫妻,看起來很面善,胡朋結賬時盯着老板娘看了半天,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就在胡朋準備開口問“嬸兒,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的時候,老板娘就目光驚訝地盯着他問道:
“你是不是叫……什麽……胡……月月?”
胡朋臉一黑,他這個別稱還真是到哪都被人惦記着。
“我叫胡朋……”才不是什麽月月不月月的!
“啊!是胡朋啊,真是不好意思,光記得大家叫你月月了,這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長這麽大了,我記得我剛帶你們班的時候,你還瘦巴巴的。”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在老板娘的話語裏面,以及胡朋的記憶力幫助下,胡朋總算是想起來這老板娘是誰了。
“李老師?你是李老師!”
老板娘有些拘謹地撓了撓頭,道:
“現在不是老師了,喊我阿姨或者嬸兒就行了。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麽?這大熱天的還在外面跑的,多辛苦。”李淑芬以為胡朋是跑銷售的,不禁替他覺得辛苦起來。
但胡朋立馬就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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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我現在當老師,就在市一中,帶高二的數學課。今天出來是找房子的,對了,嬸兒,你知道這一片有哪裏可以租房子嗎?”
“哎呀,你是數學老師啊,真好啊小夥子。”可能是對老師職位的喜愛,聽到胡朋說他也成為了一個教師之後,李淑芬對胡朋的喜歡又加上了一分。
她當年帶胡朋的時間短,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後來就那樣不做了。
雖然時間短,但這個學習刻苦又認真的孩子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記得。
“孩子他爸,去倒點水啊,來,小胡,你到這邊坐會兒,嬸跟你說說話。這邊房子其實不大好找,但我會幫你看着點的。對了,你現在是住在哪的?”
“不……不用嬸,這太麻煩了。”胡朋有點難以推脫,被李淑芬拉着坐了下去,而叔已經倒好了水,甚至于還切了幾片西瓜。盛情難卻,胡朋便一邊跟李淑芬唠起了嗑,一邊神經大條地問:
“對了嬸兒,你現在是不當老師了嗎?”胡朋記得李淑芬以前帶他課的時候時間也不長,不知道什麽原因就那麽走了。而現在還沒到退休年齡,就已經開起了小超市,這有點不正常,但胡朋又說不出來不正常在哪。便只能直接開口問。
不過嬸子的表情就有點不自然了,微微攏了攏耳邊已經斑白了些的發絲,道:
“這個,有點一言難盡啊。對了小胡,你晚上要不就在嬸兒這邊吃飯吧?”
“不了,不了,我還得繼續找房子。”胡朋推脫了李淑芬的邀請,把手中的那片西瓜給吃完便出去了。
李淑芬看着胡朋離開的背影,對旁邊一直都沒怎麽說過話的老荀道:
“你看看人家小胡多好,咱兒子要有他一半讓人省心就好了。”
“哼,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忙活了一天,胡朋愣是沒有找到一個讓他合适和滿意的房子。
晚上回去還得幫許洲那個崽子洗衣做飯。
結果一開門,許洲居然在?
而且還抱着倆啤酒瓶一臉醉生夢死的樣子。
“我去!你受什麽刺激了?白蓮花跟別人跑啦你這樣糟蹋自己?”胡朋二話不說上去拽走許洲手中的啤酒瓶,結果卻撞上了許洲一臉“紮心了”的表情。
胡朋一咯噔,心想不會真被他烏鴉嘴給說中了吧?
“把我的酒拿給我!我要灌醉我自己!”許洲掙紮着要去搶胡朋手中的啤酒瓶,結果被胡朋毫不客氣地一把撂倒在沙發上,撞到頭暈眼花。
仿佛一條魚瞬間失去了自己的信仰一樣,許洲就保持着趴在那裏的狀态嗚嗚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
“月月,你說得沒錯,闫鳴就是個白蓮花!我以後要再喜歡他,我就跟你姓!”
得,肯定是喝糊塗了,都敢直呼他的綽號以及白蓮花了。
“好好好,你跟我姓,跟我姓的,快起來!不要把鼻涕蹭到沙發墊上。”胡朋嫌棄地把許洲拽起來,扔到衛生間讓他自生自滅洗完之後,還貼心地給他倒了杯白開水放到床頭櫃上,這才去洗澡,洗衣服。
一切忙完回到房間以為許洲該睡到死的時候,才發現許洲正坐在床邊發呆。
這丫的不是已經喝醉了嗎?
“你不睡覺想什麽心思?”
“我要找男人!”
“啊?”真被闫鳴那朵白蓮花給刺激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