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下

許洲跟胡朋誰也沒想到會放了互相的鴿子。

許洲有許洲的難言,胡朋有胡朋的“苦衷”。

所以兩人都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約會地點”。

許洲沒想到昨晚闫鳴洗完澡之後會臉皮那麽厚,又親又拱,害他破了戒!

胡朋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跟荀佑打着打着又打到了床上去!

當許洲與胡朋見面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約在了火鍋店,點的還是清湯鍋底。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朵白蓮婊會在嗎?”胡朋眼神都能把對面的闫鳴給殺死。

吓得闫鳴摟住許洲,安慰求抱抱。

“在外面呢……”許洲拿下闫鳴無處安放的手,不好意思道,“他非得跟過來,我也沒辦法。再說了,荀佑不也在嗎。”

“我跟他可不……”

“你閉嘴!”胡朋直接打斷荀佑的話,一邊瞪闫鳴,一邊對許洲說,“所以你是想說你跟這個人渣好了?”

“哎呀,什麽人渣不人渣,我好歹也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嘛。”闫鳴講話陰陽怪調的,活像個鴨子。

胡朋聽得是青筋直冒,差點就要把桌子給掀了。好在荀佑連忙起身道:

“闫鳴,出去抽根煙?”

“好啊。”闫鳴怕他再“過分”下去,這頓飯就要吃不成了,于是就跟荀佑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那兩人前腳剛走,胡朋就往前傾到桌子上,問道:

“你跟闫鳴到底什麽情況!他不是破産了嗎?為什麽會臉色紅潤地出現在這裏?”胡朋他娘的現在都覺得荀佑是在騙他。

許洲扭捏道:“他是破産了,可是他悔過自新了啊。我跟他……我們昨晚那什麽了。”

“卧槽!”胡朋忍不住爆了粗口,“我等你解釋。”

“我為什麽要解釋啊,你自己不也跟荀佑不清不楚,我都看到你脖子上的小草莓了!”許洲怼了回去,胡朋不吭聲了。

昨晚會被荀佑給推倒,純屬意外。

誰能想到荀佑那二bi會趁他去洗澡的時候亂翻他手機啊,他就不該手賤搜索“有點喜歡跟自己表過白的同性朋友是什麽體驗”的話題!

結果就被荀佑給抓包了。

“然後你們就……這樣在一起了?”許洲表情可以說很豐富了。

“昂。”胡朋喝水掩飾自己的尴尬。

“我去,你不是直男嗎!”

“你不是還說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嗎!”

“闫鳴才不是回頭草!”

“得得得,他是白蓮婊我知道,所以到底怎麽一回事?”胡朋才不想跟許洲繼續讨論他跟荀佑的問題。他跟荀佑,可以說是水到渠成,也可以說是半推半就。

荀佑人挺不錯的,胡朋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

只是沒想到會進展這麽快,失策!他肯定是被荀佑給騙了。

“我跟闫鳴就是在一起啦,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既然胡朋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可以再遮遮掩掩的,許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搞得胡朋翻了個白眼,說:

“你知道我想問什麽。”

“就是……我本來也不想原諒他,畢竟他以前做過那麽過分的事情。可是,可是劉醫生告訴我,闫鳴是逼不得已,他心理跟精神有點不正常,那個時候又不肯吃藥,加上母親去世,後媽上位,才會對我那樣的。”許洲絮絮叨叨,胡朋愣是一句都沒聽得懂,連忙打斷許洲的話,道:

“不不不,你慢點說,我怎麽感覺疑點重重?”

後來,經過許洲的一番“解釋”,胡朋大概知曉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也就是說,闫鳴那個不要臉的,天天在許洲家門口蹲着,終于蹲到了許洲,靠賣慘進了許洲家。

結果許洲在不小心之間接了闫鳴心理醫生的電話,與闫鳴的心理醫生來了次心靈上的會談。

從而了解到了他所不知道的闫鳴的過去。

就是在大學許洲與闫鳴表白的那段時間,闫鳴心理發生了扭曲,本來處于正室地位的母親知道了父親不僅在外面養了小三,小三生的兒子僅僅比自己兒子小一兩歲。

結果,闫鳴的母親瘋了,接着用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小三,則不費吹灰之力,成功扶上正位。

闫鳴從此再也不相信什麽狗屁的愛情,恰巧那個時候還傻白甜的許洲給闫鳴表白,誤打誤撞撞上槍口,成了遷怒的對象。

這也太踏馬扯了,闫鳴這狗比居然還有臉說當時內心是喜歡許洲的?

還說現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因為接受了治療,好好吃藥?

他可去他媽的吧。

胡朋一個勁地給許洲說闫鳴的壞話,說闫鳴不靠譜,許洲卻不為所動。

而吸煙區的兩人雖然離這邊有點遠,卻能隐約聽到胡朋一口一個白蓮婊。

“許洲那朋友有點意思啊。”闫鳴對荀佑道。

荀佑已經在抽第三根煙了,笑了一下,“沒你有意思,胡朋那是對朋友的關心。我其實跟他想法差不多,不相信你會從良。只有許洲那種小朋友才會相信你。”

這話說得确實有點一針見血了,闫鳴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人,雖然我一直都在欺騙許洲,但我是真的喜歡他,不然我也不會戴那個戒指戴那麽多年。”

“您這話說得還真是煽情。”

“也沒那麽誇張,就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突然想明白了。不想再失去,就這麽簡單。”闫鳴目光盯着與胡朋辯解的許洲看,一瞬間還有點恍惚,畢竟像許洲這麽“好騙”的,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了暮花天。

“你這麽深情,怪可怕的,同情跟你有情感糾葛的凡人。所以,公司倒閉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還能有假?”

“我總感覺你這個狗日的在騙我,要不是公司倒閉,我也不至于混得這麽慘。”荀佑還是不能相信闫鳴。

闫鳴樂了,“搞得好像你欠債不還,還炒期貨都是我的錯一樣。”

“完了,我得去許洲那邊告狀,你等着被分手吧。”

“拉倒吧,許洲不會信你的。”闫鳴呵呵一笑,把沒抽完的煙給滅了,擡眼嚴肅道,“喂,你要不要跟我合夥?”

“合夥幹嘛?打劫犯法啊?”

“開公司,東山再起。”

“噗……你說得一本正經我怪害怕的,你哪來的錢?你的所有財産不都被你那便宜的弟弟給占去了嗎?”荀佑可不信闫鳴講出來的話。

但闫鳴卻道:

“私房錢啊。”

“啊?”

“你真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個花瓶嗎?”

“你要不這樣說,我還真不會往那想,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你形容得真他娘的貼切。”

闫鳴翻了個白眼,“反正我的聯系方式你都有,想清楚了就跟我聯系。以前的員工,目前看來能合作的除了你也沒別人了,希望你能鄭重地考慮考慮。”闫鳴理了理衣服,又裝作一臉純良的表情,朝許洲他們那邊走過去。

感情這小婊子還有兩副面孔?

荀佑把煙滅了,也朝那邊走了過去。

這頓晚飯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愉快的。

胡朋跟荀佑都喝了點酒,準備走回去。

正好吃飯的地方離胡朋住的地方不是太遠。

外面氣溫雖然低到吓人,但由于快過年,周圍的店鋪都是喜氣洋洋的。

荀佑跟胡朋并排走着,見胡朋凍得打了個哆嗦,荀佑主動解下圍巾給胡朋戴上。

“這麽多人呢,你做什麽?”走在馬路上,都有人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了。

“怕什麽,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做傷風敗俗的事情。”

胡朋無語,就荀佑理最多。

剛過紅綠燈,拐彎往人流量少的道路上走的時候,旁邊的荀佑突然牽起了他的手,胡朋一愣,沒甩開。

“剛剛吃飯之前,闫鳴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創業,你怎麽看?”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問我做什麽?”

“你現在不是我的賢內助嗎?我不應該問你嗎?”

胡朋踹了荀佑一腳,“你別不要臉了!”

“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我就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嘛!”

“我又不會去幹涉你做什麽事情,想去做就做,不要顧及我。”胡朋覺得手冷,連帶着荀佑的手一起踹回了棉服兜裏,但荀佑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胡朋擡眼。

“胡朋,來年的這個時候你還願意跟我一起手牽着手揣在兜裏走在N市的馬路牙子上嗎?”

“……你下次說話能不能考慮一下你語文老師的感受?”胡朋都不知道該從哪斷句。

“能嗎?”荀佑眼神真摯,即使在昏暗的路燈下,仍然能看到眼鏡後面那雙明亮的眸子。

這波表白,過于硬核。

就在荀佑以為胡朋不會再回他的時候,低頭朝前走的胡朋從牙縫裏弱弱地回了個,“能”。

這樣,便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這波完結,有點硬核,明天還有一個小番外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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