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偷歡
盛夏的午後總是伴随着嘶啞的蟬鳴昏沉慵懶的,但也總有例外。
燥熱的騷動升騰起來。這原本只是次平常的工作彙報,只是發展卻有些出乎意料。
來自七代目火影與他最好的朋友之間。
細碎壓抑的喘息聲自那人好看的唇中洩露出來。他眉頭輕皺着,一向清冷的臉龐浸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一只眼睛微微眯着,另一只則被遮擋在黑發之中。
鳴人忍不住伸手撥開那礙事的劉海,那剔透的、淡紫色的另一只眼便顯露在他面前,一圈一圈如同漣漪般的紋路,散發着與衆不同的異樣的風采。
他喜歡這只特別的眼睛,就如同喜歡着它的主人一樣,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強者的象征。
那個曾經青澀的少年到現在成熟的可靠男人,他追逐了一輩子,憧憬了一輩子的人,他不顧一切抛卻生死也不能放開的人,此時此刻正被他牢牢抱在懷裏與他親吻糾纏耳鬓厮磨的人。
那是驕傲的宇智波,高貴的宇智波,他所憧憬的宇智波。
多美好啊……一想到這一點,七代目的心情更加愉悅了起來。
佐助瞥了他一眼,擡腿用膝蓋頂了他一下,“還敢分神?”
“抱歉抱歉,”那一下力道不輕不重的頂在了他的胯下,鳴人一邊沒什麽誠意地道着歉,一邊雙手打着圈沿着對方的脊背摸下去,在腰上停駐,低聲道:“讓你久等了,那……我要進去咯。”
佐助道:“別那麽多廢話。”
鳴人低笑了下,湛藍色眼睛裏滿是欣喜,一手掐緊了他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慢慢地開始挺進。
他進入的速度特別慢,慢到佐助有些心焦,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那東西在他體內一點一點進入時的形狀,一邊插入,一邊研磨着他的內壁。
那家夥是故意的。佐助不禁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鳴人卻在進入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了,他低下頭開始與佐助接吻,一手撫上他胸前的乳尖揉搓着,在胸前與小腹上來回游動,卻不碰他挺立在兩人之間的器具。那龜頭頂端已經濡濕了,硬到發紅,似乎因為沒有得到應有的慰藉而微微發顫。
“适可而止吧,快點,”接吻的間隙,佐助終于忍不住出聲,“這裏可是……”
“火影辦公室,怎麽了?”鳴人動作沒停,“我每天呆的地方,怎麽會不知道。”
正因如此啊……佐助有些頭疼。即便以二人的感知能力,有任何人的接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然而光天化日下,在這種随時可能有人進來的地方,依然會讓人格外的興奮。何況,這是鳴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中能有二十四小時所在的地方。
七代目火影的辦公室。
堆積如山的文件摞在桌子旁,而他所躺的辦公桌上零散的文件更是被随意的推到一邊。這張桌子,鳴人每天在上面辦公,伏在這裏休息。佐助零碎的想着,甚至兩人在上面歡愉時,他還曾毫無顧忌地把精液射在上面過。
這麽一想,佐助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忍不住把手插入那一頭金色短發裏,摁着鳴人的頭往自己身下去。
鳴人順着他手的力道伏低身子,插入到一半的性器随着他的動作又拔出。沒辦法呀……鳴人想着,随即在佐助腹部的肌肉溝壑間舔了一口。
佐助手卻沒放開,甚至使了些力道,攥着那人的頭發壓向更正确的位置。
鳴人有些戲谑道:“怎麽這麽等不及啊……是因為這次太久沒見面了嗎?”說歸說,他終究在柱身旁圍點打援後,精準無誤的含住了那紫紅發漲的龜頭。
“啊……”佐助急促的倒抽了口涼氣,猝不及防瞬間被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住的快感十分強烈,他甚至感覺自己瞬間就有了想要射精的沖動。“閉嘴吧,白癡。”
鳴人用舌打圈舔着他龜頭與冠狀溝的部位,口上動作不停,又騰出一只手來撫上他的陰囊,托起來揉搓。
他的動作看起來深情又虔誠,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而重之的寶物。佐助看着那金發在他胯下上下動着,忽然就有種奇妙的認知——鳴人,真的很愛他。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但卻從未在這種情欲沖腦的關頭有過如此深刻的感覺。哪怕他們現下已各自結婚生子,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正如他,也是如此。
這樣的認知讓佐助不禁更加興奮起來,他按住那人的頭,同時挺起腰,想要在他口中進入的更深。
直接進入喉嚨的深度有些勉強,鳴人忍住幹嘔的沖動,一手摁住佐助的肩膀,一邊讓自己努力适應。
不夠、還不夠……佐助盯着他,好似要将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去。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我說,怎麽這麽……”鳴人吐出嘴裏粗大的器具說道,随即用舌尖從他陰囊的系帶出直接舔到龜頭,甚至還往中間的孔裏探了探,舔到了裏面腥鹹的味道。
快感直沖腦門,佐助甚至輕哼了出聲。
“沒事的,沒人會進來……喊出來吧,佐助……”鳴人含糊說着,知道他高潮将至,配合手上動作,又重重的舔了幾下那硬挺的龜頭。
“呃……”佐助終于沒忍住,一股腦全射進了鳴人嘴裏。
鳴人全咽了下去,又擦了擦嘴角殘留的精漬,道:“好濃。”
“你……”佐助話剛出口便被堵了回去,因為他感受到就在鳴人說完的下一秒,他的粗壯器具就抵在了入口處,毫不猶豫的直接挺了進去。
一插到底。
兩人都不禁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聲。
“你今天比往常要快啊,”鳴人戲谑道,“把我都傳染的有點忍不住了。”
“這是你……不打招呼就進來的理由嗎?”佐助咬牙切齒道。
“招呼早就打過了,不過又被你打斷了而已。”鳴人俯下身與佐助緊緊相貼,抱着他的腰便開始動作。而佐助尚未來得及反駁便被一通猛頂頂的說不出話來。
太深了……
他們合二為一的仿佛不僅僅是身體,更是靈魂的另一半。
孤獨的兩個人,只有互相靠近才能拯救彼此,才能真正的填補起內心的空洞,這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的滿足感,只有他才能做到。鳴人緊緊的抱住佐助,在他脖頸上瘋狂的親吻舔舐着。
契合過無數次的身體。
“吊車尾的……你就這點能耐了嗎,”佐助吐出一句話,“再快點……”
鳴人一時情動,忍不住一通小幅的快速抽插。“佐助,這次再也……再也不讓你逃了,再也不讓你離開。留在我身邊吧。好不好?”
佐助仰起脖頸劇烈喘息,并沒有回答他。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當到這種時候他總是緘默不語,為什麽你總是要離開呢,為什麽就不能永遠陪着我呢?鳴人憤憤的想着,從年少到現在,永遠都是我在追逐着你離開的身影,一直都是。只有在佐助難得回趟村的時候,才能與他有片刻的溫存。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他将性器整根抽出,抵在入口處,又報複似的狠狠插入到底,龜頭與內壁摩擦,緊的甚至有些痛。
佐助悶哼一聲,并不服輸的咬在了鳴人的脖子上。這一下直接見了血。
“你……”瞬間似乎有一股電流順着被佐助咬的位置直沖下體,鳴人再忍不住,大開大合的抽插幾下,便深深埋進他的身體裏面,射了個徹底。
“還說我,你不也挺快的麽。”佐助推開鳴人,起身開始穿戴衣物。
成熟穩重的七代目卻難得的別過頭,鼻腔裏吐出個冷冷的哼,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整理衣服。
怎麽還鬧起脾氣來了,佐助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個已經年過三十此時卻依然像個幼稚小孩一樣的男人,“你今年八歲麽?”
八歲的火影大人并不理會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感傷裏,餘光瞟見佐助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披風穿上,又扣緊領口的扣子,方才歡愛時的他留下的痕跡便被遮蓋在裏面了。似乎并沒有在乎自己的意思……
鳴人此時心裏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句話:拔吊無情。
他終于忍不住了,脫口道:“你又要走?”
佐助存疑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解釋道:“輝夜遺跡的事情終于有了些眉目,我必須得馬上趕回去。”
“就不能再多陪我一會嗎,”鳴人此刻有萬千的話在心裏梗着,說出來的卻只有這一句。“就這一次……”
“你……”佐助楞了一下,想說些什麽,卻被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
鹿丸推開火影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份文件和一個袋子。
“是鹿丸啊。”鳴人轉頭看過去。
鹿丸看也不看他,徑直走過去,随手把文件扔在雜亂的火影辦公桌,随口說了句:“佐助也回來了啊。”
佐助微微颔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鹿丸又将手上的袋子放到桌上,這才轉頭看了看鳴人,道:“來的路上遇到了雛田,她托我給你帶過來的便當。”
“便當?”鳴人有些費解,她怎麽會送便當過來?一般都不會這樣的。
“誰知道呢。”鹿丸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那就這樣,我先走了。”說完他意味深長的掃了二人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向門外走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鹿丸走後,佐助走到辦公桌前,用一只手将亂糟糟的文件一一歸位,視線掃過桌上的便當盒,思索一番,腦海裏卻依然不怎麽能想的起來那個叫雛田的人長什麽樣。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博人最近怎麽樣?”
“啊,還好,”鳴人随口答道,“現在那小子心裏,你的地位可比我要高多了,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啊。”雖是抱怨的話,卻被鳴人說出了點自豪的感覺。
佐助忍不住被逗笑了,“不然呢,你這個吊車尾的。”
鳴人看着他難得露出的笑容,也跟着露出個漩渦鳴人式的标志性傻笑。
回想年少時候,他最大的執着無非兩件事,一是當上火影得到大家的認同,另一件就是追回佐助。而追回佐助這件事,甚至排在當上火影的前面。
與他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同,作為一個童年時代過的并不太幸福的孩子,鳴人其實內心深處隐藏着不為人知的冷漠一面,哪怕他有話直說言出并行,但除了當火影和追佐助這兩件事之外,他似乎并沒有太過于執着的東西。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大概一個是被尊重的自我實現需要,一個就是情感與歸屬的需要了吧。
至于其他,他其實并沒有太過上心。力量也好,其他夥伴也好。
但佐助不一樣。
對于鳴人來說,佐助在心裏的地位與衆不同,那甚至不能用任何詞語來形容他們的關系。
朋友嗎?是的。親情嗎?也有。愛情嗎?又不僅是這樣。
這份特別的感情突破了他所認知的一切,因此哪怕在兩人各自成婚後的今天,他仍舊可以毫無顧忌的與佐助偷享着魚水之歡。他一直都不是一個遵規守紀的人,身上一直都帶着與生俱來的叛逆。更何況,是對上佐助的時候。
只是……
“所以,能不能多陪我會兒?”鳴人并沒有打算讓佐助繞過話題的意思,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了詢問的話。
“……”佐助沉默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
鳴人便知計劃通。
他走上前抱住那人,無止盡的與他親吻,唇舌糾纏發出的水聲啧啧作響。
鳴人知道,他永遠無法留住佐助。他恨這裏,所以他無法勉強自己與這裏的人和諧相處。但同時,他又深愛着這片土地,因為這裏是鼬與鳴人所共同守護的地方。他為他們所停留,守護。
這種奇妙與矛盾構成了迷人的宇智波。
鳴人只好用盡一切辦法盡可能的留他在身邊多一會兒,哪怕是有些卑鄙的用感情,甚至用性。
“你好像挺喜歡博人那小子的,”鳴人咬着佐助的耳垂輕聲道,“我都沒想到你居然還收了他做徒弟。”
“他長的很像你小時候,不過性格不是很一樣。”佐助道。
“我當然比他更招你喜歡啦。”鳴人大咧咧的笑着,“我也收佐良娜做徒弟怎麽樣?小櫻肯定不會反對的。”
佐助笑了笑:“随你吧。”
兩人溫存到日落黃昏,鳴人終于肯放佐助走了。
佐助重新整好披風,打算在這裏直接用輪回眼開傳送。
鳴人又一把拉住了他,“那個……佐助。”
佐助回過頭,眼神示意他說話。
“那個,你……你記得多寫幾封信給我。還有,進展順利的話下次早點回來,這次我等了你好幾個月。你連封信都沒給我寫。”鳴人支支吾吾地說着,終究沒再問出那句話。
你能不走了嗎?
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二人都清楚這件事。無論他們的靈魂都已經多麽的契合,無論他們是六道之子轉世還是創世之神,在這個和平的年代,他們終究要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結婚生子,妻子和睦。這才是世人眼中的正常生活。
佐助靜靜地看着他半晌,輕聲道:“我知道了。”又忽然不着邊際的問:“沒問題嗎?”
鳴人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手指摸上脖子上的小傷口,笑道:“沒問題的。”
“那就好。”随即輪回眼開,就這麽憑空消失在了異空間裏。
鳴人怔怔看着他消失的空空如也的地方,心裏說不上是怎麽滋味。方才的歡愛又好像只是一場幻覺了……鳴人又忽然有點委屈,他感覺佐助似乎比他更理智。
可是轉念一想,先選擇了結婚的人是他啊……又似乎是他更理智一點。
即便在許多年前佐助選擇再次離村踏上修行之路的那個夜晚,他與佐助便初次真正的水乳交融了。強健的肌肉輪廓已顯現出來,身體卻仍帶着少年的影子毫無章法的交纏在一起。那麽熱情又那麽絕望。
他無法讓佐助留下來,無法讓這個剛剛與他一起拯救了世界的人,得到同樣屬于英雄的風光,甚至哪怕在他與卡卡西同時擔保的前提下,才僅僅是讓佐助不被作為戰犯拘禁。
即便早就了解過了人心的可怖,可直到那時他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可怕的力量。那種力量與強大還是弱小無關,與火影還是戰犯也無關。
那是悠悠衆人的口誅筆伐,勝過天勝過地。
六道仙人在衆人眼裏也化作了歷史的塵埃,哪怕提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句傳說中的神明。千百年後他們二人也不過是史書寥寥幾筆。
古往今來,只有人心這種特別的天道才是永恒不變的。無論多麽強大的力量都無法戰勝。
他花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人,終究還是把他弄丢了。
沒人知道那時的鳴人作為四戰的最大英雄,在接受所有人的愛戴擁護時,外表下隐藏着多麽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心。
戰争終将會結束,只有人民才能使永恒的信念與血脈傳承下去,強大的力量在和平年代裏終究只是個美好的說辭罷了。而十七歲的鳴人終于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人與人真正互相理解的時代永遠不會到來。
于是他選擇由一個神,變成了一個凡人。
而佐助卻仿佛早就知道這些一般,平靜又漠然地接受着一切。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一尊真正的神。
他與佐助,說不上誰比誰更理智,又似乎都很不理智。
鳴人看着佐助消失的地方悵然若失,伸手撫過脖子上被佐助咬出血的位置,傷口已經愈合了,他感覺不到疼,也不打算給自己治療。
童年時代的秋千,村裏人的冷眼;宇智波的覆滅,從有到無的落差。
孤獨,才是他們二人這一生如影随形的東西。
然而很快,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父親!師父!”博人門也不敲,直接大吼着闖了進來。
“你?”鳴人轉頭看了看博人,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會突然來。
博人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想看見的人,沮喪道:“什麽嘛,師父竟然已經走了啊。”
“幾分鐘前他剛剛離開,你晚了一步。”鳴人看向那個滿頭黃毛活蹦亂跳的小子,不禁笑了起來。
“哎?竟然已經走了啊。”小櫻在門外探出頭,甚至後面還跟着個雛田。
鳴人愣了愣,“你們怎麽都……”
“剛剛在街上碰到了博人,他說火影樓下的守衛告訴他他師父回來了,非要拉着我一起來呢。”小櫻一臉無奈,“沒想到佐助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又走了!”
這麽一想,今天佐助來的時候确實是難得走了次正門,大概是被人看到了。“他在我這也是來去匆匆啊。”鳴人也不禁跟小櫻抱怨了起來。
“你還有臉說!”小櫻環顧一周鳴人的辦公室,看到了他堆在桌角尚未來得及收走的幾個吃剩的泡面盒,氣道:“你怎麽就天天吃這個!”說着突然一拳打在了鳴人頭上。鳴人被打的低下頭時,她在雛田看不到的地方,手悄悄探上鳴人頸間,指尖一撫而過,那道血痕便看不到了。
鳴人一邊叫着疼,卻忽然明白了小櫻此舉的意義。一下子便愣住了,他看向小櫻的眼睛。
一瞬間他似乎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許多的情緒,掙紮的絕望的痛苦的了然的,又在下一瞬消失無形。
你其實沒必要這麽做,鳴人在心裏想着。
“哎呀,小櫻你怎麽下手還是這麽重。”他順着小櫻的意思捂住頭假意的抱怨了兩句,表情也活泛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雛田忽然就顯得格格不入。
博人卻沒理會他們,他看着窗外的方向若有所思。“老爸……”
“怎麽了?”鳴人不解的看着他。
博人手握了下拳,垂下頭喪氣道:“師父他,下次什麽時候會回來?”
“誰知道呢。”鳴人看向窗外,他湛藍的眼睛裏仿佛鞠着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應該會很快吧。”
畢竟我才是成為你的歸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