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非處理完工作就從日本趕回來了。
回到市裏已經是中午，程曦預計飛機快要落地，看秦夕言迫不及待的樣子，直接帶他去機場接人。
等了快二十分鐘，小孩兒在出口看見秦非，立馬喊着爹地跑過去撲進他懷裏。秦非一把将人抱起來親了一口，“在程叔叔家聽話嗎？有沒有調皮搗蛋？”
“我很乖的，有聽叔叔和哥哥的話。”
程曦點點頭，表示小孩兒的确很聽話。
秦非見他眼皮發青，半信半疑，“是嗎？小言睡覺時沒折騰？看你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秦夕言胡亂捏着男人的臉， 不滿抱怨道：“壞爹地！我才沒有！”
程曦有片刻的愣神，才淡淡開口，“沒，和小言沒關系。”
秦夕言湊到秦非耳邊，雙手捂着嘴神秘兮兮的說悄悄話，“爹地，程叔叔肯定是想阿初哥哥所以睡不着。”
秦非忍不住發笑，寵溺地望着小孩兒，“小家夥，你倒清楚得很。”
“因為我也很想哥哥嘛！”
秦非問程曦，“一起吃個飯再回去？順便聊聊？”
“嗯。”
程曦掏出手機給柳凡初發了條信息，說還有事晚點回去。
秦非在他家附近的川菜館訂了位置。
程曦酒量不好，很少喝酒。只有空閑時候和朋友一起才偶爾喝兩口。秦非給秦夕言點了杯果汁，問程曦的時候他沒說話，就要了幾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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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言見爹地和叔叔在聊事情，乖乖在一旁玩秦非的手機。
秦非和程曦碰杯喝酒，笑着問他：“你和柳家小少爺，現在什麽情況了？”
秦夕言興致勃勃的插話，“爹地，你們在說阿初哥哥嗎？” 小孩兒正在玩柳凡初之前教的游戲，賬號也是他幫忙建的，上面只有柳凡初一個好友。
秦非食指碰唇示意他噤聲，“噓，寶貝乖，自己玩會兒。” 秦夕言安靜點頭，卻在一旁偷聽他們有沒有說哥哥的壞話，如果有的話一定要跟哥哥告狀！
程曦整天下來眉頭就沒舒展過。沉默一陣，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你們是在醫院才認識的吧，他怎麽剛出院就要住到你家？”
“他說和家裏鬧矛盾，沒地方住。”
秦非無奈搖頭，那表情像是聽見了驚天的笑話，“這你也信？柳清潇沒把人寵上天就不錯了，還吵架？！”
程曦低頭不語，顧自喝了口啤酒。
秦非瞥見他脖子上的吻痕，覺得好笑，“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沒弄明白他對你安的什麽心？”
程曦面色忽然變得凝重，猶豫不決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小聲說了句：“我以為他只是習慣依賴別人，後來發現......他……他好像在...勾引我……”
秦非差點把酒噴出來，心想他難道才發現柳凡初對他有意思？這心也是夠大。面上卻裝作不明白，強忍住笑問他，“是嗎？他怎麽勾引你的。”
“爹地，勾引是什麽意思?你們在說哥哥壞話嗎？”
秦非揉揉小孩兒頭發，“怎麽會呢！爹地在誇哥哥。”
程曦警惕的望着秦非，不願把有關柳凡初任何私密的事對別人講。就算秦非是他最好的兄弟也不行。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不也是想給你出出主意。”
程曦眉心緊鎖，思索片刻，終于不甚情願的松了口：“阿初他......比較黏我。習慣抱着我睡。”
“嗯…..還好吧。”
程曦嗫嚅着補充了句，“不…不穿衣服。”
“是嗎？！”秦非來了興致，繼續問他，“還有呢？”
程曦又喝了口酒，臉上有些紅，“他還說，要幫我……那個。”
秦非明知故問：“嗯，哪個？”
程曦冷眼瞪他，秦非的表情才收斂些，“你答應了？。”
“我和他都是男人……”他更像是再說自言自語：“阿初還那麽小，我怎麽能……”
“所以你什麽都沒做？”
程曦點點頭。
不驚訝是假的。即便柳凡初一副少爺脾氣又嬌縱任性，但單從他模樣姿色來看，別說脫光了爬到床上，就是随便勾勾手指就有無數個男人為他擠破頭。
秦非語重心長問他，“程曦，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那兒有問題？”
程曦不明白秦非什麽意思。
秦非拍拍他肩膀，調侃道：“改天還是去男科看看。”
程曦甩開他的手，懶得搭理。
“所以……你對他什麽感覺？”
之後便陷入沉默，程曦再沒開口。秦非見狀也轉了話題，聊起其他事。
程曦喝了些酒，打車回去的。路上依舊堵，到家的時候天快黑了。
進屋時柳凡初蜷縮着躺在沙發上，閉着眼像睡着了。
程曦坐到他身邊，想給他蓋上小毛毯。
感覺到他的存在，柳凡初才慢慢睜眼，說了句你回來了，聲音有氣無力的。
他不斷往程曦懷裏靠，攀住他脖子抱得很緊。
程曦不動聲色抓住他手腕，身體往後傾。動作幅度很小，卻足以看出是在抗拒他的靠近。
柳凡初卻不放手。就像不曾察覺，反而同他貼得更緊，閉上雙眼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肩膀。
程曦見他臉色不太好，才開口問：“身體不舒服？”
“嗯......”喉嚨裏發出微弱的聲音，柳凡初在他肩窩蹭了蹭。抓着程曦的手貼到自己胃部，費力地擠出兩個字：“難受……”
程曦緊皺着眉，不再試圖将人推開。溫暖的掌心在胃部中間輕輕按摩，“胃疼？沒按時吃飯？”
眼睛有些濕潤，說話的時候有點委屈，像要哭了，“想等你…..不想一個人吃飯.....”
柳凡初靠在男人肩上吸了吸鼻涕，緊緊摟着他。仿佛要将自己融進他身體裏。
程曦摸摸他頭發，說了聲對不起。
“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柳凡初不願松手，不準他離開自己一步，“不吃......我只要你…你抱着，好不好......”
程曦最不想看他生病難受的模樣，輕撫他柔軟的頭發，“阿初，你聽話。先吃點東西。”
見柳凡初無動于衷，輕聲安撫道：“我陪你一起吃，嗯？”
柳凡初才勉強點頭。目光帶着些乞求，湊近程曦向他索吻，“你先親親我，好不好？”
程曦猶豫着，在他唇角輕碰了下才去廚房。
冰箱裏還有些速凍食品，程曦不敢讓他等太久，煮了碗小馄饨端到客廳。見柳凡初眼巴巴望着自己，便沉默着坐到沙發上，一口口吹涼了喂他。
柳凡初很是坦然的，将送到嘴邊的食物吞掉，邊得意撫摸男人脖子上自己的傑作。
程曦的動作還是那樣溫柔，和以前喂他吃飯的時候一樣。
哭過的雙眼還略有些紅，眼睛卻帶着笑意，乖乖地望着男人，“程曦哥哥，你記得嗎.....在醫院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喂我的。”
“嗯。”程曦只顧着喂他吃東西，應了一聲，卻沒看他。
手指擡起程曦的下巴逼他看自己，柳凡初沉浸在屬于他和程曦美好的回憶裏：“而且不管有多忙，你每天還是會抽時間，帶我去花園裏散步。”
“嗯。”仍是淡漠的語調，同樣的表情。
他不滿程曦冷漠的反應，卻極力掩飾着內心氣急敗壞，繼續笑着問他。
“你還說會對我好，會疼我的……”
“嗯。”
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住......
柳凡初猛地打翻程曦手裏的碗，“不吃了！”
“嘭”的一聲碎落一地，碎片和食物灑落一地……
到程曦家裏這麽些天，他第一次發脾氣。
他說的話明明是自己想聽到的，明明和他靠的那麽近，為什麽會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程曦把碎片撿起來丢到垃圾桶，手指被割了好幾道口子卻沒在意。去洗了個手，簡單處理了傷口。
回到客廳的時候，柳凡初還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流眼淚。
程曦嘆了口氣，将他摟進懷裏，輕拍着他的背，“沒事，別哭。”
“對不起……對不起……”柳凡初只把頭埋在他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腰，說了一聲又一聲對不起。
直到夜裏。柳凡初一直抽抽搭搭地撒嬌喊疼，不肯自己走，要程曦把他抱回房間。
溫暖的掌心一直在幫他暖胃。程曦柔聲問他，“還難受嗎？”
柳凡初半閉着眼靠在他胸膛，或許是男人按摩的太舒服，只懶懶地哼哼着不說話。
程曦見他臉色紅潤了些，把手收回，“睡吧。我也去睡了。”
柳凡初睜開眼，不解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程曦解釋道：“我去隔壁房間。”
“為什麽？”眼裏滿是無辜和驚惶，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裏做錯了。
程曦說不出緣由，只是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柳凡初拉住他手臂，癡癡地望着他，“程曦，還有一個地方......不舒服。每天都難受，難受得快要瘋了。”
程曦不疑有他，面色擔憂，“哪裏？”
眼裏逐漸浮上一絲暧昧，臉上勾起淡淡的笑。
柳凡初熟練的脫光衣服扔到地上，竟毫不知羞地以趴跪的姿勢伏在床上，像一只欠操的母狗，撅高屁股對着程曦。掰開渾圓的臀露出粉穴，一邊回頭望他，“這裏……每天都在發癢……每天都好濕......怎麽辦？”
“嗯......哼嗯......”一想到欠操的屁眼正被心愛的男人看着，身體當即産生感覺，肉棒竟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硬了。
程曦的瞳孔驟然放大，透過大張的臀縫，甚至能從中望見垂在腿心顧自晃動勃起的性器……
“唔......嗯.....”急不可耐地舔濕手指，伸到後方，當着男人的面将中指整根埋入，随着抽插的動作不斷呻吟着，“啊.....屁眼癢死了......哼嗯……怎麽辦......程曦......幫幫我……”
程曦只覺得喉嚨發幹，再不敢看眼前的場面，偏過頭沉聲說道：“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去醫院沒用的！”
像是被難耐的欲望逼到極點，他迅速起身跪坐到程曦腿上，硬挺的肉棒磨蹭着男人胯下，重重喘息着，“只有你……只有大雞巴插進來才能治好！”他強吻住程曦，舌頭用力撬開他唇瓣，蕩婦一般迫切地吞食男人的口水，“唔......嗯……老公......老公.......”
“阿初……唔...別......”
程曦的呼吸越發急促，胯間即刻起了反應。察覺到男人也動了情，柳凡初的動作更為強硬，拉着他的手撫摸自己乳頭，下身緊貼着男人的雞巴扭動，吸住對方舌頭含糊迷亂的呻吟着：“嗯啊.....老公......肏我……噢......屁眼受不了了，給騷貨大雞巴好不好.......”
松開男人唇舌，低下頭迫不及待去解他褲頭。
終于得以喘息，程曦才得以從欲望中清醒，将人從身上推開。
雙眼還纏繞着濃重的情欲，柳凡初爬到男人身前，不解地望他，“老公......怎麽了？”
喉結重重滑動着，待情緒緩和些，程曦沉聲說了句：“阿初，你也該回家了。”
柳凡初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他，“程曦，你在趕我走嗎？”
像是已經忘記剛剛發生的事，程曦替柳凡初披上衣服，努力像平常那樣看他，“那麽長時間沒回家，你哥哥該擔心了。”
看見桌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時，程曦就知道柳凡初一直在騙他。
或者說，早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
“你對我有感覺的......你明明也喜歡我的……”眼淚滑落，滴在床單上。伸手觸碰程曦腿間，那處依舊硬挺着。
“阿初。”程曦推開他的手，面露無奈。
“你還小，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要好好愛惜自己。”
柳凡初難以置信的望着他，“愛惜自己……？”
眼淚流着流着，他突然笑了，“在你心裏，是不是覺得任何男人都能讓我脫光衣服，不要臉的求他肏……”
“阿初，你別這樣……”
柳凡初微笑着抹去眼淚，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你跟秦非說我勾引你的時候，一定在想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下賤，不知羞恥的人，對嗎？”
程曦不清楚他怎麽知道自己和秦非提過……
但他從沒那麽想過，更不願聽見柳凡初那樣說自己。
“夠了。”
那樣的笑容讓程曦覺得陌生，冷着臉對柳凡初說道：“阿初，抱歉......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你自己也不準說這種話。”
短暫的沉默後，柳凡初點點頭，出乎意料的乖順。瞬間便恢複了平時裏的模樣，對男人說道：“程曦，我答應你，回家。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麽事？”
“明天下班早點回來，我還想再吃你煮的飯，要你陪着我。”
男人點點頭，“好。”
秦非看着游戲裏的對話框，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小言：【哥哥，程叔叔和我，爹地，在一起吃飯呢】
小言：【哥哥，爹地他們在說關于你的事呢！！】
阿初哥哥：【嗯，說了什麽？】
小言：【叔叔說你勾引他，勾引是什麽意思啊，爹地說是在誇哥哥。】
小言：【咦......哥哥不但要叔叔陪着睡，還不穿衣服，哥哥是壞孩子，羞羞~~】
小言：【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呀？】
小言：【哥哥，爹地還問，叔叔對你什麽感覺。】
阿初哥哥：【他怎麽說？】
小言：【叔叔好奇怪，都不說話。】
秦非關了手機，在他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小壞東西，什麽話都往外說，你想氣死爹地是嗎......”
“我喜歡哥哥，和哥哥聊天怎麽了！爹地是大笨蛋！”秦夕言沖他做了個鬼臉，氣鼓鼓地躲進了被子裏。
秦非覺得對不起程曦，心想過幾天一定得道個歉，希望沒造成什麽惡劣的影響。
見秦夕言蒙在被子裏，又忍不住心疼起來。拉拉被子，小孩兒緊緊捉住不讓，連忙跟他說好話，“寶貝兒，是爹地不對，爹地不該對你生氣。”
又嘗試了一次，才将被子拉開，見小孩兒在偷偷抹眼淚，連忙将人抱住，吻去臉上的淚，“小言，不哭了，乖孩子。”
“爹地......小言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哥哥會難過嗎。”
“不知道，可能會吧。”
“程叔叔會安慰哥哥吧？叔叔對哥哥很好的，就像爹地對小言那麽好。”
“呃......也許吧。”
秦夕言依偎在男人懷裏，小奶音輕輕說着：“小言也想安慰哥哥，不要哥哥難過。”
秦非笑道：“寶貝剛認識他，就這麽喜歡了？”
“嗯,哥哥漂亮......像童話裏的王子……” 秦夕言迷迷糊糊嘀咕着：“雖然看起來很兇.....其實人很好的......”
秦非搖搖頭發出聲嘆息。在秦夕言額上親了一口，抱着他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