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沖擊實在有些大了, 宇智波斑渾渾噩噩的意識也清醒了過來，皺眉問道：“扉間？上香？”
“是啊。”宇智波泉奈十分自然地點點頭, “扉間之前為了救我, 丢了自己的性命。哥哥你忘了？”
“……”
扉間？救泉奈？
死了？
是他和柱間去找黑絕的時候發生的事嗎，可發生這麽大的事泉奈怎麽都不聯絡他們？！
難道柱間性情大變是因為這樣？
不，那也應該是邀他出來喝酒,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才對。
而且宇智波斑太了解千手柱間的為人, 柱間不是一個因為失去弟弟，就摒棄掉理想和愛的男人。
宇智波斑同時又覺得, 這樣想着的自己是在為千手柱間的行為找借口。
總而言之, 他決不原諒柱間。
“哥哥，”宇智波泉奈拿出毛巾, 微笑着為宇智波斑擦拭着濡濕的發絲, “我們要和千手和平相處啊。”
宇智波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實在要說，泉奈對千手一族的态度似乎……太友善了？
雖然泉奈在外游歷一番後，對千手和一族的概念已有所改觀，但也不至于到這般充滿信任和感激的地步。
因為扉間救了他嗎？
宇智波斑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冷靜了下來，“泉奈, 把關于扉間死亡的那部分資料給我拿來。”
***
黑絕行走在木葉的街道上。
令他極度憤懑的是，一回到火影世界，他就變成了黑泥。
就不能讓人有個正常的身體嗎？！
信不信我又搞事？！
不得已之下, 黑絕只好潛到服裝店裏，用衣帽将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只剩一雙眼睛，這才敢上街蹓跶。
不看不要緊，一看黑絕簡直啧啧稱奇。
例如宇智波佐助正叼着玫瑰花，左擁右抱衆多妹子。一向圍在宇智波佐助身邊的春野櫻竟然一直跟在漩渦鳴人屁股後面。而漩渦鳴人滿臉高冷不屑。
更奇怪的是，除了一開始感到意外，後來黑絕竟然在心裏慢慢地、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個世界，認為火影忍者的世界即是如此。
意識混沌間，黑絕迷迷糊糊地想起看過的動畫劇情，奇怪地喃喃：“月讀世界？”
這一刻，驟然清醒！
眼前的場景還是沒變，但就像之前籠罩着的一層毛玻璃被擊碎，思維回歸清晰。
真是可怕，在這個世界待得越久，就越無法察覺異常。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呢？也是落到了月讀世界？
難道又是這個世界的黑絕搞的鬼？
充分吸取前一次的教訓，他來到這個世界首當其沖的事就是找到真黑絕，以免再次被坑！
***
在木葉村內尋覓一圈無果後，黑絕将範圍擴大到了村外。
走出一段距離後，眼前出現一條小瀑布。銀簾落下，水花飛濺，再形成河流，蜿蜒至林間。
黑絕走到河邊，摘下帽子，掬起一把清水洗臉。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現在都還沒出現。
如果說自己是因為意識到了這裏是月讀世界，才清醒的話，那更要快點找到他們了。
因為這倆只是看過漫畫，而月讀世界的部分是動畫原創的。
憑他們的實力還沒從夢境裏出來，多半是被困住了。
正想着，河面多了一道不屬于他的倒影。
黑絕往後一蹦，警惕地盯着那個從瀑布裏走出的黑色人影，“黑絕？！”
“我好恨啊……”
“你真的要去救他們嗎？他們明明之前那樣對你……”
【黑絕】腦袋一歪，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就這樣，讓他們永遠困在夢境裏，不也是挺好的嗎……”
黑絕：卧槽！
他知道雷之國龜島有一條真實瀑布，可沒聽說過木葉也有！
黑絕根本不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轉身離去。
身後，【黑絕】的聲音不慌不忙地響起。
“你不想面對自己的內心嗎？你真的就這樣，輕易就原諒那兩個人了嗎？”
“他們從沒相信過你，也沒有感激過你的幫助，甚至最後還将所有的罪狀推到了你身上。”
“你真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恨意嗎？”
黑絕頓住腳步，沉默不言。
見狀，【黑絕】笑容擴大。
“這樣的人，為何要去救呢？就讓他們一直夢下去，直到死亡……”
“這就是……之前對待你不公的代價。”
他的聲音溫柔、迷幻，充滿強烈的誘惑力，就像暗夜盛放的毒罂粟。
黑絕沒有說話。
【黑絕】朝對方走過去，同時伸出了手，“來吧，不用管他們……”
“确實，這樣很有一種報複的快感。”黑絕回過身子，“要說我沒有一點恨意，那是不可能的。”
【黑絕】滿意地笑了起來，“就是這樣，恨他們，報複他們吧。”
黑絕沒有朝對方走過去，也沒有離開，只是站在原地，垂下眸子，喃喃自語，“當他們在牢獄裏對我說出那些話時，我真的有種世界轟然崩塌的感覺，甚至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也恍惚了好長一段時間。”
【黑絕】偏着腦袋，聽着對方的話語。
“但當我回歸了自己的世界，過了一段時間原本正常的生活後，漸漸地，也就釋懷了。”
黑絕淡淡地說道。
“說到底，他們還不是跟我一個世界的家夥。”
“沒必要過于執着。”
【黑絕】狠狠咬牙，“你就這樣原諒他們了？太便宜他們了吧？！”
黑絕哈哈大笑，“誰說我原諒他們了？！”
“當我看到斑爺變成貓時，可是高興壞了！讓他們幫忙考考試什麽的，也算物盡其用。”
黑絕若有所思，“在他們婚禮上搞搞事，也挺不錯的。”
【黑絕】冷哼，“天真的家夥！”
“不管是千手柱間，還是宇智波斑，都不是會被虛幻的夢境蒙蔽的人。即使一時無法察覺，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憑借自己的能力打破幻象。” 黑絕說道，“就算我不去救他們，他們也能自己走出來。”
【黑絕】有些氣急敗壞，“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找他們？！”
“大概……是想他們再欠我一個人情吧？”
此時，透過對方模糊漆黑的外表，【黑絕】似乎看到了一個大男孩沖他揚起笑容，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陽光灑遍。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孩納悶地對他說：“你怎麽還沒消失？”
難道是自己表現得不夠好？
還是說，要像鳴人那樣，給這個“黑絕”一個愛的抱抱？
【黑絕】周身的氣場忽然一變，一掃之前的沉郁陰冷。
“你通過試驗了，少年。”
“你很合我心意。”
周圍的場景倏然破碎，四分五裂。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
像是受到了指引般，黑絕朝某個方向走去。
點點燭火驅散了白霧，然後他就看到【黑絕】跪坐在地，雙手合十，正在虔誠地進行祈禱。燭火是兩根被點燃的香燭發出的，旁邊還擺放着糕點水果等祭品。
四周全是不變的白，空無一物。只有頭頂遙遙的遠方，有一個月亮似的球體。
“母親大人從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的手裏保護了這個世界，因力量用盡陷入沉睡。”
如果忽略掉這滑稽的外形，對方的聲音還是有一種歷經沉浮、仙風道骨的味道。
“我常常會到這裏來，希望母親大人在那裏睡得安穩，同時祈禱世界和平。”
黑絕：“……”
得，月讀世界的黑絕直接晉升和平大使了。
“吾乃守護世間秩序安寧之人。”
“人稱……六道黑人。”
黑絕都無力吐槽了，“……确實很黑。”
雖然大筒木羽衣也滿臉褶子不忍直視，但人家至少穿着白袍，拿着長杖，長須飄飄，倒還有幾分那個樣子。
這樣漆黑一團，告訴我你是月讀世界的“六道仙人”？
黑絕感覺自己三觀受到了侮辱。
【黑絕】仿佛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悠遠一笑，“不要光看表象。外表是會變的。”
黑絕：你是輝夜派來的逗逼麽。
好似知道黑絕內心的懵逼和狐疑，【黑絕】神色淡定自若，面部浮現一雙暗紫色的輪回眼。
對方身上深不可測的隐秘力量洩露了一瞬。
這下，黑絕才信了他。
“那你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情況嗎？六道……黑人。”
“你們陷入了月讀世界的三重夢境。第一重是你所見的月讀世界，現在已經被你打破了。第二重是宇智波斑的，第三重是千手柱間的。”
六道黑人不慌不忙地說道。
“只有将三重夢境全部打破，你們才能回歸現實。”
黑絕不禁好奇，“月讀世界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是什麽樣子？”
六道黑人并沒有直接回答黑絕的問題，“現實世界裏，千手柱間是一個信念堅定，充滿理想的人。他對世間充滿愛，對和平充滿憧憬，即使是作為敵人的宇智波，他也盡心盡力去理解他們。”
“這樣的人呈現出相反的樣子，你覺得會是什麽樣？”
黑絕試着想了想。
一個高冷陰森的、不茍言笑的、整日叫嚣着要報社的柱帝？
略可怕。
“打破夢境的方法是什麽？”黑絕問道。
“刷月讀世界另一方的好感，獲得對方真心實意的告白。”
等等，為什麽這個方法這麽詭異！
月讀世界的黑絕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嗎？
“難道……”黑絕艱澀地發現了一個事實，“我剛才也刷了你的好感？”
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六道黑人忽然扭捏起來，“哎呀，這種話就不要直接說出來嘛，多不好意思。”
黑絕五雷轟頂。
“等等，”黑絕艱難地說道，“他兩大老爺們都談婚論嫁了，你再讓他們去刷別人的好感，是不是不太好？”
“別人？”六道黑人桀桀大笑起來，“月讀世界裏，他們的性格雖然與現實大相徑庭，但其實也是他們本人啊！”
“就像鏡子一樣。”
黑絕困惑道：“月讀世界的人都是會呈現出與平時相反的一面嗎？”
“……也不一定。”六道黑人若有所思地說道，“還有可能是将現實中隐藏的一面暴露了出來，無限放大。”
六道黑人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畢竟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人性裏有很多隐藏的部分，可能連那人自己都沒發覺。”
黑絕一默，随後感慨道：“你也很會搞事啊，六道黑人。”
“彼此彼此。”
斑爺那裏估計有些麻煩，月讀柱帝可不好攻略。
“看來還是得我黑絕大人出馬啊！”
大風吹過，衣袂翻飛，黑絕頓時感覺自己全身都散發出一種救世主般的英雄氣場。
自己又要重操舊業了！
不過面對一個熱情活潑、天真無邪的月讀斑爺，相信柱帝很快就能搞定吧。
身後，六道黑人深意地一笑。
可不會那麽簡單。
“不過，在這之前，能麻煩你送我去一個地方嗎？”黑絕突然對他說道，“我得準備一份拿得出手的結婚禮物。”
“當然可以，”六道黑人黑漆漆的臉上浮現紅暈，“畢竟……我的心已經屬于你了。”
“嘔……住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