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夜

吳越走了，橄榄不知道他能明白多少，但該說的她都已經說明，其他的，她沒有責任和義務去管。

其實，橄榄其人，在感情上，她若愛上你，你在天堂，她若不愛，不如地獄。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沒有驚也沒有喜。而對橄榄來說，每天只要能平平淡淡，就是最大的福氣。

橄榄上完課，就要坐公交去打工的咖啡館。周一到周五，她晚上八點到十點要在那兼職。

沒想到看見了吳越。橄榄皺起眉，他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她以為他想通了，可現在看來，顯然沒有。如果他再這樣，她就真的不會有一點顧忌了。

吳越看着向她走來的女孩，思緒有些飄遠，他對她算是一見鐘情吧。

那一天，梁峰高中和他們學校有一場籃球友誼賽，他作為學校籃球隊的主力，出盡了風頭。可他的得意截止于一個漂亮男生的出現。對，是漂亮。雖說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生很奇怪。

那個男生一出現就吸引了周圍幾乎所有女孩子的目光，他還是第一次有一種被人比下去的感覺，無論長相，還是球技。

中場休息時，那男生走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吳越有些好奇，目光追了過去。這一眼，讓他有一種被什麽擊中的感覺，後來他知道，那叫鐘情。

那個女孩子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看書，見有人走過來，也沒擡頭，擰開一瓶水，遞給了來人。那男孩子喝了一口水，笑着對女孩子說了什麽，女孩子這才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帶着嬌嗔。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絲毫掩飾不了出塵的氣質。吳越第一次知道什麽是絕色傾城。

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俨然就是一幅畫，讓人移不開目光。

後來，他打聽到，那個男孩叫葉桢，女孩叫葉橄榄，兩個人是兄妹。他大大的舒了口氣，放了心。

随後，他就開始用各種方法追橄榄，可回想這一年來的結果，吳越笑了，有些苦。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看出了橄榄的不滿，吳越直接道明了來因。

‘’我要出國了，覺得怎麽也應該跟自己的單戀說聲再見。‘’語氣裏不無惆悵。

‘’恩，一路順風。‘’橄榄放下戒備，說的真心。

吳越笑:‘’我要坐飛機，你祝我一路順風？‘’

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橄榄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不好意思，我收回。‘’

吳越看着對面輕笑的女孩，心中各種滋味，有喜，也有不甘。讓我再放縱一次吧，他對自己說。在橄榄沒反映過來時，吻了下去。

橄榄天生敏銳，所以，當察覺有人靠近時，她下意識地避了一下，吳越吻到的是她的右臉。

橄榄生氣了，打了吳越一巴掌。吳越眯着眼睛，看了看遠處轉身離開的身影，笑了笑:‘’這是代價，我願意承受。不過橄榄，如果我回國你還沒嫁人，那時候我也沒女朋友，我還會追你。‘’

橄榄懶得理他，轉身進了咖啡館。

工作結束後，橄榄走在回家的路上，可葉桢卻不在，她感覺得到。他會不會出什麽事？橄榄有些慌張，他不會放心讓自己一個人走夜路，肯定有事。她急匆匆往葉桢家趕。

拼命地敲門，可沒人回答，恐懼不斷加深，橄榄急得哭了，眼淚止都止不住。

終于，門開了，只是門裏的人一身酒氣。

橄榄皺眉，葉桢的酒量一向不錯，可他也一般不喝酒，今天出了什麽事？醉成這個樣子，他是喝了多少？

橄榄費力地把葉桢扶到床上，拍了拍他的臉，沒有反映。她取來毛巾幫他擦臉，想了想，又脫了他的上衣和褲子。等到确定他身上清爽，可以睡個好覺後，才轉身要離開。

可喝醉的人卻拽着她的手，說，橄榄，我難受。

難受死活該，幹嘛喝那麽多酒。雖這麽想，她卻沒有走，又重新坐回床上，任他拉着。

喝醉的人顯然不滿足現狀，一翻身，将橄榄壓在了身下。橄榄有點蒙，等她回過神時，葉桢已經吻了下來。嘴唇，脖子，一直往下。

橄榄有些抖，葉桢葉桢地叫着，希望他能醒來。雖然對他，她不在乎這副身子，可她害怕看到他酒醒後自責的樣子，那些是她所不能承受的。那樣的話，自己恐怕連呆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橄榄一陣絕望，她拼命掙紮。

可身上的人不肯罷休，橄榄橄榄的叫着。一會兒說你是我的，一會兒又說自己難受。

最後，橄榄還是妥協了。

可是，醉酒的人完全失了分寸，不顧忌橄榄是初次，拼命折騰。後來，橄榄哭着說疼，他雖收斂了一些，卻還是沒有停止。

清晨，先醒過來的是葉桢。他看了看懷裏的女孩和被子下她布滿痕跡的身體，心裏一陣懊惱。

他撫額，昨天晚上自己一定是瘋了。

其實，橄榄一直醒着。雖說中途被葉桢折騰的昏睡了一會兒，可後來又被他給弄醒了。

這一醒，她就沒敢睡。

她在等，等葉桢對她的宣判。她沒想要逃走，既然發生了，她就應該承擔後果。

果然，葉桢起床後的反映是懊惱與自責。

饒是心裏早就猜到，橄榄的心還是疼得不可抑制。

她撐起有些酸軟的身體，對葉桢笑:‘’你看，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好不好。‘’

葉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繼續說:‘’你也不必內疚，這種事情本不是一個人願意就可以的，所以我也有責任。現在男歡女愛的事情那麽多，一夜情也不在少數，何況我們還認識那麽久。‘’何況，我還那麽愛你。

葉桢心疼了，這個女孩子，為了讓他安心，究竟要把自己逼向何地？

他抱住她:‘’我不會說對不起，也不會覺得內疚，我雖然喝醉了，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生氣的是自己沒控制住力道……傷了你。‘’葉桢的臉紅了，想起昨天晚上旖旎纏綿，身體有些發熱。

‘’所以，不要再說那些無所謂的話，傷自己。‘’葉桢松開橄榄，他怕再抱下去會出問題。

橄榄愣住，眼淚控制不住，她想确認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會分開，對不對？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葉桢無奈又心疼，又抱住了她，輕聲安慰。

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橄榄很快便睡着了。葉桢輕撫着懷裏的人，嘆息了一聲，卻很滿足。

他恐怕要食言了。

他原想，默默地看着她幸福就好。

吳越追她，他心裏雖然酸澀，卻也開心。他的姑娘，配得上最好的。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當看見吳越吻橄榄時，他身上暴戾氣息翻滾。握着拳頭，轉身離開，卻進了酒吧，買了醉。

他後悔了，舍不得，放不下。

所以，當橄榄來找他時，他借着酒意，篤定她的心軟，留下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