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言

童諾諾的情緒又低落又是憂心,整個人看着都蔫了。陳潇只好轉而問起他另外那位武青怎麽樣,是不是也同樣住在這裏。如果方便,他們想要過去問問。童諾諾畢竟還年輕,或許有很多注意不到的情況。武青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修行者,或許還能提供什麽線索。

阿壽的房屋就這麽大,住了童諾諾一個就已經塞滿。阿壽把武青安置在隔壁的一戶人家,另外付了酬勞,請對方代為照顧。順帶一說,這家連童諾諾跟武青的口糧也包了,剛才童仙師吃的面條就是從這家人端過來的。

陳潇跟着一塊去隔壁看了一下武青,這邊的住房條件比阿壽家徒四壁的情況要好一些。只不過仍舊使用大量的竹制家具,只有少量的木制家具。并不是陳潇對竹制品有什麽意見,而是相對于實木家具來說,竹制家具更容易損耗,相對價格也就更加的便宜。使用此類家具的人家,能初步判斷出家庭財富并不算富裕。

武青的房間大開着門窗通風,進入到屋內卻仍舊能夠聞到一股微微苦澀的草藥味。因為吃完了随身帶着的丹藥,現在武青的後續康複,完全依靠村子裏的赤腳大夫上山采的草藥。碾得粉碎之後熬成糊,敷在他的脊背上。

保命丹藥只能保住生機,養息丹更是只能養護經脈跟內髒,避免留下暗傷。對于武青傷到了脊柱,導致脖子底下失去知覺這樣的重傷,只能另外依靠一種專門續接神經跟經絡的丹藥來恢複。他跟童諾諾誰都沒有這種針對性的丹藥,于是武青只能躺着一邊養傷,一邊等消息。

因為病痛,武青的情緒不太好。不過見了三人來訪,跟童諾諾一樣激動。随後得知三人只是巧合到來,也有些微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振作起了精神。至少這三個人肯來看他,就說明對這件事是關心的。有他們幫手,無論是傳遞消息還是求取幫助,都有了希望。

一番認真的談話之後,陳潇他們果然又收獲了新的內容。武青認為那位帶隊的金丹期九層修行者就是幕後黑手,甚至他很有可能是一位主職馭獸師的蠻族人。

蠻族人是一種充滿蔑視和鄙夷的習慣稱呼。這個世界跟陳潇的前生一樣,同樣劃分出了不同的人種。除了占據絕大數量的普通人種之外,分散在各個天境當中還有一些少數人種。這些人種在外貌上跟大衆人種有細微的區別。其餘在智慧上和天賦上跟主流人種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不過因為他們所占據的人數太少,發展不起來屬于自己的門派,也沒有經濟發達的國度。發展程度較為落後,文明的程度也比較低。這就讓很多人對少數人種有一種普遍看法,覺得他們是一種野蠻、無教、低人一等的人種。

這種較為普遍的看法,就導致少數人種出身的修仙者會受到很不公正的對待。通常他們會隐瞞身份,或者幹脆獨來獨往。

“他的顴骨很高,臉頰凹陷。當然,這種臉型或許不能說明什麽。只是他的耳朵形狀不是圓形。雖然他平常總是帶着一頂帽子擋着,不過我還是看到過一次,很尖很闊,就好似野獸一樣是三角形的!那些金丹修行者對他很尊敬,從不直呼他的名字,只叫他厲仙師。”

帶着搜集到新情報,幾個人回到了阿壽的家中。

阿壽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手裏提着三只野兔,一只野雞。另外背上的背簍裏,還有從其他村民家裏購來的新鮮蔬菜和今年新釀的果酒。他們前來做客,也不可能真的只看着主人忙碌。席雲霆跟陳潇都不會下廚,于是杜榮就自告奮勇,和阿壽一塊去忙碌。

屋裏只剩下席仙師、陳潇和童諾諾,三個人正在談論剛才從武青那裏得到了消息。

童諾諾沉重地說:“這樣看來,主使真就是帶隊的厲仙師。馭獸師捕獲兇獸幼崽,再合乎情理不過。”

陳潇有些好奇的問他:“你見過那位厲仙師的耳朵嗎?真的是三角形?”一說三角形耳朵,陳潇第一聯想到的就是寵物當中的貓跟狗了。這兩種生物,都是典型的三角耳朵。它們的腦袋上長着三角耳朵,好看又好玩。陳潇有些想象不出來,人長着三角形的獸耳會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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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諾諾搖了下頭說:“這位厲仙師很高傲,從來不跟我們這些修為比較低的修行者說話。他也很神秘,宿營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單獨待着。甚至有的時候一整夜不見人影,只天亮要出發的時候才出現。”

陳潇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不多,提不出什麽有效的建議。不過,他不會錯過任何學習吸收的機會。他請教沉默的席雲霆:“席仙師,您有什麽看法?”

席雲霆正在沉思,就回答:“未知情況太多,僅憑這些不能做出判斷。一切只有回到寒山城,才能盡得答案。”

武青的傷勢需要的那種丹藥,席雲霆身上恰好帶着,就給了對方三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武青的傷勢養好,最起碼要等到他身上的知覺恢複,才好返回寒山城,調查真相。

飯桌上,杜榮跟阿壽相談甚歡,倆人對飲,喝了一個痛快。一頓飯功夫吃下來,大家對山村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這個村子大部分的人姓常,所以也叫做常家村。他們在此地居住,已經有一百多年了。據說他們的祖先是因為得罪了寒山城的城主家族,被追殺得活不下去。才帶着妻兒老小跟親眷們逃了出來。

祖先逃入到茫茫山脈當中,原先是想要穿過這片兇獸衆多的地帶,到達另外一端普通人的國度去生活。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一塊地勢極好的盆地,索性就居住了下來。

周圍的環境非常的艱苦,祖先不是不知道。只是親眷當中不是修為底下,就是幹脆是普通人。通過這個地帶,死亡高達十之八九。留在這裏條件雖苦,卻好歹大部分都能活下去。

杜榮有些驚奇:“你的祖上,是因為什麽得罪城主家族?”

阿壽撓了下腦袋,喟然地說:“我祖上那時雖然人口不多,也卻是一個修行者家族。附庸城主家族,可謂風光無限。只不過好景不長,族學一次鬥毆當中,我祖上失手把城主家族當中的一位堂少爺給打成了重傷。結果這下不得了,對方又糾結了一群少年約戰。這次的結局更加的慘烈,我祖上死了三個,傷了五個。城主家族當中也是有傷有亡,最為不妙的是主支的一位獨子也在這次約戰當中不幸死亡。城主頓時大怒,要捉拿我祖上全家去陪葬。祖上見情況不妙,就連夜舉家出逃。”

這……杜榮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雙方皆有死亡,直接成了死仇。更何況,當時阿壽祖上乃是附庸,身份有別。直白說了就是以下犯上,竟然還打死了主家的嫡系獨子!也難怪城主會勃然大怒,要殺他們全家洩憤。

要說他們該服從判罰,全家都殺太過。可是直接逃走,卻更是錯上加錯。簡直是無解的局面。對此情況,杜榮也只好閉嘴不談,選擇喝酒。

大概是說起祖上的事,阿壽湧起了愁悶,最後直接喝倒了。杜榮因為勾起了主家的愁緒,作為賠罪也陪着喝了一個爛醉。

陳潇無法,只得跟童諾諾把這兩個大漢給擡進了屋子,讓倆人對着睡在一起,誰也別嫌誰渾身酒臭。

原本童諾諾是邀請陳潇跟他住在一起的。可是陳潇不能丢下席仙師一個,就謝絕了。倆人趁着天色還亮,走出阿壽的家。最後憑借着陳潇那張讨喜的俊俏臉蛋,混了兩間屋子借住。

倆人各自安歇,一夜無話。清晨起來席雲霆早起打坐,等到他結束的時候,陳潇已經跟這家人熟了。

吃完了早飯,倆人出門往阿壽家中走。清早起來山村當中的空氣格外潤人心脾,陳潇不由得開口對席雲霆說:“席仙師,您知道這個村子裏現在有多少具有靈根的學童嗎?”

席雲霆專注練功,壓根沒有留神外邊的動靜,沒聽見陳潇跟村民說了什麽,更不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說:“予不知。”

陳潇神秘地一笑,他輕聲說:“村子裏一共有人口二百三十八,适齡孩童和少年四十人,具有靈根能夠修煉的則有八成。而這其中,天賦突出,進境迅速的共計二十一人。”

這個數字跟比例,饒是席雲霆出身重玄派也驚了一下。他頓住腳,看着陳潇說:“這數字準确?”

陳潇點了下頭,說:“準确無誤!”

席雲霆有些不能理解,為何這個地方的少年天賦出衆着甚多。難道是因為什麽特別的緣由?

陳潇望着席雲霆的側臉說:“我覺得這當中肯定有某種特殊的緣故。”

席雲霆也正在思考,他卻是真的絲毫也沒有頭緒。于是,他就說:“有何見教?”

陳潇擲地有聲的說:“我認為,這跟這做山村特殊的地理位置有絕大的關系!”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席雲霆,“還記得我當時堅持想要來此地一觀嗎?就是因為察覺這裏有些與衆不同。”

他坦蕩的看着席雲霆有些驚訝雙眼:“很抱歉,席仙師。此前我沒有跟您說實話,我從那仙人古玩學到的傳承實際名為風水術,住宅方面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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