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聊感情，初動心
崇靈山的妖精近來心情有些複雜，山主的婚事被打斷，很氣很擔心——山主又要成親了，替她開心——可是，明明還是同一個人，這一次就變成了辦人間的婚禮了，聽說婚禮之後，山主還要陪那凡人在人間居住，不能時時在山上了，很惆悵很不舍。怎麽明明是搶了個壓寨主夫，現在反倒賠了個山主出去，虧，血虧！
七七近來心情也有些複雜，好友大婚，那自然是件大喜事，可開心之餘，她又有些糾結迷茫。
五天前，那兩個互相套路的傻瓜終于說開了，袁崇當天便帶着胡仙兒回家見了他父母，至于他父母的意見？
不管心頭樂不樂意，他們都表現得沒有意見，他這麽些年的準備可不是白做的！
當然，袁家二老只知兒媳姓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是袁崇早早定下的，至于精怪什麽的，就不用說去刺激他們脆弱的神經。
好了，這一切順利，婚事很快就提上日程了，空明親自算的日子，還挺近，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個月。
從定下日子那天起，不管是袁府的上上下下，還是崇靈山的一幹小妖，都忙了起來。
至于七七，好姐妹的婚事，不知道也就罷了，遇上了怎麽可能不留下來。
于是，打遇上空明以後，七七第一次紮紮實實地做了一次鹹魚。
也許正是因為太閑了，這幾日她總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想什麽呢？想胡仙兒跟她說的話。
那還是四天前，頭天一行人剛剛見過袁崇的父母安頓下來定下婚事，第二天七七空明就與胡仙兒回崇靈山備嫁，雖說婚事胡仙兒是主角，可那一日沒大有她忙的，終于尋着機會上門去七七敘舊聊天。
好姐妹久別重逢總有說不完的話，七七與胡仙兒亦然，兩只狐貍擠在一個被窩裏，悄悄話一說便是一夜。
“你怎麽也下山了？山上一切還好嗎？”當初說走就走，她不是沒有留戀，只是她有更放不下的人罷了。這一年來，她時時想起山中的歲月，能遇見七七，算算十足的驚喜了。
“放心吧，山上一切都好，”七七也有些想家了，可她出來，也不曾後悔過，尤其是，她還遇見了空明，想着，七七笑語，“左右修行也不長進，就出來看看。”
“嗯，挺好，出來看看，沒準還能找到跟你一樣越修越後退的狐貍呢。”仙兒毫不留情地嘲笑七七，七七雖然小她些，可她在七七這個年紀，修為可說是是日進千裏，可七七呢，說出來簡直丢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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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修為低怎麽了，我出山到現在，可沒吃過一點虧呢！哪像你，居然被一個凡人這般套路，簡直丢狐貍的臉！”
“喲，小七這麽棒？是靠的自己，還是別人的功勞？”胡仙兒挑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一半一半吧。”被胡仙兒一眼看穿，七七還要強裝鎮定，不動聲色地開始轉移話題，“我跟你說，我這一路可精彩了……”
聽七七說完它一路的奇遇，胡仙兒心驚于他們見到的經歷的故事之豐富，更心驚于空明的能力。
“你那空明，到底什麽來頭？我聽着似乎不簡單啊。”
七七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會害我。”
“喲，這麽肯定？”胡仙兒問這，細細打量着七七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她雖心思算不得細膩，可多年在風塵裏打滾的經驗，也多少給了她一些看人的眼光，尤其是在風月事上。
“小七，你怕不是……”
胡仙兒話沒說完，七七眼神裏有一陣極其細微的閃爍，“什麽？”
“你老實跟我說，對那空明，你怎麽想的。”胡仙兒難得有些嚴肅。
“什麽怎麽想，他就是一個偶然遇見的同路人罷了。”七七張口就來，見胡仙兒不信，又加了一句，“再有就是有些合緣，相處起來很舒服很開心。”
胡仙兒盯着七七的眼睛，許久才開口，“小七，你打小就聰明，可你也打小就單純，不通世故，不懂人情，還記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要說真正成為好朋友，還是因為三十歲的時候我幫你擋過一次石頭，三十五雖我幫你趕走了抓你的獵人……”
“你看，我幫你那麽多次，你才接受我，可你才遇見他第一眼，你就願意接受他同行，甚至短短幾月，就如此信任他依賴他，是不是，太容易了？”
“我……”七七想反駁，可無從下口，胡仙兒說的都是事實，最後憋出一句“那是因為他對我很好”，十分沒有底氣。
是，她對空明的依賴不正常，她察覺到了，可她不懂，于是裝作不知，這樣，哪天他們分道揚镳時，才不會難過。
“傻七七，你見過那麽多的故事，那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
七七搖頭，她确實不懂，看到那些人為了所謂的愛情飛蛾撲火一般，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那你說說，你對空明，是什麽感覺。”
“我……”七七思忖許久，也不知道怎麽說，卻是電光火石間明了了胡仙兒的用意，“你是想說，我……對他是……愛？”
胡仙兒只看着她，挑眉不答。
七七心頭一顫，又定下，笑了，“仙兒你別鬧，他是個和尚，有戒律的那種。”
胡仙兒表情未變，“那又如何？”
七七笑開，“你也看出來了，他這麽厲害，修為肯定不淺，他日也許是能成佛的，怎麽可能……”她說不出來後半句，只能含糊略過，直說結果。
“怎麽不可能？”胡仙兒不以為然，“和尚怎麽了，大不了還俗便是。”
“他的修為會毀的！”
“這你都想到了，還說不是。”胡仙兒取笑她。
“我……我不知道。”
“你打小就聰明，怎麽在這事兒上就犯了糊塗。想知道是不是，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別鬧，他是和尚，是與不是都一樣，左右沒有結果。”
“你怎麽知道沒有結果，你別管他是誰，怎麽樣，你只需要問問你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就夠了。
愛情你還見得少了？多少人為了愛情命都可以不要，端看他對你有沒有那麽深罷了。”
胡仙兒以己度人，更想七七能幸福，“要我說，你就試試，若他想，那也是和尚自己動了凡心，這和尚不做也罷，六根不淨，左右也是修不成的。
若他不想，佛心永固，六根清淨，那左右你也不能影響他分毫，他日他功德圓滿，照樣飛升成佛，你就還做你的小狐貍，自由自在的，多好。”
“容我想想……”
七七動心了嗎？大約，動了吧。不然也不會糾結了這麽些天，只可惜，糾結了幾天她還是沒有答案。
她喜歡空明嗎？大約是喜歡的吧。可是，有多喜歡呢？不知道。這就是她不敢輕易做決定的原因。
一方面，她怕空明不喜歡她，一方面，她也怕空明喜歡她，可喜歡不夠他心甘情願，另一方面，她還怕如果她的喜歡又不夠深，她承受不起試探的後果。
她多希望胡仙兒的猜測是真的，胡仙兒那天說過一句，“更何況，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那空明，還不一定是個正經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