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起了生|理反應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答:謝邀,先溜為敬。

游昭躲在房間裏,不停上網搜索相關內容。

有人說,人是會産生反應的高級動物,男性生|理反應是難以控制的,很正常,只要沒有過分的舉動,或者沒有産生嚴重的後果,不需要過多在意。

游昭心想:現實後果是沒有,心理影響似乎有點大。

他一個純潔善良、具有高美學追求的美術生,以美學眼光看X-Art,以鑒賞角度觀SEVP,心靜如水地描摹了一本又一本的生*器官—丁|丁,一切人體對他來說只是客觀靜物,沒有任何肉|體能讓他欲|望勃發。

然而,他在面對唐鶴骞那迷人的臉龐、性|感的身軀以及胯|下叢中躺着的勃|然巨|物時,可恥地硬了。

是不是大衛看久了,都已經饑不擇食看上親叔叔了?

游昭想扇自己大耳光,想到自己慌手慌腳地穿上褲子,不顧唐鶴骞出來時奇怪的眼神,飛快地沖進浴室,而事後才發覺,他已經沒有褲子換了。

緊張又刺激,懊悔又愧疚,同時還有那麽一點點的膈應。

雖然說認識才沒多久,他們之間也沒什麽親情可言,但一想到對方身體裏流着相似的血液,游昭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但他更覺得人生觀震裂的是,他竟然有些興奮,仿佛得到了什麽福利般,心髒躁動不已,一回想起那樣的畫面,不覺口幹舌燥。

游昭往下滑動網頁,又一人說:你首先得區分清楚,起生|理反應的原因。如果是因為某些畫面刺激了視覺一時沖動,那麽很好理解。如果是因為特定的人,恭喜你,你完了。

你完了,完了,了。

什麽叫特定的人?從小到大性|幻想對象中唯一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類,算不算?

游昭什麽也看不下去了,打算畫個速寫冷靜一下。很快,他拿出包裏随身攜帶的速寫本,翻開空白的一頁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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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回憶了一會那片花鳥連廊,開得正燦的粉荷,蔥綠寬大的荷葉,精雕細琢的石凳,小橋流水,別有一番韻味。

韻味……

唐鶴骞打拳時也別有一番韻味,極具侵略性的眼神,輕微的喘|息,附着熱汗的喉結,以及被運動褲緊裹着的微|凸……

畫着畫着,游昭回過神來,發現筆下早已不知歪到了何處,一個熟悉的輪廓躍然紙上。

救命!

游昭趕緊撕下那張紙,紅着臉迅速折起塞進枕頭底下,這時門口傳來兩聲動靜。

唐鶴骞敲了兩下門,等他開門後問道:“十一點了還不睡?”

低沉的嗓音仿佛靠在耳邊,游昭忍不住顫了顫身子,忙說:“快睡了,你也睡吧,晚安。”

語氣中含着催人的意思,但唐鶴骞偏偏沒聽出來,遞給他一杯牛奶:“加了糖,喝完就睡。”

游昭低着頭木木地接過,刻意避開他的手:“謝謝。”

唐鶴骞掃了兩眼他的床:“你不累?”還有心思畫畫。

游昭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床上攤開的素描本,十分慶幸最可怕的一張被他早早撕了下來。

“是有點。”游昭一邊喝牛奶,一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也意外自己竟然還有力氣畫畫:“今天的運動量比我過去半年的運動量還大,你也太狠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唐鶴骞信步走進房裏,毫不客氣地坐在床上,随手将他的本子合上放到一旁,然後拍了拍空位道:“過來。”

游昭一愣,放下杯子立馬沖過去抱住自己的速寫本,心虛地瞄了兩眼枕頭。

“那麽緊張幹什麽?你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唐鶴骞輕笑。

是啊,一本子丁丁你怕不怕?

游昭坐在他旁邊,手不動聲色地按住枕頭,故意說道:“未來畫家的手稿豈是能随随便便讓人看的?”

“行吧。”唐鶴骞站起身,“你趴着,我給你按摩一下。”

按、按摩?!游昭又不受控制地想歪了。

他臉紅耳熱,像個蝸牛一樣慢吞吞地趴下,頭邁進枕頭裏,下意識夾緊屁股。

“運動過後适當按摩有助于緩解肌肉酸痛。”唐鶴骞按了按他緊繃着的肩,示意他放松。

游昭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那手上的溫度透過薄薄一層布料傳到肌膚上,一下又一下地按過他的背脊和肩胛骨。

手指有意無意劃過後頸,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游昭反射性瑟縮了下。

“別動。”唐鶴骞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游昭只能克制住某些沖動,不停給自己洗腦,這只是純潔的按摩。

手緩緩向下,來到後腰。這個位置是游昭癢癢肉的地方,極為敏感,碰一下就會頭皮發麻,平時三令五申甚至冷下臉警告,誰碰揍誰。

可唐鶴骞不知道啊,剛把手搭在上面,游昭突然叫了一聲。

“夠、夠了……”游昭閉着眼叫停,稍稍別過頭深呼吸,“有點癢……”

“忍住,我用力些就不癢了。”說着,唐鶴骞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頗有技巧地在他後腰的肌肉上推按。

漸漸地酸痛感确實降低了些,也不覺得有多癢了。可游昭還是緊張得頭要爆,就怕自己下一秒會被碰到什麽地方,羞恥地呻|吟出來。

咬着唇,心猿意馬不知過了多久,腰部上的手停住了,游昭松了口氣,然而唐鶴骞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游昭正放松着,突然一只手擱在了他的大腿上,喉嚨不自覺溢出低吟。

“別、別了吧,腿我可以自己來……”他趕緊叫停。

唐鶴骞恰好将手搭在他的大腿|根處,順勢捏了兩下,手指還撓了兩下內側皮膚。

游昭的身體立馬彈了一下,他臉早已熟透了,這會開始冒煙,拍開他的手,又羞又惱道: “你幹嘛啊!”

唐鶴骞淡定收回手,正經道:“看你好玩啊。”

“無聊!”游昭坐起身拉過一旁的被子腿夾住,兩只手還扯着摟在胸前,惱羞成怒地瞪着他。

“行了,差不多該睡了。”唐鶴骞站起身走向門口,“明天早點起來晨跑。”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游昭這才踹開被子,只覺後背在空調下竟也起了一層薄汗,再看剛剛刻意擋住的位置,兩腿中間又鼓起了一團包。

游昭懊惱地打開手機,看了兩眼還停留在某知名網站上的畫面,突地合上手機,閉目自我催眠:都是假的!

接下來幾天,他刻意避開唐鶴骞,就連一板一眼的訓練都咬着牙堅持完成。

每次叫停後他總是第一時間鑽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來,然後說是餓得不行,要先溜去餐廳。

唐鶴骞隐隐覺得有些不對頭,但看他認真完成了任務,也找不到什麽纰漏,只當是小孩子心性。

一直到了最後一天,游昭尋思着自己的僞裝能力已經到達了底線,再這樣下去遲早把那些隐秘的欲念暴露徹底。

于是這天吃早餐時,他提出來想去游泳館游泳,理由是有氧運動,還能防暑,最後在心底默默加了句:方便冷靜。

唐鶴骞略一思考便答應了,随手把面前的包子推到他面前:“那今天就不晨跑了,早餐吃飽點,待會你去游泳館報我名字。”

“好的。”游昭應下,轉而特意問,“我一個人去嗎?”

唐鶴骞挑眉道:“不然呢?”

“也對,我覺得你應該不喜歡跟那麽多人待在同一個泳池裏。”游昭早就想好了回答,佯裝體貼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去也沒什麽,游一兩個小時就去找你。”

唐鶴骞點頭,繼而通知他:“游完泳也差不多時間了,今天就這樣吧,中午吃了飯你回去收拾行李。”

“終于可以回家了?!”幸福來得這麽突然,有些不真實。

唐鶴骞看着他,笑了:“就算回家,你也得天天晨跑。”

“……”

游昭走到游泳館,就遇上了前來帶路的負責人,那人帶他走到二層的更衣間,給了鑰匙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離開了。

納悶着二樓連個人影也沒,游昭輸入密碼打開衣櫃,裏邊早已準備好新的泳褲和各色泳帽,外加一副專業泳鏡,不用看肯定是質量上好的品牌。

高級游泳館可真講究,不像他小時候,每逢夏天熱得難受時,脫了衣服只留個褲衩就往河邊跳,偶爾還能撈個活魚回家炖。只可惜沒過幾年,水位漲了不少,政府不讓去河邊游泳了,他才知道有游泳場這種地方。再後來,學業繁忙,他幾乎一年都沒下過水一次。

游昭拿起紅色的那頂泳帽,想着要做泳池裏最耀眼的一抹紅。

他仔細地研究正反方向戴了進去,然後捋起前額過長的頭發,動作生疏地塞進泳帽。

泳帽的塑膠彈力材質裹着頭很不習慣,游昭只感覺自己頭發被繃得緊緊的,十分害怕發際線會被扯着後退。

好不容易穿着完畢,游昭這才按照指示打開隔壁的游泳廳。

游昭還在郁悶為什麽游泳的地方要輸入密碼,等打開了才發現,這一層提供的都是私人泳池。

一個人游泳有什麽意思啊。游昭頓感無聊,手伸進泳池裏撩撥了幾圈,便走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人提出要去公共泳池。

那人一點也不驚訝,二話不說帶着他走到一樓。一樓确實是公共泳池,但這會兒才九點,人不算多,零星幾個人在泳道裏撲騰,還有一兩個小孩被家長帶着在兒童池裏泡水。

游昭滿意地跳入深水泳池裏,清涼感席卷全身,腳往下一掂,暢快地游了起來。他還真無愧于姓氏,就算這麽多年沒怎麽碰水,依舊動作娴熟,如魚得水。

游得累了,他一手摟着梯子,一手撐着池壁稍作休息。不遠處兩個人推搡的聲音傳入耳裏,游昭原先還覺得沒什麽,背着身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等那不尋常的水聲伴着若有似無的暧昧喘息,游昭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望過去,掀起了一點小水花。

人的膽子能大到什麽程度,游昭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思想髒到一定程度了。

一對小情侶趁着人少恩恩愛愛地熱吻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一頂亮得刺眼的紅色泳帽昭示存在,吓得趕緊分開,瞪了他一眼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游走。

游昭心底很冤了。他也沒想到,在泳池都能看見情侶接吻,拜托,臉上都是水,濕呼呼的親在嘴裏,不嫌難受嗎?

又游了幾個來回,游昭準備上岸,剛扒上池壁,頭上突然出現一道陰影。

他擡起頭,看見唐鶴骞穿着黑色泳褲,赤膊上身,正低頭看着他。

“咦?”游昭攀着泳梯兩三下上了岸,全身滴着水,“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這麽紅,不是你是誰?”唐鶴骞扔給他毛巾,皺着眉避開他動作帶出的水,“有幹淨的泳池不去,偏要來這裏。”

游昭随意擦拭了一下手臂,然後披在肩上,一邊走一邊看了唐鶴骞兩眼,奇怪道:“你不是不游泳嗎,诶,你怎麽沒戴泳帽?”

唐鶴骞帶着他徑自去了先前的私人泳池:“我可不覺得我的頭發髒。”

游昭把這句話品了又品,才察覺他是在嫌棄自己,氣悶悶地坐在泳池邊緣,兩只腳伸進去不停用力撥水擾得一池不寧,心想:既然你這麽嫌棄,那我就把腳氣傳給你。

才搗了兩下,腳踝突然被一只手握住,接着是天旋地轉。游昭被拽入了池子裏,猛地被灌了口池水,唐鶴骞扶住他,順勢在他後背拍了拍。

游昭喘過氣來,抹開眼前的水珠,入眼卻是近在咫尺的胸肌,他慌亂地轉過臉,裝作被嗆到的樣子。

“還好?”唐鶴骞幫他順氣,下意識湊過頭看他臉色。

游昭正裝着呢,視線冷不丁對上淡色的唇,一張一合正說着什麽,剔透的水珠從額角滴落至唇上,竟隐隐有種想将之舔去的欲望。

“你真無聊。”游昭回過神來,很狠地白了他一眼,心底卻不免心虛,“你接着游啊,不用管我。”

唐鶴骞見他沒什麽大事,便酷帥地一頭紮進水裏,手臂飛速運動,矯健的身軀充滿野性,潛入水裏又躍然水上,劃出道道殘影。

一陣又一陣的波紋在水面散開,湧至池邊,游昭只覺被一汪春水包裹着,蕩漾無邊,心如鹿撞。

先前提出游泳是為了躲一躲,可如今沒躲着就算了,還靠得越來越近,心思越來越不潔。

游昭沉進水裏,只露出半個頭,手按住左胸處,感受那個位置傳來如擂鼓般的跳動。

你完了游昭。要是還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那可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

“你在幹嘛?”不知什麽時候,唐鶴骞游到了他身邊,一臉莫名其妙。

“我在給你表演吐泡泡。”游昭說着,整個頭埋進水裏,呼嚕呼嚕突出一圈又一圈泡泡。

“……”

“走吧,回去了。”唐鶴骞也不管他是不是突然抽了風,上岸擦幹身體。

游昭恹恹地跟在後面,既忐忑又絕望,心态的轉變讓他無所适從,一時還沒頭緒該如何面對唐鶴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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