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好事’随處可見，還是剛巧都被蘇畫給碰上了。
來到這城市不過半個月，蘇畫已經接觸好幾次。
首先是從不缺人的咖啡店，突然急招員工。
就是因為之前在這的女店員，和附近某企業的部門經理在一起了。
男方家庭富有，得知反對兩人在一起甚至做法相同——出面給錢勸退，而女店員的做法亦和今天的女孩子一樣，拿了錢就走……
這明明是電視劇裏極其狗血老套的一個情節，沒想到卻一再發生了。
真的不是小說裏什麽都敢寫，而是城裏的人真的有這樣的操作。
蘇畫翻着自己的那本記錄着她僅有的收入與支出的賬本，把今天早上買的五毛錢的支出給記上去。
因為店裏開店得時間晚，關店時間也晚，并沒有早晨的供應，得自己買早餐吃。
寫完後，蘇畫又順手在旁邊一筆勾出一朵盛開的花，第二筆補上完美的明暗，看起來更加逼真……而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居然很羨慕那些能被支票打發的女孩子，如果能在本子裏添上這樣的‘收入’……她就可以和班上一樣，去畢業的繪畫之旅，父親的藥錢、她的學費……
蘇畫搖搖頭，馬上把自己心裏那點不應該跑出來的念頭打消。
如果是真的遇見那樣的情況，她真的是選錢嗎？
合上本子，把它壓在自己的枕頭下面，環視了下這間雙人小宿舍——說是宿舍，也僅僅是放了雙層的鐵架床，還有兩個格子當做她們的衣櫃，再沒有其他。
但蘇畫這比起她那間小鐵門的房間，住得更舒服一點。
此時下鋪空空，嬌嬌還沒有回來，蘇畫看了眼被她仔細挂在床頭邊的粉色手表，覺得還是先關燈睡覺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嬌嬌推門而進，開了燈踩着鐵架床的梯子上興奮道：“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原來那個女人是顧總的前臺，前一陣子就有傳聞顧總和自己的前臺在一起了，原來就是她！”
蘇畫用手背擋了擋刺眼的光，一時沒反應過來：“顧總？”
“顧總，就是今天來買咖啡你又沒碰到面的顧總，就是隔壁最高那棟樓的盛饒董事長兼總裁，就是今天你看見的那個盛饒夫人的兒子。”
“哦……哦？”蘇畫看着嬌嬌的嘴皮子迅速地開合着，雖然聽到了聲音，但覺得自己什麽都沒聽明白。
嬌嬌此時也不在意蘇畫這迷糊的樣子，她現在就想把自己剛打聽來的找個人分享，不然會把自己憋得晚上睡不着。
雖然只做了半個月的室友，但蘇畫已經見識過嬌嬌不能把話憋過夜的性子，在她開口前幾乎條件反射的連連求饒。
“好嬌嬌，要不你先找隔壁的芝芝分享，我實在是困……”
芝芝和嬌嬌，在咖啡店二十幾名的女店員裏，算是最喜歡聊這些的了，只是……
“我才不去找她，難道你忘了她今天的語氣，多酸啊！說什麽怎麽這樣的好事都讓別人輪去了，還說要是讓她選，她怎麽樣都不會選擇離開顧總……
啧啧啧，我好歹平時也只是說說，哪裏有這麽酸過，某芝她難道覺得選了顧總最後就不會被夫人趕出去？豪門有那麽容易進的嗎？更何況那些人，說不準隔天就交新女友了。
要我說，能拿到錢就不錯了，那個前臺說不定也是這樣想的，不然怎麽會拿到支票就走了……哎哎，蘇畫你怎麽又睡了啊。”
嬌嬌在她耳邊又喊了她幾聲，但蘇畫像是睡死了過去，就是沒再理會。
最終她也只能放棄了，從鐵架床的梯子上下去，嘴裏還不停嘀咕着那些八卦，準備睡覺去了。
蘇畫：“……”
等到嬌嬌走遠了，蘇畫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不是她不願意聽嬌嬌說八卦，只是如果現在不裝睡，也不知道今晚要到幾點才能睡覺。
她想了下嬌嬌剛剛說的，顧總的女朋友亦或者是芝芝的話……怎麽都不會重要過自己有個好狀态可以好好上班，于是蘇畫又合上眼。
結果到了第二天，蘇畫就為自己睡前所做的判斷有所懷疑了。
她承認自己昨天在見識到了“城裏的操作”後，确實動了點心思，可是那畢竟是不對的。
先不說別人是不是有真感情，就說如果她要做的話，就是故意拿感情和色|相去當籌碼的。
色|相的話，長得像美貌媽媽的她，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是，對吧，現在就是現實逼着她，在把其他的路子都想了一遍之後，還是會不自覺地把這條路給列入考慮的範圍！
她，太窮了啊！
在咖啡店的側邊，有小塊地方給工作的員工中場休息的地方，此時有兩人在那。
“蘇畫，你想到辦法解決自己的學費問題了嗎？”嬌嬌一邊掏出自己的日常修複眼霜，對着黑眼圈塗塗抹抹，一邊問接過電話後就把自己頭發都抓亂的蘇畫。
別說，蘇畫那原本綁得一絲不茍的頭發，現在被抓出淩亂的兩條章魚須來，還怪好看的。
“你們學校怎麽就不能給你貸款，就我現在讀的二流末的學校，學業貸也是輕而易舉的。”嬌嬌一邊抹眼霜，看看正在煩惱的某人，那張嫩得出水的小臉，讓人連羨慕的心都生不出來了，只狠老天真的偏愛某些人。
“因為沒有擔保人……先不說了，我回前面去了，謝謝你借我手機。”蘇畫胡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向自己的工作崗位走去。
“擔保人不是有直系就直系，沒直系就近親嗎？”嬌嬌嘀咕了聲，也離開休息區去幹活。
這半個月來，因為從不偷懶的蘇畫出現，被蒲店長給大肆表揚過好幾次，她們這些早來的員工，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偷懶了。
站在咖啡店的一角，蘇畫如平常處于待命狀态，只要有客人擡手示意，甚至是聽見空杯的聲音，她就會過去詢問，很多客人都很滿意她的及時。
只是剛才學校說因為有臨時的美術大師想來講課，原本計劃在十月正式上課，現在要改在八月中旬就開學。甚至連九月的軍訓都被延後了，等大二了再補回……
所以，剛剛的電話除了通知要提前上課，也是要通知她要提前交學費的。
蘇畫咬着下唇，心裏怎麽也不甘心……難道只有休學這條路了嗎？可是現在的她還能做什麽。
去找家教嗎？可是附近的機構都說最低要求要提供學生證；去畫室教小朋友嗎？目前還沒有找到願意給她教的客戶……真的要去勾引嗎？總裁……
在蘇畫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她的目光散發着一種悲憤！
“繁，你和這位小妹妹有仇嗎……亦或者是，你的另一個情債？哈哈哈。”一道慵懶好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蘇畫這才發現在自己面前站了一人，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旁邊還有一人把手搭上他肩膀上笑，被他給面無表情地拂開了。
我居然在上班時間開小差了！千萬別因此被炒了，否則連這落腳的地方都不保。
這是蘇畫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我天，這個人為什麽可以長得比她見過的美男圖還要好看！頂級神顏！想畫。
這是蘇畫的第二個想法。
就在蘇畫在腦海裏不斷閃過這兩個想法的時候，顧繁蹙着眉開口了。
“不認識。”低沉的聲音裏甚至帶了些不耐煩。
簡單的三個字，讓蘇畫瞬間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就連這周圍喝咖啡聊天的人都下意識壓了壓聲音。
沒錯，此時确實很多人都在關注他們的，主要是男主角實在是太奪目了啊。昨天前女友才在這家店裏被‘支票勸退’，雖然媒體方面被壓住沒報道，但在這一片的，還有誰會不知道。
只要是在閑聊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說這件事。
從顧繁踏進店裏開始，就有無數的眼睛在偷偷關心他的動向，八卦也好，愛慕也有。
蘇畫眨了兩下眼睛，而後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做出請的姿勢。
看起來就像是每個專門受過訓練的店員一樣，原本還在一邊開玩笑的沈秀田也收起了笑。
顧繁在和她的對視中，發現了在她眼裏流露出來的歉意，為自己的走神道歉，也看見了她從耳尖開始一點點染紅的耳朵。
狹長的鳳眼不威自怒，但蘇畫沒有就此挪開視線，兩人對視，她覺得窘迫得不行。
大家都以為這明媚的小美女就此惹上了麻煩，運氣很不好地撞上了昨天剛被甩的顧總的槍口。
顧繁卻移開視線，不再頓足，往預定的位置走去。似乎只是小小的插曲——這本來也就是多事的沈秀田引出的小插曲。
在他挪開眼神的時候，蘇畫終于因為窘迫而低下頭，沒有發現擦身而過的顧繁的嘴角突然勾出了一點笑。
一直在看着同伴反應的沈秀田卻沒有錯過這點笑，這可是很難得的啊。
要知道從昨天公開被甩，前女朋友還在公司門口上了對家的車，顧繁的臉色就沒好看過，他今天願意一起來就非常難得了，既然有能讓他笑出來的……
突然靈機一動，在大家都已經打算收回暗中觀察的眼神時，他突然開口：
“唉，我看小妹妹你容貌出衆，明媚可愛，眼神有力，我剛好有一個角色可以推薦，要不要來盛饒試試？”
饒是蘇畫一直裝淡定，這個時候也被吓了一跳，連連擺手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會演戲。”
沈秀田卻不在意地擺手，看着她慌亂的樣子笑道：“不怕，你這麽年輕，很多演員都是從現在才開始學習……”
“沈秀田。”
蘇畫看過去，顧繁頭也沒回，只是淡淡的喊了聲。
“哎，來了。”這下沈秀田眼角都笑得眯起來了，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咖啡店店面很大，他們很快走過了蘇畫負責的區域，進了包間。
見此，蘇畫松了口氣。
回頭一看，卻見芝芝和幾個走得近的人，一臉陰暗地看着她。
“他是我的，不要有野心。”
蘇畫從芝芝的紅唇裏讀出了這句話。
蘇畫：“……”
她承認自己動了在打支票的心思，可剛剛完全沒想過要勾引他啊。
況且顧總是那麽容易就能接近的嗎？她又能怎麽勾引？
蘇畫環顧一下自己負責的區域，恢複工作狀态，不打算理會芝芝的仇視。
然後就聽見了蒲店長興奮的聲音：
“蘇畫，快把這東西給顧總那間送過去。”
同時蘇畫就感覺到手上一重，身體已經被推着走出幾步。
耳邊還有蒲店長壓低的鼓勵聲音：“正面上呀，不是急學費麽？”
作者有話要說： 蘇畫：……機會來得猝不及防。
顧繁：聽說有人想正面上我。
晉江審核掏出刀：請不要忽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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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松花蛋的地雷，抱起親親，破費了嗷。感謝101920、breathe的營養液，mua~
